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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通冥古玉 三十二.初顯端倪 文 / 玉司南

    三十二.初顯端倪

    兩天後,珍妮匆匆趕到墩子的古玩交易行,告訴我們她有了重大的發現。此時我和墩子正在埋頭苦讀《周易》,然而易經的玄妙思想博大精深,包容萬象。我們正苦於理不出個頭緒來,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才能找到破解白玉印章上的藏寶圖之謎的方法。聽到珍妮這麼一說,心頭為之一震,頓時把幾天來的煩躁情緒拋得一乾二淨。墩子忙向珍妮詢問詳情,說到:「珍妮小姐,你說你們找到了重要線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珍妮笑了笑,從包裡掏出了一疊資料,往我們面前一丟,說到:「呶,就是這個。」我和墩子把資料拿起來一看,發現這些資料就是先前珍妮曾給我們看過的發丘中郎將手稿照片。我們一時摸不到頭腦了,於是我就問到:「這些不就是先前你給我們看過的手稿照片嗎?難道說你在這些照片上又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珍妮點了點頭說:「是的,原先這些手稿我也已經研究了好多年了,一直弄不明白這上面的奇怪圖案。」說著她拿起來其中的幾張手稿照片,指了指上面的幾幅圖形,然後接著說到:「後來我根據你從白玉印章上所投射出來的光陰繪製成的兩幅圖案去查找相關線索。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和研究,我才弄明白了這兩幅圖就是所謂的『河圖洛書』。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這『洛書』和『河圖』的構圖和其中幾幅手稿上的圖案有些接近,於是就翻出了手稿和『河圖洛書』一起參照著查看。這一看果然看出了一點門道來。」

    說著她把手稿全部攤開到桌子上,然後從中迅速找出了幾張帶有特別圖案的手稿照片,一字排開放到我和墩子的面前來。我們仔細看了看各張照片上的圖形,發現這些圖形確實也和我們所見到的『洛書河圖』有些相像。只不過這些圖都是用方格或線條所繪,而不是像『洛書河圖』那樣是用圓點來表示,並且每副圖也都不是完整的,似乎都只是『洛書』或『河圖』的一部分。

    珍妮接著又補充到:「你們再仔細看看,能不能發現這些局部的『洛書』和『河圖』之中有什麼共同點?」「共同點?」墩子反覆看了幾遍後說:「我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這裡頭到底有什麼玄機吧」我很乾脆地說到。

    珍妮見我們都已經繳械投降了,便不再繞圈子逗我們了,笑著說到:「這幾天我仔細對照了這些圖案和『河圖洛書』,發現這些圖案如果用空心點和實心點來取代方格和線條,則這些圖幾乎都是河圖』和『洛書』的一部分,並且每一個殘缺的部分都對應著同一性質的圓點。比如如果缺的是『河圖』上某一部分的實心點的位置,則決不會有空心點缺少,反之也是如此。」

    我聽後依照珍妮所言細細一看,果然如此。於是就問到:「然後,你還發現了什麼?」「這就是我所發現的全部啊,之後就要看你們能從中分析出什麼來了。」珍妮笑了一笑回答到:「不過我猜想,這些殘缺的部分剛好都是些完整的數字,這些數字會不會和藏寶的線索有關呢?」

    聽珍妮這麼一說,我想突然起前段時間在住處仔細研究這些手稿,譯出了大部分的手稿內容,但還有很少的一部分文字卻彷彿雜亂無章,簡直不知所云。既然是雜亂的說明就是無序,而要找到這個序便是要找到某種先後的排列次序。那麼這些個數字會不會就是那遺失了的閱讀次序呢?是不是這些文字不應該按照常規的順序去閱讀,而是要按照這種特定的順序去閱讀才能讀解的通啊?想到這裡,我再仔細一看那些帶有奇怪圖案的手稿照片,發現這些帶有圖案的手稿正是那些我無法正常閱讀,言辭語句間雜亂無章的那一些手稿,於是我一拍大腦,大聲叫到:「我知道了!」

    珍妮他們一聽說我有了新的突破點,連忙湊上前來問我到底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於是我就把那些原先無法解讀的雜亂無章的手稿找了出來,然後說到:「先前當我研究這些手稿的時候,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手稿內容都已經被翻譯解釋出來了,大多都是關於古代陰陽數術天文星象以及陰宅佈局等內容。但還有剩餘的百分之二三十的內容卻是雜亂無章不知其所云。現在聽珍妮這麼一說,我懷疑這些雜亂的內容是不是不應該按我們通常所用的閱讀順序來閱讀,而是要按這些奇怪圖案上所含的數字順序來閱讀啊?」

    其他人聽我這麼一解釋,也都表示十分認同。於是我就按照周易卦圖演變而出的九宮之序將每張手稿按其上所繪圖案顯示的數字排列在桌子上。之後就聽珍妮問到:「那麼現在我們應該從哪一張手稿開始看起呢?」我笑了笑故意問墩子:「墩子,你說呢?」墩子想了想說:「既然是按卦圖九宮之序排列,自然是按卦相之序來看咯。易經第一卦乃乾卦,我們就從乾位開始好了。」我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既然手稿的頁次順序已經定好了,那麼每頁上面的字句次序是否也是按這個規律來排列呢?」珍妮看著排好了順序的手稿照片問到。「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暫且先這麼試一試吧。」說完我就開始在第一張手稿上按九宮之序把上面的文字一個個找了出來,墩子則在一旁用筆把這些文字一個個按順序記錄了下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們總算是找全了所有的文字。墩子數了數被他記錄在紙上的文字說到:「一共有三十二個字,但是沒有標點符號,不知道該在哪裡做停頓。」

    我從他手上接過那張紙,細細看了看記錄下來的文字,思索了一下,然後說到:「古人一般喜歡寫詩記事,魏晉時期絕句和律詩都還沒有成熟,當時人們寫詩一般都喜歡以四字為一句。記得曹操有一首《觀滄海》就是四字為一句的。」

    我略微回憶了一下,然後念到:「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墩子聽我這麼一說,便學著我的樣子,看著那張記錄著三十二個文字的白紙,四字一停得念了起來:「龜臥泗水,雀居巫山。鹿台遠眺,太極渾元。霜石為門,虯木遮日。巴蛇盤踞,奇獸觀天。」

    墩子一邊念一邊流露出了興奮的神情。而我們也是心喜若狂,這麼多日子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珍妮更是激動的流下了眼淚。她說如果她祖父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藏寶圖的秘密已然被我們揭開。剩下的就是怎麼樣依照這首詩上所描述的線索去尋找發丘中郎將的藏寶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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