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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33章 醒來 文 / 栗十三

    宋霜天一臉驚詫:「這麼厲害?連大哥你也輸了?」

    諶瀚點點頭:「跟我交手的是修羅門的副門主,身手確實了得,他的手下也都是身手不俗的是,要單打獨鬥雖不見的會輸,不過要被纏上了也很麻煩。舒骺豞曶」

    原來是修羅門的二把手,難怪了。宋霜天心下瞭然。修羅門那個副門主的厲害他也聽說過,據說在千軍萬馬中取大將首級能如探囊取物,他一直覺得是誇大了,如今看來,那所謂的「據說」似乎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還好那個買兇的人沒找修羅門,要不然,還真麻煩了。」他有些心有餘悸的說。若真照大哥所說,今天遇上的這幫殺手裡頭雖然也有兩個難纏的,不過要跟修羅門比怕是只能算作烏合之眾了。

    諶瀚沉沉瞥了他一眼:「誰說買兇的人沒找修羅門?彗」

    宋霜天聽著一怔,奇怪的看他:「買兇的人找了修羅門了?大哥不是說今天來的那幫人不是修羅門的嗎?」

    「他找了修羅門了,只不過修羅門沒接這單生意而已。」諶瀚說。

    「為什麼沒接?」宋霜天難掩臉上的驚訝神情,繼續看著他,問,「還有,這事兒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大哥你跟修羅門的那個副門主打了一架打出交情來了?粟」

    諶瀚輕輕搖頭:「交情談不上,只是還個人情而已。」

    還人情?宋霜天看著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一個朝廷上功名煊赫的侯爺,會扯上什麼人情?他赫然想到大概是兩年前定王遇刺的事,聽說行刺的殺手就是修羅門的,那個殺手重傷,後來雖然被逮住了關進了天牢,不過聽說後來離奇失蹤了。難道是因為這個扯上的關係?

    他若有所思深深看向諶瀚。

    諶瀚倒是一點兒都不避諱,直直望著他,那清明的眼神似是已默認了。

    這事兒還是不要細究比較好。宋霜天很快撇開思緒,問:「那修羅門的人有沒有說找他們的是什麼人?」

    諶瀚搖搖頭:「他們接生意向來都要經過中間人,到底是誰出的銀子,他們並不知道。」不過,他們不知道,他心裡卻是清楚的,打文家主意的,除了那兩個,不可能會是別人。

    「那就只能等抓住逃走的那些殺手以後再說了。」宋霜天有些遺憾道。對文家的事,他也有耳聞,這次到底會是誰做的好事,他心裡也有底,只是若沒有證據,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來硬的。事到如今,也就只能期盼著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諶瀚點點頭,也表示認同:「這事兒就只能拜託你了。」

    「我知道,大哥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會辦妥的。」宋霜天一臉鄭重的說完,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就很快起身告辭了,「沒別的事了,我就先走了,大哥你受了傷,先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只怕還有的麻煩呢。」

    「嗯。」諶瀚應了一聲,說,「胡八的腿還傷著,我就不讓人送了,你自個兒回吧。」

    「不用。」宋霜天一點兒都不以為然,笑說,「你這兒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難道還會迷路不成?」

    諶瀚聽著,唇邊也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嗯,走了。」宋霜天起身走到門口,拿了胡八遞過來的雨傘就要出門,可是才剛跨出一隻腳去,他就突然停住了,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諶瀚。

    「怎麼,還有別的事?」諶瀚挑了一下眉,奇怪的問。

    「小嫂子怎麼樣了?」宋霜天問,「沒什麼大礙吧?請太醫來看過了嗎?」

    諶瀚眸中的光芒微微黯了黯,淡淡「嗯」了一聲說:「請薛太醫來看過了,說是傷心過度,正睡著,沒什麼大礙。」

    「那……」宋霜天還想問問劉嬤嬤說的「孩子」的事,畢竟他這個義兄看著有好幾個妾,孩子卻著實少了些,就一個嫡子,若有個什麼意外……可轉念一想,這種事著實不是他一個外人該過問的,就立刻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很快改了口道:「那就好,沒別的事了,我先回去了。」說完,這才大跨步離開了,可是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左思右想,心裡頭有些不自在,想去西院文采菁那裡走一遭,但那是內院,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大喇喇的進去。於是,他四下看了看,見周圍都沒人,便縱身一躍上了屋頂,直奔西院而去。雖然他之前並沒有去過西院,不過大致的方位還是知道的。

    諶瀚還不知道宋霜天突然改了道,正問胡八:「文府那邊如今誰在?」

    胡八想了想說:「十二還在。」

    諶瀚沉吟片刻,吩咐說:「傳信過去,讓他一定盯緊了,每隔一個時辰給我回報一次,若有緊急情況,要立刻回報。」

    「是……」胡八得了吩咐,立刻轉身出去辦事了。

    偌大的書房頓時只剩下了諶瀚一人。

    一個人鬆懈下來,他才赫然覺著有些累了,就去了書房後頭的內室,躺上床,打算休息一會兒。可是一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文采菁伏在文伯晟夫婦身上失聲慟哭的情景,就覺著心裡頭一陣陣刺痛。

    躺了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他就起身下了床,直接出了書房,回文采菁那裡去了。一個人實在睡不著,也歇不好,不如去她那兒的床也夠大,不用擔心多睡一個會擠。

    此時,西院文采菁那裡,劉嬤嬤正在廚房專心致志的熬著粥。雖不知道文采菁什麼時候會醒,但她還是決定先把粥預備下,免得她想來餓了,還得費工夫準備。

    周嬤嬤也在旁邊,侷促不安的來回走動著。得了諶瀚的吩咐,她想要將青檸的事兒告訴她,可是好幾次話到嘴邊都說不出來。那青檸雖不過是個小丫鬟,只是之前幾次來往,她就已經看出來了,不止姨娘,就是劉嬤嬤對那個可以做孫女的小丫頭也是疼愛有加的,若是知道那孩子死了……

    她有些不敢想,自然更不敢說了。

    劉嬤嬤在就注意到了周嬤嬤的反常,可是之前已經問了幾次了,周嬤嬤都說沒什麼,讓她也不好再多問。

    這次,她原想假裝看不見的,可實在忍不住,被她轉悠的都心煩了,就轉頭看了過去,問:「又怎麼啦,周嬤嬤?」

    周嬤嬤原已鼓起勇氣要說了,被她這麼一問,當即就洩了氣,微怔了片刻之後,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問她:「要不要我幫忙?」

    就為這句話踟躕這麼久?劉嬤嬤奇怪的皺了一下眉,很快笑說:「不用了,已經熬的差不多了,沒別的事兒,不如您去屋裡,幫我看著姨娘吧。她要突然醒過來找不著人可就麻煩了。」

    周嬤嬤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轉身就往外頭走,眼看著快要到門口,劉嬤嬤忽然又叫住了她。

    「周嬤嬤……」

    她意外的轉身看過去:「怎麼?有事?」

    劉嬤嬤笑笑說:「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就是想問一下,您一直在府中,有沒有看到我們家青檸去哪兒了?」

    周嬤嬤心裡頭咯登一下,為難起來。這下好了,不說也不成了,可她實在覺著難以啟齒啊。

    「我和姨娘出去的時候,是讓她在屋子裡頭等我們回來的。」劉嬤嬤繼續說道,「可是,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您知不知道?」

    「這個……」周嬤嬤眉頭緊皺,頭疼的遲疑了一陣,才鼓足勇氣看向劉嬤嬤,一臉沉重,「劉嬤嬤,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侯爺也吩咐了,讓我提前知會你一聲,不過,千萬不要在姨娘面前提起。」

    劉嬤嬤一看她臉上的神色就覺著不好,拿著勺子的手不由抖了起來:「什、什麼事?」

    「是關於青檸的。」周嬤嬤說。

    劉嬤嬤又渾身一顫:「青檸的什麼事?」

    「青檸沒了。」

    劉嬤嬤聽著一驚,只覺著兩腿發軟,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靠著身後的灶台才勉強站住,一臉驚恐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口中不住喃喃自語,搖著頭不願相信。

    「都是真的,我親眼到。」周嬤嬤擔心的說著,很快上前握了她的手,安慰,「人死不能復生,你一定要節哀啊……」

    劉嬤嬤已是泣不成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誰這麼殘忍?」

    周嬤嬤便將整件事細細說給了她聽,包括她聽來的和親眼看到的。

    劉嬤嬤含著淚,義憤填膺道:「太過分了,這實在太過分了,就算是丫鬟也是條人命啊,她怎麼能說打死就打死了?」說著便忍不住擔心起來,「姨娘若是知道了這事兒可怎麼承受的住啊。」

    周嬤嬤忙緊張道:「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告訴姨娘,這也是侯爺吩咐的,姨娘如今的身子你也清楚,可不能再受這樣的刺激了。」

    劉嬤嬤也明白,可是……

    「這麼大的事根本瞞不住的。」她紅著眼睛,擔心的說,「姨娘很快也會發現,若是問起,怎麼回答?」

    周嬤嬤也知道這事兒難辦。

    「想盡一切辦法先瞞著吧……」她說。

    劉嬤嬤心中不安:「這不是小事兒,能瞞得了多久?」他們這兒人本來就不多,少一個人可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能瞞一陣是一陣。」周嬤嬤看著她說,「你也不想姨娘出事的不是?」

    劉嬤嬤頓時沉默了,這話算是說到她心坎兒裡去了。姨娘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那該怎麼瞞?」她求助的看向周嬤嬤。青檸向來聽話,也勤奮能幹,像貪玩兒那種事情絕對扯不到她身上。

    周嬤嬤敏思苦想了一陣,說:「就說是淋了雨得了風寒,姨娘如今要坐小月子,一兩個月內是出不了門的。」

    劉嬤嬤一想也是,便點頭應下了。縱然要替青檸討回公道,也得等姨娘身子好一些了才行。

    兩個嬤嬤在廚房裡說話,都沒聽到文采菁在屋裡叫人。

    沒睡多久,文采菁就一個噩夢驚醒了,醒來看到自己躺在侯府自己屋裡的床上,一度還以為親眼看到爹娘逝去是一個噩夢,知道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感覺到肚子不舒服,好像少了什麼,才不得不相信,原來,那並不是夢。

    擁了被子,她忍不住縮在床腳,低低的哭了起來。

    這時,宋霜天剛好到了窗外,雖然有雨聲的干擾,他還是清楚的聽到了從屋子裡頭傳出的抽泣聲。

    相比之前她悲痛欲絕的哭嚎聲,他豁然覺著,她這低低的抽泣聲更讓人揪心。

    他原不想打擾她,想等她不哭了,再進去,可那連綿不斷的哭聲停著似乎沒有要停的跡象,他就忍不住了,輕輕敲了敲窗戶。

    文采菁的哭聲瞬間戛然而止。

    「誰?」她四下看了看,用微微發顫的嗓音輕喝了一聲。

    宋霜天用內力震斷了窗戶上的木閂,然後將窗戶拉開了,看著他,說:「是我?」

    「小宋將軍?」文采菁看著他一臉意外,很快扯了衣袖擦了擦臉,奇怪的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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