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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草蛇灰線,盡伏脈 文 / 日上三竿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草蛇灰線,盡伏脈

    「在!」

    濤聲四起。

    「將這些逃避給本祖帝抓起來,一個也不要放過。若是讓這些叛徒逃走,我以何等威嚴立世,展現我自由仙祖帝之威?以何等威風行世,展現我天地第一族的威儀?」

    「是!」

    旋即,瀟族族人出動,聯手鎮壓之下,所有『叛徒』不再逃離,全部被制服。

    「佛族何在?」

    沒回應。

    「佛族何在?」

    依舊沒回應。

    「佛族的萬千佛陀,給本祖帝滾出來。」

    葉寒的歇斯底里並未呼喚出任何一個佛族族人,哪怕是最低階的佛子都沒有能夠召喚出來一尊,卻是聽得一個瀟族族人道:「啟……啟稟族長,佛族大佛說,這些蝙蝠毫無威脅可言,我瀟族貴為天下第一族,實力雄厚卻是不動手,顯然是想立威。那大佛又說,佛族乃是救世之族,整個佛界都只為拯救蒼生而努力,絕對不會做我瀟族的犬牙,更不會聽從調遣。」

    「好好好。」葉寒連道三個好字,顯然乃是『氣急攻心』所致,勃然大怒道:「本祖帝修為通天,即便是沒有佛族出手,同樣也能屠盡鬼淵,毀滅中央戰族,摧毀毀獄界,生擒毀獄天後。那娘們兒長相不錯,正好做本祖帝第九房小姨太。」

    「但是,」聲勢一頓,繼續說道:「佛族膽敢如此藐視我瀟族威嚴,若是不給點顏色瞧瞧,當真以為本祖帝這些年的征戰磨難乃是作假的?去,讓那尊大佛給我滾過來。」

    「族長,萬萬不可。」那族人疾呼道。

    葉寒眉宇一皺:「有何不可?」

    族人道:「那尊大佛還說了,如果族長強附枷鎖,便是立即帶領億萬佛陀返回佛界,不再出世。」

    「轟!」

    毀滅深淵最底部,一道巨大手影轟擊而下,雷動九天之勢當中,那道關注著橫行鬼蜮的水紋天幕驟然被毀獄天後破碎,驚得其座下無數強者畏懼連連,齊齊匍匐在地大呼自己有罪。

    「哈哈哈……」

    脾性陰晴不定的毀獄天後肆意大笑,花枝招展,雖是妖嬈萬千卻無人敢直視。

    「你等有罪?何罪之有?有罪的乃是自由仙祖帝。」毀獄天後神色冷冽如冰霜,喝道:「葉寒這孽障果然大言不慚,端得是想要本天後臣服在其胯下,淪為小妾。我毀獄天後絕世無雙,要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即便是億萬男人都是輕而易舉囊括其中,你等說是也不是?」

    三大統帥之首的毀獄帝道:「天後大人,葉寒那孽障如此褻瀆於你,我毀獄界中央戰族就應該降下神威,徹底將其抹殺。」

    「方纔的情形我等都是看見,自由仙祖帝此人修為愈是精進,態度愈是傲慢,出口口吻猖狂無比,隱隱中甚至有種化魔的跡象,已經眾叛親離,除了他自身的瀟族,怕是任何勢力都不會服他。特別是佛族這個脾性最為溫和的種族,都已經與他背道而馳,正是我等出手的大好時機。」

    毀獄天後聞聲,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毀獄帝,你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佛族同樣是我中央戰族的心腹大患,威脅僅僅在瀟族之下。如果自由仙祖帝失去這等強大支援,我等便能各個擊破,最終更改帝聖紀元規則,重現我中央紀元往昔光輝。」

    「但是不要忘記,從洪荒中期我毀獄界攻佔帝聖紀元失利後,瀟族天地第一的形象已經觸及到三界六道當中,經過這無盡歲月的蠻長時間,早已根深蒂固,餘威也尚在,再不濟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中便是徹底崩潰。」

    「再則,佛族那群該死的禿驢,嘗嘗將慈悲為懷掛在口上,所修佛道對於我中央戰族克制極大,本天後修為通天雖是不懼,但這畢竟是凌彌界,不是在毀獄界,更不是在毀獄世界池,族人一旦隕落一個便是少一個再無後續。通過上一次失利,本天後自是要小心更多,斷然不可貿然行事。再過三個時辰,再度發動突襲,直到佛族拂袖而去後我等再出手也不遲。」

    「天後大人英明!」

    橫行鬼蜮。

    葉寒彷彿冥冥中有所感應似的,囂張跋扈的神情在毀獄天後將水紋天幕破碎的同時,極速收斂,單手一拂,便是瞬間將那百萬頭邪曜血翼蝠全部煉化得一乾二淨,所有人都不再瘋狂亂竄,隊伍再度集結,氣勢嚴謹異常,與方纔的情勢根本就是南轅北轍。

    「哈哈,自由仙祖帝大人這一手實在高明,大快人啊。」

    虛空撕裂,人影降臨,不是那佛族強者又能是什麼人。

    「沒錯,想必毀獄天後已是上當,已經開始對我『眾叛親離』的瀟族針對性的佈置摧毀手段,但是她哪裡知道族長妙計,一番施演後便是瞞天過海,徹底迷惑了視線。」

    葉寒罷了罷手,笑著說道:「這還多虧了大家的鼎立配合,否則縱然本座有絕世妙計也未必能夠完全施展得開來。不過毀獄天後絕不是一般人,稍有一絲一毫的推算錯誤都會探查個究竟,所以我等還不能夠大意。好了,所有人各司其職就是。」

    「另外,方才出場過的『叛徒』,全部進入三寶玲瓏塔內,本座親自出手封堵氣息,以防毀獄天後殺個回馬槍探查各種玄機。」

    「是!」

    三寶玲瓏塔。

    仰躺在造化而成的暖香大床上,葉寒的頭部枕在瀟晴歌懷中,仰望著血霧瑟滿的無盡虛空,常常吐出一口濁氣。

    累,實在是累得不想動彈。

    這種級別的較量,一絲一毫都疏忽不得,無論是毀獄天後還是葉寒自身都知道,如果任何一方決策失誤,都會帶來萬劫不復的惡果。

    特別是對於葉寒來說,他肩負著帝聖紀元的存亡死命,所下的任何一道命令有可能扭轉大圓滿浩劫戰局,也有可能將蒼生帶入一個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並不偉大,也不想偉大,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要保護自己想要去保護的人,親人、朋友、兄弟、姊妹、哪怕是泛泛之交,當億萬萬生靈的存亡都握在他一個人手中的那一刻開始,所承受的,肩負的壓力就如此巨大。

    方纔的一幕算是暫時躲過了一劫,成功下了一個套,無驚無險,但他知道,接下來的雷霆手段才是重中之重。

    瀟晴歌溫柔賢淑,蘭心慧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也知道在不該說什麼的時候絕然不會畫蛇添足,此時兩人輕輕相偎依,皆是默默無音。

    此地無聲,勝有聲!

    葉寒抬頭,凝視著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頰,邪笑道:「娘子,知道我下一步打算了麼?」

    瀟晴歌婉約笑道:「雖然我不具備毀獄天後那等恐怖的實力,但卻有一點比她強,那便是我不用推算就知道你的心思。按照你的習慣,必然是在迷惑對手成功的情況下,鋌而走險的下一步險棋,達到一擊必勝的目的。」

    「目前這樣的處境呢,最適合的方式就是將毀獄界或是鬼淵分離開,並且在保證切割成兩部分無法匯合的情況下,王者同盟王者之師保持完整性,對其中分隔開的那個勢力發動轟殺。當然,不用想,這個勢力以鬼淵最佳。因為,就算鬼淵再強,也不可能強得過毀獄界。再則,權衡利弊之下,如果鬼淵覆滅,毀獄界便如同洪荒中期當年一樣,又是孤軍奮戰。」

    「到了那時候,就算我帝聖紀元用人堆都能將其堆得被迫撤離。」

    葉寒,久久無語。

    瀟晴歌黛眉微皺:「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葉寒大歎道:「知我者莫若晴歌妻啊,我苦思冥想了足足三天,推衍了無數兆次數最終決定最為穩妥也是最為有利的對策,卻是被你一語道破玄機。」

    當即,葉寒拍案叫起,說道:「那好,就這麼決定了。」

    「來人!」

    「神!」

    三寶玲瓏塔之外,一道身影頓然響起。

    葉寒威嚴道:「傳本座命令,佛族所有強者,立即奔赴葬紀淵,吟誦佛法,將毀獄天後派出的第二波試探邪魔全部煉化,吸引注意力。王者同盟除佛族外,所有修煉強者分各門派各勢力遁走,所去方向以及做什麼,隨後會通知,現在就去。」

    「是!」

    主動出擊的號角,奏起!

    草蛇灰線,盡伏脈,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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