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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瀰漫 第十七章 苦衷 文 / 北北木

    聽到漢斯接下來的這句話,凌風可真的感覺十分的疑惑。凌風怎麼都想不通,自己不過是透露了一些自己跟殺神的關係,沒想到竟然一起漢斯這麼大的反應。

    在這一刻凌風真的是對沃爾夫真正的佩服起來,沒想到遠在雷騰大陸上的亡者山脈之中,沃爾夫竟然也能夠滲入到這裡。看漢斯的樣子,估計是沃爾夫在自己來這裡之前,就已經跟這裡的人類強者們打好了招呼,希望留在這裡的人類強者可以在自己留在亡者山脈中修行的時候,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不過讓凌風感覺十分詫異的是,之前在進入到這裡的時候,赤炎獸曾經信誓旦旦的對凌風說過,亡者山脈外圍的霧海對聖級以上實力的強者可是有著不可估量威脅的。可是據凌風的觀察,雖然不是十分確定沃爾夫現在到底已經達到了什麼樣的高度,可是肯定是要高於聖者之境的。而既然如此,那麼沃爾夫又是如何跟亡者山脈之中的強者取得的聯繫呢。

    難道沃爾夫有著某種特殊的手段,可以隔空跟人聯絡?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沃爾夫的實力可就真的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但是凌風知道,此時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因為在看到漢斯表現出來的極大的善意之後,凌風也是收起了自己的思緒,然後笑著對漢斯說道:「前輩,還望您能跟晚輩詳細的說一說。晚輩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夠勞煩您在此等候。」

    聽著凌風的問題,漢斯不禁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然後一臉疑惑的問道:「嗯?難道你在進來之前,殺神前輩沒有跟你說起麼?」

    「沒有啊,其實沃爾夫前輩跟晚輩總共也沒有見過幾面。上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沃爾夫前輩先是指點了一下晚輩的修煉,然後就跟晚輩提起,讓晚輩來這亡者山脈之中修行。至於其他的事情,沃爾夫前輩就沒有跟晚輩提起了。」凌風思索了片刻之後,苦笑著對漢斯說道。

    「哦,那可能是殺神前輩他忘了說吧。這也無妨,我來告訴就好了。來,我們邊走邊說吧。此處距離我們聯盟所在的地方也不遠了,我們還是先趕到那裡比較好。」漢斯一邊說著,一邊引著凌風向一個方向趕去。

    聞言,凌風也是識趣的沒有繼續開口,而是安靜的跟著漢斯上路了。

    一路上,凌風也是終於可以不再像之前那樣提心吊膽,反而心曠神怡的開始一邊聽著漢斯的敘說,一邊欣賞著亡者山脈之中的景色。

    通過漢斯的講述,凌風也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一個月前,亡者山脈之中的聯盟營地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之前從未在此地出現過的人類強者。雖然此人在出現之後並未對聯盟中的任何一個人類強者出手,但是聯盟之中也並不缺乏強者。這些強者在感受到這個忽然出現的人身上那磅礡的氣息之後,就知道此人異常危險。

    所以眾人也是沒有衝動的上前向此人盤問什麼,而是直接將此事稟告給了聯盟的首領。當首領聽聞此事出來跟此人相見之後,人們才從兩人的交談之中得知了此人的身份。原來這個忽然出現聯盟營地之中的強者,竟然就是在百年前就已經震驚大陸的殺神,所幸的是,這次這個以殺成名的老前輩來到此地,可不是為了在這裡大開殺戒。反而是想要囑托這裡的人,幫自己一個忙。

    至於殺神提出的要求,自然就是希望生活在這裡的人類強者,可以在日後,當一個叫做凌風的人類晚輩來到這裡的時候,給凌風提供一些幫助。必要的時候,如果凌風遭遇了什麼難以解脫的災禍,希望這裡的人類強者可以保凌風一命。

    對於殺神的這個小小的要求,聯盟的首領自然是拍著胸脯給答應了下來。因為生活在這裡的人類強者本身就對自己的同類有著比外界濃重許多的情誼,因為在這裡生活的人類,幾乎每日都要經受著魔獸強者的考驗。誰也不能保證,肯定不會遭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問題。正因為如此,這裡的人類之間大多都是十分友善,並且原意互助的。

    基於此點,莫說是殺神沃爾夫親自來這裡給凌風討一個方便了。就算是沒有殺神這一行,凌風孤零零的走了進來,只要能夠遇到像漢斯這樣的生活在這裡的老牌強者,也一定會將凌風引進亡者山脈之中的人類聯盟當中。進入之後,凌風自然也可以得到相應的幫助,可必要時候的援護。

    不過雖然事情是這樣說的,但是終究殺神是為了凌風的亡者山脈一行,而親自進來了一次給他討這個人情。有了這個人情在,凌風今後所遭遇到的照顧,可就不會像之前那麼簡單了。

    因為這裡的人類強者雖然有很多已經達到了聖者之境,所以有可能永遠都無法離開亡者山脈了。可是作為一個人類,並且還是接觸過修煉的人類,他們對於殺神的威名可以說的如雷貫耳的。雖然殺神當年成名的時候是以殺成名,死在沃爾夫劍下的強者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但是大多強者都是十分清楚的,當年沃爾夫雖然為了修煉修羅功法而不得不斷的靠擊殺強者晉級,但是死在沃爾夫劍下的,卻幾乎沒有一個是冤死的。並且被沃爾夫殺死的人中,有許多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他們死在沃爾夫的手上其實也可以說是罪有應得的。

    所以對於這樣的一個人類強者,這裡的人們是發自內心的敬佩的。而愛屋及烏,對於殺神的傳人凌風,他們自然也會給予他更多的幫助。

    就是因為這些,當漢斯聽到凌風自報家門之後,才會對凌風表現出這樣熱情的表現。原本漢斯就因為凌風過人的天賦而對凌風另眼相看,現在又得知了凌風師承殺神,這就讓漢斯對凌風又高看了一眼。

    經過這麼一路的講述,凌風和漢斯的關係也無形間的又拉近了不少。在漢斯看來,凌風不但天賦過人,並且還足夠的謙遜。年僅三十歲便達到了五重頂峰的實力,但是漢斯卻未在凌風身上看到一絲的驕縱之色。

    而在凌風看來,漢斯就是一個性格散漫,態度隨和的老者。老人雖然實力強橫,但是卻並未因此而跟凌風擺出什麼前輩的架勢。一路上跟凌風交談的時候,甚至基本都是以平輩相交。

    碰巧的是,兩人又都是那種不喜拘於禮節之人。兩人你來我往之間,最後在趕到了聯盟的營地之後,凌風和漢斯已經開始以兄弟相稱了。雖然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人張口閉口向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叫老哥顯得有些突兀,但是當這件事發生在凌風和漢斯身上的時候,兩人卻並未感覺有任何的不適。

    有說有笑之間,凌風和漢斯也終於在翻過了一個山頭之後,真正的趕到了王者山脈中人類聯盟營地的所在地。

    站在高處,凌風第一次有機會俯視了一遍這個營地。

    只見這個營地其實就是一個建立在一個盆地之中的巨大的部落,在這個營地之中並沒有凌風想像中的那種磚石結構的房屋,而是一個又一個相連著的巨大帳篷。遠遠看去,凌風竟然恍惚的以為,此時展現在自己眼前的似乎就是一個剛剛在此處安營紮寨的部隊。

    但是剛剛這樣想過之後,凌風就馬上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因為不論是在哪個部隊之中,都不可能出現下面那種情況。

    雖然凌風和漢斯此時距離營地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憑借凌風的眼力,站在山頭上的時候已經能夠看清營地之中的一些情況了。只見在這個營地前面,除了那練成一片的帳篷之外,還有著許多巨大的空曠的空地。而就在這些空地之上,此時正有許多人類正在激烈的搏鬥著。

    以凌風的眼力看來,此時正在搏鬥的那些人類修煉者之中,並不缺乏真正的好手。甚至在這些好手之中,凌風隱隱的感覺,自己都未必就有百分之百戰勝對方的信心。

    看到這一點,凌風就已經將剛才的那一份錯覺徹底的拋開了。因為如果在聖元大陸之上,哪個國家能夠擁有一支像這樣的部隊,那麼這個國家想要征討哪裡都可真的不過是舉手之勞了。

    試問一個部隊之中光是五重強者估計就有數十人,這種強大的戰鬥力,是哪一支人類部隊可以與其抗衡的。

    不過剛剛想到這裡,凌風就又是一陣苦笑。笑過之後,凌風在心中暗暗的自嘲道:「呵呵,看來真是打仗打過了,怎麼一看到帳篷就能聯想到軍隊上呢。」

    似乎是看到了凌風發笑的樣子,漢斯站在凌風身旁,看了凌風一眼之後,疑惑的問道:「凌風,你笑什麼,難道我們的營地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你發笑麼?我們的居住條件雖然簡陋了一點,但是我想你也不應該嘲笑我們吧。」

    聽到漢斯的話,凌風知道一定是自己剛才的那一聲笑,讓老人誤解了自己,所以凌風連忙開口給自己解釋道:「漢斯老哥你可真是誤會我了,你覺得我是那種人麼。剛才發笑,只是因為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之後,凌風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剛才內心的一系列想法跟漢斯重新說了一遍。

    聽到凌風的講述,漢斯的臉色才終於放緩了下來,然後笑著說道:「呵呵,真是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還帶兵打過仗,來,跟老哥說說,當將軍的感覺爽不爽。」

    看到漢斯在此時又表現麼出一副老頑童的樣子,凌風真是頭疼不已,這個老頭子雖然實力強橫,可是卻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許多時候,老人家那跳躍性的思維,總是讓凌風感覺哭笑不得的。

    所幸現在凌風跟漢斯的關係也算是很好了,所以凌風也是直接的給了漢斯一個白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不爽,要是真爽的話我不就一直當將軍了,還來這亡者山脈做什麼。」

    莫名其妙的看著生氣的凌風,漢斯嘿嘿的笑了一笑之後,就沒有再繼續這一個話題。

    老人指向了營地所在的方向之後,終於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對凌風說道:「凌風,我想你應該也能感覺到營地之中生活的人類整體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實力。你說說看,我們這些生活在這裡的人類,到底強不強。」

    「強。」聽到漢斯的問題,凌風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馬上開口說道。並且凌風此時只能說出一個強字,因為除了這一個字,凌風想不到其他的什麼詞來形容這個營地了。

    因為跟著漢斯慢慢的向營地裡走去的時候,凌風已經越來越為這個營地之中的強者的數量而感到心驚了。

    與此地相比,聖元大陸之上的那三座所謂「強者的搖籃」的學院都是不過如此。因為僅僅是一個粗略的探查,凌風就已經感覺到這裡實力能夠達到五重以上的強者人數就肯定已經達到了上百人,六重七重的也差不多有幾十人。至於那些凌風連對方深淺都探查不清的強者人數,也是多達十數人之多。在感知到這一點之後,凌風可是對這個人類聯盟的實力真正的感覺到一陣心驚。

    所以當漢斯詢問凌風的第一感受的時候,凌風只能說出那麼一個強字。

    看到凌風的反應,漢斯雖然沒有都說什麼,可是他的臉上卻是不禁的露出了幾分得意的表情。也許這個強大的人類強者已經將這個居住條件簡陋的地方當成了自己的家,所以在聽到別人發自真心的誇獎這裡的時候,漢斯也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高興。

    不過得意了片刻之後,漢斯臉上的笑容也是馬上收斂了起來,好像想到什麼事情之後,漢斯竟然又換上那少有的嚴肅的表情,然後認真的對凌風說道:「凌風,其實我們這裡的強者數量,跟整個亡者山脈之中的魔獸的強者數量相比,還是處於很大的劣勢啊。」

    聽到漢斯這樣說,凌風可是真正的感覺到心驚了。因為在今天之前,凌風根本就沒有在同一個地點中一下子接觸到過這麼多的強者。在凌風看來,這裡的強者如果傾巢出動的話,不敢說可以消滅一個霸主級的帝國,可是在短時間內摧毀幾個小國,那可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但是饒是如此,漢斯還是跟凌風說,亡者山脈中的人類強者,跟魔獸相比,竟然還是處於劣勢。聽到這裡,凌風才對亡者山脈中的魔獸數量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看來自己能夠在剛剛進入亡者山脈就遇到漢斯,真是走了好運了。如果自己就是憑著自己的一股狠勁在這裡橫衝直撞的話,說不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會在某一次戰鬥的時候就慘遭毒手了。

    想到這裡,凌風才想起來,當初在要進入亡者山脈的時候,沃爾夫跟自己說過,他如果沒有萬全之策,又怎麼可能讓凌風來到這種險地呢。現在看來,沃爾夫所說的萬全之策,也許就是讓凌風來到這裡的之後,尋求這裡人類聯盟的庇護。因為就算這裡的人類是處於劣勢的,但是至少這麼多的強者聚集在這一處,那也不是魔獸們想要攻打進來便能攻打進來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凌風心中所想的事情,漢斯在看到凌風臉上震驚的表情之後,馬上又開口說道:「雖然我們人類的強者數量並不如這裡的魔獸的強者的數量,但是我們卻勝在團結,而那些魔獸們雖然實力強橫,但是大多卻是各自為戰。所以只要你不是特別有意的去招惹魔獸,他們也是不會貿然來犯的。」

    「哦,這樣啊。對了,漢斯老哥,這裡的人類都是為了追求更好的修煉的環境,才聚集到此地的麼。」跟著漢斯走進聯盟的入口之後,凌風淡淡的問道。

    不過聽到凌風的這個問題,漢斯之前的輕鬆勁卻忽然又少了許多。沉默了一會之後,漢斯才歎了口氣說道:「差不多吧。」

    聽到漢斯這異樣的口氣,凌風不禁是好奇心大起。疑惑了看了一眼漢斯,凌風開口問道:「什麼叫差不多呢,難道除了這一點還有其他方面的因素不成?」

    「這個……唉,算了,反正你日後也要在這裡生活的,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凌風,這亡者山脈雖好,但是你也知道,一旦在這裡修煉到了聖者之境,產生了靈識之後,想要離開此地可就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可是儘管如此,還是有這麼多的人類強者選擇留在這裡,你知道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麼。」漢斯在猶豫了一會之後,好像了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嚴肅的對凌風說道。

    「什麼原因?」聽到這裡,凌風也已經隱隱的猜測到,漢斯似乎又要說出什麼隱情了。

    看了一眼凌風,又扭頭看了一眼此時正在營地空地上切磋的人類強者。漢斯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重新開口,苦澀的說道:「其實我們留在這裡,也是有我們的苦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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