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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瀰漫 第九章 進入 文 / 北北木

    「這裡就是亡者山脈了麼。」抱著頑強從赤炎獸的背上一躍而下,凌風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一片根本看不透的霧海喃喃的問道。

    此時的凌風,在赤炎獸的幫助下,竟然僅用了七天的時間,便從那遙遠的海洋中飛到了亡者山脈的入口處。

    雖然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但是凌風對於這七天神奇的旅行可是感覺十分的新鮮。因為這是凌風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體驗飛行的感覺,直到自己真正的飛躍到天空之後,凌風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飛行時候的那種無法言明的快感。

    雖然這次的旅途只有短短的七天時間,但是對於現在的凌風來說,這一次難得的經驗可是讓自己十分難忘的。就因為這次的飛行體驗,使得凌風對於修武的信念更加深重。穩穩的站在土地上之後,凌風首先想到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像赤炎獸他們這樣,可以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之中。

    當然,現在並不是感慨的時間,當凌風終於在赤炎獸的幫助下來到了這裡,親眼看到了那個傳聞中的霧海之後,凌風對於這片霧海的感受,可不下於飛行給自己帶來的震撼。

    因為眼前的這片根本看不到邊緣,也更加看不到對面的濃霧,實在是太過龐大了。雖然還沒有親身走進去,但是凌風已經暗自思量著,如果自己現在走進去的話,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迷失在了在一片霧海之中。

    而站在凌風身旁的赤炎獸,在聽到凌風那好像呢喃的聲音的時候,就知道,凌風肯定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這裡的情況,所以被這片龐大霧海的壯闊給震懾住了。

    不希望凌風還沒有進入到亡者山脈之中就被山脈外的困難給嚇住,赤炎獸故意將自己的聲音逼成了一條線,然後低沉的在凌風耳邊冷哼了一聲。

    聽到赤炎獸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冷哼,凌風馬上從自己的愣神之中轉醒了過來。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赤炎獸,在看到了赤炎獸眼中那略顯輕蔑的眼神之後,凌風知道,一定是自己剛才的那番表現,讓這個強大的魔獸輕視了。

    訕笑了摸了摸鼻子,凌風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呵呵,這片霧海實在是太過龐大了,一不小心,便被它給震懾到了。」

    「無妨,任誰第一眼看到亡者山脈外圍的濃霧的時候,心中都會產生幾分畏懼的心情。畢竟這裡的這番奇景,已經不是用常理能夠解釋得通的。不過其實你也不用太害怕,這霧海就算再過壯闊,也終究只是一片濃霧而已。哪怕是它其中暗含著某種特殊的殺傷力,但是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這裡的危險性遠比大海給你帶來的危險要小得多。你只管放心的進入,進去之後,你自然能夠憑你的直覺,找到進入山脈的正確道路。」赤炎獸淡淡的說道,雖然它對這片霧海最神奇的地方也十分畏懼,但是畢竟現在這霧海還難以對凌風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所以赤炎獸還是給凌風了一個極為肯定的答案。

    很明顯,在聽到了赤炎獸的保證之後,凌風心中起初的那份畏懼之情也慢慢的減少了許多。因為在適應了這裡的情況之後,凌風也慢慢的想明白了,這片濃霧最奇特的地方,就是會對已經產生了靈識的聖級以上的強者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但是除此之外,這片濃霧就真的只是一個會使人的視線受阻的攔路虎而已。

    只要自己小心應付,想要通過這裡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那麼,我和大人您應該就會在這裡分手了。我想,以大人您的實力,現在想要進入其中的話,應該也是一件十分困那的事情吧。並且對於現在的您來說,進入亡者山脈應該也沒有什麼意義吧。」凌風對著赤炎獸一躬身,然後恭敬的說道。

    「呵呵,亡者山脈,其實它對於我們魔獸一族來說,就是一個仙境一般的存在。其實我也很想能夠進入其中,只是現在的我如果想突破濃霧的封鎖的話,還是很費事的,並且我也不能保證自己就真的能夠通過這裡。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其實我還真的很想回去看一看。」赤炎獸淡淡的說道,在說話的時候,赤炎獸的目光始終都放在濃霧之中,似乎是這個強大的魔獸想要憑借自己的雙眼便看透這濃霧一般。

    不過在聽完赤炎獸的講述之後,凌風卻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赤炎獸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口中竟然是說到它想要回去看看。這「回去」兩字,似乎說明了什麼問題。

    在腹中醞釀了一會,凌風小心翼翼的問道:「聖獸大人,難道您之前也是出身亡者山脈麼。」

    聽到凌風的問題,赤炎獸終於將自己的目光從那濃霧之上收回。淡淡的看了凌風一眼,赤炎獸平靜的說道:「是的,三十年前,我因為斬殺了一隻穿山獸,結果得罪了這裡面的一隻巨頭,最後只好狼狽的從這裡逃了出去。如果不是這片濃霧的封鎖,我想那老傢伙也許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

    赤炎獸在講述這段往事的時候語氣雖然十分平靜,但是凌風還是能夠從中感覺到赤炎獸對這亡者山脈裡的舊敵那深深的恨意。凌風猜測,如果不是這片濃霧的封鎖的話,這一次這赤炎獸或許都會跟自己一起進入到亡者山脈之中,以報自己當年狼狽逃竄之恥。

    畢竟以赤炎獸這種高傲的性格,被一個強大的存在追殺出自己生長的地方,這一份仇恨,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化解的。

    想到這裡,凌風猜測,赤炎獸現在看著亡者山脈外面的這道天然屏障的時候,心中應該是很矛盾的吧。當年是因為這霧海的阻攔,所以它能夠逃出生天。可是現在也是因為它的存在,使得赤炎獸難以進去報當年被追殺之恨。

    世間的一切事情總是這樣複雜,並且讓人無奈。不管你的實力有多強大,總是會有一些困難,是你無法解決的。

    不過凌風現在可沒有時間去理會赤炎獸當年的那一段仇恨,畢竟現在要進入到亡者山脈之中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這個想要進去報仇,卻苦於無法進入的赤炎獸。

    但是經過這件事,凌風對亡者山脈裡的情況有了一個更深刻的瞭解。當年赤炎獸就是因為得罪了亡者山脈之中的一個老不死的魔獸,所以才逃出了亡者山脈。現在自己要進入到其中,那麼一定要注意,進去之後最好極力的收斂自己。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千萬不要與任何一隻魔獸結仇。因為天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得罪了那個不起眼的魔獸,從而也像赤炎獸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一隻老怪物追殺。

    「聖獸大人,不知您口中的說的那個巨頭,它生活在亡者山脈裡的什麼位置。」收起了自己的思緒,凌風忽然開口向赤炎獸問道。

    聽到凌風的問題,赤炎獸卻是明顯一愣,因為它根本想不通,凌風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嗯?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是想幫我報仇麼?呵呵,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莫說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就算是你能夠幫我報仇血恨,我也是不想勞他人之手的。這霧海雖然詭異,但也並不是真的就能阻擋所有聖級以上的強者。有朝一日,我定會通過自己的實力,親自回去手刃那個老賊。」赤炎獸斬釘截鐵的說道,在說話的時候,赤炎獸不經意間又透露出了它那王者的霸氣。

    不過雖然赤炎獸說的慷慨激昂的,可是凌風卻是尷尬的撓了撓頭。因為自己剛才向赤炎獸問那個問題的時候,心中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赤炎獸報仇。因為凌風心裡很清楚,能夠讓赤炎獸狼狽逃竄的傢伙,必然是那種恐怖到極點的傢伙。自己就是再自負,也不可能想著要去挑戰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況且,雖然赤炎獸好心之下將載著自己飛到了這裡,但是單憑這點恩惠,可還不夠讓凌風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凌風之所以問那個問題,不過就是想知道一下赤炎獸得罪的那個強大的存在到底生活在哪裡。自己問清楚之後,心裡有個大概的認識。進入了王者山脈,自己必然會盡量躲開那裡。可是很明顯赤炎獸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這讓凌風有些哭笑不得的。

    但是在聽到赤炎獸慷慨激昂的陳說之後,打死凌風,也不會不識趣的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給說出來了。

    苦笑了摸了摸鼻子,凌風低首說道:「大人威武,晚輩相信,以大人這驚天的實力,早晚有一天一定能夠手刃敵人的。」

    聽到凌風這十分反常的奉承之詞,赤炎獸感覺莫名其妙的。通過這幾天的相處,赤炎獸知道凌風並不是那種見到強者之後,就會變得卑躬屈膝的傢伙。可是自己不過就是發了一下感慨,為何凌風就這樣反常的奉承起自己了呢。

    不過既然想不通這件事,赤炎獸也不在這上面糾纏。微微的搖了搖頭,赤炎獸淡淡的說道:「此事就先不提了,你也收起你那奉承之言吧。記住,進入亡者山脈之後,一定要處處小心,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不要去跟那些實力太過強大的魔獸動手。魔獸不像你們人類,喜歡靠切磋來印證功法。魔獸之間只要起了衝突,一般都會生死相向的。就算你是為了突破某個瓶頸需要殺生了,那你也一定要在確保自己能夠必殺對手的情況才出手。要不然的話,你在亡者山脈中的生活可就會變得困難重重了。」

    「多謝大人提醒,晚輩受教了。」赤炎獸的提醒雖然十分中肯,可是凌風卻只能在心中暗自叫苦。雖然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赤炎獸會知道自己功法的秘密,但是很顯然,對反畢竟沒有修煉修羅功法,所以並不知道修羅功法的具體信息。

    誠然,自己在之前在突破的時候,每次都是因為擊殺了強者之後,才有了突破了感悟,從而一舉將瓶頸突破。但是這其中有一點是最需要注意的,那就是自己雖然可以靠擊殺強者來晉級,但是這並不代表,只要自己殺了強者就一定可以突破。

    修羅一道,講究是殺戮。但是這殺戮一說,可不是常人的那種理解。自己想要靠在殺戮中不斷突破,那麼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世上根本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修羅功法也不真的就是逆天到極點的功法。

    殺戮是一個相對的存在,你想要殺人,同時就要承受被殺的危險。只有承受住那種生與死之間的考驗,才能真正的體驗到殺戮一道的精髓。每一次與強者搏殺的時候,其實就是一個賭博。如果能賭贏,那麼自然就可以活命,並且可能收穫到突破瓶頸的關鍵所在。但是如果賭輸了,那麼自然就是輸了性命。命都沒了,還談什麼修煉了。

    所以這修羅功法,也並不是真的就那麼讓人羨慕。凌風雖然可以年紀輕輕的便達到了五重頂峰的實力,但是應該注意的一點就是,凌風每一次晉級的時候,都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搏。其中的凶險,只有凌風自己才知道。

    所以在聽到了赤炎獸那善意的提醒之後,凌風雖然心中也是很感謝對方,但是畢竟它的建議並不是特別靠譜。

    自己只有在擊殺了極為強大的存在的時候,才有可能在得勝之後領悟到突破的關鍵。如果對手不夠強大,哪怕是跟自己實力相若之人,那麼凌風即使是擊殺了對方,也是很難在戰後得到什麼感悟的。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凌風發現,自己這一路走來,其實都是靠著越級擊殺對手,才能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如果不是冥王劍法太過犀利,並且自己通過不斷的血戰已經積累下來了太多的保命經驗。那麼說不定,自己早就成了哪個對手的刀下亡魂了。

    所以想到這裡,凌風就真的只能暗自苦笑了。雖然赤炎獸在這一路上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凌風,進入亡者山脈之後盡量不要惹是生非。而如果選定好了敵手,就一定要做到百分之百的擊殺才可以動手。要不然的話,就有可能給自己留下無盡的後患。

    其中的道理凌風都懂,可是真的想要做到這一點又怎麼可能呢。凌風斷然不是因為想殺人才去殺人,自己殺人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在修煉一途走的遠一些。而能夠被自己認定為敵手的傢伙,必然實力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解決的。動手之後,凌風甚至都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活命,又怎麼可能保證必殺對手呢。

    想到這裡,凌風不禁搖了搖頭,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亡者山脈一行,估計是逃不了被人追殺的厄運了。暗暗的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儲物戒指,凌風想起了臨行前沃爾夫給自己的那本冥王劍法的秘籍。看來自己想要在亡者山脈中混的好一點,只有靠這本逆天的劍法秘籍了。

    察覺到了凌風的異樣,赤炎獸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哪裡有問題麼?」

    對於赤炎獸的詢問,凌風自然是不可能對對方說出自己的真實顧慮。畢竟這是自己的問題,就算是說出來,對方也是不可能給自己分擔什麼的。所以凌風索性將一切煩惱都收了起來,淡淡的對赤炎獸說道:「沒事,就是在猜測亡者山脈裡的一些情況。」

    「還猜測什麼,光憑臆想怎麼可能猜到山脈之中真正的險惡。馬上就可以進去了,進去之後你不就清楚了麼。」赤炎獸淡淡的說道。

    「嗯,那晚輩就先出發了。」凌風一躬身說道,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為難,但是凌風也不想在現在表現出來。

    不過凌風剛剛準備轉身離開,但是看到身旁的頑強之後,凌風又馬上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一臉為難的看著赤炎獸。

    「怎麼了,難道你又怕了?」看到凌風這個樣子,赤炎獸略顯惱怒的說道。

    「聖獸大人不要誤會,我凌風還不至於沒出息到這點。只是晚輩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您之前也說,我這個小夥伴頑強,它已經是八級魔獸了,那麼我想,它就已經無法陪著我進入到亡者山脈之中了吧。畢竟以它現在的實力,濃霧已經可以對它造成一些無法想像的傷害了吧?」凌風一臉苦笑的說道,原來是凌風忽然想起了頑強現在真實的實力,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可是對於凌風的這個擔心,赤炎獸卻是輕輕的一笑,然後淡淡的說道:「難道你忘了麼,它們熊貓一族,最擅長的攻擊方式便是意念攻擊。雖然他還無法真正做到收放自如,但是想要自保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靈識攻擊雖然凶險無比,但是對於這個小傢伙來講,這不過都是家常便飯而已。」

    聽赤炎獸說完,凌風不禁是眼前一亮。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傢伙可真的是不簡單啊,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並且戰鬥力總是跟它的真實實力不符。但是它卻總是有許多獨到之處,而這獨到之處就是放在赤炎獸眼中,也是很強大的。

    現在見到自己的後顧之憂已經全部解決了,凌風信心滿滿的抱起了頑強。跟赤炎獸告別之後,凌風就義無反顧的邁進了那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的霧海。

    看著凌風的身影轉瞬之間便消失在霧海之中,赤炎獸站在濃霧之外淡淡的說道:「沃爾夫,希望這人真的可以如你所說的那樣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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