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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蜀山劍俠 第五十五章 此去終要了前因 文 / 平民威嚴

    「晶壁大勢,如洪流之水,非力能逆能阻,諸位雖抱成一團,但今次動盪之大,涵括多元宇宙,諸位雖不是一方強大神力便是遠古之神,經歷悠長歲月,但對於晶壁動盪劫難,想必也沒有完全把握,只看此番不到百年時間,眾神隕落不計其數,亦不乏強大神力,主物質位面戰火四起,眾生迷離,又有法則出現,也當知晶壁有大變動!」陳雲如此所說,打著什麼主意現不得知,但絕非出自好心提醒便是。

    凱蘭沃等人一陣沉默,具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如何說下去。卻是因為陳雲所言,已然點破那一層遮掩,不是有所謀斷不至此。便是魔法女神密斯特拉也在此刻,從狂喜中清醒,冷靜下來。

    雷斯安博裡遠在億萬里虛空外的神國中,法師塔真身內神龍真身陷入無盡時間當中,對於陳雲,這位審判之神尤為重視,不僅因為那可能是『老鄉』,還有他與青衣人間大戰表現的實力。

    眼見一眾神明目光閃爍,陳雲心知他們真身在思索,也不管他們如何作想,直接道:「神之本,諸位應知為何,待諸位中有撥亂反正者,便有資本參與那萬古豪賭,與我謀那凌駕之不朽!」

    說的玄乎其玄,繞來繞去卻也不直接講明白,凱蘭沃等眾微微不悅,卻是起了有些不在乎之意,但慢慢咀嚼陳雲所言,卻覺得彷彿另有玄機,每句話都藏著什麼秘密,不由沉思起來。

    陳雲要的便是這般效果,見凱蘭沃等眾思索,緩緩點頭。這時其中耶格感到他目光,竟對他報以微笑,陳雲回應後,所見他們五個中唯有耶格胸有成竹,而後凱蘭沃與蘇倫有所悟,雷斯安博裡張口欲問什麼,便拱手道:

    「言盡於此,後會有期!」

    說吧,不給眾人反應,身不晃,足不動,化為一道白虹經天遠去。

    虛空,只留下五個神明眼瞪眼,不多時,相繼散去。

    陳雲也未離開多遠,就在千萬里虛空一處隕石上,以念頭反照五神於他離去後種種反應。

    見雷斯安博裡朝方向而來,自付道:雖我不會玩甚陰謀詭計,但偶爾裝一裝,也能引導一些事。三三不盡,我只說三分,餘下由他們去猜,是非成敗,結果如何我也未騙他們,不過此番若是能給青衣人添些阻礙,那自然最好,局勢至現在,連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位面任務啊!陳雲眺望虛空,眼眸深處閃現一團紫光。

    他還有一個命運石板碎塊,整個晶壁罪業,放逐愛歐,創建新的體系的任務,任重道遠啊,只可惜不知還有多少時間留給他。

    想到五大~法則其四現世,青衣人退去的影響,陳雲便念頭漸起,果然,還是快刀斬亂麻才是最適合他?

    一念至此,陳雲反倒平靜下來,我輩都是果斷人,當斷不斷,以殺伐斷,便是一個神格位面而已,放手去殺,何人能長掛心中,使我不得輕鬆!!

    頓時心如浮雲意流水,陳雲只覺念頭更加通達,境界又精進一分。

    正在此時,身周出現一道白光,橢圓形狀,形似一道光門,從中雷斯安博裡舉步走出,看他一臉平靜模樣,陳雲便知這位『主角』果不愧是神格位面的『主角』。

    「閣下,請!」雷斯安博裡抬手作禮,隻字不提之前陳雲所說的話,陳雲見此,舉步跨入光門之中,雷斯安博裡張手一抹,以時間法則將片隕石連帶虛空中關於二人到此的痕跡全部抹去,之後才步入光門,白光一閃,這片虛空有恢復沉寂。

    光華閃過,陳雲便出現在一座漂浮白雲之上的界面。這是雷斯安博裡將阿雷多神系劃分的七重神國界面,陳雲是知道的,這應是最上一層,神與神侍等生活之地。

    不過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雷斯安博裡並未將陳雲帶入那座亙穿七重神國的巨大`法師塔內,而是張手一抬,在白雲上臨時創建了一座空中花園。

    花園奇特美麗,有雲霧繚繞,千種神花異禽,然雷斯心不在此,卻無心欣賞,二人分坐花園之巔,只有陳雲一心不變,饒有興致打量這片天地的每一寸。

    雷斯看出他並非在看景致,而是透過事物看待本質,這頓時令他心中凜然。果然,如此人物,才能當得如此成就。

    想了想,雷斯也不遮掩,直言問道:「閣下欲先前那人,是否」「是」陳雲當即承認,又道:「也不是」

    雷斯安博裡真身知曉,反倒放鬆下來,當年一人到此,多懷念故鄉的一切,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日日夜夜在他心中不停出現,不過成神多年,那感情也淡了,不是看破,而是淡忘了,以神明的時間觀,萬年,也是很久遠的。

    「那,請教先生,如何來此,可有離開晶壁之法?」雷斯安博裡一時確定陳雲身份,也未懷疑,直接拿先生來稱呼陳雲,似乎在將二人間關係透明化。

    陳雲笑而不語,以雷斯安博裡之智慧,當即明白這是問錯了,也不再提,而是問道:「不知先前先生所語,有何玄機,請先生教我!」

    陳雲擺手道:「不用這些虛偽客套,你聽他說我學儒便認我也尊禮師儒,那都是假的,至於你之所問,我應你之邀來此,便早有打算,你便是不問,我也會說明。」

    雷斯安博裡精神一震,仔細聽陳雲解說。

    「你覺得仙佛存在否?」「應該存在」遲疑了些,雷斯還是答道。

    「若與神魔比,如何?」陳雲又問,卻更讓雷斯糾結。「應該相等吧!」

    這話說的,連雷斯安博裡自己都不信,照他經歷來看,仙佛在傳紀典籍中也就比半神強了些,還不至於能和他這種光輝榮耀照耀無窮位面,永恆的存在相比。當然,傳說中的聖人佛祖之流,雷斯想應該比他現在強上不少,至少是萬神之王愛歐那個等級。

    陳雲念頭剔透如晶鑽,雷斯想法,他探查也在識海中反應一二,不過他也未說破,按照什麼西遊、封神之流小說上仙佛之能,比之此刻雷斯大大不如,也無怪乎雷斯如此作想。

    「我是仙!」「啊?!」「也不是仙」

    「你可當我做,超脫之人!」

    雷斯安博裡不笨,以他神格運算能力,一息上億次轉念也不算什麼。「和晶壁有關?」

    陳雲點頭:「神之本,何也?信仰!諸天仙佛神聖皆有取信仰之法,然晶壁內,神牧資眾生,取信仰而造業力,按佛家說法,此晶壁神實與天人無異!」

    雷斯安博裡恍然,他明白陳雲的意思了。

    心念電轉,雷斯問道:「是否要與天庭正神那番作為,才是神?」

    陳雲搖頭:「此神非彼神,你也知道,此晶壁有無窮位面,多元宇宙,自有天地大道運轉,有信仰神,取牧眾生為資糧,以信仰正神妙能力,此是晶壁大勢,無可改替。而又有古神超脫信仰,直入晶壁本源所化原力海洋汲取神力,此亦為大勢,此二者,一奪眾生,一奪本源,皆是奪造化奉己身,區別只是一者小而一者大罷了。」

    「然取信仰者,奪眾生信仰卻不現信源,不反果報,致信仰帶毒,也是眾神所知的,信仰有毒,卻不得不謀,只為生存而已,便是此理!」

    雷斯安博裡點頭,信仰確實有毒,毒入骨髓,就是神隕之時,但即便如此,眾神祇要未成古神,明知有毒也不得不食。這無關其他,只為生存於本能。

    「所以招致信仰變化,你當明白,若不致眾生怨念起,則信仰於無礙自身,反之,信仰有害,積水成海,就算不朽榮光,焉能永恆!可笑此間神明,只圖奪世逞強,不知他實力有能未達到逆反整個晶壁叫板,如沒有抗衡晶壁之力,這神非神!不能不朽,算何神!」

    雷斯安博裡大汗。陳雲笑著道:「此點你比此界神明要好,無須多慮,不過信仰終究有毒,如不能清除其中業力,還是有害,便說你,雖然是強大神力中業力最小,但亦不少,按照那釋道的說法,你都該下十八層地獄去了!」

    雷斯安博裡此時一笑:「晶壁內無仙無佛,就算業力深厚,也不見他仙佛行找我下地獄,我又有何怕,成神以來,我便思量過,只是今日才被先生點醒,多謝!」

    陳雲不置可否,這些都是七神在此晶壁成神後,緩緩體悟的,不過他還有一點沒說,重要的一點,佛能以業火鍛金身,神亦有類似之法,他只撿神力正反利害講述,自是別有心意。

    「那凌駕之不朽呢?又是何意。」雷斯問道。

    陳雲指天不言。

    雷斯安博裡暗自思索,陳雲一笑,道:「我此番之所以來告之,緣是以後一段因果,既然事畢,就此告辭!」

    雷斯安博裡本想再留陳雲一段時間,不過見他決意已定,也只有恭送。待到陳雲離去,雷斯安博裡才獨自一人,緩緩梳理如今所觀每一個環節。

    神國外,陳雲尋了處虛空,便觀察起雷斯神國動向,直到劍神到來,陳雲才仰天大笑,飄然離去。

    命運泥板,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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