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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節 幽冥現 文 / 笑隨風

    更新時間:2009-10-23

    艷陽高照,**辣的太陽,無情的噴灑在西北高坡上。通往塞外的官道上,除了高大的白楦還能精神滿滿的挺立之外,所有的生物都無精打采的垂下腦袋。

    「李哥,新娘子怎麼還不來,都快等了一個時辰了…」

    「就是啊,這大熱天的,再不來我都快變成人干了。」

    「呸∼呸∼呸∼老子沒給你水喝啊?不吉利的話,今天都可我擱肚裡去。等開席後,兄弟們盡情喝酒,不醉不歸,鐵牛在這裡先謝謝眾兄弟了!」

    今天是李鐵牛的迎親好日子,能夠娶到一門稱心如意的媳婦,早在十幾天前就開始夜夜無眠。總算老天開眼,一直下了七八天的梅雨在昨晚歇菜了。一大早的,太陽就出來湊熱鬧,把這片地域曬的火燙火燙。

    「都給我打起精神,如果讓對方看見我們這群蔫樣,這是給我們李家村在抹黑啊。兄弟們,再堅持一下…來了,我看見送親隊伍了,吹起鑼來,打起鼓,把鞭炮都掛起來…」一身吉服的李鐵牛,坐在一匹高大的五花馬上,顯得有些礙眼。不為別的,只是看起來不協調,馬是好馬,而且是塞外出產的純種良馬,人是壯漢,標標準准的七尺巨漢,只是這個身材有點魁梧過頭,論塊頭都快超過五花馬了。

    聽見隊伍來了,迎親隊伍立刻煥然一新,所有人都雄赳赳氣昂昂的挺起胸脯,該敲鑼的敲鑼,該打鼓的打鼓,迎親氣氛立刻上到**。

    「米利馬拉,咚咚咚∼米利馬拉,咚咚咚∼」在歡天喜地的鑼鼓聲中,兩隊人馬終於走到一起,緊接著是一陣密集的鞭炮聲,迎接新娘的到來。

    李鐵牛是個急性子,撩起前襟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走到花轎邊,和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親密的交談起來,「穆罕大哥,怎麼現在才來?」

    「鐵牛兄弟,看你著急的樣子,是否連片刻都等不了了?」絡腮鬍子倒也風趣,直接開起李鐵牛的玩笑。

    「那是當然,盼今天,盼的我都脖子長了,阿里大叔他們可都來了?」李鐵牛拍拍穆罕的肩膀,露出純潔的笑容。送親隊伍顯得有些怪異,牛馬駱駝等牲口像似受過驚嚇,一個個都在渾身發抖。再看看送親人員,有幾個人的衣服都有塵土的痕跡。肯定是遇到意外了,不是狼群就是土匪,不過有穆罕大哥這等高手在,應該沒有問題,因此也沒立刻詢問異狀。

    「能來的,都來了。路上遇到幾個瘋子,給我們打發走了,這不,耽誤了一個時辰。該上路了妹夫,我還等著喝你們喜酒呢…哈哈哈!」穆罕三言兩語的說了情況,把路上遇到的危險解說到最小形勢。現在不是說事的時候,要說也要等婚禮過後。

    送親隊伍比迎親隊伍還要大,光是用來駝送彩禮的牲口就不下一百頭。就這一點,可以看出,李鐵牛的娘家是個有錢有勢的大家族。二支隊伍合二為一,在烈日的舔舐下趕往李家村。

    在通往塞外的驛道周圍,有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村落,李家村就是其中一員。整個村子簡簡單單一百二十來戶人家,清一色的姓李。

    村子不大,卻很整潔清爽,房子都是泥石堆積而成,做工雖然有點粗糙,可卻透出一股荒野中獨有的野性氣質。每家每戶的房子,看起來都差不多,差別只是在於大小。內行人一看就明白,所有房屋都是全村百姓自己動手搭建的。

    豬馬牛羊駱駝等大型牲口,都被集中圈養在村子某個角落,村裡的老人都自發過來看護這些牲口,沒有其它原因,它們是村裡最大一筆財富。整整一千七百多的數量,平攤到每戶足有十頭之多,從這些膘肥體壯的肉貨可以看出,李家村的生活狀態很平穩,至少沒有餓肚子的情形。

    今天是李大戶家成親的喜慶日子,一大早的,全村人員都已開動起來。身強體壯的忙活佈置酒宴桌椅,婦人則是去廚房幫工,只有老者和孩童時最悠閒的一群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嘻嘻。

    流水宴大擺三天,全村百姓都要過來熱鬧一番,還有鄰村過來串門的,路過這裡打尖的,足足八百多人聚在一起,場面足夠火爆。

    李大戶家以前也只是靠農活吃飯的普通一員,只是在十幾年前,李老漢的大兒子鐵虎不知怎麼地弄上一個團練做教頭,至此才改變一家老小的生活水平。如果只是一個團練教頭,還不足以撐起這個場面,讓李老漢笑得合不攏嘴的是二兒子鐵牛。

    李鐵牛從小五歲開始就顯示出與眾不同,身體強壯的像只小牛犢,力氣很大,成人使用的農活工具,在他手裡像是沒有份量似的耍著玩。十三歲那年,一個去塞外辦事的中年人路過此地,一眼就相中了個頭魁梧的小鐵牛,在徵得李老漢的同意後,帶回鐵拳門收為弟子。

    現在,李鐵牛剛過二十五歲生日,卻已經是鐵拳門駐塞外分舵的舵主,手下有幾百號兄弟使喚,聲望一日高過一日。

    李鐵牛的師傅,金剛手崔榮,早早的帶領一干弟子趕到李家村,來喝得意弟子的喜酒,順便為十天後的塞外之行做準備。他的到來,為平凡的農家小村,平添一份雄壯的豪氣。

    今天注定是喧嘩吵鬧的一天,當李鐵牛帶著新娘子回到村裡,喜宴的**正式拉開帷幕。

    喜宴的過程就不一一表述,反正一長串禮儀夠鐵牛喝上幾壺的。晚間正宴過去一半,客人們還在喝酒行樂,可新郎官卻迫不及待的來到洞房。

    幾年的辛勤耕耘,終於到了收穫季節,今晚可以和心目中的女神親親我我的,想到這裡,李鐵牛好不容易才把一群想要鬧洞房的親朋好友打發走,輕手輕腳的走到花床邊。

    「明珠,你餓了沒有?要不要我去拿點熱食回來?」七尺有三的壯漢居然表現出溫柔的一面,舉手投足間,沒有絲毫粗人的習氣。

    「肚子倒是不餓,剛才吃過一點,就是悶的很,你還不快點幫我掀掉蓋頭!」不愧是塞外兒女,沒有關內女孩那種嬌滴滴的柔弱嬌作。話中意思很明確,你再不快點過來,姑娘我都快急死了。

    「哈哈,寶貝,我來了∼」李鐵牛直接用手掀去大紅蓋頭,整個人都撲到在嬌美娘子身上。郎情妾意,你情我願,沒有花裡胡哨的挑逗,有的只是最為原始的濃濃愛意。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長年在刀尖上討生活的經歷,讓李鐵牛在好夢中醒來。看看懷中柔美的娘子,真不想在花燭夜下床,可是外面的聲音明顯不對勁,喝喜酒怎麼弄出乒乒乓乓的動靜?

    鐵牛掛起衣服,為娘子蓋好薄被,這才輕聲出了洞房。院子裡,空無一人,可外院卻傳來一陣陣打鬥聲。

    剛走出大院,李鐵牛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凌亂的會場,不復晚間熱鬧情景,桌椅板凳都倒在地上。更讓人心寒的是,一干親朋好友已經倒在血泊中,變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怎麼回事?難道是強盜進村了?」李鐵牛此時還能保持一絲冷靜的頭腦,抬頭一看,發現不遠處還有人在拚鬥。

    場面只能用混亂來形容,只見無數個眼神呆滯的人正在圍攻師傅和幾個師兄弟,想來應該如此,也只有他們才能抵擋強盜的攻擊。

    可是,當李鐵牛靠近戰場,看清圍攻人員的面孔後,當即傻傻的不知所措。不是強盜哦,數量最多的是明珠族人,還有一部分則是村裡熟人,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思緒已經變成麻團,不知不覺中,眼淚悄然滑落硬漢的臉龐。地上的屍體中有不少是村裡鄰居,還有一個是大哥…

    「鐵牛,你還愣著幹嘛?我們遇到屍變了,今天在場的人群裡,有人攜帶屍毒,這毒非常厲害,我們無法控制。快點去召集還活著的人,我們要突圍。」

    崔榮的當頭棒喝,立刻敲醒了鐵牛,「好的,我立刻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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