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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蜀山劍俠 第三十章 嚴陣以待又何妨 文 / 平民威嚴

    進入此神國位面,陳雲只見林木遍佈,儘是翠綠,而在他進入之後,中央一顆擎天巨樹升起一道光柱,綠油油的,眨眼將神國封閉的死死的,無窮規則如羅網升起,顯然此處主人早有準備!

    心念一起,陳雲也不用推演術算,元胎如境,反照虛空,隱隱感覺恐怕是與之前他引動命運長河有關。

    三道綠光閃過,兩男一女三位強大神力出現身前,一個男神是曾阻陳雲得道的那位自然神職強大神力,名為西凡納斯,在主物質位面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享有森林之父、橡樹之父等尊榮稱號。

    另一個男神則是精靈神系主神柯瑞隆·拉瑞辛,一個神格19就強大神力!至於那位女神不用說,陳雲也猜到,她應該是柯瑞隆的現任皇后,掌管生命一職的精靈神系神後安格芮絲。

    西凡納斯喝道:「異端,沒想到吧!莎罕妮殿下已經預測到你的到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伏誅吧!」

    陳雲一聽沙罕尼這個名字,心生感應,看了一眼精靈神後安格芮絲,這位精靈神後有個稱呼叫三位一體女神,指的是精靈神系精靈的愛情女神海那莉˙瑟拉妮爾、翼精靈守護女神艾德莉˙芬裡雅、精靈的預言與幻象女神莎罕妮˙月弓,三位女神是她化身。

    其中莎罕妮身懷預言神職,又因命運長河出現,預測出什麼也不奇怪,不過陳雲倒是借此想到一件事,似乎精靈神後安格芮絲這三個化身原本非她所化!

    橡樹之父西凡納斯見陳雲沉默,因為他被嚇著,一喜下,神國規則化出光箭,一派綠光幽幽如雲圍射而來。

    陳雲一見,取劍一展,劍光如飛瀑銀河,直掛長空,光箭襲來,卻被一股撼動規則的精神意志所阻,星河光亮一閃,光箭消散,一股劍絲浪潮捲向一旁精靈主神打來的綠光柱,又有百十道光絲直射西凡納斯雙目。

    西凡納斯一怒,在我神國還敢欺我,雙目如電,兩道綠柱絞向光絲,一揮木杖,下方森林射起無數籐蔓根系,密密麻麻,半邊天都被遮住了。

    精靈主神柯瑞隆看了一眼他的神後安格芮絲,後者不急不緩,張手一吹,一股綠風捲向陳雲。

    因是在西凡納斯的神國中,三者又具是強大神力,且力量同屬自然,陳雲亦感到棘手,之前對付海姆、泰爾那般輕鬆恐怕不會出現。

    念頭融入之前所化圓球神國,模仿一絲精神,長劍如同夾裹一個神國位面,一股磅礡神威沖天而起,西凡納斯發現百丈內神國規則被排出,另一股規則交織其中,如同無形之圓球,籐蔓根系一入其中,越過地方就化為粉碎,根本進不得陳雲之身。至於那股綠風,則被陳雲彈出一道血紅怨念纏住,相互抵消。

    精靈主神柯瑞隆趁此彈下一道綠光,分裂千萬道落入下方森林,他知道自己與神後安格芮絲所來不過一個化身,實力只有真身一半,不能作為主攻手,只能輔助,於是超凡神力創造生物放出,下方大樹頓時瘋長起來,頃刻達到千碼,結出一枚枚翠綠果實。

    果實跌落,化出一個個英俊不凡的精靈戰士,手拿弓箭,各自散發著神性波動,這些精靈都是柯瑞隆培養出來的,被賜予一絲神性,平時放在神國,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放出,此時為了滅殺陳雲,卻是狠下心了。

    卻說柯瑞隆如何要殺陳雲,這卻要牽扯到精靈預言與幻象女神莎罕妮的預言。

    本來以莎罕妮的預言神職,只能預言關於精靈的未來,但自命運長河出現那一剎那,晶壁震動,所有關於命運神職都危急鳴動,她卻因此看到一絲未來,精靈神系的沒落,而起因便在於那個異端,精靈神系由此震動,身為主神的柯瑞隆當即拍板拉著身後安格芮絲前去橡樹之父西凡納斯的神國,商議起來佈置起來。

    本來西凡納斯就對異端毀去一個化身異常不滿,被盟友精靈主神柯瑞隆找上門,兩人一拍即合,便有了此次守株待兔之景。

    無數精靈戰士張弓一開,光箭如雨,一派綠雲帶著神性攻擊撞向無形壁障,眨眼破碎規則,透射過來,陳雲週身星河捲動,一朵朵星光劍蓮開出,托住綠箭,不過在晶壁法則下,還是滅了九重劍蓮才擋住第一波綠箭。

    陳雲被柯瑞隆一阻,卻是讓西凡納斯緩過氣,看了一眼柯瑞隆,陳雲一震長劍,將神國所化銀球融如其中,一股殺意由心而發,頓時柯瑞隆感覺神魂被懾,失去了相爭勇氣。即便他曾經與掌握殺戮神職神明相鬥,也遠不及此刻震驚,那殺意,規則不能令其動,天地不能磨其消,開始尚未察覺,等發覺之時,似乎天地都被其鎖定,一股不斬敵首勢不回的氣勢令遠在神國的真身都為之駭然。

    精靈神後安格芮絲坐不住了,若等長劍落下,柯瑞隆區區化身絕無活路,手中綠光一閃,一根長矛射向柯瑞隆,化作一道幕罩將柯瑞隆罩住,這是她的保護領域,她希望能借此消耗這一劍的力量,令柯瑞隆不置損失這個化身。

    要說誰對陳雲如此作為最怒,那當數西凡納斯,身為強大神力,即便神格等級比精靈主神柯瑞隆低一級,只是18,但這裡是他的神國,他的地盤,陳雲逼退神國規則,又在他面前斬神,不是打他臉面,神宮中真身睜眼,兩道金柱衝起,同時帶著實質怒火,漫天浮現綠色光點,凝成一顆參天古樹,當頭向陳雲壓下。

    數百道翠綠光帶從參天古樹上伸出,就如它的枝葉根系,令人覺得十分奇異。

    對二者動作,陳雲如若不見,身動,劍動,悠悠一劍削出,劃起亮麗的弧線,看似很慢,每個動作如讓人看的清清楚楚,但不知怎的,精靈主神柯瑞隆只覺天地昏暗,萬物消失,只剩自己身處混沌之間,一念還未平息,下一刻神魂便沒有只覺感應,徹底陷入黑暗。

    另外二者雙目大睜,顯得駭然無比,他們只見長劍一劃,還未落下,精靈主神柯瑞隆就化為粉碎,同時一條裂縫延伸至神國之外,不知道多長,卻是將神國位面都被劈開,那裂痕四周規則不進,能量不入,好好的綠野神國就像被什麼東西抹去一條線,漆黑黑的,顯得詭異奇特。

    忽的,精靈神後安格芮絲驚慌,她的真身看見一條裂縫竟延伸至精靈神國,是陳雲一劍斬出的裂縫!

    精靈國度,數位中等神力化身飛出,施展神力要抹除蔓延而來的裂縫,不想神力攻擊一觸到裂縫,就被吞噬吸收,一驚下,忙調動神國規則鎮壓,即便如此,那裂縫猶如吞噬怪一般,來者不拒,規則被打碎消沒,眾神你看我我看你,都無法,只得看向主神國度。

    一聲冷哼,一隻翠綠大手當空抓下,裂縫急速震顫起來,大手也跟著震顫,兩道光柱升起,精靈的弓箭之神不由施展神術,打開神目看去,不想只是一眼,雙目留下金色血淚,連帶神國中真身都悶哼一聲,受到不小傷害,這頓時令精靈神系神明駭然。

    良久,光柱消散,大手和裂縫也不見,不過諸神還是隱隱聽得主神的國度中隱隱出現異樣,相視一眼,諸神帶著疑問各自回到神宮中。而柯瑞隆真身所在,神宮內部豁然自中裂開,柯瑞隆的真身雙手密佈裂痕,滴滴神血化作珠玉落在地面。

    與陳雲隔空一擊,這位神格19的強大神力真身受傷了!

    須知真身不同化身,化身是神力凝聚,只要核心未損就能用神力修復一切傷勢,真身一旦受傷,卻要花大量時間沉睡來修復,而且相比正義與審判之神泰爾,柯瑞隆·拉瑞辛可是神格19,比他高一級,可以說除了幾乎不可見的神格20級強大神力,柯瑞隆已是晶壁內金字塔頂峰一層,同為神格19的神明也不多。

    柯瑞隆臉色難看,不是受傷的蒼白,而是氣憤羞怒所造成,與裂縫交手後,一道心音穿信,那人言,他這次出手阻他,便是沒落根源,日後自有人對付精靈神系。這當面打臉的行為怎讓柯瑞隆不怒!

    信息中所說的沒落,也讓柯瑞隆百感交集,說不出滋味,預言中的結果,是自己所置?若他不知道預言,不去阻攔陳雲,又是怎樣結果?

    種種感慨化為一聲歎息,柯瑞隆能成強大神力,自然不是愚蠢之輩,仇已結下,只有積極面對了!預言之事虛呼飄渺,對凡物或有用,但對神明來說,未來並非不可改變!

    西凡納斯神國,陳雲一劍出後,非但沒有蒼白之色,反而精神大震,目如光電,神若利劍,一眼下,精靈神後帶著愕然,身體被一股風兒吹散,化作飛灰消逝,未知總是帶給生物恐慌和懼意,連神明也不列外。

    西凡納斯壓下驚駭,渾身金光有如實質噴發,似長江大河,又如大海深淵,凡所能用的神術被他釋放,配合神國規則,一片鬱鬱國度生生被改造成煙火之地,綻放的璀璨不是人類所能想像。

    不過西凡納斯心已經亂了,對於神明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陳雲體內一元會之數的真龍之力因適才那一劍消耗泰半,不過如此,他戰力不降反升,武者,最強之時絕非狀態最好之時,消耗泰半真龍之力,反倒讓他對金仙掌控一點,體會更深,他自練十二萬九千六百穴竅,比尋常金仙力量更加雄厚,但也因此使他對力量掌控雖高,卻比不得一份當十份掌控力量的人。

    自晉陞地仙之後,他便少有消耗完力量,到天仙更是如此,即便明悟掌控本質,也終究差了一點,如今一劍,卻是機會!

    長嘯一聲,陳雲引劍而上,出劍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一派行雲流水,彷彿使得不是劍法,而是道理,看似一刺一劈間,卻能從中看見百千劍術的影子,每每攻擊,都弄的西凡納斯縮手縮腳,更兼唯心是造,陳雲一劍伸展,渾身皆動,無不是武學,更無視神力防禦,將西凡納斯真身打出大小傷勢,一股混元勁力留在西凡納斯真身,連神力也不好驅除。

    西凡納斯自然是越打越心驚,看出陳雲詭異,反手間,一股綠光傳遍神國,無數信徒自發冒出,轟然燃燒自身,化作流光襲來。一個兩個或許不怎樣,但數以十萬計信徒靈魂,其中不乏聖靈之類,燃燒自身匯成一股,連陳雲也不敢小覷。

    「為了我神!」

    無聲無音,但那精神卻令陳雲動容。

    眾生意志,眾生意志,數以十萬計的信徒爆發出震撼神明的力量,神為眾生主,實則眾生奴,此刻陳雲感觸最深。

    浩浩湯湯如長江大河的洪流承載的是眾生意念,陳雲若硬碰,便等若與晶壁法則相抗,他也明白,是以紫氣衝出天靈,現出萬武龍柱,溝通天地大道,神融虛空,狹裹天地意志在身周化出三千人形雲文,誦唸經典,以圖逐漸削弱。

    聲如警世洪鐘,振聾發聵,眾生洪流不覺減慢下來,那如大道之音闡述著天地精神,令他們保護神明的意志不覺弱了下去。

    這不是迷惑魔音,也非度化佛音,更不是教化之音,而是表現天地不偏不正精神的聲音。

    不過洪流依舊洶湧,衝向陳雲,陳雲此刻就像那大海中扁舟,岌岌可危起來。西凡納斯一喜,卻是對陳雲的詭異未知不在驚懼,若滅了這異端,這動搖根基的攻擊也不算白費。

    陳雲念融雲文,三千雲文顯化人影形體,個個高冠博帶,寬袍大袖,一身天地精神,猶如上古先賢在世。

    合天地,齊萬物,諸子經典之聲彷彿將人帶入那個上古時代,先賢一點一點摸索天地大道,秉持精神意志,言不能改,刑不能動,雖身死而精神不滅,代代相承,薪火不滅!

    冥冥中一點浩然真意牽引,陳雲忽覺三千念頭多了一點什麼,高大人影便聲光大作,如飛蛾撲火飛向洪流。

    這是天地浩然精神!

    陳雲神融虛空,卻升此念,

    浩然是什麼,不是言詞所表達的正氣,浩大,剛直,它是一種精神,自天地生,萬物出便存在的精神意志,也是大道運轉的規律。

    人常以道,儒生、大儒、鴻儒善養浩然正氣,儒家子弟身懷浩然正氣,萬鬼辟易,萬邪不侵。卻只知其表,不知其內。將浩然歪曲,已至後來儒生也誤解,形成儒學的畸形,也使人們排斥,曲解儒家本意。

    從此刻接觸這一點浩然精神,陳雲才明白以前度過的經典為何那般描述,『孟子說: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吾不是指他,而是那種先天最初的元靈,本真,以太初最元始的真靈,才能不被後天影響,直接瞭解感觸那種精神,才能培養出浩然之氣,以氣來承載它。

    至於後來人們強給它加上的浩然正氣實則在一定程度上,是曲解,正不正不是氣決定,而是精神,先賢不敢稱之為正確認為其正的原因便在此,後人從經典字句上解讀,自然生出誤會,那種感悟已經不是言語能表達表述的,道家佛家,諸子百家都有類似的說明,一些境界,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一旦解讀就偏離了本意。

    而古籍中記載的那些先賢不畏艱難,秉持自己的精神而行,而為,而生,而死,便是在表達這一點。

    因為那精神就是浩然,不過每個人體悟不同,解釋出來的言詞也就大相逕庭。

    陳雲因有真靈,不知覺間引得此意,反倒意念昇華,真靈不覺的蛻變一次,

    而洪流也因為那精神,不覺間淡化下去,最後從陳雲身體穿過,消失不見。

    西凡納斯瞪大雙眼,那精神對於神道中人震懾最大,特別以信仰為資糧的信仰神,他們所謂神力,便是眾生信念所化,不僅帶著煙火之氣,稍有不慎還會化作業力反噬自身,這也是神明因信仰動盪,或神力不足而墜落的根本緣由。

    而那精神秉持天地意志,天生就震懾晦暗陰邪之流,不然人們也不會給浩然之氣按上浩然正氣的說法,雖然這種表述並無過錯。

    忽的,西凡納斯感到真身內神力異動,身外更似有莫名力量產生開始拉扯他,這令他臉色瞬間白了!

    墜落,一個神明敬畏的詞,不敢面對的事情,居然在他身上發生!他一未信仰動盪,二未神力不存,怎會出現這種情況?

    剎那,橡樹之父西凡納斯看著陳雲,之前那股精神出現後,他就出現這種異變,說和異端無關,誰都不信!

    神力變化愈發快起來,每息都翻天覆地,如若說最開始只是有些苗頭,那數個呼吸,他右腿內神力就完全失去感應,變成黑色。

    在墜落的威脅下,西凡納斯惡狠狠傳音道:「異端,解除你的邪法,不然我便是死,也要拉上你!」

    看來墜落反倒使他恢復過來?

    陳雲一臉淡漠,神融虛空的他根本不會給出反應。

    看著陳雲漠視,西凡納斯又變,變得更加兇惡,雙目的凶光猶如實質,射出三寸有餘,不過一會兒之後,他又溫和起來,傳聲道可以和陳雲簽訂盟約,揭開過往。陳雲不動,西凡納斯一急,不顧神明尊嚴,又祈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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