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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9】 血債血償很公平(添加) 文 / 晚羽依晴

    小淘在房間裡預定機票,秦翼聽著她冰冷的言詞,眉心微微糾結。他開門走進房間,站到她面前問道,「你要去意大利?」

    「是。」她掛斷了電話,抬頭看他,很肯定地點頭回答。

    「為什麼?」他的聲音微微揚起,遲疑了片刻猜測道,「你想報仇?」

    「我答應了向弒龍的事情必須做好,不是嗎?」她沒有接他的問話,側著頭,十分不以為然地反問。

    「那件事已經有人代你去做了,根本不需要你再過去。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接受耳部手術,讓自己恢復聽力!」他很反對她忽略自己的身體,稍稍傾身扶著她的肩膀說著。他試圖讓小淘聽自己的,接受手術,可是這一切對於小淘來說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她拉下他的手,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就算接受手術,你能保證我一定能再聽到聲音嗎?」頓了頓,臉色轉沉,滿是認真,「如果不能保證,那就別阻止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以你現在的狀態,你覺得你能做什麼?廢棄船廠的事情你忘了嗎!?你差點就沒命了!」他怒聲質問,漆黑的眼眸看來專注而又認真,眼底流露著強烈的不滿和著急。

    「那是一時的疏忽,不會有下次了!」她冷淡的回答,水眸透亮,隱隱閃著寒芒。

    「不會有下次?」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道:「陶小淘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換成是以前的你,根本不可能遇到那樣的危機,但是現在你隨時可能出事,你明不明白?」唇線剛毅,帶著明顯的怒氣。

    小淘雖然聽不到他響徹如雷的吼聲,但是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樣攝人的怒氣。她抿著唇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推開他道:「即使出事,那也是我的事,你憑什麼管我?」她揚聲質問,表情冷漠無情,眼神流露出幾分蔑視,「還是說,你覺得我真的會因為瓜瓜的話,選擇和你一起?」

    秦翼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告訴你!我自始至終只是把你當成朋友!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心裡只有秦翼,沒有別人!就算他現在想不起我,討厭我,但我心裡、腦裡浮現的依然是他的影子。那天在天台,我會對你做那樣的邀請,只是因為我把你看成了他,在你身上找到了屬於他的感覺。所以,別再對我這麼好,不值得!」她淡淡的說著,時而強硬,時而堅定,時而有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

    她靜靜地望著他,黑亮的水眸如寶石般透亮,叫人很清楚的知道她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秦翼聽著這樣的言語,微微有些驚訝。他本應該高興她這麼直率的表白,可是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小淘,我不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直接被小淘打斷:「行了,別再管我了!你該回去做自己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必須處理。」說著,起身走到門邊,拉開房門,「我累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你出去。」

    秦翼蹙眉看著她,深邃的目光帶著意思審視。他走到她面前,卻並沒有離開房間,而是用力關上門,雙手撐著門板,將她困在自己和房門之間。

    「如果秦翼的記憶永遠沒法恢復,以後甚至會傷害你,你還會愛他嗎?」他的神色極為認真,這是他真正想知道的。雖然自己已經將「記憶液體離子」的成分告訴了余揚,但是余揚也很明確的告訴他未必一定能研製出中和劑。

    因為那藥劑原本就處在實驗環節,所以中和劑的成分和穩定性都存在很多的問題。這也就意味著他不一定可以變回以前的秦翼!

    小淘愣愣地看著他,此時此刻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再次讓她將他和秦翼混淆。她抿著唇,尷尬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然後想了想道:「不管他會不會記得我,也不管他以後是不是可能傷害我,或者和我敵對,我對他的心都不會改變!」

    這是她欠他的,就算他徹底忘記自己,她也不怪他。

    「你說真的?」他依然不確定她的話,忍不住追問道。

    小淘點頭,輕輕歎了口氣道:「所以,別再守著我了。無論我以後做什麼,都和你無關。」

    說完,伸手將他推開,再次開門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秦翼沒有說話,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抬腳走出房間。他看著小淘的表情,還有她預訂機票的舉動,已經可以確定她想要為瓜瓜報仇。他不會讓她有事的,不管余揚能不能配置出中和劑,他都一定不會讓她有事!而且,作為兒子的爹地,他更應該找出這次綁架事件的罪魁禍首!

    房間內,小淘輕輕關上房門,低頭抵著房門,表情無比落寞。瓜瓜死了,那種痛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她的痛撕心裂肺,可是在沒有手刃那3個綁匪之前,她絕對不許自己再掉半滴眼淚!

    因為那會讓自己變得脆弱,會讓自己的情緒瀕臨崩潰!

    她用力做了幾次深呼吸,緩緩睜開雙眼,轉身走回到床邊坐下。之後,她就那麼呆呆地注視著床鋪的一角,眼神茫然無光,精神看起來十分恍惚。

    晚上,她好像沒事一般跟大家一起吃飯、交談,甚至還溫柔地哄女兒睡覺,給她講美麗的童話故事。

    可是,當孩子睡著後,她又望著另一張空蕩蕩的小床發呆。那是孟楠留給瓜瓜的床鋪,可惜他再也不可能睡了。

    小淘伸手撫摸那張小床上的被子和枕頭,將它們輕輕抱在懷裡,臉頰緊貼著棉被柔柔地磨蹭著,臉上露出滿足而又祥和的笑容。不過,這樣溫馨的情景只持續了很短的幾秒鐘,她忽然放開了手中的東西,臉上笑容斂去,神色平靜,眼神晦暗,隱隱透著寒意。

    她起身,又看了眼小蘋果,慢慢走出了孩子的房間。當她回到自己的臥室之後,所有的一切又恢復到了下午那種恍恍惚惚的狀態。

    接下來的3天,她一直是這樣,人前正常,人後混沌,直到兒子的靈柩出殯。

    那天下著天空陰翳,細雨濛濛,彷彿老天都在不捨孩子的早逝。所有人穿著黑色的西服或者套裝,打著黑色的雨傘靜靜地站在墓碑前。

    牧師宣讀完悼詞,所有人按照次序一個一個將手中的白花放到墓碑前。秦放因為是曾祖父,所以不適合參加這個葬禮。他坐在不遠處黑色的邁巴赫上,深邃的目光靜靜的,充滿了憂傷。

    白髮人送黑髮人,最痛苦的也不過如此。偏偏他送了兒子,送曾孫。很多時候他會想,是不是這些年,秦家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了,所以才會有這樣好像報應一樣的東西?

    他垂眸沉思,表情有些困惑。

    此時,小淘牽著小蘋果向他走來,孩子低著頭,單手抱著瓜瓜的照片。她的表情很傷心,有些負氣,顯然是因為才知道瓜瓜發生這樣的事情,而和小淘生氣。

    秦放伸手,想開門下車去接曾孫女,就感覺到身側的椅子動了一下,有人先他一步下車。

    穆悅蓉因為小西瓜的事情,被通知從倫敦趕回a市。她沒想到自己素未謀面的小孫子就這麼離開人世了。衝到小淘面前,二話沒說就甩了她一巴掌。

    「掃把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照顧兒子的!」說著,又揚起手掌甩向小淘。

    「你夠了,這次的事情是意外,並不是小淘造成的!」一旁孟楠看不過去,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表情嚴肅認真。

    「如果不是她丟下孩子不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意外!?」穆悅蓉本來就對小淘存在偏見,現在瓜瓜的死讓她對她更加恨之入骨。

    「你簡直……」

    孟楠本想說她蠻不講理,卻被小淘輕輕握住手,示意她鬆開穆悅蓉:「放開她,瓜瓜的死我確實有責任。」

    「小淘!」孟楠皺起眉頭,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小淘那個表情,只好閉嘴放開了對方。

    「就你這種人,誰跟你在一起都不會有好下場!」穆悅蓉繼續奚落小淘,並且把小蘋果拉到身邊,「果果乖,以後跟著奶奶一起!」

    「媽咪……」小蘋果雖然對小淘有點生氣,但是看到有人把自己跟她分開,還是會想著小淘。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眶中儲著霧濛濛的淚水。

    小淘看著她,滿是心疼。可是,她照顧不了她,於是道:「果果乖,媽咪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照顧不到你,所以好好跟著奶奶和太爺爺他們生活,好不好?」

    「不好!你答應過哥哥和果果,這次回來就不會離開我們了!果果不要跟別人一起,果果只要媽咪!」孩子的記性很好,說過一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忘記。

    她用力甩著穆悅蓉的手,想要去抓小淘,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下。

    「果果……」

    小淘一陣揪心地痛,仰頭逼回了自己快要掉落的淚水。她深吸了口氣,對著不遠處的「秦翼」道:「孩子交給你們照顧了,別讓她有事。」

    他點頭表示答應。

    小淘又看了女兒一眼,轉身離開。

    「媽咪別走!嗚……媽咪,媽咪——」小蘋果在她身後大聲呼喊著,嗓音扯到最高處露出破音,孩子因此而不停的咳嗽。

    可是,小淘並不能聽到這些。她快步往前走著,或許是母女連心的關係,即使聽不到女兒的哭喊,但是心口卻穿出一陣陣的窒痛,彷彿有把鋼鋸在她的心臟來回拉鋸著。

    她大口的呼吸,快步朝著公路上跑去。

    「小淘,小淘!」孟楠追著她離開,叫她聽不見,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一輛紅色出租車。她疑惑著,撥通了小淘的手機。

    感覺到上衣口袋中手機的震動,小淘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接起道:「我有點事情要離開一段時間,不用找我,也不必擔心,事情辦完之後,自然會回來。」

    她沒有按可視,也不管電話那頭孟楠說著什麼,只是說完自己要說的,然後掛斷了電話。她閉著眼睛深呼吸,稍微平靜了一下內心的浮躁,對著司機道:「麻煩送我去浦沅機場。」

    大概40分鐘後,車子抵達浦沅國際機場,小淘下車後從黑色風衣口袋裡拿出護照和機票,趕去登機口。上了飛機之後,經過近11小時的飛行,她在當地晚上的7點到達了意大利的首度羅馬。

    下機後,向弒龍的人已經在機場門口等著,並且為她安排好了住處。

    「人已經找到了嗎?」小淘看著來人,對方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過自己的高啟。

    「向先生吩咐過,您到了先休息一下,晚點會帶您去見那3個人。」高啟回答,躬身為小淘拉開車門。

    「我沒空耽擱,帶我去見他們!」對小淘來說,害死兒子的仇人都近在咫尺了,怎麼還可能有耐心等待。

    高啟抿著唇揚起淺淺的弧度,略帶抱歉道:「rose姐,向先生說血債血償很應該,可是急不得,一切還必須安排妥當,至少不能讓自己惹上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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