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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糾葛 (求收藏、紅票、打賞) 文 / 心律不齊

    羅勇發呆,張三黑正覺奇怪,剛問了聲,豈料他話音剛落,快餐廳的玻璃門被推開了,呼啦衝進來五六個衣著滿身塵土、髒兮兮的農民工。

    這幾人嘴裡喋喋不休的叫罵,乍看還是有幾分兇徒的模樣。

    三黑看了看這幾個農民工,再看看羅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些人顯的很粗魯,將桌子拍的匡匡的響,大聲的斥罵著,收銀員和服務員都有些畏懼,躲到收銀台後面,都沒有吭聲。

    羅勇低聲呻吟一聲,低聲罵道:「陰魂不散啊。」

    三黑扭頭想和他說話時,卻見街道對面十幾個同樣裝束的農村人正焦急的等著車流過去,迫不及待的要衝過來。

    羅勇此時已經起身,但那幾個農民工早已衝他過來,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領頭是個五十多歲的皮膚黑黝的中年漢子,見三黑在羅勇旁邊,但畢竟隔了個座位,於是擺擺手讓三黑走開,便就也不管他了。

    羅勇故作驚慌的喊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那領頭的是個他一口濃痰衝著羅勇吐了過去,口裡大罵:「個龜孫子,你以為躲得過了初一,就能逃得了十五嗎?」

    羅勇好歹反應快,身體一偏,避開濃痰,但卻碰到身旁的那一口齙牙的農民工,這齙牙也不多言,衝著羅勇抬手就是一拳。

    羅勇本就身體虛弱的很,那裡捱得住,身體一晃,撞在餐桌上,雙手不慎,扶住桌面時,卻將那口濃痰揩在手上,黏糊糊的被他抓在手裡,但他那裡會在意這些,打著哆嗦說道:「你們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動手?老子還要動腳呢?」齙牙嘴裡罵罵咧咧,周圍一圈人個個都是污言穢語。

    那中年人又罵道:「個龜孫子,你媽.逼的,錢到底什麼時候賠?你要敢賴帳,老子非活刮了你。」

    「大哥,我真沒錢了,鋪子都是租的,房子也是租的,車子你們拿走了,手頭那點錢都給你們了,我真沒錢了。」羅勇哀求道。他沒有多餘的話,只一個勁的哀求。顯然對於這些人的手段非常瞭解,渾身都是嚇的哆嗦。

    「他媽的,破麵包車能值幾個錢,你當我們不知道!好車都被你們早處理了。」中年人手裡拿著根木棍,揚起手戳在羅勇心口。

    「哎呦哎呦。」羅勇不停的哀叫。

    三黑站在旁邊,這會總算弄清楚了,原來這些人就是方曉紅的家人。

    此時街道對面的方家人都衝了過來,瞬間將整個快餐廳擠的滿滿的,那些收銀員和服務員嚇的早躲進裡間廚房了。

    「你說吧,到底什麼時候給錢?」

    「我真沒錢了。」羅勇還在苦苦哀求,卻見那中年人惱怒異常,揚起手中的木棍就要砸下來。

    羅勇或許是因為和自己見面而暴露了行跡,豈能袖手旁觀。

    三黑心中想著。

    他心裡雖然對方家人追討羅勇並不以為然,甚至覺得羅勇多少有些責任,給些錢也理所當然,畢竟他所經歷的鄉規村約幾乎都是這種,並不在意正義公正,更多是傾向於同情弱者。

    而弱者似乎有著天賦的道義正確性,至於他們是用什麼方式或者手段來維護自己的權利,通常就不會被大家注意了,或者選擇性忽略。

    三黑一個閃念,就已經有無數的念頭翻轉。

    他又見中年人欲行兇,怎麼能再袖手旁觀,終於忍不住叫道:「住手。」

    他聲音不大卻響亮。

    那中年人愣住,看了看他,不等他說話,自有同伴嘮叨:「你誰啊?」

    那說話的人頭髮似乎好久沒有洗過,滿是灰塵,連結在一起,還有股淡淡的異味。

    三黑並不厭惡,那異味似乎也是他曾經擁有的。

    旁邊又有人指著三黑,眼神中冒著凶光,惡狠狠的說道:「閉嘴,和你沒關係,趕緊滾。」

    三黑雖認可弱者的天然正義性,但畢竟這羅勇是自己約出來的,若是就這麼被他們抓走了,又或者暴打一頓,自己心底總覺得有些虧欠羅勇。

    這心理若放在以前那裡會有呢?恐怕聽的有人叫他閉嘴,早就怯弱的跑的老遠了,但此時的三黑心氣比之以前要高的多,心中隱約有股主持公道的衝動。

    三黑並不理睬周圍幾個言辭不遜的方家人,看著那中年人,也認準了他一定是方家的領頭人,便又道:「你們有什麼要求,就說出來,一起協商,何必動手打人呢!」

    他自覺自己說的這話不卑不亢,不偏不倚,但無論是方家人還是羅勇聽的都是不滿。

    方家人自然覺得好笑,覺得三黑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癟三,而羅勇則覺得三黑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唱紅臉的角色,把自己誆出來,再演唱戲把自己錢掏出來。

    中年人不耐煩的呵斥道:「你是什麼東西,滾邊兒去。」

    他話音剛落,三黑四周的這些方家人都是你一言我一語,污言穢語的罵開了。

    三黑緊鎖眉頭,等著他們沒聲音了,又道:「罵夠了?還有要罵的嗎?」

    那中年人終於忍不住,朝四周同伴使了個眼色。

    有人便伸手揪住了三黑的領口,罵罵咧咧的說道:「小子,跟你沒關係的事情,滾遠點。」

    這些人似乎還是遵守一點道義,對付像三黑這種事不關己卻強出頭的人頂多就是罵兩句,卻不曾想著動動武力。

    三黑心裡也察覺了這點,顯然這種處置方式並不是他所擅長的,他希望雙方能和平談判解決,不要對羅勇產生傷害,但並沒有人對他的建議放在心上,而除此之外他唯一具有強制震撼的影響便是暴力。

    那人將三黑領口抓住想將他拉出去,但三黑自知這些人只是普通的農民,或者在城裡務工的普通農民工,看這些人的歲數都是四十上下,在農民工的群體中也屬於下層的體力勞動者!他又怎麼能出手呢?

    三黑舉起雙手,跟著那人便出了方家人的包圍圈。

    羅勇自始至終不開口給錢,一個勁求饒,偶爾還是要去要打110報警,但方家人怎麼會讓他去耽誤時間。方家那領頭的中年人,乾脆搶過羅勇的手機,摔了個粉碎。

    好在或許是三黑剛才那話語的原因,他們始終沒有動手。

    快餐廳裡擠滿了方家人,外面漸漸也有了圍觀的人。

    方家人見勢不好,乾脆架起羅勇出了鄉村老母雞中式快餐廳。

    三黑跟在後面,他倒想著看個究竟。

    方家人沒有車,也不會去坐公交,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一站多地,終於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卻是南江市破敗的公園裡僻靜樹林。

    三黑隱約覺得這場所有些不妙,畢竟古語說道是:「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這場地太偏僻,難免他們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方家人知道三黑跟在後面,也不加理會,或許也不覺得他會礙事。

    方家人那領頭的中年人是方曉紅的堂叔方老三,歲數最大也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將羅勇圍攏在中間,個個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模樣,這陣勢著實有些讓人害怕。

    但羅勇似乎早有策略,對他來說農村人就如草皮賴子一樣的東西,碰到他們,除了拚命比他們還無賴之外,再無什麼好法子能擺脫他們。

    而方家人也早有對策,逼著羅勇將家裡的電話說出來,這樣他們可以朝羅勇家人施加壓力,將錢弄到。

    可羅勇也是很清楚他們的打算,咬牙閉嘴,身上偶爾挨的一兩個拳頭,幾支棍棒也毫不在意。

    實在的疼了才哼哼兩句,乾脆閉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樣。

    這下可惹火了方家人,方老三嘴裡嘟噥著,幾個看似老實的莊稼人拾起地上的枯枝便衝上去抽打在羅勇的頭顱上。

    羅勇的臉上立刻留下幾條血痕。

    羅勇咬牙並不理睬,方老三終於忍不住尖嘯道:「姓羅的,你今天是給錢也好,不給錢也罷,老子肯定是不放過你的。」說著他手裡的棍棒便砸了過去。

    這是根被精細打磨過的松木枴杖,雖沒了枴杖頭,但枴杖桿子格外結實,打在人身上便是一條血印。

    羅勇痛的哎呀亂叫。

    方老三嘴裡還是叫囂:「你個龜孫子,不給錢,老子就不放你。一天不給,就關你一天,一年不給就關你一年,一輩子不給,老子先了結了你。」

    方家周圍的那些同伴瞬間一哄而上,個個都抄起趁手的工具,統統朝羅勇身上使喚出去。

    磚頭、皮帶、甚至還有剛被揪下來的樹枝。羅勇尖叫的嘴裡喊著:「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身體在樹林的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三黑還在想著弱者天然的正義性,那樹林裡方老三早失去了耐性,痛下辣手,早將顧忌丟到爪哇國了。

    三黑還沒從這邏輯中掙脫出來,就聽的羅勇的連連慘叫不絕於耳。

    他們所處的小樹林,平常就少有人經過,此時路人見有大群人聚攏,稍有點心眼的市民早就遠遠避開。

    羅勇恐怕難逃此劫——

    何謂對錯,很多時候我們都會混淆。事後我們才知道,哦,原來當時我們都是太片面了。

    求收藏和打賞,當然我還是需要紅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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