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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吐蕃入侵 文 / 殷揚

    大非川,青海湖。

    美麗的青海如同一面碩大的鏡子,清澈明淨,陽光下閃閃光,說不出的美麗。

    這裡土肥水美,是牧民的天堂,不計其數的牧民青海湖畔放牧。

    牧民身著皮衣裘帽,騎著駿馬,揮著馬鞭,趕著牛羊,唱著牧歌,好一派牧園風光。

    青海湖畔有著不計其數的帳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有多少。

    這些帳幕是吐蕃孫波茹的軍帳,十萬孫波茹大軍這裡集結,帳幕相連,連營裡,一隊隊吐蕃兵士正巡視,戒備森嚴。

    就有一座巨大的帳幕,這是孫波茹大帥桑布扎的帥帳。

    桑布扎端坐矮几上,臉上泛著笑容,一臉的喜色,彷彿大過年似的。

    不僅桑布扎臉上泛著喜色,座將領哪一個不是如此呢?

    整個帥帳裡喜氣洋洋,氣氛極之好,因為他們正商議攻打河湟之地一事。

    河湟之地是唐朝西北的重要戰略基地,這裡的富饒是出了名的,打進河湟之地一直是吐蕃的心願,上年來,吐蕃無時無刻不做著打進河湟之地的美夢。

    然而,唐朝太過強盛,吐蕃根本不是對手,只能望而興歎,讓吐蕃人惋惜不已。

    眼下,機會終於來了。高仙芝征服小勃律,切斷了吐蕃西進的通道,激怒了墀德祖贊,決心兵河湟,報一箭之仇。

    進軍河湟對於吐蕃人來說,那是大喜事,比起大過年還要讓他們歡喜。

    「河湟富饒是出了名的,打進河湟之地,大吐蕃就會有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穿不遠的絲綢……」

    「還有細皮嫩肉的婦人!」

    「打下河湟之地後,大吐蕃就是進退自如。往東可以威逼長安,往西可以威脅安西都護府,朝東打,還是朝西打,到時再做定奪。」

    「什麼叫到時再做定奪?安西都護府能有長安好?長安是花花世界,金山銀山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麗人會晃花你的眼珠子,綾羅綢緞堆積成山,美味佳餚享用不……打進長安才是正理!」

    一提起長安,吐蕃人的眼珠子就綠了,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長安去。

    長安的富饒假於天下,放眼整個世界,也沒有哪一個城市能與之相比。就是西方著名的都城羅馬、巴格達、君士但丁堡,遠遠比不了長安。

    「對!打進長安!」

    「打進長安!」

    眾將大是興奮,彷彿打了雞血似的,個個臉上泛著紅光,眼裡噴出火苗,彷彿他們已經打進了長安似的。

    桑布扎靜靜的聽著眾將的議論聲,右手一擺,阻止眾將再議下去,道:「打進長安那是大吐蕃年的心願,一定要打進長安!把李隆基的花花江山變成大吐蕃勇士的牧場!」

    說到此處,激動難已,雙手緊握成拳,狠狠一晃,話鋒一轉,道:「要打進長安,先就要打下河湟之地!只有打下河湟之地,大吐蕃才能打進長安。大吐蕃的勇士們,你們有沒有信心打下河湟之地?」

    河湟之地是長安的屏障,吐蕃若是打下來了,吐蕃已經劍指長安了。

    「有!」

    一眾將領刷的一下站起來,個個挺立如同標槍,齊聲吼來,聲浪直衝霄漢。

    「很好!」

    對眾將的反應,桑布扎很是滿意,重重點頭,站起身來,眼光芒閃爍,如同利劍,道:「贊普英明,要我們先下手為強,率先進攻河湟之地。可是,李隆基並非無能之輩,他一定會防範我們先出石堡城,是以,此戰刻不容緩,這就整軍出戰!」

    「遵令!」

    眾將齊聲領命。

    桑布扎一聲令下,「嗚嗚」的號角聲,吐蕃大軍開始列陣,準備出征。

    吐蕃以武立國,征戰年,與唐朝周旋年,不是幸致,而是有其必然的原因。其軍隊訓練有素,號令嚴明,十萬大軍列陣秩序井然,非常迅速,沒多大功夫就列陣完成了。

    一座巨大的軍陣,方圓數十里,氣勢驚天,端的了得。

    桑布扎騎著駿馬,一眾將領的簇擁下,策馬而來,來到陣前,掃視陣勢,大是滿意,微微頷。

    桑布扎並未馬上訓話,而是右手一揮,一隊親衛抬著不少東西到來,來到陣前,擺放地上。

    吐蕃兵士很是好奇,個個伸長了脖子,睜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

    把吐蕃兵士的反應看眼裡,桑布扎很是滿意,示意親衛打開。親衛領命,把遮蓋上面的氈布拿掉,原來是一些斷折的橫刀、破碎的盔甲,還有森森白骨。

    「這個……」

    上自一眾將領,下至吐蕃兵士,無不是驚訝。

    桑布扎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竟然弄了這些破爛前來,誰個不驚訝?

    「大吐蕃的勇士們:你們一定好奇,我為何弄這些破爛?」桑布扎一句話道出吐蕃大軍心的疑問,道:「這是大吐蕃的輝煌!」

    「輝煌?」

    這話繞了,吐蕃大軍給繞糊塗了。

    「這是我命人從大非嶺取來的!」桑布扎聲調很高,聲音高亢尖細,比起太監的聲音還要刺耳。

    「大非嶺?」吐蕃軍隊猛然醒悟,人人眼裡射出熾烈的光芒,一臉的興奮,昂起頭,挺起胸,揚眉吐氣。

    「大吐蕃萬歲!」

    沖天的吶喊驟然響起,聲振長空,直上霄。

    「七十年前,薛仁貴率領十萬大軍深入大非川,妄圖滅亡大吐蕃,卻兵敗大非川!唐軍的屍骨填滿了大非嶺!」

    桑布扎紅光滿面,聲調加高亢了,還透著無的興奮:「今天,我將率領你們,從大非川出,進軍河湟。大吐蕃的勇士們,用你們的弓箭射穿唐人的胸膛!用你們的彎刀砍下唐人的頭顱!」

    薛仁貴西征失敗,是唐朝自創建以來大的敗仗,自此以後,吐蕃真正統一了青藏高原,佔領了大非川,一躍而成為強國,真正與唐朝分庭抗禮。

    可以這樣說,恭仁貴西征失敗是吐蕃強盛的標誌!

    這是吐蕃心的驕傲,桑布扎以此來激勵軍心,比起什麼都管用,吐蕃兵士人人熱血沸騰,激奮難已,恨不得立時出戰。

    「大吐蕃的勇士們,把大非嶺的死亡與恐懼撒遍河湟的每一個角落!」桑布扎不愧是出身名門,很會激勵軍心。

    「大吐蕃萬歲!」

    十萬吐蕃大軍爆出驚天的吼聲,聲浪直衝霄,撕裂蒼穹。

    「嗆啷!」

    桑布扎猛然拔刀出鞘,雪光的刀光好像驚雷閃電朝南劈去。

    「得得!」

    桑布扎的愛將鐵刃悉諾羅一拍馬背,走頭裡。

    「隆隆!」

    十萬吐蕃大軍緊隨其後,好像一片海潮,朝南湧去。

    吐蕃入侵河湟之役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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