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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五十五章 煩惱 文 / 一個女人

    五十五章煩惱

    魏太姨娘聽到香草把話說得如此確定,忍不住仔細瞧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臉的笑意一下便生出了懷疑:莫不是這個賤人有什麼後手?嗯,說不定是她留下什麼書信之類的東西交給了誰,只要香草一死,那書信就會被送到太太和老爺跟前。

    雖然她不能十分確定此事,但看香草的神情卻不可不防;現在她更是想要除掉香草而後快了,只是她根本沒有想到好法子可以除掉香草,又不會引火燒身。

    魏太姨娘想了想便把字條點燃燒燬了,然後道:「香草,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為了外人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只會讓其他人更高興;而那人到時會不會找你麻煩也難說,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你的孩子們著想吧?」

    香草聽到後沉吟了一下:「多謝奶奶的提醒,奴婢已經為孩子們著想了。」

    已經著想了?魏太姨娘看向香草:「你把家搬走了?」香草搖了搖頭:「奶奶太高看奴婢了,奴婢哪裡能把家搬走?就是想搬也搬不走的啊。」

    魏太姨姨這才稍稍放心:「就是啊,你的家在這裡那人也是知道的,一直以來他想讓我們做什麼,你也極清楚;眼下二夫人要生了,萬一再是男孩子,你我的日子不好過也就罷了,萬一我們事不成那人一生氣,日後拿你的孩子們來出氣,到時你可就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香草偏頭看著魏太姨娘:「奶奶,您還是不用再費這樣的心思和口舌,奴婢已經說過了,孩子們的事情,奴婢已經安排好了。」

    魏太姨娘聞言盯著香草半晌,然後輕輕一歎:「你就是把孩子藏了起來,那人就找不到了?」香草淡淡一笑:「奴婢為什麼要怕那人來找奴婢的孩子?」

    魏太姨娘聽了此話一愣,然後臉色大變:「你、你——!」

    「姨奶奶就是主子啊,奴婢有什麼想法也是瞞不過主子的;」香草還是渾不在意的笑著:「你和那人如果事情到最後真敗了,那個會害怕的人不應該是奴婢吧?」

    魏太姨娘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如果敢把一切和盤托出,那我今天豁出去把你殺了,再一命抵一命!」她的目光中真得流露出了狠辣,只要香草一句話不對,她便真會下手殺了香草的。

    香草慢慢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不緊不慢的道:「姨奶奶著什麼急?奴婢知道姨奶奶為了保自己的心肝兒,不會容奴婢亂來的;奴婢這也不是沒有亂來嘛。」

    魏太姨娘依然死死的盯著香草,她可不相信香草那話只是說來玩玩的。

    香草迎著魏太姨娘的目光,慢悠悠的道:「只要姨奶奶好好的在屋裡陪奴婢敘敘舊,那奴婢什麼也不會做。」

    魏太姨娘在齒縫了擠出了幾個字:「你來,是你的意思,對不對?」

    香草一拍手:「姨奶奶就是聰慧啊,奴婢的這點小心思,奶奶一猜一個準兒?如果太太真得認定了姨奶奶的話,哪裡會是奴婢來這裡?怕是連奴婢也不落個好吧?」

    魏太姨娘聽了一時沒有說話,她在思索: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兒!只是她左想了右想,最終也沒有找到此事不對的地方。

    香草卻用扇子一指軟榻:「奶奶坐吧,您立著奴婢坐著還真是不舒服呢。」

    被香草這句話一激,魏太姨娘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氣乎乎的坐了下來;她坐下後忽然心裡一動,便看向了香草:「太太疑心我才會收留你的吧?只憑著趙俊傑的那點事兒,太太就算收了你,也不會如此相信你吧?」

    香草不要說臉色有變化了,就是眼神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姨奶奶,就算太太疑心你,然後再憑趙俊傑的那點事兒,太太就收了我,不成嘛?換成你成太太,你會不收留我?只是沒有想到在奴婢這裡得不到最想知道的東西罷了,太太收下了奴婢,就不會再趕奴婢出來了。」

    當香草聽到「趙俊傑」這三個字自魏太姨娘的口出說出來時,心底便是一陣絞痛;尤其是她親口說出這三個字來的時候,心底更是痛不可當:趙俊傑被斷了死刑,現在還沒死也離死不遠了。

    雖然香草有心要去探趙俊傑,可是她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只希望能立下些功勞,到時求老爺和太太能托人為趙俊傑帶些東西進去:其它的事情,她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臉敢去求紅裳的。

    她今日到魏太姨娘這裡來,雖然是出自紅裳的安排,但她也存了立功的心思,所以她是有心算魏太姨娘的無心;但她聽到趙俊傑時,臉上沒有什麼神情變化,但心底的疼痛卻沒有因為她事先有準備而減輕分毫。

    所以,香草更是要氣魏太姨娘:現在既然還殺不了她,氣她個半死也是好的!

    魏太姨娘因為香草的話,好不容易退下去的青色,又浮上了一些來:「不說那些沒有用的了!」真沒有用她就不會問香草了。

    「你也看到那紙條了,眼下太太沒有那個意思,你為什麼要如此做?你和我,各自都投鼠忌器——你也不要做得太過了,不然……」

    香草換了一個坐姿:「不然姨奶奶想拿奴婢怎麼樣?奶奶說錯了一句話,是奶奶想要殺奴婢而有顧忌不敢動手吧?奴婢我啊,只要姨奶奶不把奴婢逼急了,奴婢還想多活幾年呢。」香草把太姨娘威脅的話,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

    「而且,姨奶奶你不明白嗎?就是因為奴婢看了紙條,所以才會自己巴巴的趕過來陪著姨奶奶啊。」香草說完還用扇子遮住嘴巴大笑了幾聲兒。

    魏太姨娘的臉終於青轉白了。

    魏太姨娘費盡了心思想要讓香草離開,可是香草認定了就是不動:魏太姨娘用飯她便用飯,魏太姨娘要小睡她便守在一旁小寐——只要魏太姨娘一起身,就一定能迎上香草笑吟吟的眼睛。

    魏太姨娘被香草纏到了晚上,她看了看天色無奈的道:「現在天色也黑了,你可以放心了,也應該回去了吧?」

    香草卻只是輕笑:「奶奶說得好容易,只是奶奶想到的事情,奴婢雖然想到的晚一些,但也一樣想到了;還是奶奶這句話的提醒,不然奴婢還真就起身回去了——到現在也沒有人來報喜信兒,奴婢看,今天晚上姨奶奶這裡就由奴婢來上夜伺候著吧。」

    魏太姨娘被香草氣得鼻子都歪了:於是她和香草鬥嘴鬥心思一直鬥到了金氏的孩子出世,而這個時候,香草已經到她房裡一天一夜多了。

    因為香草絆住了魏太姨娘,所以金氏雖然生產時極艱難,把紅裳等人都嚇得不輕,但她還是生了,而且母子平安。

    紅裳看金氏的樣子,知道她很可能難產,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生下來,只兩個穩婆是肯定不行的,便吩咐趙安娘子親自帶人去請穩婆來。

    紅裳又讓人叫了穩婆過來,細細的問了問:她就是怕金氏的胎位不正——真如此,金氏和腹中的孩子都難說了。

    穩婆現在還不能確定金氏的情形,不過她摸著倒不像是孩子有問題:「可能孩子不想這麼早出世吧?這一定是個貴子,不然哪裡都是對的,偏他就是不出來。」

    紅裳苦笑了一笑,便打發穩婆回房了:現在不要說是她了,就是趙一飛也不會盼著什麼貴子不貴子的吧?只要母子能平安就好。

    一天一夜過去了,金氏的羊水終於破了!而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午時了;金氏疼了一天一夜多,但羊水一破不過半個時辰,孩子便出世了。

    「恭喜老爺,喜得貴子!」穩婆出來對著趙一飛報喜討賞;而趙一飛卻抓著穩婆道:「我夫人呢,我夫人……」

    「恭喜老爺,夫人是母子平安。」穩婆想來是見慣了這種情形,倒也沒有驚慌,口齒清楚的答了趙一飛的話。

    趙一飛聽到穩婆這名話後,終於眼前一黑放心的暈了過去:他一天一夜多根本就沒有用過一點東西,現在心神一鬆便支持不住了。

    紅裳一面搖著頭一面吩咐人把趙一飛抬了下去,然後她才進去看金氏和孩子。

    不過是一天一夜多沒有見,紅裳猛然一看到金氏嚇了一跳,連忙握住她的手輕輕喚她:「槿柳,你還好吧?」

    金氏勉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卻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是眨了眨眼睛便昏睡過去。

    宵兒上前請過了脈,讓紅裳放心:金氏只是脫力了,她睡一覺便會好起來的;紅裳這才看向了搖籃中的孩子,對穩婆道過了有勞,讓人打賞了她們便送她們到廂房去休息了。

    然後紅裳便安排人去各處報喜,只是對於那些主子們來說是不是喜,紅裳卻管不著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雖然奇怪這兩日兒子媳婦們來請安,都是急匆匆的,話也說不兩句便起身就走;不過他們認為可能是因為事情多,所以並沒有多想。

    剛說讓人去取午飯,便聽到二房的人來報喜:二房媳婦也生了一個兒子!

    老太爺和老太太那個高興自不用說,飯也顧不得吃了,讓人備車子他們要親自去看看。

    紅裳直到老太爺和老太太在二房這裡走了,她才和趙一鳴回了房:她可是累壞了,澡也沒有洗躺下就睡著了。

    香草自然也回來了,她也是一進屋就睡了:她可是不比紅裳等從輕鬆多少!

    但和紅裳等人不同的便是魏太姨娘了,雖然她也極睏倦,但卻怎麼也睡不著:金氏居然也生了一個兒子,她要如何向那人交待?

    魏太姨娘相信,那人最遲明天就會知道此事——香草豈能不把此事告訴給那人,讓他來為難自己呢?一肚子的惱火讓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二夫人養完了月子後又會協理府中的事情,到裡她想下手似乎更難;想到這裡魏太姨娘又一次想起自己原來的打算:真要過個三五年再動手才好。

    紅裳第二日好好的賞了香草,不是她魏太姨娘豈能安安份份的?而讓紅裳和香草都沒有想到事情就是,魏太姨娘居然生病了!

    魏太姨娘是真得病倒了——為她請脈的人是方老先生;方老先生的診斷當然不會有錯。

    紅裳奇怪的很:魏太姨娘是極小心的人,所以她在趙府多年來,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對她來說如此要緊的當口兒,她怎麼會病倒了呢?

    方老先生淡淡一笑:她本就思慮過重,然後最後又氣大傷身且沒有好好休息,她不病倒才真是奇怪呢。

    紅裳聞言後,瞟了一眼趙一鳴:「說起來,我們這些日子太過辛苦了一些。」

    趙一鳴摸下巴:「嗯,為夫的早就想請夫人一同出遊,只是府中事忙走不開啊;不過現在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紅裳只是暗示了一點點,趙一鳴便知道了她的想法。

    紅裳聞言一笑,看向了方老先生:「思慮過重可是個大事兒,如果不讓我們太姨娘在床上好好調養些日子,怕日後會留下什麼病根也說不定呢。」

    方老先生神色不變,他拂鬚想了想:「這病倒也算不上,太太和老爺也不用太過擔心;老朽認為貴府的太姨奶奶在床上調養個七八日也就無大礙了。」

    七八日?紅裳和和趙一鳴相視一笑:可以了,人不能太過貪心的;而且魏太姨娘如果總是躺在床上好不起來,她一定會懷疑什麼的,萬一傳個什麼閒話出來也不好。

    於是,紅裳和趙一鳴還真是過了幾天的平靜日子,只是卻遠沒有他們夫婦所期望的七八天之久。

    這天晚上,趙一鳴自衙門回來,挑簾進來時的臉色便不太對,只是簡單的同紅裳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孩子也沒有問一句、飯也沒有用便使了人去請趙一飛過來。

    紅裳一看便知他有事兒,不過卻沒有追問,也許只是男人們的事情呢?她向來就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可是趙一鳴轉過身來便喚了她一聲兒:「裳兒,我們到書房說談點事情。」

    紅裳只好讓侍書等人把飯菜再收起來,又讓宵兒煮些清火去煩燥的湯水進來:看趙一鳴的臉色也知道事情小不了。

    只是,魏太姨娘還在床上,孫氏的姦夫最近連來也不敢來了;老太爺的身子日日好轉……;紅裳把府中的事情都想了一個遍兒,還是不知道趙一鳴是因何事而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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