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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瀰漫 第三十七章 陳年往事 文 / 北北木

    「什麼?」聽到傑夫親王的話,剛才還一臉笑意的艾琳娜此時也不禁露出了幾分驚容。雖然距離薩伊帝國覆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可是身為薩伊帝國的公主,對於昔日帝國的覆滅始終是耿耿於懷的。現在聽到老人提起當年的事情,似乎薩伊帝國之所以會敗的如此徹底,還是有著其他原因的。

    看到艾琳娜這個樣子,傑夫親王苦澀的一笑,然後望著窗外的天空,緩緩的對艾琳娜姐妹說道:「其實,聖元大陸之上,昔日之所以會三大帝國三分天下,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完全取決於各國之間的軍事力量,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就是至尊武力的因素。」

    「至尊武力?這是什麼東西?」聽到傑夫親王說出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名詞,貝蒂娜馬上好奇的問道。身為武者的她,對於這些事情可是比艾琳娜還要上心的。

    「所謂至尊武力,就是指一個國家中,他們的最強者是一個什麼級數的高手。」對於貝蒂娜的好奇,傑夫親王倒是十分直接的回答了她。

    「那麼就是說,當年在天蘭帝國入侵我們薩伊帝國的時候,我們薩伊帝國之中並沒有聖級強者,所以才會被身為聖級強者的天蘭帝國國王給壓制?」聽完傑夫親王的解釋,貝蒂娜馬上觸類旁通的開口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天蘭帝國的國王是聖級強者,難道你在外漂泊的時候見過天蘭國王?那也不對啊,那種級數的強者,如果不是他們刻意是展露氣勢,以你的實力應該探查不出啊。」聽到貝蒂娜說出天蘭帝國的國王是聖級強者,傑夫親王十分疑惑的問道。

    「這個就是凌風的功勞了,其實當年他就是因為刺殺天蘭帝國國王未遂過後,才被天蘭帝國國王驅逐出境的。」說起凌風當年的這個遭遇,即使是貝蒂娜也有些好奇。凌風刺殺的是一個聖級強者,並且還是一國之君,在失敗的情況下,為什麼還可能活命呢。

    而貝蒂娜現在想不通的事情,也同樣是傑夫親王所疑惑的。他首先沒想到的是,凌風當年竟然還有過刺殺天蘭國王的經歷。更讓他想不通的是,在刺殺未遂過後,凌風竟然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暫且不提凌風當年的事情,傑夫親王繼續跟貝蒂娜姐妹說道:「其實早在三十年前,我們薩伊帝國的那位聖級強者就已經隕落了。」

    「我們薩伊帝國也曾有過聖級強者,我怎麼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傑夫親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貝蒂娜就打斷他的話問道。

    「呵呵,咱們薩伊帝國的那位聖級強者,就是你們的太爺爺。」說起這個,傑夫親王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驕傲的神色。畢竟在薩伊帝國中,也曾誕生過聖級強者。

    「我們的太爺爺?他老人家不就是喜歡養花種菜麼,我沒發現過他也是修煉者啊。」說到貝蒂娜的太爺爺,貝蒂娜也是有印象的。畢竟在那個老人還沒有逝去的時候,貝蒂娜也曾見過他幾面。在她的印象中,那位老人家就是一個和藹的長輩。雖然壽命長了一些,但是卻並未有人跟她說過,她的太爺爺竟然是一位聖級強者。

    「我說過的,聖級強者如果不想讓外人看出來,那麼以我們的實力是怎麼都不可能發現的。其實早在一百年前,你們的太爺爺就已經感覺到了我們薩伊帝國的危機了。」說到這裡,傑夫親王不禁又是一陣感慨。

    可是還沒等他感慨完,貝蒂娜就再次好奇的問道:「三爺爺,百年前,我的太爺爺應該還很年輕吧,他怎麼可能預知一百年後的事情。」

    對於貝蒂娜的問題,傑夫親王不禁一愣,之後才緩緩的說道:「百年前,你們的太爺爺就已經一百二十多歲了。」

    「一百二十多歲?百年前?也就是說在我太爺爺去世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二百歲的高齡了?」還沒等傑夫親王說完,貝蒂娜再次打斷道。

    對於貝蒂娜不時的打斷自己說話,傑夫親王只好皺著眉頭說道:「貝蒂娜,你能不能讓三爺爺把話一口氣說完,你總是這樣不時的打斷,我什麼時候能跟你們說清楚。」

    「好吧好吧,三爺爺息怒,剛才我就是太過吃驚罷了。」看到傑夫親王的樣子,貝蒂娜吐了吐舌頭說道。

    看到貝蒂娜終於閉嘴了,老親王這才緩緩的開始跟姐妹倆說道:「當年你們的太爺爺一心追尋武道,在五十歲的時候修煉到了七重境界,九十歲的時候終於突破到了聖者之境。而你們的太爺爺並沒有其他兄弟,當時的整個薩伊皇室之中只有你太爺爺一個核心成員。而之前因為一心修煉,你們太爺爺也並未娶妻,所以連子嗣都沒有。後來雖然倉促成婚,但也因為他老人家並不留戀女色,所以只有三個皇子。而遺憾的是,我們兄弟三人中,沒有一個人在修煉上有驚人的天賦。莫說是修煉到聖級強者,就連七重都是幾乎不可能的。所以在看到我們兄弟三人的修煉情況之後,他老人家也是隱隱的感覺到,我們薩伊帝國的氣數已盡了。」

    「為什麼沒有聖級強者就代表著氣數已盡呢。」見到傑夫親王似乎已經講完,貝蒂娜才壯起膽子又開口問了一句。

    「呵呵,這個世界,霸權,領土,財富,就是有德者居之。那麼何謂有德者,才德?品德?那些都扯淡。只有實力才是最根本的,如果沒有相應的實力,那麼擁有了太過龐大的領土,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你仔細想想,曾經如果不是我們薩伊帝國有著強橫的武力,又怎麼可能消滅之前的那些帝國呢。」傑夫親王淡淡的說道,這個事實雖然殘酷了點,但是卻真的是至理名言。

    聽著傑夫親王的話,貝蒂娜和艾琳娜都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當年你們太爺爺看到我們兄弟三人修煉無望之後,雖然也有些認命了,但是卻還是想放手一搏。所以他才讓你們二爺爺帶著巨大的財富,隱瞞了身份,潛入了天蘭帝國當起了臥底。他老人家也是希望在他隕落之前,我們薩伊帝國的皇室中可以出現一個聖級強者,至少可以找到一個願意真心幫助我們皇室的聖級強者。可惜,最後我們薩伊皇室也沒有誕生聖級強者。你們父皇修煉了那麼多年,也不過才六重境界。而你們的二爺爺一家,潛伏天蘭帝國百年,最後卻終究無力回天啊。」說到這裡,傑夫親王也是不禁一陣黯然。

    聽到這裡,貝蒂娜也已經猜出了,十年前天蘭帝國中忽然爆發內亂,而挑起內亂的那個瓦內薩公爵,應該就是二爺爺的後人了。雖然薩伊帝國想盡了一切辦法挽救,最後終究還是難逃滅國的厄運。

    感慨了一番之後,傑夫親王繼續說道:「三十年前,你們的太爺爺因為年歲太高,所以隕落了。而他隕落之後,我們兄弟兩個也變得憂心忡忡。因為你太爺爺隕落的事情,早晚會被其他兩大帝國知曉。而到時候,我們就難逃厄運了。所以十年前你父皇瘋狂的向天蘭帝國發起了進攻,只是希望借此震懾一下天蘭帝國,希望他們不要猜到你們太爺爺已經隕落這個事實。可惜弄巧成拙,天蘭帝國的國王似乎就是要豪賭一把,他賭我們薩伊帝國已經沒有了聖級強者,所以敢悍然向我國用兵。結果是他賭贏了,我們薩伊帝國成了他的戰利品。」

    「為什麼他能猜到我們薩伊帝國已經沒有聖級強者了呢,還有,聖級強者真的就能決定一個帝國的命運麼。」對於傑夫親王一再強調聖級強者的重要性,貝蒂娜不禁疑惑的問道。

    「作為修煉之人,你應該知道,我們通過修煉之後,壽命會慢慢的延長下去。一般的人,不修煉的話,會有八十歲左右的壽命。而我們這些修煉小有所成的人,就可以活到一百二十歲左右。但是一旦達到了聖者之境,那麼壽命就會延長到二百歲。你們太爺爺作為昔日薩伊帝國的至尊武力,他的年齡,其他兩個帝國怎麼可能不清楚。雖然他老人家強橫無比,但是仍舊無法抵抗歲月的侵蝕。就算我們不對外宣傳,其他兩國也是能夠猜測到他老人家即將壽終正寢這個事實的。聖級強者,作為一個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範圍的存在,是不允許參與到國家之間的戰鬥的。但是如果當一個國家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的時候,那麼這個聖級強者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國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你太爺爺守護了我們薩伊帝國二百年,最後壽終正寢之後,天蘭帝國才敢悍然攻擊我們。」說到這裡,傑夫親王不禁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個出色的修煉天賦。

    看到老人痛苦的樣子,貝蒂娜安慰道:「三爺爺,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今後我們一同努力,還是可以重建薩伊帝國的。」

    聽到貝蒂娜安慰的話語,傑夫親王雖然十分欣慰,但是眼中還是不禁流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

    「孩子,當年你父皇將你送出塞納王城,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重複我們薩伊帝國的榮光。在這麼多孩子當中,就屬你的天賦最好,日後沖級聖者之境也不是沒有可能。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你的天賦,這樣也不枉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了。可是三爺爺老了,陪不了你們多少年了。」傑夫親王在說話的時候,顯得十分的沮喪。

    「三爺爺何故說這種喪氣話,您老人家今年才八十多歲,還能活好幾十年呢,怎麼就不能陪我們了。」看到傑夫親王沮喪的樣子,貝蒂娜勸慰他說道。

    「唉,這也怪我鬼迷心竅了。去年我因為久久尋不到你們幾個孩子的消息,最後迷茫之中,我竟然偷偷潛入到了天蘭帝國的國都,想要伺機殺死他們幾個皇子。我就是想著斷了他們的根,任他天蘭帝國的國王再過強橫,如果無後的話,我看誰還能繼續守護天蘭帝國。可是遺憾的是,我最後竟然被他察覺到。如果不是我逃的快,而他也不屑於追擊我,我這條老命,一年前就已經撂在天蘭帝國了。可是饒是如此,我也已經身受重傷,聖級強者出手實在太過非同凡響。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支撐不了幾年了。」說完這些,傑夫親王的神色又是一黯。

    聽完傑夫親王的講述,貝蒂娜姐妹都是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傑夫親王,她們怎麼都想不到,老成持重的傑夫親王,竟然還能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但是不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看傑夫親王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看樣子,這個看上去精神矍鑠的老人,似乎真的已經沒多少年活頭了。

    一時間,屋內沒有人再說話,都沉浸在了一種悲傷的氣氛之中。

    最後還是傑夫親王最先開口說道:「呵呵,我一個老傢伙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經活夠了。能撿回這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你們也不用這樣悲傷。現在看到你們幾個孩子這麼出息,連我這個老傢伙都不是你們的對手了。到了下面之後見到你們父皇,告訴他這個消息,我想他也會很高興的。」

    看著傑夫親王強顏歡笑的樣子,貝蒂娜姐妹都是一陣心疼。不過似乎兩姐妹也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轉瞬之間,兩人也是不再一臉愁容。

    貝蒂娜開口對傑夫親王說道:「三爺爺,那你之前那麼極力的拉攏凌風,是不是就是看重了他的天賦。」

    「嗯,正是有這個原因。三十歲的五重頂峰啊,應該只有在那些隱世的大家族中才會出現吧。要是連他都無法晉陞聖者之境,那麼這個世上也就沒有幾人能夠晉陞聖者之境了。如果他能夠加入到我們炎龍軍團中,那麼日後若是我們真的能夠重新立國,那麼他就是我們不可或缺的頂樑柱。至少在你修煉到聖級強者之前,他是我們唯一的保障。」談起凌風,傑夫親王現在還有一絲驚艷的感覺。

    「只是……」老親王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只是我看那凌風的性格有些古怪,好像是如果他答應下來的事情,那麼他必然會盡力去完成。但是我感覺此人似乎無慾無求,不管我許下什麼承諾,他都無動於衷。這樣的人著實可怕,真的是很難駕馭。如果我現在還是薩伊帝國親王的身份,看到了凌風這樣的人物。如果極力拉攏不成,那麼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扼殺。這樣的人不能為我所用,那也不能讓他人得到。」

    如果天蘭帝國的國王在此處,一定會極為贊同傑夫親王的說法。因為當初天蘭帝國的國王之所以會時時想著殺死凌風,就是因為感覺凌風太難駕馭。身為一國之君,看到一個極有可能成為聖級強者的人,如果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那麼他就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將他扼殺在搖籃之中了。因為誰也不能保證,日後當凌風成為聖級強者之後,會不會對他的帝國產生覬覦之心。

    這件事,就連現在的凌風他自己都不能保證。因為在還沒有這份實力的時候,自然沒有爭霸天下的想法。

    「三爺爺,現在就不要想這些事情了。我看凌風那人應該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他說過會幫助我們復國,自然會傾盡全力。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吧,您也知道,凌風終究不是我們薩伊帝國皇室之人,就算他答應加入我們炎龍軍團,日後我們也不可能對他百分之百放心啊。」雖然貝蒂娜在心中十分相信凌風的人品,可是此時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滿。

    聽到貝蒂娜的話,傑夫親王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淡淡的說道:「算了,一切隨緣吧,說真的,雖然我們信心十足。可是想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重新建立薩伊帝國,實在是太過困難了。而那凌風日後不管發展到什麼程度,也是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的。並且他跟天蘭帝國似乎還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只要知道他日後會成為天蘭帝國的敵人就已經足夠了。」

    傑夫親王說完之後,貝蒂娜姐妹也沒有再說什麼。之後,城主府的正廳之中就徹底的陷入了平靜。

    而作為傑夫親王他們口中始終談論著的主角凌風,在出了城主府的正廳之後,就馬上跟自己的部隊匯合了。

    此時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亞迪幾人的狀態已經全部恢復了。可是他帶過來的騎兵部隊卻顯得有些疲憊,但是行軍卻沒有什麼問題。

    想到如果繼續呆在溪城的話,那麼說不准傑夫親王還會來跟自己嘮叨。所以不想再有什麼糾纏,凌風在跟自己的部隊匯合之後,便帶著這支騎兵部隊浩浩蕩蕩的開出了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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