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屏住呼吸,狙擊鏡隨時跟隨在其中一個民兵的身上。
很快,那名民兵已經拐過了一個彎,強尼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否則等他發現有人潛入,必然會名槍示警,還不如自己一槍暗殺,搞不好如果遇到腦子傻得,他或許還來得及開第二槍,打死另一個民兵。
但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這千鈞一髮之刻,瞄準鏡中的那一名民兵驟熱倒地,宛然死了一般,隨後身體全然不動,可卻迅速滑出了他的瞄準鏡範圍內。
「怎麼回事?」
強尼大叫奇怪,連忙移動狙擊鏡看個清楚。
事實上,此時這名民兵已經身亡,屍體自然不會滑動,是有另外一名中國人正抓住了這個民兵的雙腳將他,將他向後拖,很快,又拋入小木樓下木質的地基裡。
而強尼看的清楚,這個中國人,正是陳爭的手下——何見義。
強尼並不知道,何見義是一招打死了民兵,但哪怕是打暈,也已經讓強尼暗暗震驚了。
因為他的確沒有看到何見義做任何大範圍的動作,他又並不知道中國功夫練到一定程度,可以在一寸的距離內驟然打出內勁而直接取人性命,甚至還懷疑是不是陳爭等人帶了麻醉槍之類的高級武器呢。
但是出發時,沒有見他們攜帶任何其他武器啊?
強尼還正在驚訝,忽然想起另一邊還有一個民兵呢。連忙移動狙擊鏡,搜索另一名民兵的身影。
按他想來,陳爭他們幹掉一個,只要自己動作快,狙擊了另外一個,運氣好的話,或許還不回暴露。
不過顯然他的擔心全是多餘的,狙擊鏡移動過去,找到了那名民兵身影的時候,那名民兵同樣也已經悄無聲息地被幹掉。
而且這次更讓他震驚。這名民兵,竟然是被跟著陳爭身邊那兩名嬌滴滴地大美女幹掉的。
當他將狙擊鏡移動過去,一名美女鎖住了那名民兵的大腿,另一名美女則鎖住了民兵的咽喉,輕輕一扭,那名民兵的頭部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歪向另一側,直垂在肩膀上。
多年殺人經驗告訴強尼,他的脛骨已被折斷。
呵!強尼倒吸了一口涼氣。剛開始他還質疑陳爭等人的能力呢,事實上他雖然比拚近身搏鬥輸給了陳爭,但對於陳爭帶著些業餘人士上戰場,依然頗有微詞。
但此時一看,陳爭厲害,跟著陳爭的這些人。竟然也同樣厲害,就剛剛他們暗殺所表現出的這種乾淨利落的程度,絲毫也不愧於任何一個以暗殺聞名的特種兵部隊。
哪怕是強尼自己,易地而處,恐怕他也做不到如此。
而且。這些人還都只是陳爭的手下,如果陳爭親自出手,那又將如何?
強尼越想下去,心中的震驚、敬佩,越是無以復加。
而這個時候,安娜和瓊絲也同樣處理好了屍體。回頭看向陳爭,點了點頭,表示危險已經解除。
一群人又繼續貼著木屋,謹慎地向前摸去、
說也奇怪,一路上,竟然沒有遇到太多地面上的巡邏人員,只是先後又幹掉了三四個人,處理好屍體繼續前進。沒多一會,就已經來到了對方指揮部的中心地帶。
陳爭心中嘀咕,雖然說大多數人都被派去支援克洛市了,但堂堂一個指揮中心,安全防護措施不會差到如此地步吧?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其中原因。
因為他也發現了強尼剛剛在高處發現的一個現象,那便是整個指揮中心內有光亮的房屋很少,只有來到了中心地帶,才有幾個大屋內有光芒。
也幸虧都是木頭房屋,既不隔音,又能從木板縫隙中看到裡面的情形,故此陳爭來到了嘈雜聲最大的一間屋外,順著門縫向裡面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這間大屋之內,下面是無數的人頭,全是反叛軍的民兵,甚至很多還高舉著槍械。
而在這些民兵前面,則是很大的一個大台,檯子上面站著四五個衣著暴露的女人。
陳爭見慣了美女,說實話,這些女人的姿色平庸之極,甚至有兩個還算是比較醜的。
不過那些反叛軍卻並不挑食,高聲吶喊的有之,喝著啤酒的有之,打著口哨的也有之,而台上的那幾個女人,則有的面帶淚痕,有的勉強幹笑,一扭一扭地在脫著衣服。
感情是他們在看脫衣舞,難道沒有幾個人出來巡邏。
只是哪裡來的脫衣舞女郎?看這幾個女人不施脂粉,姿色平庸,動作僵硬,而且還似乎心有不甘,恐怕也不是專業的舞女,而是被這些土匪般的反叛軍抓來的。
果不其然,反叛軍嫌她們脫衣服脫的慢了,竟有兩人舉起槍來,「兔兔兔兔兔」衝著台上那些女人身邊的牆壁和屋頂開起火來。
「啊!」那幾個女人一片驚叫,全都蹲在.了地上。
「&……¥&*%&*…%¥」
部分反叛軍高聲叫道,引來哈哈一陣大笑。
隨後便有十來個反叛軍公然跳到台上,按到了那幾個女人,開始撕扯女人們的衣服,很快,將她們剝得赤條條。
而其餘的反叛軍轟然大叫,也全都跟著潮水一樣湧了上去。
陳爭不忍再看。
而這個時候,安娜等人也聽到了屋子裡的槍響和歡呼聲,湊過頭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看看。」
「最好別看,看了之後你會覺得噁心的。」陳爭歎了一口氣,扭回頭來,招呼眾人低聲說:「我們去那邊。」
此時陳爭心中祈禱的事情。只希望文黛不要遭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
一連走了好幾個這樣的大屋,裡面都是眾多反叛軍民兵聚集在一起,要麼是在做這種齷齪的事情,要麼就是在聚眾賭博,或者是毆打戰俘。
幸好,都沒有看到文黛以及醫療隊內的任何一個人。
但僅是這些,已經讓陳爭覺得自己幫助巴赫圖將軍對付反叛軍是一件多麼正確的決定了,否則如果這支軍隊佔領的地方越多,老百姓指揮越受苦。
「大正兄弟,這麼多房屋。我們怎麼著?」何見義走上前來,低聲說:「而且也不知道我們要救的醫療隊這些人,是不是被關在了一起。」
這的確是個問題,想了想,陳爭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分開尋找,這樣找到的機會會大一點,也會縮短一些時間。」
「這個辦法好。」眾人點頭。
陳爭又看了看表。說道:「現在對表。八點二十五分,我們就定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不管找到了多少人,我們先會和,如果人員沒救齊。我們會和後再想其他辦法。」
「那我們在哪裡會和?」何見義又問。
「就在那裡。」陳爭指了指前方。
此處因為地處熱帶叢林之中,很多的房子,下面都有很高的木樁支撐,木樁又半人高,上面再鋪上木板。建造房屋。
而陳爭所指的地方,就在一座房屋之下,倒是足夠隱蔽。
「好!」眾人紛紛點頭。
隨後陳爭又將所有十多人,分做了五組。
陳爭自己一組,這當然沒問題,但其他人不行。故此其他每組三四人,這樣就算有了突發情況,也相互間有個照應。
所有人領命,各自開始行動。
在黑夜中摸索,事實上陳爭也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不過也是陳爭運氣不錯,沒轉兩個房間。忽然見到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喝醉了酒,打著手電筒,搖搖晃晃地從一間屋子內走了出來。
陳爭未免被發現,急忙伏身暗處。
雖然說對方是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可其實也並沒有穿著軍官的服裝。
事實上,反叛軍的所有成員,也並沒有統一的軍服,只是這個人穿著看上去好一些,而且腰間別著小****,與一般全都扛著步槍的傢伙截然不同。
直覺告訴陳爭,跟著這個人,或許能夠有點收穫。
故此等這名看似是軍官的人走過陳爭身邊,陳爭便彎背如弓,起落如貓,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跟著他來到了另一間木屋外面,裡面黑漆漆的,全然沒有燈光。
等他先走了進去,陳爭便聽到裡面穿來了一聲大叫:「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陳爭捂著耳朵也不會聽錯,這正是文黛的聲音!
陳爭心頭一喜,而這個時候,那名軍官已經拖著文黛再度走了出來,又徑直向他原本的房間走去。
「你快放開我!你不能像對待你們國家的女人一樣對待我,我是中國公民,我是人道主義組織來救援你們國家的,受國際法的保護,你快放開我!」
文黛大叫不止,只可惜雙手被牢牢綁在了背後,無力掙扎。
而這個時候旁邊有巡邏的民兵晃著手電叫了兩句陳爭聽不懂的話,很快看到那名看似軍官的人,卻又立刻點頭哈腰,又說了一堆陳爭聽不懂的話,還報以了兩聲淫笑。
看來沒錯,這個抓著文黛的人,應該的確是個軍官。
而且陳爭已經大致猜出來了這名軍官的用意,一定是他喝多了酒,想要對文黛施暴!
可以想像,這群反叛軍面對那些醜陋女人都忍不住,更何況是文黛這樣貌美如花的?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算你倒霉!陳爭心中冷哼一聲,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等我來救人的時候你動手,那可就沒你的好果子吃了。
不過在外面下手,一來怕被巡邏的發現,二來,也怕文黛克制不住叫出聲音來,那就不如等到了房間內再下手。
心中如此想著。故此陳爭一路跟著那名軍官回到了他的房間。
「啊哈哈哈!」剛剛回到房間,那名軍官便已經等不及了,一把將文黛丟到了床上,隨後就去解自己的褲帶。
褲帶解開,「刷拉」褲子立時掉到了腳邊。
「啊!」文黛驚叫一聲,不敢抬頭網上去看。
不過文黛捂著眼睛半響後,卻再聽不到任何聲音,鬆開捂著眼睛的雙手,那人褲子還是落在了腳邊,雙腳還是站在原地。竟然沒在向前走得了半步。
但就是緊跟著,「撲通!」一聲,那人直挺挺地朝著側面倒去,正倒在了文黛的面前。
文黛看的清楚,只見那人頸部上插著一枚細細銀針,再往臉上看,雙目圓睜但卻瞳孔放大,充分的行醫經驗告訴文黛。這個人已經死了。
「噓不要叫,是我。」與此同時,陳爭快步縱身來到了床邊。
「大爭哥?」文黛驚喜地輕聲叫著。
「沒錯,就是我,我是來救你的,你沒事吧?」陳爭一邊說。一邊為文黛解開了綁著手腕的繩索。
「大爭哥!」文黛一把將陳爭擁入懷中,忍不住痛哭不止:「大爭哥,幸虧你來了,要不然我就要完蛋了。」
「別哭別哭,如果被其他人聽到了。我們就不好逃跑了。」陳爭低聲制止道:「還有,他們又沒有欺負你?」
「沒」文黛這才擦乾了眼淚:「本來我們被抓來,聽說是要用來做交換的,換他們軍隊裡的一個重要頭目,所以那些人開始並沒有為難我。」
「那其他人呢?」陳爭又問。
「其他人我就只知道史蒂夫博士和醫療隊內的幾個女醫生了……」文黛道。
原來,醫療隊內的人也並不是被集中關押在了一起。而是被分成幾批來關押的。
文黛和其他醫療隊內的女性算作一批,被關在一起,而另外史蒂夫博士等幾個西方人,則被關押在了文黛隔壁,故此文黛也知道。
但至於其他人,文黛就毫無信息了。
「史蒂夫博士因為據理力爭,不是很配合,所以還被那群人打了一頓。好像傷的很重的。」文黛又說。
「嗯,我知道了。」陳爭點了點頭:「你先平復一下情緒,現在我要你跟著我一起,回去先把跟你一起關押的其他人還有史蒂夫博士救出來,我們在一起逃走,你有沒有膽量和我一起去?」
陳爭本來是還有一個備選方案,那就是文黛如果不敢,就先藏在這裡等他,等他救了其他人,再回來接文黛,不過話音剛落,文黛便說:「我和你一起去,大爭哥,天黑,我還可以給你指指路。」
「你不怕麼?」
「有大爭哥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也不怕了。」文黛堅毅地說。
看不出來,文黛一個小女生,竟然體內有這麼龐大的能量,剛剛經受過這樣膽戰心驚的事情,但這是喘了兩口氣,語氣堅決,就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似地。
「那好,你和我一起走,不過你跟在我身後,我走你就走,我停你就停,一定要小心謹慎。」
囑托了文黛一番後,帶著文黛出門。
藉著夜色,很快又折返回剛剛文黛的關押之所。
剛一推門,便聽到裡面的女人驚嚇叫道:「不要過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要命的話就不要吵,我是來救你們的。」
一聽是中文,眾人抬頭一看,才知道來的人是陳爭:「陳大夫?竟然是你?」
「沒錯,快,文黛,你給所有人鬆綁,我去看看史蒂夫博士。」說罷,陳爭又轉身出門。
也就在文黛他們所關押地點的隔壁,竟然是個豬圈,史蒂夫博士等人全都被鎖在豬圈內,趴在骯髒的地上。
相比那些女人,史蒂夫博士要淡定的多,看到陳爭後,雖然驚訝,卻也只是說:「陳先省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就你們來了,快,快跟我走。」陳爭招呼道。
不料史蒂夫博士卻搖了搖頭,說道:「陳先省你帶著我醫療隊小組的其他成員先走吧,我不走。」隨後又用英語,對他身後的幾名醫療小組成員說了一番話。
那幾人知道有人前來救援,全都眼放金光。
但陳爭不解:「為什麼你不走?」
「因為……」史蒂夫博士歎了一口氣:「因為我的腿,受傷了,無法走動。如果非要帶著我走,我會拖累你們。所以不要管我,你們先逃走吧,能安全一個,是一個,總比大家都再被抓回來強。」
陳爭低頭看去,果然看到史蒂夫博士腿上正在流血。
剛開始陳爭聽文黛說,因為史蒂夫博士被抓來後,與那些反叛軍據理力爭,很不合作,結果慘遭一頓毒打,恐怕腿上的傷,就是被打的吧?
陳爭連忙撩起了史蒂夫博士的褲腿。
「我的骨頭,被打得斷了,需要鋼板。而就算加了鋼板,也要一個星期才有可能下地行走。更何況還被打的流了很多血,又在這種環境下,恐怕傷口已經感染了。真要是感染了,就算回去到了醫院,這條腿怕是要被截肢才行。」
史蒂夫博士自己就是醫生,對自己的情況十分瞭解,他並沒有誇張。
要知道因為他不合作,被那群反叛軍關進了豬圈,地上全是豬糞和著稀泥,也不知道其中含有了多少細菌。
一般的傷口,又被這種和著豬糞的稀泥裹住,很難不被感染。
史蒂夫博士倒是很有捨己為人的精神,說道:「所以不要為了我,影響了大家。陳先省你快帶著其他人逃跑吧,不要再理會我,你放心,他們至少不會殺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