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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9 晨運,耍賴皮 文 / 薄荷夏

    他心裡有氣,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舒骺豞曶

    葉菁皺著鼻子吸溜一聲:「痛!」

    「少玩兒花樣!」

    平時被忽悠得太多,結果關鍵時刻愣是不相信小丫頭了。

    葉菁在心裡直飆淚,首長犯了擰,真是惹不起啊湫!

    可是真的好痛啊,首長的大手,活像蟹鉗子,咬住了,愣是不鬆口!

    這什麼世道啊……她好好的一個大閨女兒撞到他手裡,想睡就睡,想罰就罰,高興了摟在懷裡揉,不高興摁在凳子上抽!

    丫的,軍閥也不能這麼沒人性吧匆!

    「辛博唯!你放開我!」

    辛博唯一愣,倒抽一口冷氣,小丫頭齊名帶姓這樣衝他吼,貌似還是頭一回哦。

    瞧瞧那幅小樣兒,梗著脖子,揚著下巴,瞪著眼睛,虎著小臉,眼神凶狠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做了錯事,還這麼牛.逼轟轟,不薅她二兩牛毛下來,簡直不知道馬王爺長几只眼!

    所以,辛博唯非但沒鬆手,反倒來了勁兒,越發狠下心,拎起來一個過肩摔——

    啪——

    葉菁仰面八叉躺在餐桌上,徹底悲催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這句話原來是要這樣詮釋滴!

    「快說,」辛博唯板著冷臉站在餐桌旁,兩隻大手牢牢摁住她的胳膊腿兒,凶巴巴地發著恨聲兒:「這破石頭環兒哪來的?」

    他趁著小媳婦出去逛街,自個兒偷偷去珠寶店取了那對婚戒,滿心歡喜著,等著要給她套上。

    她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壓了上去,為的,還不就是趁著激情褪過後,趁著那股子熱乎勁兒,高高興興拿出戒指,讓媳婦兒心甘情願被他套牢了麼!

    他那麼嚴肅冷漠的一個人,好不容易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動心思醞釀著,在他看來,這簡直都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吧,小媳婦手上突然多出個環兒倒也沒啥。

    年輕小女孩兒,誰不喜歡弄那些環兒啊鏈兒啊的往自己身上捯飭,那次陪葉菁逛街時,在精品店看到那麼多造型各異的塑料指環兒,不都是女孩子自己買來戴著玩兒的麼。

    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這個時候。

    小媳婦眼眸忽閃著,分明是心虛,而且還大聲爭辯,其實呢,嗓門兒越大,恰是說明沒底氣。

    這是自然規律,越是缺啥,就越是拚命找補,沒底氣,所以就用嗓門來掩飾。

    小媳婦兒不老實啊,肯定有貓膩!

    果然,她眼底有一抹黠芒快速掠過,然後拚命瞪大眼睛掩飾著,理直氣壯地衝他吼——

    「我自個兒買的!」

    買個不合適的石頭環兒硬往手上套,指頭都蹭破皮兒了,買的?蒙誰呢!

    「在哪兒買的?」

    辛博唯那張俊臉板的活像一塊兒哈爾濱冰雕,眉毛上都結了霜,颼颼地冒著涼氣。

    葉菁扭過頭不敢看他了,唯恐再多看一眼,自個兒都得被凍住。

    腦子飛速旋轉,扯著慌兒:「石頭記,就國貿樓下那家,上次你跟我一起進去過呢!」

    「真的?」

    「真的。」

    忽覺手腳上那股野蠻的大力道倏然一鬆,手腳頓時恢復自由。

    咦哈,這就蒙過去啦?

    葉菁心裡那叫一個歡脫啊,連忙翻身坐起來,連滾帶爬跳下餐桌。

    帶著一股劫後餘生的雀躍,卡地敬了個禮,笑得眉眼彎彎無比諂媚:「首長,要是沒啥事,我下樓買點菜去,好久沒吃你做的老三樣了,真想念呢!」

    這話說得真特麼違心,可是將將躲過一劫,說點兒違心話又能算啥!

    只是,要委屈嘴巴和胃了,小吃貨一枚,悲催啊!

    都這麼奉承撒嗲了,首長總該轉移注意力了吧?

    葉菁站著,巴巴兒地仰著下巴等命令,首長沒開口,她不敢撒丫子呢。

    不料首長那張冷臉一點都沒有要升溫的跡象,也不接她的話茬兒。

    目光如炬,深邃無波瞟她一眼,語氣淡的像白開水——

    「把發票拿來,我帶你去換個大一號的,這尺寸不合適。」

    「……」

    葉菁急的抓耳撓腮,撒謊被逮現行了,腫麼辦……

    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發票在甜甜手裡,我忘記拿了!」

    「是麼?」辛博唯挑挑眉頭,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你記性還真是差啊!」

    說罷,轉身往門口走,在門廳櫃上拿起葉菁的包包。

    未經允許,直接拉開拉鏈取出她的手機,嘀咕一句:「我給甜甜撥過去,問她要發票。」

    他也不想這麼讓小媳婦兒難堪的,可她如此明目張膽撒謊的樣兒,實在令他心裡不爽。

    非得要當面兒給她戳穿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哄他。

    胸懷寬闊似海的大男人,面對自家吃了豆腐強白嘴的小媳婦兒,比下水道還要粗的心眼兒卻硬是細成了針屁股!

    「你幹什麼?給我——」

    葉菁果然急了,撲過來就奪手機。

    奪到手裡才發現,其實他根本就沒撥號。

    可她這個行為卻太明顯,謊言不戳自破。

    辛博唯倒是氣定神閒了,順勢往門廳櫃上一倚。

    斜斜望過去,瞅著那張撒了謊正泛著心虛的小嫩臉,搖頭輕歎:「那點兒心理學大課白上了,連最起碼的偽裝都沒學會!你不是要留在猛禽大隊麼,以後配合地方警力對付各類罪犯是常事兒,眼睛這麼清澈,很容易出賣你自己!」

    這話說的,心裡其實是有點憐惜了,也有點小得意。

    眼神如此清澈的小丫頭,被他得了,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他的鷹眼,這種征服感,舒泰!

    葉菁氣哼哼地衝他翻白眼兒:「你就是個老狐狸,就會耍心眼兒!」

    「沒錯,」辛博唯輕嗤一聲,「所以,以後盡量不要撒謊,費那個勁兒,沒意義!」

    伸出大手,將她那只白嫩嫩的小手攥住。

    套著石頭環兒的那根手指頭充了血,有些微腫,泛著淺淺的紫,與周圍白皙的肌膚很不融洽。

    這妞,真是不懂得心疼自己……

    捧著,放在唇邊輕輕吹,辛博唯放緩了聲調問:「痛嗎?」

    該教育的教育,該心疼的心疼,辛氏調教小媳婦條例,一向賞罰明晰。

    可是這一下冰一下火的,葉菁卻難以消化了。縮回手指頭,嘟起嘴巴,一臉前途堪憂的悲催樣兒:「一會兒不定又要怎麼罰呢!」

    「呵呵……」辛博唯竟是笑了,復又拉過她的手,「不罰了!」

    「真的?」

    葉菁不敢相信他會那麼好心腸,大腦快速轉了一圈,分析著下一步他又會耍什麼陰謀。

    可辛博唯卻笑得那麼雲淡風輕,狹長深眸內波光瀲灩,流淌著琉璃一般的光芒。

    一伸手,立刻又將她的頭髮揉成了鳥窩。

    看著她懊惱跳腳,越發開心起來,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嗯,真的。」

    輕聲回答,然後,一伸手,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下巴抵在她頭頂上,聲音膩歪到了骨子裡——

    「剛才生氣,只是因為你對我撒謊,還有,不該把手指頭弄成這樣,都不知道痛麼,真是波大無腦,傻蛋!」

    我噗——

    首長大人您這究竟是疼人呢還是損人呢!這話說的……

    葉菁冷汗涔涔,乖乖兒趴在辛博唯懷裡,吸嗅著那股熟悉的淡淡茗香。

    她家男人的胸膛,寬闊,健碩,溫暖,廣博,安全,霸氣……

    丫的,凡是一個迷人的男人胸膛所應該具備的優點,她家男人全都有!

    暖融融,甜蜜蜜,趴在那裡,教人怎能不迷離!

    「首長……」葉菁軟了,融了,厚著臉皮無恥地賣萌撒嗲:「以後不許大聲衝我吼!」

    摟著這個柔軟香甜的小人兒,縱然辛博唯是鐵人王進喜,此刻也被活活煉成了液態鋼!

    輕聲應著,由著她耍潑皮。

    「嗯。」

    「也不許把我摔來扔去!」

    「嗯。」

    「不許耍心眼給我下套!」

    「嗯。」

    「不許……不許耍賴皮不帶套!」

    噗……

    辛博唯實在忍俊不禁,撲哧笑噴。

    然後,兩隻手捧著葉菁的小臉兒,在她鼻子上、眉毛上、嘴唇上、額頭上……一下一下地啄。

    啄一下,說一個字——

    「就……要……帶……套……」

    嗚嗚……美人計失敗!葉菁內傷……

    石頭戒指的事兒不了了之,辛博唯給足了葉菁面子,果然沒再追究。

    小丫頭是那種心裡藏不住話的人啊……揣著個秘密,真是彆扭。

    總是忐忑不安,時刻戒備著,唯恐一不小心說漏嘴,又把辛博唯給激怒了。

    換位思考一下,歡歡喜喜拿著婚戒回家,結果媳婦兒的那根手指卻被別的戒指捷足先登霸佔了。

    而且還卸不下來,只能寄希望於消腫後。

    這滋味兒,擱誰,不憋屈?

    就辛博唯那火爆脾氣,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小媳婦兒面前裝寬容,明裡不追究,暗地裡,捕風捉影,活像葉菁小時候在作文報上看過的鼻特靈大偵探,逮著一點兒線索就瞇起眼朝葉菁手指頭上瞅。

    悶***男的苦逼啊……裝得那麼辛苦,真不容易!

    一場指環兒事件總算險險兒抹過去了,兩人各懷心事,暗地裡咋樣兒是一說,反正面上都暫且不提。

    不過令葉菁鬱悶的是,差不多都快過去一個星期了,手指頭上的淤腫都已經消散,可那枚石頭戒指卻怎麼也取不下來。

    抹油、打香皂,各種法子都折騰遍了,可只要往出挪那麼幾厘米,立刻卡得骨節生痛,齜牙咧嘴地叫喚。

    為表決心,葉菁狠狠心,一咬牙,啪,把手指頭架到桌子沿上。

    滿臉英雄氣概,嗓門兒都變滄桑了——

    「首長,你拿大錘來,砸了吧!」

    嘖嘖,這話說的……

    首長的心肝兒小肉肉,緊疼慢疼都疼不夠,誰還捨得拿大錘砸!

    小丫頭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胳膊吊住辛博唯賣嗲:「首長,那以後就別為這事兒訓我了,嗯?」

    「去!」辛博唯氣哼哼白她一眼,「最近少吃點,減肥!把手指頭給老子減瘦下來,那個破石頭環兒就能擼下了!」

    減肥,才不呢!

    當初人家那麼上進要減肥的,是誰非得要罵著逼著,日啖肥肉七兩半,巴巴兒地往肥裡養,活生生助長了小吃貨的氣焰!

    小丫頭就這孬脾性,誰要順毛捋,絕對好說話,可誰要他辛博唯總是想著法子試圖將她捏圓搓扁、圖謀著把她身上的稜角都給挫圓,這可不行,她絕對要逆襲!

    兩人住在童話小公寓裡,你戳我一下,我踹你兩腳,日子倒也過得歡脫,不知不覺的,一個多星期就這麼吃喝玩樂地給**掉了。

    那天早晨,晨運完畢,葉菁趴在辛博唯的頸窩子裡嬌喘吁吁,半晌不能平息。

    辛博唯心滿意足地摟著軟棉花一般的小媳婦兒,耍賴不肯拿出來,磨磨唧唧還想再來一次。

    無奈小媳婦兒體力不支,軟軟地癱成了一團春泥,說什麼也不肯再配合了。

    「丫頭,動一下,」辛博唯掐住她的小腰,用勁兒,試圖扶她上馬,「就動一下……」

    葉菁氣哼哼地瞪他,每次都這麼說——

    「先進去一下……」

    「就只動一下……」

    「不進去,就只在口上蹭蹭……」

    可哪一次,不是把她撩撥得熱火朝天,只好老老實實敞開大門,任他馳騁。

    就那,他還厚著臉皮調笑:「你都饞成那樣了,我怕你渴死,沒辦法,才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救你,老子這是捨生取義啊,唉!」

    瞧那一本正經大無畏可恥樣兒!

    叔可忍,嬸子不忍啦!

    長期被調戲的底層**絲兒終於掀桌起義!

    葉菁滿臉羞憤,苦大仇深地鄙視著辛博唯,果斷挪開屁股——

    噗地一聲拔出來,然後掀開被子,伸手抓住罪孽的根源。

    心裡納悶著,這玩意兒是用什麼高科技航天材料製作的,它咋就屢噴不軟呢!

    不過,再強悍的高科技產品也有剋星。

    辛博唯那玩意兒的剋星,就是葉菁那雙軟乎乎的小手。

    她伸出小手,一把抓住它,抬頭仰望,小臉兒笑得恁般無辜。

    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軟軟糯糯地哼唧:「三兒,我給你擼!」

    噗……

    頃刻間,風雷動,長劍斷!

    用不著檣櫓,辛博唯已經灰飛煙滅……

    惱惱地推開小丫頭,「去去!洗乾淨了給老子煮茶葉蛋去!」意興闌珊,一腳把小丫頭踹下床,躲得遠遠,唯恐她再一臉無邪地笑瞇瞇撲過來,一張嘴,滿口的三兒三兒!

    葉菁竊笑不已,光著身子往衛生間走。

    春風得意馬蹄疾,得瑟啊~~心裡樂呵,腳步輕快,走起路來都是一顛兒一顛兒的!

    她可是通身上下未著寸縷啊……這一顛兒,胸前那兩嘟嚕……

    某人看得熱血噴湧,簡直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小妞給辦了!

    各種沮喪啊,分明有著鋼鐵一般經得起捶打的意志,可為什麼,一到這小丫頭面前,卻愣是活生生一切信念都倒塌了啊!

    看來,真的該回駐地,在軍營中繼續錘煉意志了!

    葉菁雙手贊成回駐地,繼辛博唯的「老三樣兒」之後,終於,茶葉蛋也徹底吃膩歪了。

    一個星期了,每天早餐都是茶葉蛋,而且還各種茶葉輪換著,首長要嘗試不同的口味。

    剝了皮,看著那光滑香嫩的蛋,一本正經問葉菁:「你看,這像不像穿著豹紋的女人?」

    問著這樣的問題,居然臉還能板的那麼淡定,普天之下,非辛博唯莫屬!

    葉菁定睛一看,嘿,花紋斑駁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頓五六個女人,首長,你不會消化不良麼?……

    各種冷汗涔涔……

    兩人風捲殘雲般,迅速吃完早餐,然後穿戴整齊,各自對鏡整理軍容完畢,一起出門,直奔陸軍總院而去。

    岳紅的傷口已經結痂,消炎針也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護理工作野戰醫院完全可以承接,所以當場決定要跟辛博唯兩口子一起回駐地。

    而陸衛國的傷勢相對來說要嚴重很多,還得要動二次手術,雖說野戰醫院也有動手術的條件,但葉菁看著陸衛國和張靜薇那副千方百計找理由想留在陸軍總院、鶼鰈情深的模樣兒,頓時受到感染,偷偷地跟辛博唯求情,讓他留在總院。

    那段張靜薇糾纏辛博唯的日子裡,辛博唯總是讓陸衛國來幫忙解決麻煩,籍著身強力壯的優勢,抱著張靜薇滿駐地跑。

    抱來抱去,不料竟也抱出了火花,陸衛國和張靜薇這對兒,說起來,也算是一段傳奇了。

    只可惜平時在駐地,礙著嚴格的紀律,以及張靜薇的特殊身份,陸衛國並沒有多少機會能跟張靜薇單獨相處。

    這一次他身受重傷,竟是意外地博得了佳人動情,一腔柔軟,成功地轉移到這個從小就是孤兒的農村兵身上。

    傾城之戀裡,白流蘇和范柳原的最終圓滿,歸功於一場傾城的災難。

    而陸衛國受了這次傷,促使張靜薇終於撕開兩人之間那層隔膜,放下身家,放下一切世俗的東西,勇敢地投向他的懷抱。

    這份愛情故事,又何嘗不是另一個版本的傾城之戀?

    雖然什麼都沒說,可辛博唯、葉菁、岳紅,卻全都在心裡唏噓著,深深地為陸衛國和張靜薇所感慨。

    愛情這東西,一旦扯到結婚上,就不得不摻進世俗的成分。

    陸衛國是個農村兵,用辛博唯的話說,是天煞孤星,從小沒爹沒媽,吃百家飯長大的苦孩子。

    也沒啥文化,不過好在鷺島這地方徵兵條件寬鬆,農村兵並不要求有多高文化。

    進了部隊,成為偵察兵,陸衛國比誰都能吃苦,訓練起來,比誰都認真。

    他從小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別人眼裡苦逼如地獄般的軍營生活,在他看來,有吃有喝,有尊重,有歸屬感,簡直就像重生了一般,無比的幸福。

    苦孩子就這樣,最看重的,就是那份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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