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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95 插曲 文 / 杜克船長

    杜克和林蔚然,事實上接觸並不算多。

    兩個人之間有限的交往,大多是通過杜克名義上身為助理事實上卻承擔了傳話筒作用的狄飛來實現,偶爾有幾次直接的通話,結果也往往變成杜克抱著電話聽著那一堆專業性的財經術語昏昏欲睡直到進入夢鄉……

    林蔚然長得算不上帥氣,無論在任何場合都會穿一身乾乾淨淨的比聽正裝,即便在如今的炎炎夏日,領帶也打得一絲不苟,相貌柔和溫順看不出特點,卻偏偏讓人一見就能產生毫無來由的信任感,這種與生俱來的先天優勢,造成了這小子在公司裡面如魚得水的境況,或許也正憑借這一點,才能讓宋宜靜的母親相中了這樣一個外國人。

    林蔚然坐在環境清幽的飯店內,看著從洗手間神清氣爽走過來的杜克,終於發出了心頭最大的一個疑問。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被女人甩掉之後反而像是中了彩票巨獎的奇怪傢伙……」林蔚然對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杜克開口詢問:「你當真被人甩了?被鄭秀妍甩了?」

    「我所經歷的事實好像就是這個樣子……」杜克漫不經心地說道:「而你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為沒有看到昨天晚上我丟死人的樣子……」

    林蔚然攤了攤手,表示疑惑不解。

    杜克卻輕輕岔過這個話題,笑著說道:「你之前說李秀滿想要見我一面,那知不知道他想和我談些什麼事情?」

    「這件事你不應該問我的……」林蔚然盯著杜克說道:「你在公司裡面呆了一夜,想必已經見過李秀滿先生了!」

    「被你看出來了……」杜克尷尬地撓了撓頭髮,「我在他的辦公室裡睡了一覺,喝光了價值不菲的兩瓶名酒,識破了一樁明明應該讓我很生氣卻偏偏氣不出來的玩笑,簽了一份明顯沒什麼作用而顯得十分古怪的文件……」

    「那份文件我見過……」林蔚然笑了,然後說道:「既然你已經簽了,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呼你為同事?」

    「別忘了你也是我的僱員。」杜克沒好氣地說道:「拿的是我的薪水,不要像那些小孩子一樣沒大沒小……」

    「我們都是中土人,同在異國他鄉何必要注重這個……」林蔚然輕笑著說道:「我從狄飛那裡得知,你對於娛樂圈的事情向來只是略加關注,並沒有全心投入的任何想法,這份合約最初出爐的時候,我曾經很擔心李秀滿究竟要花費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哄你簽上名字,只是沒想到過程居然會這麼容易……」

    「你想知道原因?」

    「洗耳恭聽……」

    時間回到不久之前。

    杜克垂頭喪氣地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姓名,然後看著得意洋洋的李秀滿輕輕點開一個視頻文件,再然後,船長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電腦畫面。

    鄭秀妍牽著妹妹的手走進電梯,從敞開的電梯門外,還隱隱能夠看到李秀滿半側身影,在遠處應該站著杜克,然而攝像頭的角度畢竟有限,船長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影子。

    當然,杜克和李秀滿後面的接觸是親身經歷過的,看不看也無所謂的樣子。

    畫面裡,鄭秀妍剛好對著攝像頭,進入電梯後的女孩兒,突然一甩失魂落魄的傷心表情,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揚起雙手撫在背對著鏡頭的鄭秀晶臉上,喜笑顏顏地輕輕捏著自己妹妹的小臉,張開嘴巴似乎說了幾句話……

    一個剛剛看到男朋友劈腿劈到自己妹妹身上的女孩兒,這種瞬息之間的表情變幻,要是沒鬼,那就怪了!

    杜克情商不高但是智商不低,只看到這一段場景,就曉得自己完完全全被女孩兒給捉弄了!

    雖然不清楚鄭秀妍為什麼要跟自己開這個玩笑,也不清楚鄭秀晶為什麼會老老實實地陪著自己姐姐演戲,但看到這一幕的杜克,原本沉到谷底的小心臟瞬間就像韓冥國的羅老號火箭一樣升空而起,在拔到高處之際轟然炸開綻放出一朵艷麗無比的鮮花……

    所謂心花怒放,也不過如此了!

    杜克還沒有真正經歷過感情的大起大落,心理承受能力甚至還比不上這本書的**作者,在看到鄭秀妍拉著妹妹走出電梯消失不見之後,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般,一時間連站立的本事都沒有,軟趴趴地倒在了李秀滿身上……

    先不說面黑似鐵的李秀滿如何把癱成一堆軟肉的杜克連踢帶打地轟出辦公室,船長卻不曾知道,在兩姐妹走出電梯之後,還發生了另外一段認真的談話。

    鄭秀妍滿停車場尋找自己的車子,鄭秀晶低著頭默默無言地跟著自己的姐姐,看到對方臉上奸計得逞的得意表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要跟他開這種玩笑?」

    「誰讓他總是忽略了自己的女朋友呢?」鄭秀妍嘴上在吐槽,眼神卻充滿柔情,「整天總是忙忙碌碌腳不著地,身邊又總是纏著一大堆美女,才幾天沒見他,居然就跟ccm的tara摻乎在了一起,不給他點教訓,他是絕對不會長記性的……」

    「那幹嘛又拉上我?」鄭秀晶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都說了是泰妍姐出的主意,為什麼不直接讓她們配合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誰叫你跟他是至親來著!」鄭秀妍看著後視鏡倒著車子,一邊開口說道:「關係好才能演的真實,告白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效果,哪裡是隊裡那些瘋丫頭能夠相比的?真是可惜沒能看到杜克當時的表情,不過你也太過認真了點兒吧,只是讓你假裝告個白,你怎麼就大著膽子在電梯裡面啃上了?……」

    鄭秀晶默默地咬著嘴唇,低著頭沒有說話。

    鄭秀妍轉過臉看了看妹妹的表情,笑容淡了些,柔聲說道:「還在可惜自己的初吻?算了吧,你那雙嘴唇都不知道被我親了多少次了,讓杜克這傢伙占一次便宜也沒什麼的,要不姐姐好好補償補償你,我最近收入不錯,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你就不怕杜克知道了真相會生你的氣麼?」鄭秀晶鼓著臉,半天憋了一句。

    「他敢?」女孩兒仰著臉翹起了嘴角:「當初開泰妍玩笑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未來將要面對的後果了,更何況,上次他帶著那個女人去香港卻不跟我說一聲的事兒,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那你不擔心我會生氣麼?」鄭秀晶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稍稍提高了音量說道:「你跟她之間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拉著我趟這趟渾水?你們之間有那麼多的秘密都不肯告訴我,甚至我連杜克是公司裡的大股東這件事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卻在這種情況下想到喊我來配合你這種幼稚的玩笑……」

    鄭秀妍看著一臉怒容的妹妹,終於有些擔心地說道:「你真的生氣啦?……對不起啦,我的好妹妹,姐姐很少求過你什麼的,只是演場戲嚇嚇杜克而已啦……」

    「如果我說……」鄭秀晶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臉看著開車的姐姐,表情真摯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在電梯裡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包括那個劇本之中根本沒有計劃的吻,並不只是在演戲呢?……」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鄭秀妍心愛的寶馬霎時間停在了車道中央……

    道路邊燈火璀璨,透過深色的車窗打在兩個女孩兒相顧而視的面孔上,彷彿凝滯了時間,彷彿刺穿了天地。

    杜克並不知道發生在自己拚命往喉嚨裡面灌酒的這段插曲,坐在彬彬有禮緩緩進餐的林蔚然對面的船長,正看著手機上的一大堆未接來電和短信,深深地擰緊了眉頭。

    「難道死潔癖那傢伙把我的新號碼告訴李楨凡了?這黑臉導演幹嘛著急忙慌地用電話聯繫我?……」

    一邊自語一邊回撥電話的杜克也不知道,就在他打完這通電話之後,那些清閒安逸的日子,注定離開自己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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