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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鷹愁崖 文 / 殷揚

    第十八章鷹愁崖

    河湟之地的高山密林裡,正有一支隊伍匆匆前進,這就是李昌國率領下的龍武軍。

    此時的龍武軍不再是威風凜凜,而是跟叫化子沒多大差別了,珵亮的明光鎧不見了,代步的駿馬沒有了,有的只是被荊棘撕扯成條成縷的破衣爛衫。

    自從桑布扎用計奪了隘口,逃出生天之後,李昌國當機立斷,率領龍武軍從小道趕去。

    這是一場賽跑,用雙腿與桑布扎的馬匹比速,誰先趕到頭裡誰就贏。山道已經被吐蕃敗軍塞滿,龍武軍是不可能從山道走的,只能從高山密林裡行軍。

    要高山密林裡行軍,大的難就是節省體力,跋山涉水對體力的消耗太大。為了節約體力,李昌國當機立斷,下令龍武軍扔掉明光鎧,只帶弓箭和橫刀。

    一副明光鎧重達三四十斤,穿上明光鎧趕路,會累死人的。

    「快!快!快!」

    李昌國站道旁,使勁揮著胳膊,大聲吼叫:「桑布扎騎著駿馬,就我們的前面,我們要用兩條腿跑過他的四條腿,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李白、郭子儀、李光弼他們揮著胳膊,仰天咆哮,大聲回答。

    「因為我們是龍武軍!」

    蘇威、李毅、程皓他們一邊疾趕,一邊大聲咆哮。

    「龍武軍是大唐精銳的軍隊!沒有龍武軍戰勝不了的困難!區區高山密林,區區四條腿的駿馬,不話下!」李昌國吼得山響,他嘴裡,龍武軍無所不能,河湟之地的高山密林,吐蕃人的駿馬都是屁,擋不住龍武軍堅毅的步伐。

    事實也證明他的吼叫是有道理的。

    高山密林裡趕路,戰馬行動不便,反而拖累速,已經給李昌國下令放棄。雖然失去了代步的駿馬,龍武軍就是龍武軍,高山密林裡健步如飛。

    「龍武軍!」

    「龍武軍!」

    管困難重重,不少龍武軍渾身是血,是他們的身體被荊棘刺破流出的鮮血,卻是士氣高昂,人人眼裡閃著熾烈的光芒。

    「走!」

    李昌國緊握手長槍,右手一揮,率先走頭裡。郭子儀、李白、李光弼他們忙跟上。

    就這般,龍武軍李昌國的率領下,行走河湟之地的高山密林裡,一場與桑布扎四條腿賽跑的行軍拉開了序幕。

    翻過一座山,又是一座山;越過一道澗,又是一道澗……河湟之地的高山密林裡行軍,高山、溝壑、深澗多不勝數。

    終於,前面出現一座懸崖,壁立千仞,刀劈斧削似的,沒有十的仰角,也有八十多了,乍一望,脖子都會扭疼。

    「鷹愁崖!」

    李昌國打量著前面的懸崖,眉頭一挑,眼精光暴射。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我太沒見識了,蜀道雖難,比起鷹愁崖,根本就不算什麼呀!」李白打量著懸崖,眉頭一掀,歎息一聲。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是李白的名句,流傳千古,和此處比起來,那是康莊大道。

    「漢代名將霍去病就止步於此崖之下!」李光弼眉頭緊擰著,有些不安。

    「我們不會要從這裡爬上去?」龍武軍打量著懸崖,有些疑惑。

    「沒錯!我們就是要從這裡爬上去!」李昌國大步來到龍武軍前,沖龍武軍大聲道:「這裡是我們趕到前面去的捷徑!若是不從這裡爬上去,我們就要繞行五七天的路程。五七天以後,我們再也追不上桑布扎,只能看見犛牛糞!」

    要想攔下桑布扎,只有這一條捷徑,沒得選擇。

    「咕咕!」

    李毅嘴裡出一陣怪異的聲響,彷彿打鳴的公雞給人掐住脖子似的,猶猶豫豫的道:「監軍,不是我們膽小,可是,這地方,我們能爬上去嗎?」

    這問題正是龍武軍兵士心所想,無不是目光炯炯,打量著李昌國,等待他的回答。

    「能!」

    李昌國大聲回答,道:「我們是龍武軍,沒有困難能難住我們!」

    「這個……」

    雖然龍武軍是唐朝為精銳的軍隊,畢竟是人,不是長有翅膀的飛鳥,這能爬上去麼?龍武軍平生第一遭沒了底氣。

    李昌國沒有再說話,而是把袍袖一束,快步來到懸崖前,手腳並用,就要爬上去,卻給郭子儀攔住了,道:「監軍,還是讓我來!」

    「不!我第一個上!」

    李昌國斷然拒絕。

    「監軍,讓我試試!」

    不少龍武軍上前,爭著要先上去。

    「我得第一個上,因為我是監軍!」李昌國非常清楚,眼下這種情況下,任何的言詞都有是多餘的,唯有行動才是有力的證明。

    他是監軍,第一個上的話,對龍武軍的軍心士氣有著莫大的鼓勵作用。

    榜樣的力量總是無窮的!

    「我第二個!」郭子儀深通兵道之人,知道李昌國的想法,眼下這種情形下,再也沒有比這能激起龍武軍士氣的好辦法。

    「我第三個!」

    李白上前一步。

    「李翰林,你莫要上去,我上!」李光弼大步上前。

    李昌國未再多說,手腳並用,抓著突出的岩石,爬了上去。他的身手非常好,這一爬起來,很是利,只一會兒功夫,就離地十餘丈了。

    扭過頭來,沖龍武軍揮揮手,臉上帶著笑容,道:「我上面等你們!」

    回過身,再次攀爬起來。

    龍武軍站下面,看著李昌國攀爬,個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差點蹦出來了。

    這一次,李昌國一直爬到丈高下,回過頭來,朝下一望,只見郭子儀他們是個小黑點。這一瞧不打緊,心一顫,手腳有些軟,差點摔下去。

    攀爬怕的就是回頭朝下看,這一看犯了大忌,好他的膽量不錯,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沖懸崖下吼道:「龍武軍!武龍軍!」

    「龍武軍!」

    「龍武軍!」

    龍武軍為李昌國的榜樣激勵得熱血沸騰,無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大聲咆哮。

    「呼啦啦!」

    龍武軍後一點遲疑剎那消失,旋風般衝到懸崖下,手腳並用,朝懸崖上爬去。

    若是遠處望去的話,只見鷹愁崖的懸崖峭壁上陡然出現不少小黑點,就像壁虎一樣朝上面爬去。

    十丈、丈、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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