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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蜀山劍俠 第十九章 披著魔皮的化身 文 / 平民威嚴

    無盡深淵,第七百九十七層,受到神明襲擊與深淵主君的洩憤,這裡,荒蕪死寂,沒有惡魔,沒有混亂的殺戮,使得深淵意識也變得沉默。

    遍地的岩漿下,一點銀芒伴隨著滾燙的岩漿,緩緩的走過每一處因為大戰變得灰白的地面,無數雜亂猩紅,連神魔都不能察覺,卻隨著銀芒的收縮被吸收,一個淡紅小卵漸漸成形。

    這是整個層面惡魔死亡後留下的怨念,除了萬神之王愛歐,沒有任何神明和惡魔能夠發現,即使強大神力、深淵主君也是一樣。

    紅色卵繭,順流而走,不知數十日,還是數百日,將整個層面全部走過後,混亂、腐朽、邪惡氣息充斥的深淵層面,竟變得乾淨起來?

    混亂腐朽的深淵會出現乾淨、清新?這對於惡魔來說,真是個笑話,諸神也只會認為這是狡詐的惡魔編織的又一個謊言故事。

    似乎察覺到這層深淵的與眾不同,深淵意識瞬間混亂了,大量腐朽,邪惡、混亂的深淵氣息從深淵深處來到這裡,漸漸將每一處充斥,恰巧此時整個層面惡魔的消失,令深淵意識不知是喜是怒。

    無盡冥風自冥河源頭掛起,無數沉淪、墮落,無法前去冥界的靈魂飄落冥河兩岸錯落無序的岩石中,墮落靈魂接觸到地面便發生了變化,靈魂外部變成了紅色繭狀,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好像進入了冬眠。對於這些剛到深淵位面還未晉階的墮落靈魂們,冥河岸邊是最為安全不過的了,若是落入冥河中,那可要成為冥獸們分食的晚餐!

    紅色卵繭,也被帶走,顯然,那股億萬惡魔的怨念,令深淵意識極度混亂的興奮,竟直接將卵繭吹落冥河,受詛咒的洪流與深淵之力傾灌,似乎在培育卵繭,使得億萬怨念結晶體誕生一個強力存在。

    冥河內,包含億萬眾生和一切存在之精神印記,沉澱一切古往今來億萬年的眾生心念,喜悅、痛苦、抽橫、詛咒,在遇上億萬惡魔的怨念後,變得瘋狂了,潮潮浪頭打出,紅色卵繭卻在冥河之內巍然不動,一個小型漩渦在它下方捲動,無量大的精神印記進入其中,無數眾生景象走馬觀花般在銀芒閃過。

    無數冥獸欣喜的湧來要分食這個點心,不過,在靠近卵繭十碼後,詭異的吸力直接透過它的身體,將它的靈魂精華吸收,連皮也不留下,直到附近冥獸都知道卵繭的詭異後,已經有上百數量的冥獸化作精華被卵繭吸收,一個無獸地帶就此出現在冥河中。

    七七四十九日,經歷精神與腐朽力量的銀芒一變,灰的,白的、黑的、紫的浮現,不知是顏色在變化,還是那顏色包容一切,無法用言語形容,卵繭下漩渦逆成浪頭,打著卵繭上了岸,成為兩岸紅繭的一員。

    當一次無盡冥風停止後,冥河漫長的河岸上密密麻麻佈滿了一個個紅色的繭子,舉目數去,至少有上十億的紅色繭子。

    和往常一樣,無數紅繭中,一些最早成形的開始成熟,破裂開來,鑽出一條條手臂粗細的紅色蠕蟲,它們是惡魔的最底層,也是惡魔戰力的來源,被呼之普巴拉。

    在吃完孕育自身的繭殼後,紅色蠕蟲呆在原地,開始經歷第一次進化。

    進化後的蠕蟲,頭頂生出一支尖銳的犄角,形似小狗,是嗜魂獸!隨著肚子的飢餓傳來,小狗們沒有片刻的猶豫,在本能的驅動下瘋狂地撲向了還未破裂的紅繭或者剛吞下繭殼的蠕蟲。

    冥河岸邊頓時爆發了血腥的屠殺或者是生存之戰。

    在深淵位面中,每一次殺戮都將得到對方靈魂精華與深淵位面本質力量的獎賞。

    億萬怨念的紅色卵繭,就此局勢下,破碎。一條血紅至極的蠕蟲出現,哧溜一聲,繭殼被他吸如口中,顯示他的與眾不同。不過他並沒有進化,只是變大一圈,一旁數只小狗見他比其他蠕蟲粗大,爭相撲來,不過迎接他們的,是一根血紅絲線,點點銀白如同鋒芒一般,頃刻斷送它們的頭顱,所有精華變成他的養料。

    巡視四周,他人性化的笑了,穩坐不動,一條血絲吞吐,自將當他是獵物的小狗吞噬,隨著時間的增長,小狗漸漸不再,一隻隻手拿叉子的小劣魔成為廝殺大軍主流的存在,其他蠕蟲、小狗,不是被吞噬,就是躲了起來,只有他還保持著蠕蟲形態,成為另類。

    不過卻沒有一隻不長眼的小劣魔敢來打擾他,因為那三碼高的身軀,足以令所有小劣魔望而畏卻。三碼,相當於現世一層樓那麼高。

    原本一條血絲,如今已變作十八條,最長可延伸三十碼,以他為中心三十碼內,所有小劣魔都被吞噬,連帶翼魔也有好幾隻倍吞噬。

    本能的原始渴望在減少,他漸漸感到一股強大的意識,混亂且邪惡無比,他知道,進化的時候,到了!不遲疑,引誘了一隻翼魔撲殺後,他腦中暮然浮現無數圖片信息,有拿著叉子的小劣魔,有一隻巨大眼球的眼魔,有魅魔,有巴托魔、有薩特魔

    一陣紅光自龐大身軀升起,天空中無數窺視已久的翼魔以為機會來臨,煽動翅膀撲下,數只膽大的小劣魔爬出了巖壁洞穴,揮舞著叉子也跟了上去,在他們眼中,龐大身軀的蠕蟲,比任何同類都要美味。

    利爪,尖叉落在血紅的皮層上,沒有發出一點響聲,卻是被彈開了,翼魔不信邪,每息十數次攻擊著紅色皮層,而小劣魔卻有且退卻,被稱為小劣魔,他們的膽子也是小的可憐,欺軟怕硬是他們本能。

    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明顯的感到紅光的變化,心中越發焦急,猛地,在一隻翼魔不懈努力下,終於有一絲裂縫破開,四周無數惡魔看的機會,一窩蜂湧來,相互爭吵,打鬥,顯然是為了這塊肥肉,源於靈魂的本能讓他們感到,吞了蠕蟲,會成為最強。

    在無數惡魔攻擊下,蠕蟲龐大的身軀成為最好的靶子,一塊塊地方破開,無數惡魔興奮尖叫著將爪子,利牙探進傷口,想要允·吸那甘美的血液。

    不過,他們失望了。紅光暴起,數十條血絲如同詭術師一般詭異,往往在他們不知所覺時,洞穿他們的身體,吸收他們的力量。

    血絲狂舞,一條頭上長著兩支如槍似劍犄角的蠕蟲出現,四周無數惡魔,已經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四下翼魔、小劣魔見此,風一般逃散了,空蕩的岸邊,只剩下龐大的身軀。

    回想著適才眾多惡魔形象的出現,蠕蟲又笑了,他保持了身體,進化成這個模樣。

    與此同時,一聲大喝遙遠的從深淵最深處傳來「汝之真名:撒旦!」

    撒旦露出人性化的思考,許久,他才運用剛掌握的變身術,變小身體,離開這裡,惡魔,需要殺戮來成長,而他,更是需要怨念來成長。

    於是,一個惡魔的傳奇開始了。

    八十八日,足跡踏遍整個層面,斬殺惡魔數以千計,他的身軀變的龐大無比,相當於一隻成年黑龍那麼大,血絲更是由十八條變成二十八條,鋒利的程度毫不弱於頂級傳奇長劍的鋒芒,再堅硬的東西都擋不住那輕輕一刺,即便號稱魔皮近乎龍皮的庫倫魔,也受不了三條血絲的觸擊。

    而與此同時,此層面也出現了領主級的惡魔,大肆招兵買馬,組建軍隊,大有佔領此層面,獲得更高領主星級的野心。

    撒旦孤身孤劍,闖入一位邪眼帝君領主的領地,大殺特殺起來,上萬狂魔被他吞噬,此刻已經比高級惡魔強大無數倍,面對擁有虛擬神格1的邪眼帝君,毫不遜色,血劍化絲,任邪眼帝君有十數條小眼可以發射光線,也擋不住無孔不入的血絲,當場被吸乾而死。

    借此,撒旦成功被深淵意識恩賜,成為一星深淵領主,在本層領地享有虛擬神格1的權利,這時,此層面也開始熱鬧起來,因為從其他層面過來的高級惡魔,借助優勢,不少成為領主存在。其中一個最高的,是二星領主寒焰魔君巴多。

    他手下聚集了三十萬惡魔,雖然等級夠低,但在數十萬低級法術下,什麼擺不平。

    由深淵主君與神明導致的毀滅,在短短時間內恢復過來,對於無盡深淵來說,即便所有層面惡魔死光了,只要主物質位面生物不絕,那用不了多久,恢復從前不過輕而易舉。

    這一點,每個深淵君王都知道,所以狄摩高根發洩後,毫不在意的離開了。

    身為領主的撒旦沒有和別的領主一樣,佔地招兵,他的字典裡,只有怨念與殺戮,所有見過他的惡魔都死了,層面內關於他的流傳十分稀少,在其他領主眼中,他是神秘的,未知的。

    對於惡魔來說,未知往往比凶殘可怕,所有惡魔都敬畏傳聞中殺魔不眨眼的領主,沒有惡魔知道他的名字和武器,也不知道他的領地在哪兒。

    而這時候,撒旦已經不甘獵殺弱小惡魔,踏上前往血戰的道路,從此層面一路殺到血腥要塞,高級惡魔,邪眼王、巴托魔、薩特魔,死了成千上萬。

    雖然他並未因此踏入二星領主,但是卻享受到在領地外使用虛擬神格的能力,即使這比不上虛擬神格1級,但也尤為強大,漸漸,一柄血色長劍惡魔的名聲,流傳開來,高級領主們的威能,在撒旦路過他們領地時,已經看到那個血色的惡魔,血色的長劍,所過處,點滴力量不留,所有惡魔統統被吞噬。

    當然,在對於深淵高級領主、君王來說,這個惡魔的故事還不能激起他們的興趣,在深淵,如同這樣的惡魔不少,殺戮每天都在上演,但強大的惡魔,只有那幾個。

    到達血腥要塞參加血戰的旅程並未向撒旦想像的艱難,八萬八千血絲組成的血劍,足以擋下絕大攻擊,每一條血絲,就是一柄血劍,八萬八千由惡魔精血提煉的血絲,成為殺戮之源。

    對於低級惡魔和魔鬼來說,血絲血劍有用控制他們血液的力量,群攻,只要不是落入萬人包圍,撒旦便能殺出一條路,而對於高級魔鬼來說,血絲血劍雖然只能影響他們的血液。

    但對於撒旦來說,一點疏忽,便定生死,這一點,似乎是繼承了銀芒中劍神化身的劍客性格,戰鬥,疏忽即死。

    當撒旦積累足夠的怨念,龐大到足夠將一個微弱神力,拉下不朽神壇。對此,他滿意的離開了血戰戰場,來到無盡深淵的某一層。

    不同與雷斯.安博裡分化神魂投入深淵封閉了記憶,撒旦靈魂核心中的銀芒,具有完整的記憶,他有自己的任務,殺戮惡魔,吸收怨念,不過清理罪業的一小步罷了。

    狄摩高根之敗,遲早要還回來的。

    撒旦微笑著,卻令人感覺不是深淵惡魔,而是地獄魔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面帶微笑,總是拿著血色長劍的惡魔開始在深淵行走,每碰見一個惡魔,他總是要詢問一句,不過內容無人知曉,因為每個被問的人不是被殺,就是像中了攝魂術一樣,茫然的跟著他。

    不知不覺,一群長長的惡魔軍隊遊走在無盡深淵的各個層面,他們不招惹其他領主,一旦有人反抗或攻擊他們,那他將迎來毀滅。

    沒人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也沒人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誰,前前後後五六個三星領主已經證明這群惡魔的實力,要知道,每個層面的三星領主,都是統領了一半以上層面才能算是三星領主,他們的惡魔軍隊,實力絕對強勁。

    當然,在無盡深淵,沒有惡魔在意一個遊走的軍隊,沒有固定的領地對於深淵領主來說,是大忌,是死穴,任它實力再強,也不被強大君王們放在眼裡。

    魔網深坑,這個如同張於整個位面結構上的龐大蛛網,是由位面質絲交織而成。絲線之間沒有任何事物,一個無盡且無形的虛空深坑。粘在絲線上的粗心旅者常成為煉獄蜘蛛、噬魂蛛、妖魔或是更糟生物的犧牲品。

    而此刻,我們的惡魔大軍,就來到此處。

    忘了說了,這不是無盡深淵第六十六層蜘蛛女神羅絲所掌控的層面,而是第八百三十六層軟泥怪之神關納德的地盤。

    這些隨著蜘蛛女神羅絲墮落的神明在無盡深淵安家,雖然墮落後邪惡的本質不再如之前那般致命,但他們身為神明,就不可能不被深淵之力所侵蝕,所以,一個有趣的現象出現了。

    在無盡深淵裡,有著神國的存在!

    別不可思議,從根本來說,真正將神國建於無盡深淵,即使強大神力也只能維持神國運轉,而沒有多餘神力去幹別的事,所以,這種墮落神明,將神國建於無盡深淵的神明,他們只是微微建造了神國的外殼,根本沒有具備真正神國的能力。

    就好像,外界神國是一座添加防衛系統的完整別墅,而在無盡深淵裡的神國,只是幾排籬笆圍成的茅屋?根本不能使用神國規則抵擋外敵,一有入侵者,只能靠神明自己解決。

    正巧,撒旦大人的目光,就落在這些神明身上,沒有什麼比這些神明跟好拿捏的了,他們的神格,他們的神職,他們的神力,即便再污濁,再不符合自己,也能轉化為神力、分成信仰、精煉本源。

    所以,我們正需要純粹不沾信仰的規則的武神,就落在他們身上,相信,他們一定會慷慨的助撒旦大人完成任務。

    深坑魔網的低層,充滿淤泥和腐土的惡臭巢穴,那是軟泥怪之神關納德的屬地,軟泥怪之鍋。泥形怪、布丁怪和真菌控制這個污穢之土,病態的閃爍磷光讓此地佈滿鮮艷的色彩。

    軟泥怪之神關納德,是一個弱等神力,神格等級為6,陣營為:混亂邪惡。神職有:軟泥怪、黏怪、果凍怪、流放、樹繩妖、背叛者六種。神域為:洞穴,混亂,邪惡,卓爾,憎恨,黏怪。喜歡的武器是形狀不定的觸手(戰錘)。

    他的信徒來自:底棲魔魚,黑暗精靈,戰士,軟泥怪,流放者,樹繩妖,

    不過這位神明太可伶了,作為幾乎沒有智慧的神明,他受到了絕大部分生物的唾棄,只有一小部分信奉於他,並且還是看在軟泥怪之神關納德的慷慨上。

    要知道軟泥怪之神關納德的慷慨是出了名的,不管是誰,只要在他高興的時候祈求於他,都能夠得到豐厚的神恩回報,當然,如果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去祈求於他,便會被關納德派出的化身一口吞掉。

    誰也不知道關納德什麼時候高興,因此這對於關納德的信奉,多半都是在自己極度危險之時才冒險一試,就算被吃了,也只有認命了,因此信奉關納德的多數是那些奴隸和陷入絕境的人。

    關納德有潛伏者,上古之眼兩大尊稱。他的聖徽是一個紫色圓圈,由一個深紫色內環和黑色外環勾勒而成,中心有一個帶黑邊的深淺紫色交錯填充的眼睛。他沒有任何盟友,且幾乎仇視每一位與幽暗地域有關的神祇,包括精靈眾神。

    也正是因為他的性格,導致幾千年來,他的神國信徒少的可憐,聖靈更是沒有,所以,撒旦最先選上這位戲劇夾帶悲劇的神明。

    當無邊無沿的惡魔大軍來到魔網,這位沒有智慧的神明才堪堪發現這群惡魔的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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