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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節碎夢 文 / 笑隨風

    更新時間:2009-12-06

    悠悠閒雲伴思心,飄然過往目無神。

    徐徐微風拭蒼茫,飛揚青雨淚千行。

    秦虎頭枕濕漉的青瓦遙看天際,滿無目的的數著朵朵白雲。功名權利早已拋棄,為的只是成仙成神。參賽資格雖已到手,可心裡卻有些失落和彷徨。看著悠閒的雲彩,壯志青年不由的思緒萬千。

    家中不止一個少年郎,但是,爺爺和外公對自己的期望卻是最高。什麼文韜武略,琴棋書畫,都要一一涉及。平時言談,儼然把自己當成未來的接班人。世事難料,誰曉得自己會走修仙一途?

    臨走之前,爺爺關照的話語至今還歷歷在目,「小虎,男兒志在四方,精忠衛國是我等的本分。但是,仕途權利都是飄萍,片片微風就能吹散。秦家能有現在的局面,不是光靠我和你爸爸能夠撐起的。有些事你還不懂,等再大一些,明白了人世冷暖,就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爺爺不指望你能位列仙班,只希望在將來,有能力的時候扶持一下秦家的未來!」

    期望越高,失落也就來的越大。原本以為自己的天賦出色,拿個前三名不在話下。可誰曾想到,自己會止步於八進四的比賽。

    「不甘心啊,實力比我還差一籌,卻依靠法寶硬生生的把我轟下擂台…師傅,弟子實在愧對你的教導!嗨~這就是頭腦發熱的後果,用游擊戰,耗也能把他耗死…」

    秦虎就在後悔之時,忽然感覺到不妙,下意識的伸手去檔。呼~一道勁風襲來,某樣東西輕飄飄的落進手裡。

    「虎哥,我都找你半天了!一個人躲在這裡幹嘛?兄弟沒什麼禮物,只能用酒來賀喜取得參賽資格!」

    「羅飛!」秦虎坐起身子,看看屋簷下的壯漢,一時間不敢確認這就是當年那個和自己一起上山的少年。依稀間,除了臉型熟悉外,其它的一切特徵都已陌生。

    「怎麼,連老鄉都不認識了?來,喝酒,這可是我偷來的猴兒醉,滋味那是沒話說…」羅飛一步躍上屋頂,小心翼翼的坐在秦虎身邊。

    秦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虛空踏步自己也能做到,但絕對做不到如此隨意灑脫。還有剛才無息的靠近,扔來的酒瓶,都顯示出羅飛的實力已經超出自己一籌。

    「虎哥,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不會也有這種想法吧?大老爺們的,發呆幹嘛,干!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應該比朋友更親一層吧?」羅飛笑呵呵的灌了一口老酒,很享受現在的放鬆感覺。小時候朋友不少,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上山至今,除了幾個師兄弟外,就算明石和晏紫兩個朋友,如此稀少的數量實在不符自己的個性。想想可以做朋友之人,也就秦虎這個小老鄉,因此趁論劍大會的良機,想多找幾個朋友。

    「說得好,娘們事,咋不做,喝酒!嘶~這酒勁大啊!沒想到啊,你都有這等實力了…應該是虎哥敬你,對了,你怎麼不參加論劍大會,聽別人說,你都過了元嬰期…」

    「師傅不讓唄!說什麼作人要謙虛,要低調,說白了就是怕我出去闖禍!不過,論劍大會我也去玩玩,參加的只是煉丹小玩意…虎哥,你可要加油哦,臥龍城的名聲就要靠你來撐著嘍!」反正自己是去參加友誼性質的煉丹賽,沒什麼秘密可言,羅飛也就沒有隱瞞。

    低調…元嬰期的要低調,自己只有出竅初期卻要高調,這都什麼世道?不過,羅飛能來找自己聊天,說明還是想多個朋友。秦虎只能在不屑的鄙視一下,心裡卻很樂意接受羅飛這樣的朋友。

    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眨眼之間,幾個青衣男子走進院子。為首一個天庭飽滿,耳垂奇大,五官剛正的人也不管羅飛在場直接嚷嚷起來,「小虎,歡送宴會都快開始了,你還在這裡曬太陽,我們找的腿都細了!」

    「潘師兄,馮師兄,馬師兄,王師兄好,不好意思啊,讓你們找我…」秦虎還沒客套完,就被幾人拽下屋頂,同時還把羅飛一起拉走。

    清風崖上,清風台,清風客棧,清風迎。

    幽雅清幽的清風客棧,許久沒有如此熱鬧非凡。柳鐵衣早早的站在清風台上,恭候各位嘉賓的到來。能夠以主辦人的身份站在這裡,柳鐵衣的心中有股說不出的自豪感。

    清風客棧是什麼地方,天師教裡上點年級的人都不會陌生。這裡是教內招待上等賓客的所在,想要在這裡辦酒席,不是你有錢就能辦得到的。店主人是二代長老江元坤,江湖人稱玉面劍仙,就是放在三清教裡,也是出類拔萃的頂級高手。

    今次徒孫秦虎入選論劍大會,作為師祖的當然要表示一下心意,邀請眾多親朋好友,為秦虎餞行。同時也是為自己長臉,多少年了,自己門下沒人能參加論劍大會,這口怨氣終於有機會得到舒緩。

    柳鐵衣原本只想熱鬧一下,並沒有打算搞得人盡皆知。但是聽聞慕容師兄那裡有兩人入選,歡送宴會竟然放在煙雨樓裡,內心的感觸立刻變化多段。

    「上次放在觀雨台,就興奮的不知所云,還把一干師兄弟拉去看你炫耀,真是小人得志。你有弟子入選,難道旁人就沒有麼?煙雨樓…哼哼,老子放在清風客棧,看你還囂張不!」柳鐵衣笑的陽光燦爛,就差一點放聲高歌幾句。看著好友們那羨慕的眼神,心裡那個叫舒坦。

    傳訊符到,柳鐵衣笑的更加輕鬆自然。該到的客人基本就位,少數沒來之人都是身份特殊的高人長輩,不管到不到場,今天的面子已經足夠。

    秦虎雖然還沒到場,但並不妨礙宴會的開始。都是親朋好友,客套話可以不說,直接奔向主體,賓客們紛紛拿起酒杯向柳鐵衣敬酒。

    看到熱鬧來的如此之快,伍元慧多少感覺到一絲平衡。再加上師兄弟間關係不錯,好友大多到場,心情變得更加愉悅。

    柳鐵衣不愧於大俠之稱,為人處事以義當頭。不敢說朋友滿天下,至少在天師教裡,人緣極好。到場嘉賓,什麼派系的都有,幾個入選論劍大會的弟子師門也都到場慶賀,可見柳大俠的人脈之廣!

    秦虎取得的名次不上不下,第四名的位置比較尷尬。雖然和第三隻差一線,但是在別人心中的份量就要低上不少。不過這點差別不算什麼,柳鐵衣至少很滿足。

    秦虎未到,那幾個入選弟子就成為在場的焦點所在。難得師門長輩有機會聚在一起,套套交情實在很正常。幾個好爽之人,紛紛拿出禮物塞在入選弟子手裡,看的其他弟子無不眼睛紅紅。

    禮物品種還真不少,什麼飛劍護甲丹藥的,讓幾個弟子樂得嘴都合不攏。不用細看,光看外放的光芒就知道,貨色等級不會差到哪裡去。

    酒宴**在不經意間點燃,大部分人都離開席位,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就在這時,秦虎到了,還不等介紹羅飛,就被師傅拉走,只能給羅飛一個抱歉的眼神。

    「耶呵,排場不小啊!六十六桌,乖乖,這得花多少銀子啊!秘製烤乳豬,看這色面肯定是加了緋紅葉汁,找機會得多吃幾個…」羅飛是個實在人,見人家事忙,一個人隨意找個空座,抓起還沒人動過的乳豬就往嘴裡塞。

    柳鐵衣雖然也是演武堂的人,但是和羅飛沒有任何交際,更何況門下弟子親朋好友的,幾乎都不認識羅飛。

    有人喜歡熱鬧,同樣也有人喜歡安靜。羅飛挑選的這桌只有六人,有兩個在外面熱鬧,其餘四人都在小酌淺飲低聲私聊。看到羅飛的吃相,無不紛紛搖頭歎息,只感歎誰家的孩子如此無禮。

    烤乳豬實在太小了一點,一隻吃完,羅飛舔舔嘴唇,東張西望的打起臨桌的主意。這玩意吃的人不多,雖然味道極好,但修仙者哪個不是清心寡慾之輩,對這種大魚大肉沒什麼興趣。倒是其它幾盆蔬果類的菜餚吃的人很多,清單的口味才符合心境。

    「小飛,東張西望的看什麼呢?是不是還想要只乳豬?」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常坤樂呵呵的走到羅飛身邊。

    「坤哥你也在啊,一隻不過癮,起碼三隻才能填飽肚皮,反正你們都不喜歡,給我得了…一起喝兩杯?」羅飛擦乾淨油膩膩的手,拍拍常坤的肩膀。

    就在此時,迎客童子那清脆的嗓音響起,「演武堂蕭堂主到!」

    羅飛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大廳門口出現幾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其中一個就是曾今喜歡的沈夢煙,等看見石常海親熱的握住沈夢煙的小手,羅飛的心臟像是被一根尖刺給紮了一下。

    「仙巴老的,老子的第一次就這麼沒了…」羅飛轉過頭去,伸手就把鄰桌上的乳豬給抓來,一口豬肉一口酒,鬱悶的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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