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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轉機(求收藏、紅票、打賞) 文 / 心律不齊

    刑二隊裡安排訊問他的依舊是那姓方的警察,張三黑不等他開口便要律師,餘下時間並不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方警察氣的怒不可遏,卻是無可奈何。

    這個套路在這些人面前依舊好用。

    張三黑果然在下午見到了律師,這是老崔推薦給他的,據說是他朋友的女兒。

    從業時間不長,但是很有責任心,雖然並不是屬於經驗豐富的資深老律師,以張三黑目前的情況,估計也只有這種初出茅廬的律師會接手吧,這樣的選擇自然是最合適的。

    這律師見到張三黑,顯的很熱情,渾然沒有注意到張三黑的落寞與悲傷。

    這律師只有二十八、九的模樣,看起來很疲倦,素雅的淡妝,炯炯雙眸下大大的眼袋,中等身高,瘦瘦的身材,一身西服制式的職業裝,讓她顯的很專業。

    她面對張三黑時依舊做了自我介紹:「我叫陳雪晴,法天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是你找的我做委託!奇怪,我們認識嗎?」

    張三黑點點頭道:「我在看守所裡認識了老崔,他推薦的你。」

    「哦,崔叔叔,他還好吧。」陳雪晴有些吃驚是那個詐騙犯給自己攬的活。臨到嘴邊的崔騙子成了崔叔叔。

    陳雪晴顯然粗粗的瀏覽案卷,她想用提問的方式開始與委託人交流,但悲傷的張三黑卻並不配合,他自顧自的將自己所有的經歷又一次的說了出來,陳雪晴不停的記錄著他敘述中的重點。

    張三黑著重的說了老崔幫他分析的關於精華的疑點。

    陳雪晴問道:「按照你的說法,你雖然和王嬌有了關係,但是她擔心懷孕所有採用了體外排精的方式。」

    「對。」

    「所以警察關於精.子的報告是有問題的,是值得商榷的?」陳雪晴謹慎的使用著措辭。

    「對。」

    陳雪晴咬著嘴唇搖搖頭道:「這雖然是疑點,但是有個問題是,按照醫學說法,男性在射.精前,會有一些體液流入女性體內,這會混淆技術鑒定。」

    張三黑聽見陳律師的分析一愣,他並不懂這些,只得道:「那怎麼辦?」

    「錢緊不知道你和王嬌之間的事情,這是你的說法,而現在警察們的觀點是你見色起義,強姦之後殺了王嬌。這也是他們所認為的你的作案動機。」陳雪晴慢慢的分析,「他們的根據是兩條證據,第一凶器有你的指紋,第二王嬌體內有你的精.子。」

    「而現在我們做假設,首先你不是兇手,其次你和王嬌之間也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帶了口信就離開了,而第二天人們發現王嬌死了,和你有什麼關係?當然沒有關係。」陳雪晴沉思道,「但是警察們發現的兩條證據,這兩項證據加上你的時間點,與此正合拍。這是問題的核心所在,你要如何去解釋這些呢?」

    「而讓問題複雜的是,你又與王嬌有染,這個細節起了兩個作用,第一你不會是見色有義,也就是你的作案動機沒有了;第二即便王嬌身體裡有你的精ye也順理成章,這應該是有利於你的證據。」陳雪晴很認真,繼續分析。

    「如果是巧合,其實也就是到此為止,但是你說懷疑有人陷害你,這案子便更複雜了,假設,只是假設,我們認為有人在利用有你指紋的凶器陷害你,」陳雪晴說的很慢,很仔細:「那麼過程應該是這樣:有人殺了王嬌,用有你指紋的凶器誤導了警察,從而嫁禍給你,不巧的是因為你與王嬌有染,陰差陽錯便坐實了你的嫌疑。」

    張三黑聽著陳雪晴的分析,竟然慢慢激動起來,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女律師,竟然在很短的時間裡把整個案件分析的通通透透。

    「所謂天作孽猶可活,人做孽不可活。這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陳雪晴分析完畢用一句話做了總結,似乎覺得三黑罪有應得了。

    張三黑只得懇求道:「在這裡我幾乎都被打死過去,如果不是我有練習氣功,恐怕根本不會見到你,直接向閻王匯報去了,我現在也只能指望你了。」

    陳雪晴歎了口氣道:「對我來說,每個case都是全力以赴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當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好運吧。」

    陳雪晴離開時,依舊感覺這張三黑期待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後背。她回到事務所,向領導做了匯報,接著又拉了幾個同事幫著自己做分析。

    「張三黑說,王嬌和他有關係,三十號那天,還送了他衣服,兩人當時又發生了關係,晚上錢緊賭錢沒回去,讓張三黑給王嬌捎話,這張三黑很不地道的又和王嬌發生了關係。這朋友做的也太不厚道了。」陳雪晴的同事調侃的說道。

    「唉,可不能這麼說,這張三黑年輕氣盛,這王嬌也已經三十多歲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兩人碰到一起豈不是**!再加上錢緊賭錢忘記了家,王嬌紅杏出牆也是理所當然的。」有人說道。

    「都別廢話,分析下案情。」陳雪晴不滿的說。

    「我覺得這裡面另有蹊蹺,如果我是張三黑,我殺了人雖然可能剛開始恓惶,將凶器隨意的丟棄了,但後來情緒鎮定下來,要麼逃亡,要麼原路返回將凶器藏起來。對不對,你們看張三黑後面的行蹤,何止是淡定,簡直是弱智。」先前調侃張三黑的男同事說道。

    「會不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另有第三者?」有人問。

    陳雪晴眼睛一亮,她那名叫莊仲的男同事卻道:「第三者?第三者做什麼,見財?」

    陳雪晴想了想也說道:「張三黑說他被錢緊帶進地下賭場,陰差陽錯贏了兩萬塊,後來又被錢緊借走了一萬塊,而他又聽王嬌抱怨錢緊早把存折、銀行卡都捋走了,說明錢緊家的經濟很不好,那裡有財可見啊!?我覺得要是換成錢緊殺人倒是有可能。」

    她說這話猛然醒悟了起來,說道:「這個錢緊到底有沒有問題?」

    「這個細節你倒是要關注一下。」莊仲點頭說道。

    陳雪晴當天立即去找錢緊瞭解情況,卻發現錢緊早失蹤,找不到人,她只好再去找警察局刑二隊瞭解情況,但警察們只是敷衍,這讓她很是惱火。便又去見張三黑。

    見到張三黑時將情況與他交流了一下,又道:「我們認為錢緊的問題很大,但是我們聯繫不上他,你有什麼建議?」

    「錢緊?他怎麼會想著殺了自己媳婦呢?」張三黑反問!

    「唉,我們律師見過的夫妻反目的事情多了,你先別管這些,只管回答我的問題。」陳雪晴不以為然。

    張三黑將自己與錢緊的交往,撿重要的細節內容重新說了一遍,道:「最後去的就是那會所,好像叫天涯,有個大的地下賭場,我想有可能他在賭場裡。要知道他是個嗜賭的人。」

    「新西區天涯賭場。這地方很有名氣的,我聽好多朋友都說起過這地方。」陳雪晴念叨著,又說道:「我們判斷,如果不是你做的案,那麼應該是有第三者的,另外我們現在推算,你曾經在錢緊家活動,陰差陽錯之中留下指紋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指紋這個細節我們暫時不去處理。」

    三黑點點頭,陳雪晴又說道:「你再想想,有什麼線索能夠幫助到你。我會不定期的到這裡來和你會面。或者你找管教,通融下也是可以聯繫我的。」

    張三黑被重新送進了看守所,不過這次沒有和老崔他們關島一起,而是一個新的牢房。顯然先前在文明號子裡看到的文明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好在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湖水。

    張三黑從會客室回到監牢,就見牢室裡換了幾個獄友,好像都是認識的,坐在一起,領頭的是個大光頭,胸口穿的是件虎頭t恤,他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這光頭便是一聲呵斥,道:「看什麼看,張大你的狗眼,乖乖的喊聲爺爺。」

    張三黑不想惹事,便閃到一邊,獨自一人默默不語。

    那光頭見張三黑退讓反而沒了機會找茬,便又貓狗不是的亂罵,矛頭沖的就是張三黑。

    張三黑經歷了方警察的陷阱,早已有了防範,所以對光頭的挑釁只當是耳邊風。

    晚飯時,又有個新來的獄友過來,將自己的加餐一塊雞翅撿給張三黑,一邊又開著玩笑找三黑說話。

    張三黑心裡知道反常即為妖,他和這人又不熟,憑什麼會給自己雞翅。

    這人五十多歲,瘦的和猴子似的,自己也說自己的綽號叫瘦猴。

    瘦猴笑道:「三黑兄弟,我可是聽說了,你的這個事啊,可真是冤屈呢。」

    張三黑一愣,對他又多了點好感。

    不料這人接著說道:「不過這世道就是這樣,沒有天理可說,前些天有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就是失手殺了人結果也沒錢賠,只好一死抵罪。」

    「他要是有錢啊,不敢說立即釋放,但罪不會死。所以說啊,這法律就是為有錢人樹的。三黑,我跟你說啊,我見過他那老父親啊,可憐啊,還有個娃娃,才七八歲就沒了爹。造孽啊。」瘦猴絮絮叨叨的說著。張三黑只當是閒扯了。

    不料瘦猴轉頭說道:「不過呢,哥們我實在可憐這漢子,就想著怎麼幫這漢子的娃娃,想來想去,就想了個辦法。」

    張三黑奇道:「你在監牢裡,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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