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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五章 你咬不過他 文 / 紅了容顏

    第二十五章你咬不過他

    不過才瞟了一眼,他即朝著他的車子走去,雪落忙輕聲喝斥:「雪白……」

    黑色的車子一個轉身,優美得滑向夜色中,一會兒,消失於她的眼裡,雪落望了眼腳邊的雪白,它也正望著那消失的方向,她蹲下,輕撫它油亮的毛髮:「雪白……」雪落輕喚它,雪白烏黑綻亮的眸子望向她,像是在聽著她的話,她笑,俯向它耳朵,「你不能咬他……聽到了嗎?」

    小雪白眨著眼睛,沒有動靜,似乎還在等著她不讓它咬那人的理由,雪落蹙起秀眉,道:「因為啊,你咬不過他!」

    雪白隨即嗚嗚出聲,撲向她,伸出舌頭舔她的臉,這也是它的愛好之一,盡佔她的便宜,雪落咯咯笑,用手推開,卻被它咬入嘴裡:「啊,壞雪白,好痛!」

    雪落伸手輕打雪白,板起小臉:「你再咬,我就生氣了!我不要你了!」雪白當真乖乖地停下了動作,蹲在那裡望著她,不敢出聲。

    那樣乖那樣聽話,不禁讓她笑出聲來,她站起身:「走,看看芊芊姐收拾好了沒?」雪白一聽,忙追著她向前去。

    魅影進入茶樓包間的時候,蒼穆正坐在榻榻米上低著頭認真寫著什麼。

    這是一間日式茶樓,獨處於這城市繁華喧囂的一角,木色氤氳的和室,朦朧半透明樟子拉門,淡雅的空氣中正流淌著森山直太朗的歌,彷彿在一瞬間,便讓人所有的情緒放鬆了下來。

    魅影走到蒼穆前面,他仍然認真揮著筆,沒有抬頭看她一下,她居高臨下望向他,才發覺他是在畫著某樣東西。

    「來了?」他開口,聲音輕沉。

    魅影坐下:「有什麼事?」非要晚上把她拉出來?

    蒼穆收了筆,拿起面前的白紙瞇眼瞧了會,才揚手遞給對面的人:「你有見過?」

    魅影看到那圖時,臉色倏地一僵,透過那紙望向對面面色沉著的人,很快斂下眼去,拿起面前的茶杯飲茶:「蝴蝶?」

    蒼穆鬆開捏著紙張的手指,紙片一下子輕飄飄滑落:「我以為,你有見過!」他臉色帶笑,性感的唇微揚起。

    「你要知道什麼?」她美麗的眼望向桌面上的畫,一筆一畫,線條流暢,彷彿真有這麼個蝴蝶飾品放在她的面前。

    「你能查出來的是吧?」蒼穆拿起茶壺倒茶,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如是問。

    「給我三天時間……」

    「不用,兩天就夠了……」他伸手取過茶杯,動作優雅,抬眼望向對面的人,笑,「我相信你!」

    魅影也笑,伸手拿過桌面上的紙,第一次,看得如此認真:「你一直都相信我的,不是嗎?」

    她的話讓他不置可否,這麼聰明美麗的女人,他怎麼能不動心?他為何不動心?

    他低下頭去,望著面前小小的茶杯:「天道幫的事,你查得怎樣了?」他問得漫不經心,只像是隨口說說。

    魅影望了他眼:「沒有任何動靜!」

    「你就只管這個吧,天道幫的事,就交給青鶴吧……」沒有任何徵兆,他突然間說道。

    其實這本不是她的事,是她自己自願接的,但是……

    她抬眼:「我可以當作……這是你的特別對待嗎?」

    蒼穆的手頓在杯子邊,沒有開口,亦沒有抬眼望她,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做完這個之後,我能休假麼?」魅影似乎並不等他回答,或許早已深知沒有答案,她又問道。

    「為什麼?」他淡淡問了句,她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提出過想要休假。

    「只是累了……」她將紙折疊好,放入包內,站起身,「沒事我先走了……」

    蒼穆沒有回答她,只是晃著手裡的杯子,朝門外走去的人在拉開門的剎那,又頓住了腳步,並沒有回答,但聲音卻徐徐傳來:「你什麼時候……這麼關注她?連一枚胸針都不放過?」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他開口,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感情。只是這樣的毫無感情,對於她來說,實則寒心。

    她微微笑了下,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她只是一名下屬而已,什麼時候,有這種越矩的權力?

    「對不起……」魅影輕聲道歉,隨手拉開門,頭也不回出去。

    如果失去是苦,你還怕不怕付出,如果墮落是苦,你還要不要幸福,如果迷亂是苦,再開始還是結束……

    芊芊在雪落這兒呆了三天,第三天,她要去布魯克林哥哥家,雪落這兒,只是順道來看看她而已。

    「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去啊?」芊芊問她。

    「還不知道,再看吧……」雪落陪著她坐在機場大廳,三天時間好快,眨眼就過,就如這些,沒有了他的日子。

    「雪落……你……真的能忘了天哥嗎?」身邊,芊芊突然輕聲問著,話語裡帶著猶豫與彷徨。

    雪落沒再說話,只是下意識得伸手去撫左胸口,卻又聽到身邊的芊芊低低的聲音:「雪落……我……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聽到芊芊的欲言又止,雪落轉頭望她,自從昨晚上她和aaron通過電話後,雪落就覺得她像是有心事,老是時不時看著她,卻又不說話。

    「你說吧,是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我不是和aaron通電話了嗎?aaron回了趟拉斯維加斯……聽說……聽說……天哥死了……」向芊芊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甚至不敢望向身邊雪落的眼,她知道她所說的橋歸橋,路歸路,都是假的,哪能這麼快,說忘就能忘了一個人?

    「什麼?」雪落緊緊盯著芊芊,連眼都不眨一下,好像剛剛芊芊所說的話,像是天方夜譚般可笑,她根本就沒有聽到過,「你說什麼?」

    「雪落……我也不相信的,可是……可是aaron說了,他在拉斯維加斯的報導上有看過,七月底的時候,他還特地去網上查了下,一開始有好多,後來,他再查,就什麼都查不到了……還有……還有……天哥那麼愛你,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呢?如果……如果不是出事了……他又何必在你嫁給別人時,還不出現?雪落……我本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不能看著你……看著你……唉雪落……雪落……」芊芊的話還沒有說完,雪落一下子站起身朝著服務台奔去,她忙跟在她身後。

    「小姐,請給我一張去拉斯維加斯的機票……」

    「好的小姐,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身份證……」她慌亂的手將身上所有的口袋掏了一遍,哪兒都沒有,又記起應該在包包裡找,可是,包包裡東西不多,沒有找到,雪落索性蹲地上,將所有的東西全數倒出,芊芊看到了,忙奔過來一把抱住她。

    「雪落,雪落你別這樣,別這樣!你先打個電話,先打個電話再說……」

    對,先打電話!她忙不迭的從地上一堆物品中拿起手機,迅速撥了號碼,聽到那端的聲音,她才像是突然間醒悟過來,一直都是這樣,這兩個月,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沒有能力去抓住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她只知道被他寵在手心裡的感覺,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突然間放手,她摔下來會是什麼樣子,現在,她嘗到了,好疼,疼到五臟俱裂!

    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亦忘了有沒有和芊芊告別,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暗,珍姐看到她滿臉焦急,只是,怎麼叫她,都像是木偶般。

    雪白也過來舔她,她沒有理會,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看到房間內打開的試衣間的門,她又呆呆的走入,然後拿出行李箱,翻出那枚胸針。

    只開了床頭一盞小小的燈,在昏暗的燈光下望著胸針發呆,然後,一顆一顆,碩大的淚滾落潔淨的臉頰。

    她將胸針使勁捂於胸口,從剛開始的嗚咽到後來的號啕大哭,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能流那麼多的淚,好像要把這房間都給淹沒了。

    可是,明明說好了不再傷心,不再難過,不再記起,明明說好了橋歸橋,路歸路的,明明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能容許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如此哭泣,可是,淚水還是一個勁滾落,止也止不住……

    蒼穆進入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雪落小小的身子趴在床邊。床邊昏黃的燈光,印染了她週身一圈暈黃。他居高臨下,面色冷漠,望著正閉眼沉睡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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