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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22章 胎夢?(5000+) 文 / 栗十三

    「王爺,文叔明已經帶來了。舒骺豞曶」

    隨著羅公公的一聲通傳,文叔明被推進了趙祥的書房裡。

    侍衛力道不小,文叔明被推的向前一個踉蹌,進門的時候,腳絆在門檻上,差點摔倒,可好不容易站穩了,當看到趙祥就坐在面前的時候,他腳一軟,立刻跪倒了,趴伏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開口道:「草民見過王爺……」

    趙祥彷彿沒有聽見,繼續細細品著手中的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文叔明額頭點地跪在那裡,汗如雨下,卻是動都不敢動一下,背上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著似的,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心中期盼著趙祥可以快點開口說話,縱然要弄死他,也能快點,免得活著在這兒受罪,他可快受不住了彗。

    可是真當趙祥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才發現,那股從骨子裡頭透出的冰冷寒意更讓他膽寒。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趙祥似乎才反應過來,他要找的人已經來了,緩緩抬眼瞥了文叔明一眼:「來了……」

    「是、是……」文叔明哆哆嗦嗦應了一聲,並不敢抬頭看他挫。

    「我記得幾個月前,你曾經信誓旦旦跟我說過,」趙祥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茶碗,看著很漫不經心的說:「最遲到八月底的時候,文家長房的那些家產就都是你的了,有沒有這回事?」

    羅公公在一旁卻是看的明白,他這會兒看著似是平和,心裡頭的怒火其實早就已經燒紅天了。

    「有、有、有……」文叔明有哆嗦半天,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個字。

    趙祥猛然一眼瞪過去,寒光乍現,聲音也隨即冷了幾分:「你還說過,文家長房的那兩個老的最多活到八月底,必死無疑,有沒有這回事?」

    「也、也有……」文叔明腦袋下方的地上已濕了一片,還不停有不知是汗珠還是淚珠往下落。

    「那如今呢?他們死了沒有?」趙祥故意問。

    「沒、沒有……」文叔明如今只覺脖子上頭似是懸了一把鍘刀,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要了他的老命。雖說剛才也曾想著早死早超生,免得活受罪,可真當生死關頭,他心裡卻害怕了起來。他還沒有活夠呢,不想就這麼死了啊。

    「那這麼說來,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嘍?」趙祥眼睛裡頭寒森森,若不是覺著文叔明還有幾分用場,他這會兒只怕已上去要了他的命了,竟然敢騙他。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文叔明不住磕頭求饒,他終究還是不想死啊,「王爺饒命,草民如何敢欺騙王爺?草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那位丘道長確實說過,文伯晟夫婦的壽限就到今年的八月底……」

    「那他們現在怎麼還沒有死?你好大膽子,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要騙我,該死的東西。」趙祥怒罵著,順手就將手中握著的那個茶杯狠狠砸了過去,正正好砸在了文叔明的腦袋上,然後反彈起來,落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趙祥這一下力道不清,當即把文叔明砸得腦袋發暈,他還隱隱感覺好像有粘稠的液體滲了出來,心裡頭頓時一個咯登,卻不敢用手摸一下,依舊低垂著頭,不住求饒:「王爺饒命,草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說著,他忽然想到了,欣喜若狂的很快抬頭看了趙祥一眼,說:「對了,草民想到了,之前,草民的妻子病逝的時候,丘道長曾經來過京城見過草民,說草民的妻子死的意外,若按原先看的面相推測,草民的妻子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死……」

    趙祥一臉不耐:「那又如何?你的女人死不死跟這樁事又有什麼關係?」

    文叔明見似是還有一線生機,激動的急忙道:「有有,當然有。丘道長給人算的命向來都是極準的,可世事無常,有時候難免會出些意外,草民想著,或許,因為什麼命裡的意外,他們的死期推遲了也不一定。」

    「推遲了?」趙祥微微瞇眼,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

    「是,一定是推遲了……」文叔明很堅決的說道。

    趙祥面上的怒色稍緩,沉吟片刻問他:「那你說說,推遲到什麼時候了?」

    「這個……」文叔明為難起來,他又不是算命,怎麼可能知道會推遲到什麼時候?

    見他沉思了好一陣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了,趙祥又不悅起來。

    羅公公見狀,在一旁怒聲催促:「王爺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說話?聾了嗎?還不快回答。」

    「是、是……」文叔明連聲答應著,又思酌了片刻,才硬著頭皮道,「可能一兩日,可能一兩月,也可能……」他忽然不敢往下說了。

    趙祥臉色陰沉沉的更加難看了:「也可能什麼?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可能一兩日,可能一兩月,也可能一兩年?你耍本王。」說著,抄起手邊剩下的那只茶碗蓋兒就砸了過去。

    文叔明想躲,但終究還是沒敢,硬生生讓那茶碗蓋兒砸了一下額頭,額角立刻破了,掛下一道血來,他卻依舊連抹都不敢抹一下,跪在那裡直哆嗦。

    「這事兒既然是你提出來的,你就必須要給本王負責,本王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再給你半個月時間,本王要聽到那兩個人的死訊。」趙祥不由分說下了命令道。

    文叔明心下一寒:「這、這、這草民如何能做到?」

    「這本王就不管了,若半個月過去,本王還沒有聽到他們的死訊,」趙祥說著,頓了一下微瞇了一下眼,陰慘慘看著他,唇邊勾起一抹陰險的冷笑,說,「那本王就要你的命……」

    什麼?讓他殺人?文叔明嚇的面色慘白,渾身抖得宛若篩子,卻又不敢不應:「是,王爺……」

    趙祥這才滿意的點頭,隨後衝他擺擺手:「好了,那就沒別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文叔明心情沉重的慢慢站起來,可是兩條腿依舊軟著,試了好幾次才站起來,最後向趙祥拱了拱手,顫顫巍巍轉身離開:「草民告退……」

    「等一下。」趙祥忽然叫住了他。

    文叔明緊張的心猛跳了一下,雖然有些不願,可還是無奈的站住了腳,轉身看向趙祥:「王爺還是有什麼事吩咐?」說著話,他心裡頭異常忐忑,生怕有交給他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趙祥指指地上那個摔碎的茶碗,說:「那個是你摔碎的,你得陪本王……」

    文叔明驚得眼睛都瞪圓了:「那、那個分明是王爺您……」摔碎的,怎麼怪到他頭上了?他的腦袋還被砸破了呢?找誰賠去?

    心裡雖這麼想著,他當然是不敢直接說出來。

    趙祥一聽,面色一沉,質問他:「那個可是砸到你腦門上摔碎的,難道不該你賠?」

    可那是你砸的呀……

    文叔明心裡頭腹誹著,卻不敢不應,肉痛的沉沉點了點頭:「該……」宮裡的出來東西,估計價格不菲,怕是要上萬兩銀子呢。

    「這茶碗可是才從內府取來的,還沒用過兩回的,就這麼被你給砸了,就賠個……」趙祥沉吟了片刻,很不以為然的吐出一個數字,「十萬兩吧……」

    「十萬兩……」文叔明驚得眼睛差點從眼眶裡頭瞪出來。要這麼貴嗎?都夠他開個窯廠了。

    趙祥沉了臉:「怎麼?不樂意?最近幾個月,你打著本王的旗號做生意,賺了只怕不止十萬兩吧?」

    文叔明頓時欲哭無淚。他是打著定王的旗號做生意了沒錯,可哪有賺十萬兩這麼多,才幾個月而已,當他產銀子的嗎?可是人家是王爺,都已經開口了,他總不能不給吧?

    都不敢遲疑,生怕又惹惱了他,一等他把話說完,文叔明就小雞啄米似的不住點頭:「樂意,樂意,草民回去就立刻差人送十萬兩銀子過來。」

    「不用差人了,我差人親自過去拿……」

    白白被人訛去了十萬兩銀子,文叔明雖覺著肉痛,可相較起來,還是另外一樁事情更讓他頭痛。半個月時間,讓他怎麼能輕易去了文伯晟夫妻倆的性命?可若他們不死,死得可就是他自己了,那怎麼成?不行,得好好想個法子。

    文叔明愁眉苦臉的離開了定王府。

    一見他離開,羅公公便看向趙祥,問:「王爺,您真打算將這麼大一樁事情交給他?若是除了什麼岔子,只怕會連累王爺您呢。」

    趙祥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問他:「諶瀚和宋霜天的人還盯著那邊嗎?」

    羅公公點點頭:「還盯著。」

    「那我們的人也繼續盯著,一有動靜立刻回報。」趙祥說。

    「那文叔明那邊……」

    「給他提個醒兒,讓他找修羅門的人,只要把我們自己摘乾淨就成。」

    「是……」羅公公應了一聲,卻有些不放心,「想要請動修羅門的人,價錢可不低,那文叔明看著可是個摳門的,他會願意花這個重金?」

    趙祥冷笑一聲,篤定的說道:「再摳門兒,自個兒的性命總是最重要的,若是死了,還要那麼多金銀幹什麼?他一定會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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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九月有幾天了,聽說文府那邊一切如常,文采菁忐忑了兩個多月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用過早飯後,她就坐在門前廊下的搖椅上,逗貓,發呆,家裡一切安好的消息,讓她這幾天唇邊的笑意都不曾斷過。

    在門口坐了沒一會兒,頭頂忽然飄來一大朵烏雲,將太陽整個兒遮住了,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怎麼好好的,說變天就變天了?

    她無奈的看了一眼頭頂突然變得陰沉沉的天空,雖不情願,還是、轉身回了屋裡去,隨意找了一本書,半臥在床上看書。

    前一晚明明睡得很好,而且如今不過才起了一個多時辰而已,可這會兒她看著看著書,忽然一股濃濃的倦意就襲了過來。

    無力的眨巴了兩下眼睛,她腦袋往下一耷拉,眨眼的工夫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正睡得香甜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搖晃她,還在她耳邊不住念叨:「姨娘……姨娘……該起了……姨娘……」

    她在夢裡不悅的皺了一下眉,翻了一個身,不耐的甩手打了一下那個打擾她的人,囈語道:「別吵我,讓我再跟她多玩一會兒……」

    那個***擾她的人停了停,隨後要繼續推了起來,話語中帶著絲驚慌:「姨娘,快醒醒,快醒醒……」

    吵死了!

    文采菁正想罵,忽然聽到個響雷,立時驚醒了過來,轉頭一看床邊,劉嬤嬤正站在那裡,憂心忡忡看著她。

    她輕皺了一下眉,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問:「剛剛是嬤嬤在叫我?」

    劉嬤嬤點點頭,看著她的眼中透著絲怪異。

    她並沒有特別注意,逕直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黑沉沉,好似已是傍晚了,不禁奇怪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已經晚上了嗎?」她有睡這麼久嗎?

    「現在才剛午時呢。」劉嬤嬤說,「老奴是進來叫姨娘吃飯的,沒想到姨娘竟然睡著了。」

    「是啊,原來想看會兒書的,突然覺著很困就睡著了。」文采菁隨口說著,看著外頭烏起碼黑的天色,不由奇怪道:「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天了?竟然還打雷……」

    劉嬤嬤聽著一怔:「什麼雷?剛剛沒有打雷啊?」

    「誒?」文采菁一驚,詫異的轉頭看向她,「剛剛沒有打雷嗎?可我明明聽到有雷聲的?」

    劉嬤嬤還是搖頭:「沒有,這個兒的天氣雖然不好,陰沉沉的,不過雨一直沒下來,也沒聽到打雷。」

    「可我剛剛分明是聽到的……」文采菁頓時想不通了。

    劉嬤嬤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道:「是不是……姨娘在夢裡聽到的呀?」

    「夢?」文采菁愣了一下,隨即恍然,接著便奇怪的看了劉嬤嬤一眼,「嬤嬤怎麼知道我做夢了?」

    「哦,剛剛老奴叫姨娘起身的時候,聽到姨娘在說什麼:別吵我,讓我再跟她多玩一會兒。」劉嬤嬤回憶了一下說,「還不耐煩的打了老奴一下呢。」

    文采菁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辛苦嬤嬤了,剛剛我確實做了個夢。」

    「是什麼夢啊?」劉嬤嬤好奇的問,「聽剛才姨娘的夢話,是在跟誰玩?」

    文采菁點點頭,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夢,唇邊的笑意更濃了:「是,跟一個兩三歲的小姑娘,在一片油菜地裡玩兒。」

    「小姑娘?」劉嬤嬤思酌了片刻,面上的神色認真了起來,「什麼小姑娘?姨娘認的嗎?夢裡還有沒有別的人在?」

    文采菁搖搖頭:「沒有,就我跟那個小姑娘,以前也沒見過。」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哈哈笑了一陣,「對了,我還問她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她爹娘在哪裡?結果她倒把我賴上了,扯著我的直叫娘呢……」

    劉嬤嬤聽著立時變了臉色,掐著手指頭就在那裡算起了什麼。

    文采菁見了,不由奇怪:「怎麼啦,嬤嬤?有什麼不對嗎?」

    劉嬤嬤很快算完,深深看了她一眼,問:「姨娘還記得上次小日子來是什麼時候了?」

    文采菁臉上浮起一抹尷尬來,不好意思的扯了一下唇,笑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姨娘剛剛那個夢……」劉嬤嬤提點她道,「會不會是胎夢?」

    文采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怔怔看著她,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屋子裡頭一片沉寂,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過了好一陣,她才笑著擺擺手,說:「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是胎夢?不是的,絕對不是的……」話雖這麼說著,她心裡頭卻不安起來。應該不是的,在停服了避子湯之後,她跟他在一起一共就兩次,一次是他被嬌娘下了春藥的那次,那次之後,她的小日子照常來過了,第二次正好是她的安全期,沒那麼容易就中吧?

    「八月,姨娘的小日子可沒來……」劉嬤嬤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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