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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把酒暢談留書南去 文 / 穿過紅塵

    「種田?掃平天下?原來是這麼一種關係?」

    呂布自言自語的問道

    「戰爭打的是方方面面的,從直接的戰力到戰爭潛力,還有相關的支撐能力等等,除了人口之外,你們兩個的資源越打越弱,不敗就奇怪了,或者說,周邊的諸侯根本就不會給你們兩個休養生息的機會。」

    呂布長長的吐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剛才說據中原不可得天下,原來是因為戰略主動性的問題,比如幽州,掃平了北邊的危險之後,只有西側一面臨敵,戰爭的規模和地區都是可控的,有大量的時間來發展生產,積攢著越來越強的實力」「。」

    「對,荊州的劉備,關中的司馬防,乃至於公孫瓚、袁紹、曹操其實都走著這一條路,唯獨你們兩個膽大妄為,企圖走一條以力服人的蹊徑,不過,這條路可不好走呢!當年霸王也是敗了。」

    呂布苦笑了一下:「某可不敢跟霸王相比,至少,某沒有那種號令天下的能耐。」

    方志文笑道:「人貴自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呂布喝了口酒,默默的思索著方志文所說的一切,反思著自己一路走來的坎坷和光輝,一時間竟走神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布被院子裡傳來的一陣笑聲驚醒,那熟悉的聲音是自己的女兒,另外一個清脆如銀鈴的笑聲,怕是香香這丫頭的。

    呂布扭頭看去。臉上露出一個欣慰中帶著慚愧的笑容,這笑聲,自己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了。或許自己虧欠她們已經太多了。

    呂布轉回頭,看到方志文也正微笑著看著院子裡的女人們,眼神裡有著一種溫和和安寧。

    「原本,某還以為將來有機會能與志文一決勝負呢,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某跟志文相比。差的太遠了。」

    方志文怔了一下,開心的笑著道:「一決勝負?如果是在戰場上單打獨鬥,我可不敢跟奉先一決勝負。那純粹是找死。」

    呂布也咧嘴笑了:「志文言下之意,是除了單打獨鬥,你都能取勝了?」

    「單打獨鬥我也有能戰之將,漢升和子龍未必就不能跟你打。」

    「單打獨鬥某家有自信。即使是漢升也一樣。最多多花些時間罷了。」

    「呵呵,或許吧,沒打過誰知道呢,說不定因為你吃壞了肚子、踩上石子、武器損壞就敗了呢!」

    「呃有你這樣論的麼?」

    「有何不可?事實上,大多數實力相當的戰鬥,都是在這種情況下分出勝負的,難道不是麼?」

    呂布笑著搖頭,這麼說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實力相當的戰鬥,影響勝負的因素確實很微妙。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理,那麼除了單打獨鬥,你就能全勝於某麼?」

    「什麼叫就算啊,我說得本來就有道理!至於戰術和戰略層面,戰略就不用說了,奉先認個輸吧!呵呵。」

    呂布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戰略上某不如志文多矣,這是事實。」

    「那麼戰術上說說吧,若是我用同等數量的士兵守城,奉先有把握攻下我防禦的城池麼?」

    呂布仔細的想了想,就算算上軍師等等因素,似乎自己也不過只能在攻防屬性上佔點便宜,如果計算城市的加成,就完全沒有絕對優勢了,而且方志文精擅防禦和射擊,沒有數倍的兵力,呂布不敢說能下方志文防禦的城池。

    「不能!」

    「那麼反之呢?」

    「怕是也不能。」

    「呵呵,所以奉先在攻防戰上就敗了!」

    呂布不服:「這是為何,明明是平手才對。」

    「奉先忘了,我麾下的戰將與我有相近戰力人多得很,而奉先手下只有文遠一個,焉能不敗?」

    呂布張了張嘴,這麼一說,自己卻實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塗,方志文只要出一軍纏住自己,自己的就完敗,這仗還真是沒法打。

    「若是野戰,某有把握完勝。」

    「一樣不行!兵種的優勢你沒有辦法抹平,幽州突騎兵射程比你的并州騎兵遠,速度不會比你差,而且我走你追,想要在幽州草原上追上我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的後勤卻隨時會斷絕,就算不考慮那些,我們最後還是個平手。還有,我有招降技能等級很高,我能從野怪中補充部隊,奉先能麼?」

    「這」

    「如果咱們兩個在草原上纏戰,最後敗得很可能是奉先呢,因為奉先心思太簡單了,我可是很狡猾的,會用黑招的哦!」

    「呃這樣也行?」

    「當然,作戰時候無所不用其極嘛,說不得投毒用計、驅趕野怪、挖坑設陷,奉先你百密一疏,肯定會中招的,哈哈」

    呂布想了想,笑著搖頭,要是比鬥心眼,自己確實不是方志文的對手,若真是將戰鬥打成長時間的纏戰,自己說不得還真是會被方志文的陰招給放翻了。不過,方志文的說法還是有漏洞的,呂布卻無心爭辯了,畢竟這種諸多條件下的對決根本就不可能。

    「好吧,算你厲害,來喝酒。」

    「呵呵,好啊,拼酒也未必輸給你。」

    「用這個?換火雲燒來拼吧!」

    「算了吧,你身體才痊癒,我可不敢,到時候有個什麼萬一,你那兩位夫人還不撕了我!」

    燈光下,呂布靜靜的坐在案台前。看著檯面上的那個金色的小小卷軸,這是方志文臨走的時候留下來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卷軸是精細的絲帛做成,摸上去涼涼的、滑滑的,如同女人的身體一樣。

    呂布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兩個女人,心裡不由得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眼神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夫君已經決定了?」貂蟬輕聲的問道,臉上的神色有些無奈。但是卻沒有驚慌或者不滿。

    「嗯!」

    「夫君。」

    嚴氏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說實話。她的心裡也亂得很。如今定陶的局勢危殆,呂布選擇南下的話,其中的危險不問可知,雖然身為同生共死的夫妻。嚴氏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但是想到年幼的呂玲,她的心裡就一陣陣的抽痛。

    呂布掃視了兩個自己最親密的人一眼,忽然笑了起來:「這次你們還是留下看家。」

    「看家?」

    貂蟬和嚴氏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家?不是在定陶麼?

    「志文說,有親人的地方就是家,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你們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呂布的話讓貂蟬和嚴氏心裡一陣發軟。眼眶也不由的濕潤了。

    呂布頓了一下接著道:「我一個人回定陶,你們在密雲等我。志文答應給我找一處宅子,當然,是咱們自己掏錢買的,是咱們的家,你們好好的打理這個家,等我回來。」

    貂蟬點了點頭,又抬起頭道:「夫君,定陶如今危如累卵,夫君就算去了,恐也於事無補,反倒累及夫君名聲」

    「呵呵,什麼名聲,若是我裝作看不到不去,那才累及名聲呢,我的兄弟們都在為了我,為了陛下浴血苦戰,我卻躲在一邊,將來我呂布還有何臉面出去見人,百年之後,又有何臉面去見當年的弟兄?」

    貂蟬輕歎了一口去,點了點頭道:「妾身明白了,妾身與姐姐自會按照夫君的意思照看好家,等著夫君回來,請夫君務必謹慎,若是,若是夫君見到妾身父親,請代為問候。」

    呂布知道貂蟬的意思,她原本可能想要勸說王允北上密雲,但是想到王允的性子和志向,所以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這一聲問候,裡面包含了許多的內容啊。

    「夫君,夫君與征北將軍可有什麼說法,妾身以後應該如何應對?」嚴氏的問題很實際,說起來,還是害怕影響自己夫君的利益,嚴氏絕對是賢妻良母的典範。

    「嗯,之前,我與志文是朋友,至於將來,或許是部屬吧。」

    看著驕傲的夫君如此說,貂蟬不由得有些委屈,也替呂布感到委屈,呂布是何等驕傲,而且又是一方勢力的首領,如今卻要屈居人下,貂蟬自己也是個很驕傲的人,她自稱能力和容貌都不輸於甄姜、太史昭蓉、糜貞,但是自己卻沒有機會與這幾人一爭高下,原本還指望自己的夫君能給自己爭氣,如今看來夫君跟自己一樣委屈啊!

    「我這裡有封書信,待我離開之後,你們交給志文吧。」

    呂布將案台上的一封書信推到嚴氏面前,眼神閃著淡淡光芒,貂蟬仔細看去,卻沒有從中看到任何的不甘和委屈,有的只是坦然和堅毅,貂蟬不由得有些羞愧

    「主公,呂布一人單騎通過郵驛南下了,要不要截住他?」

    方志文錯愕的看了一眼史阿:「為什麼要截住他?」

    「這主公這不是放虎歸山麼?」

    「哈哈你想哪裡去了,奉先南下若能力挽狂瀾,那是他的本事,若不能,他自然會回來的,因為他欠了那人的承諾,必須去實現。」

    「那人?天子麼?主公確認他不能重新振作麼?」

    「史阿,你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呂布何德何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翻天覆地!何況,定陶城內的人又會相信在這種局面下呂布還能力挽狂瀾?」

    「那屬下也去煽風點火?」

    「用不著,何必枉作小人呢,曹操自然會做,而且肯定已經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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