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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88章 各說各理(6000+) 文 / 栗十三

    老夫人看了一眼床上的諶葉,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那事兒可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說。舒殘顎副

    「在這兒不方便,我們出去說。」老夫人說著,安撫住了諶葉,才站起身,與諶瀚一同出了屋子,才道:「喬姨娘小產了。」

    「什麼?喬姨娘小產了?」諶瀚皺起眉,一臉意外,「她有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連她自個兒好像都不知道。」老夫人說著歎了一聲,「也是,她身邊就一個不經事的丫頭,那頂什麼事兒。我已經讓素娘另找適合的嬤嬤過去伺候了。」

    「一切由母親做主就是了,兒子沒有意見。」諶瀚神色淡然的說,初聞消息時的意外已斂了起來,臉上再無其他表情,好似那小產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宥。

    老夫人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喬姨娘是怎麼小產的?」

    諶瀚抬眼看了看她,順著她的話頭:「喬姨娘是怎麼小產的?」

    老夫人看著他的眼中很快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沒有細問,只聽說好像跟你那個新納進來的姨娘有關。膣」

    諶瀚聽著一驚,兩道濃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這事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好像是今早去請安的時候,她不知為何惹惱了佩芸,佩芸一怒之下讓他們在那裡多立了一會兒規矩,喬姨娘沒撐住,摔在了地上,小產了。」老夫人說著,歎了一聲,道:「你如今膝下就一子一女,實在少了些,好不容易喬姨娘懷上了,偏就這麼沒了,佩芸很是自責呢,她身子本來就不好,可經不起這大悲大憂,你過去好好安慰安慰她,別讓她想太多了,如今家裡可少不了她呢。」

    「知道了,母親。」諶瀚恭敬的答應。

    「還有那個文姨娘……」老夫人繼續道。

    諶瀚額角一跳,面不改色,繼續洗耳恭聽。

    「人是你非要抬進來的,儘管她對我們確實有點用,可要是鬧得家宅不寧就不好了,讓她安分一點。」

    「兒子知道了。」

    從老夫人那裡出去,諶瀚便先去了正房見了方氏。

    方氏正倚在床上看賬本,見他進來,挺意外:「爺你怎麼來了?」

    諶瀚走過去,在床邊的一張圓凳上坐下,看著她,面上淡淡的,道:「剛剛去了母親那裡,聽說你今個兒身子不大爽利,所以過來看看。」

    方氏嘴角一撇,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譏誚的笑:「勞侯爺掛心了,妾身沒事。」她就知道,若沒人提醒,他是絕對想不到過來看看的。

    諶瀚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她依舊拿在手中的賬本,道:「你身子不好,就別這麼勞累了,好好休息。」

    「妾身知道了。」方氏點點頭,謙恭中帶著一絲疏離。

    「另外還有一件事……」諶瀚還沒有把要說的話說完,繼續道。

    方氏奇怪的看著他:「還有什麼事?」

    「也是剛才從母親那裡聽到的。」諶瀚說著,深深看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聽母親說,喬姨娘今早在你這兒小產了……」

    方氏面色一沉,怨懟的看著他,冷笑一聲:「我就說今個兒爺怎麼這麼有雅興,坐在我這兒大半天呢,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爺放心,在今日之前,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她肚子裡多了塊肉,她會小產跟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爺你不待見的人,我壓根兒就不會放在心上。」

    聽她說話帶刺兒,諶瀚不悅的沉了臉:「我什麼時候說是你害得她了?我不過就是想問問當時的情況而已。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爺若想知道當時的情況,該去問當事人喬姨娘才對,如何來尋我?當時我在內室休息,如何知道外頭的事。」方氏冷眼看著他,硬聲回答。

    「這麼說倒是我問錯人了。」諶瀚冷眼看著她,眸中寒光一閃。

    方氏冷哼了一聲:「可不就是爺問錯人了嘛。」

    諶瀚微瞇了瞇眼,緊了緊拳頭,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立刻拂袖而去:「那文姨娘呢?她又怎麼惹你了?」

    「文姨娘?」方氏沒想到他突然將話題從喬姨娘轉到文姨娘身上,意外的怔了一下,隨即心下瞭然。其實,這才是他跑這一趟的主要目的吧,那個狐媚子在他的心裡果然不低。

    她咬緊牙,攥緊了手,好不容易才將心裡頭熊熊燃燒的怒火忍了下去,面無表情的看著諶瀚,用清冷的語氣說道:「爺你也知道,樺哥兒是我的心頭肉,是誰也招惹不得的。勞煩爺替我捎句話過去給文姨娘,別再來惹我的兒子,要不然,就算看在爺的面子上,我也是不會客氣的。」

    方氏有多疼愛兒子,諶瀚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雖然還不知道那個丫頭到底怎麼招惹了樺哥兒,但可以想像,以方氏這麼愛子如命,會小題大做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還不過是頭一天而已,諶瀚就忍不住頭疼,以前怎麼沒發現,那個丫頭竟然是個麻煩精,才一天就惹出這麼多的禍來。

    「沒別的事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諶瀚起身離開。

    「爺慢走,不送了。」方氏道,依舊是冷冰冰的嗓音。

    諶瀚一擺手,自是頭也不回。

    方氏眼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氣惱的一甩手,使勁將手中的賬本向著門口砸了過去。可惜她手裡沒什麼力道,那賬本向前飛了五六尺遠就落了地。

    想到這近十年來一如既往的相敬如冰,方氏終於忍不住,悲從中來,伏在床邊,嚶嚶哭了起來。

    張嬤嬤走進來,看到主子伏在床上哭,眼眶一紅,撿了賬冊,走到床邊,安撫的輕拍著她的肩膀,道:「既然不願侯爺就這麼走了,夫人何不服服軟?說話時柔聲細語一些。男人多喜歡這調調,何必要跟他槓呢……」

    方氏倏地直起身,眼睛雖然依舊紅紅的,臉上卻帶著凜然的傲氣,用微微有些沙啞的嗓子道:「我又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跟他服軟?嬤嬤你也不看看他,來我屋裡坐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三句話裡頭倒是有兩句說的是關於他的小妾的事,一點兒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不就是當初打死了他一個賤婢嗎?生了這麼多年氣都不見消,你讓我怎麼辦?」

    張嬤嬤無奈的歎了一聲,不再說話。她家夫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硬了。想當初剛嫁進來,她跟侯爺雖不曾如膠似漆,可感情也是非常好的,可自打夫人活活打死了侯爺身邊的一個通房丫頭後,侯爺就對她冷淡了下來。偏夫人是個硬脾氣的,自認自己沒做錯,死活不肯跟侯爺認錯。這一拖就把原本僅存的那麼一點點感情徹底拖沒了,以致如今兩人幾乎形同陌路。還好,夫人的肚子爭氣,生了小世子,要不然,她真不敢想像以後的日子會是怎樣的

    諶瀚氣咻咻的從正房出來,就直奔西院而去。

    他原本是想先去看看喬雲煙的,可是經過文采菁的院子門口時,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不由自主就轉了進去。

    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徑穿過前頭的小院,他走到正房門口,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到一陣「喵喵」的貓叫聲從虛掩的門裡頭傳了出來。

    他暫時住了手,站在門口側耳傾聽,就聽到文采菁在裡頭喃喃說話:「乖乖,你不要亂動,你的腿被打傷了必須要盡快包紮才行,若是晚了,殘了一條腿,可是會變成三腳貓的……」

    裡頭有貓?諶瀚意外的眉頭一挑,他怎麼不記得她這裡有養貓啊?

    忍不住好奇,他伸手過去,將那道門縫稍稍推開了一些,就見文采菁抱著一隻大白貓坐在椅子上,正小心翼翼幫貓上藥,那隻大白貓不是別個,正是他送給女兒玩的貓咪雪球,雪球的一條腿好像傷了,雪白的毛上還沾著血跡。

    雪球怎麼會在這裡?

    原來,大概半個時辰前,文采菁正百無聊賴的歪在床上看書,忽然聽到青檸在外頭叫:「姑、姨娘,姨娘,快出來看啊,有只大白貓。」

    一聽到「大白貓」三個字,文采菁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來諶葉的雪球張牙舞爪的模樣,心想著,難不成是那個小丫頭吃了虧不服氣,跑上門來尋仇來了?

    生怕她的人吃虧,她立刻跳下床,趿了鞋跑了出去。

    出去一看,她才知道,諶葉沒來,來的只是那隻大白貓而已,心下不由一鬆,見青檸蹲在地上跟大白貓玩,便好奇的走了過去:「這隻貓好像是諶葉的那只雪球,你從哪兒抱回來的?快送回去,別給我惹麻煩。」

    青檸扭頭看她:「不是我抱回來的,是它自己跑來的。」

    「它自己跑來的?」文采菁眉頭一緊,更加奇怪,「我看諶葉寶貝的很呢,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我們這兒來?」

    「它的腿好像受傷了。」青檸說,話語中透著一絲淡淡的心疼。

    文采菁也看到了,那雪球原本雪白珵亮的皮毛這會兒竟然灰濛濛的,一條腿更是被血染紅了,看著觸目驚心。

    「它的腿怎麼傷了?」文采菁看著心下一眼,蹲過去幫著看。好像是挨了打,一條腿骨頭都斷了。

    她以前雖不曾養過寵物,但還是蠻喜歡這些可愛的小動物,看到這樣漂亮的喵咪竟然遭到了虐打,頓時有些憤然:「這是誰做的?怎麼這麼狠心,連只小貓都下得去手。」膽子也夠大,竟然敢打傷侯府大姑娘心愛的寵物。

    「就是啊,好可憐。」青檸也心生憐憫,輕輕的撫著雪球柔軟的皮毛。

    雪球圓睜著它漂亮的貓眼,眼眶濕濕的,看著他們,很委屈的樣子。

    文采菁看著心頭微微一動,將它抱了起來,安撫了一陣,吩咐青檸道:「去端盆水來,最好是溫的,我們給它洗個澡,包紮一下傷口。這麼漂亮的貓,要是瘸了就太可惜了。」

    青檸也非常喜歡這些小動物,自然是一百一千的願意,很快去廚房端了水來。

    主僕兩個關了門,躲在屋子裡頭給雪球洗澡,處理傷口,洗完後,還用帕子仔細的一點一點幫它擦乾,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將它恢復到了之前那副雪白珵亮的模樣。

    「去把我的藥箱拿來……」文采菁仔細看了看雪球那條前腿上的傷,吩咐青檸說。

    青檸興沖沖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進內室去,忽然聽到外頭響起了一陣嘈雜聲,隱隱有人在說話。

    「仔細看看這邊,是不是跑這邊來了……」

    「這該死的貓,傷了一條腿還跑這麼快。」

    「快找吧,老夫人可是吩咐了要弄死的,若是找不到,再讓它有機會跑回去傷了大姑娘,我們就都要遭殃了。」

    「對啊,對啊,快仔細找找……」

    聽著這話,文采菁不由皺緊了眉,沉吟了片刻,吩咐青檸道:「你出去看看,外頭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是。」青檸很快應了,面上卻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出去以後生怕被人發現了被他們藏著的貓咪,還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不多會兒工夫,她就回來了,小嘴高高的撅了起來,看著都能掛油瓶了。

    一進門,她就氣鼓鼓的罵:「太過分了……」

    「外頭到底怎麼啦?」文采菁奇怪的問,「他們在找雪球?」

    青檸悲憫的看著可憐兮兮趴在文采菁懷裡的雪球,點點頭:「他們說雪球抓傷了大姑娘,他們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要找到雪球,打死它。」

    雪球似是能聽懂一樣,聽到「死」,身子害怕的哆嗦了一些。

    文采菁安慰的撫了撫它的毛,繼續問青檸:「他們現在人呢?還在我們這邊找嗎?」

    青檸搖搖頭,面上的神情頗為得意的說道:「奴婢跟他們說,奴婢一直都在這院子裡頭帶著,沒見到什麼貓跑過。他們就去別的地方找了。」

    一聽這話,文采菁算是鬆了口氣了,抱了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給它包紮傷口,一邊抱著,口中還一邊喃喃自語說著:「乖乖,你不要亂動,你的腿被打傷了必須要盡快包紮才行,若是晚了,殘了一條腿,可是會變成三腳貓的……也別亂叫,要是把人招惹了來,我可救不了你。」

    雪球很乖順的趴在她懷裡,任由她幫它上藥包紮。

    「大功告成。」包紮好,文采菁欣喜的咧了咧嘴……

    雪球似是很感激她,用腦袋在她懷裡蹭了蹭。

    文采菁臉上笑意更濃,摸了摸它的頭,沉吟片刻,看著它問:「如今你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你有什麼打算沒有?有出去嗎?還是……你想留在這裡?」

    青檸聽則眼睛一亮:不如就把它留下吧,姨娘,以後也好給我們解解悶。」

    文采菁卻有些為難:「就怕被人看到惹麻煩……」

    青檸不以為然:「我們養在屋裡,不讓人發現不久成了。」

    文采菁沉思片刻,望著雪球的兩隻眼睛,問:「你願意留下嗎?若是留下,以後可就不能到處出去野了。」

    雪球盯著她看了片刻,直接往她懷裡一趴,擺出一副「我就在你這兒住下,哪兒都不去了」的霸王模樣的,看得人忍俊不禁。

    文采菁唇邊含著笑意,看著青檸點點頭:「那就留下它吧。」

    「太好了。」青檸立刻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文采菁看著雪球想了想,忽然道:「既然你以後要跟我了,這名字得改一改,我可不想用別人起的名字,而且這雪球這名字實在不怎麼樣。」

    雪球直起身子,歪著腦袋看她,一雙貓眼睛閃閃發亮,很是歡喜的樣子。

    「既然你願意,我就給你重起個名字咯。」文采菁說著便冥思苦想了起來,一邊想著,口中一邊嘟噥著:「還不知道你是公的母的呢。」說著,就去扒它的腿。

    雪球忽然掙扎了起來,不讓她扒。

    文采菁死活不肯放棄:「別亂動啊,我不過看一眼而已,這裡又沒別人,你害什麼***啊?難道是公的?我都不介意長針眼,你介意什麼……」

    諶瀚在外頭聽著,臉都黑了。就算是隻畜生,也沒見哪個姑娘毫不避諱的扒著人家的腿看公母的。更何況,這貓是他弄進來給女兒耍的,怎麼可能找公貓?可是縱然知道雪球是母貓,一想到她可勁兒扒著人家腿看,心裡頭還是很不爽。

    實在聽不下去,他「啪」的一聲使勁推門走了進去,臉當然依舊是黑的。

    文采菁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嚇了一跳,看進來的是諶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抱怨了一句:「你屬貓的嗎?怎麼走路都沒聲兒的?」

    諶瀚沒說話,看了一眼她抓了雪球兩條後腿正欲扒開的手,眉頭一緊,怒聲問:「你在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就想看看這隻貓是公的母的。」文采菁不以為然道,很不明白,他幹嘛莫名其妙發火。

    「如果我說這貓是公的,你還看?」諶瀚問。

    「為什麼不看?我還沒見過那玩意兒長什麼樣呢。」文采菁說著,又要去扒腿。

    諶瀚嘴角一抽,一個箭步上前,將雪球從她的手裡搶了過來,扔給了青檸:「不用看了,是母貓。」

    文采菁眉頭一挑,不相信:「你怎麼知道它是母的?」

    「這貓是我帶回來給葉兒的,是公是母,我還不知道?」

    「就算是母的,我也想看看。」文采菁說著,又要伸過魔爪去。

    諶瀚氣急,怒喝一聲:「不准看。」

    文采菁見他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似是真怒了,雖然還不太明白為什麼,還是很識相的將手縮了回去,好女不吃眼前虧。

    「不看就不看嘛,吼什麼吼。」她不暢快的小聲嘟噥一句,摸摸雪球的腦袋,說:「既然是母的,以後你就叫大白花吧……」

    諶瀚眼角一抽。這名兒還不如雪球呢,什麼品味。

    大白花也不樂意,可惜貓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只能認命了。

    「既然大姑娘不要這隻貓了,我就養下了,行不行?」文采菁問諶瀚,既然被發現,就順便過個明路吧,免得以後被人發現鬧將起來,給她惹麻煩。

    諶瀚見她喜歡,自然沒意見:「你想養就養吧,母親和葉兒那邊,自有我跟他們說。」

    「那就謝謝侯爺了。」文采菁向他福身一禮,「坐吧,我給你沏茶。」

    諶瀚面色稍緩,應了一聲,坐了下來,接了她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看著她,眉頭一緊道:「聽說你今個兒在東院那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你怎麼惹樺哥兒了?讓方氏發那麼大火?」

    文采菁一臉莫名:「我什麼時候惹你的寶貝兒子了?」

    「你沒有嗎?」諶瀚奇怪的反問。

    「當然沒有。」文采菁很是無辜道:「我不過就是衝著你的那個寶貝兒子笑了笑而已,然後你的那位夫人就莫名其妙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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