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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3章 大結局(四) 文 / 栗十三

    采芊被她盯著看的渾身不自在起來,不由伸手摸了摸臉,奇怪的問:「怎麼啦,二姐,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文采菁搖搖頭:「你臉上沒東西,只是……」她輕輕捏了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微皺著眉,仔細看:「我怎麼看著你這邊的臉比那邊的臉大?」

    采芊眼裡很快劃過一抹慌張,別過頭,道:「那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愛睍蓴璩」

    文采菁瞥了她一眼,將她眼中的慌色盡收眼底。

    「既然是看錯了,你慌什麼?」說著,她強硬的再次將她的臉扳了過來の。

    「我沒慌,我哪有慌。」她嘴上說著沒有,卻是更加心虛起來。

    文采菁可沒那麼好糊弄,瞪了她一眼,她很堅持的捧了她的臉繼續仔細看:「對我撒謊沒用,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有沒有撒謊。」越看,她越覺的不對勁起來,她的臉確實一邊大,一邊小,而且還抹了厚厚的粉。

    忽然想到什麼,她面色陡然一沉,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將杯中溫熱的茶水往采芊臉上一潑,然後扯了帕子往她臉上一抹,真相當即大白蹇。

    采芊臉上赫然一個巴掌印,還沒徹底消去,淳於恪昨天走的,都兩天了。

    「他打你了?」文采菁忍不住震怒,「他竟然打你?」他令堂的。

    采芊捂了臉,苦澀的笑:「他也是一時衝動……」

    「衝動就能打人了?」文采菁怒不可遏,只覺腦子裡一團又一團的火氣不斷往上冒。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裙子被人輕輕扯了兩下。

    「幹嘛?」帶著幾分火氣,她低頭往下看,卻不期然對上了瀾哥兒怯生生的小臉。

    她很快斂了怒容,蹲下身,淡淡笑著看著瀾哥兒,摸摸她的小臉,柔聲問:「怎麼啦,瀾哥兒?」

    瀾哥兒目不轉睛看著她,小臉上慢慢籠上一層怒氣。

    「姨姨,」他叫。

    「嗯?」文采菁應聲。

    「他壞,」瀾哥兒說,「他,打,阿娘,我,以後,長大,殺,他。」

    文采菁一臉驚嚇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她緩緩轉頭,一臉難以置信看著采芊。

    很明顯,采芊也沒有想到才兩歲的瀾哥兒回去說出這樣的話來,震驚過後,她很快紅了眼眶,背過身去,抹起了眼淚。

    深呼吸,文采菁迫使自己鎮定下來,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問瀾哥兒:「瀾哥兒看到阿爹打阿娘了?」

    瀾哥兒紅著眼睛,撅著小嘴點頭:「他壞,瀾哥兒小,不行,保護阿娘……」

    文采菁鼻子不由一陣發酸,疼惜的抱緊了他,輕輕拍著他小小的脊背安慰:「沒事沒事,待瀾哥兒長大了就能保護娘了。」

    「瀾哥兒,什麼,時候,長大?」瀾哥兒問。

    「很快。」文采菁說著,沉吟片刻,心中隱隱有了決定,問他,「瀾哥兒想不想跟姨姨去姨姨家玩兩天?」

    瀾哥兒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阿爹、阿娘,一起?」

    文采菁輕笑著搖頭:「沒爹,就跟阿娘一起,好不好?」

    瀾哥兒想都不想就點頭答應了:「好。」

    乍然聽到文采菁的話,采芊很是詫異:「二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文采菁肅然看著她:「跟我離開白月城,我不能再看著你這麼下去了。」

    采芊踟躕:「可是阿恪……」

    文采菁忍不住惱火:「他都動手打你了,你還向著他?」

    「我不是向著他,我只是……」采芊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管怎麼樣,你這次必須要跟我走。」文采菁很堅決,「我絕對不容易你待在一個會打你的男人身邊。」家暴,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采芊為難:「其實,他不是壞人,他小的時候二姐你就認的,他什麼脾性,你也應該知道,只是對於青檸的死,他一時

    想不開而已。」

    文采菁虎著臉,看樣子是氣急了:「那就等他想開再說。」

    采芊很無奈:「二姐……」

    文采菁卻是打定了主意了:「你不用再多說了,這次,你必須要跟我走,他若真對你有心有意,自然會來找你,若沒有,你也死了這條心吧,要不然痛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我知道。」采芊一臉落寞,「可不是還有瀾哥兒的嘛,就算是為了瀾哥兒……」

    「就是為了瀾哥兒,你才更該跟我走才對。」不等她把話說完,文采菁便不客氣的打斷道,「你剛剛有聽到他說什麼嗎?」

    采芊默然。

    「那個『殺』字淳於恪是不是也對你說過?」想起剛才瀾哥兒的話,文采菁就忍不住心驚,小孩子是最會模仿的,學人說話、動作,若不是有人曾在他面前說過,他如何會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采芊依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文采菁不由狠狠咬牙。若是淳於恪如今就在她的面前,只怕她會忍不住衝過去直接捅他兩刀的。

    深吸兩口氣,再次壓下差點又旺起來怒火,她努力和顏悅色看著采芊說:「你看看剛才瀾哥兒,你真的覺的這麼待下去合適嗎?他如今還小,過兩年現在的事就不記得了,但若真要像現在這樣這麼一直下去,他真會做出手刃親爹這樣的忤逆大事的。」

    采芊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沉默片刻,終於決然點下了頭:「好,我跟二姐你一起走。」

    文采菁鬆了口氣,微微露了笑容:「好,那我們明天就走。」

    「少夫人要走?」一聽說采芊要走,一旁的多瑪微微皺了眉。

    文采菁深深一眼望過去:「怎麼,多瑪你要阻攔?」

    多瑪搖頭,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少夫人走了也好,該讓少主人著急一下了。」

    文采菁挑挑眉,唇邊勾起一抹興味的笑:「他回來要是問起,可千萬別跟他說人去哪兒了。」

    「那當然。」

    說這話,兩人便對視著賊賊的笑了起來。

    確實該讓他著急一下,若是他真的著急的話,她或許還會給他一次挽回的機會。文采菁這樣想。

    只在白月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們便備好馬車,出發走人了。

    因為文采菁一來就狠狠給了二丫一個下馬威,之後一連好幾天,二丫幾乎都是避著文芳院那邊走的,惹得起,她總躲得起吧,結果,直到十天後淳於恪回來,她都不知道文芳院早就人去屋空了。

    這時,距離文采菁第一次見到淳於恪已經十一年過去,當年的小小少年如今已長成了俊逸健碩的男人了,銳利的眼眸,長眉入鬢,一頭烏髮簡單的豎在腦後,只用一根黑繩繫著,棕色短褐外罩褐色裘皮背心,腳下一雙厚實的氈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許是長時間趕路,他眉宇間還蓄著些許倦意。

    聽到淳於恪回來的消息,二丫最先興沖沖的迎出來,用甜膩膩的嗓音叫:「恪哥哥,你回來了啦?」

    看到她,淳於恪原本緊繃的面色稍緩和了些許,露出抹淡淡的笑,一邊往府裡頭,一邊問:「我不在的這兩天,府裡頭沒出什麼事吧?」

    二丫亦步亦趨跟在後頭:「沒有,就你走的第二天,文采菁來了。」

    淳於恪腳下的步子倏然一滯,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沉吟片刻,他問:「采菁姐姐來了?」

    覺察到他突然的情緒變化,二丫原本的好心情也跟著變壞了,淡淡「嗯」了一聲。

    「走了沒有?」淳於恪又問。

    「還沒有吧,沒見著走。」二丫帶著一絲不耐說。

    「安排他們住在客房了?」淳於恪一邊問著,一邊就往客房的方向走。

    「沒有,來的當晚就住在文芳院了,也沒見搬出來。」二丫說。

    淳於恪腳下微頓,當即轉了方向往文芳院去了。

    二丫很不想過去,可是一想到她的恪哥哥

    要去見那個女人,心裡頭就不放心,略一遲疑便緊跟了過去。

    文芳院裡自然已是人去屋空,一片沉寂。

    淳於恪一進門就感覺不對勁起來。

    「咦,人呢?都去哪兒了?」二丫見了也很奇怪,「沒看見出門啊?」

    淳於恪心裡頭莫名不安起來,倏地轉身便往外走,在門口,遇到了正要進來的多瑪。

    「回來啦,少主人。」多瑪恭敬的跟淳於恪行了禮,面上卻是淡淡,隱隱帶著絲埋怨。

    「少夫人跟瀾兒呢?去哪兒了?」淳於恪沉著臉問多瑪,眼裡很快劃過一抹焦急。

    「走了。」多瑪說。

    「走了?去哪兒了?」淳於恪一驚,喉頭一緊,帶著些許急躁問。

    多瑪目不轉睛看著他,面上始終波瀾不驚:「文夫人看到少主人打少夫人的那一巴掌的巴掌印了,很生氣,說是不打算繼續留妹妹在這兒受罪了,第二天就帶人走了。」

    二丫大驚:「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心中卻是暗喜,太好了,那個礙眼的女人終於走了。

    多瑪冷冷瞥了她一眼:「姑娘不過暫居淳於府而已,女主人要去哪裡,難道還要跟姑娘報備不成?」

    二丫氣結,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麼不攔著?」淳於恪面色陰沉看著多瑪,渾身殺氣騰騰的。

    多瑪卻是一點兒都不以為然,看著他,面上還帶著抹憤然:「文夫人不忍少夫人在這裡吃虧受罪,誓要將人帶走,多瑪沒理由,也不想攔,多瑪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就算那個男人是少主人你也一樣。」

    淳於恪恨恨瞪了她一眼,從她身旁繞過,便疾步往外走,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追,一定要把人追回來,那可是他的女人跟孩子。

    「少主人……」多瑪忽然叫住他,「你若心裡沒有少夫人,就請放過她吧,別再折騰她了,小主人跟文夫人說長大要殺了你這個打了他阿娘的阿爹呢,他才兩歲……」

    淳於恪腳下一頓,轉頭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多瑪,只覺心裡頭紮得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沒能發出聲響來,許久,才沙啞著嗓子問:「瀾兒他……真的這麼說?」

    多瑪點點頭,深深望著他,故意道:「反正少主人已容不下少夫人,不如就放手吧,總好過做一雙怨偶,相互折磨來的好吧?當初,你也是答應了文夫人在適當的時機就會放少夫人離開的,依多瑪之間,現在正是時候。」

    淳於恪拳頭緊握,咬緊牙關,卻是不肯鬆口:「不可能,她一日是我淳於恪的妻,一輩子都是,更何況,我們還有了瀾兒……」

    多瑪卻道:「文夫人說了,小主人,她會照看好的,反正小主人現在已經視少主人你為敵人了,她不想也不放心再讓小主人留在少主人你身邊……」

    話音未落,便聽淳於恪一聲怒吼:「她休想……」緊接著,人便已極快速度衝了出去。

    女人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誰都休想奪走。

    「恪哥哥……」二丫驚訝的看著淳於恪的身影從門口掠出,急忙想要追上去,她可不能讓恪哥哥走,她有預感,他這一走,她就永遠也得不到他了。

    多瑪一閃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二丫氣急,想要喝開她,卻被眼底閃著的寒光嚇的反倒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腿肚子直發抖,差點沒站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再要敢給我使壞,我就殺了你。」多瑪不客氣的撂下狠話,見她嚇的不敢動,才轉身離開,心裡頭還忍不住哼哼。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要不是看在少主人的面上,就這麼個不是東西的東西,她早做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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