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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烽火瀰漫 第二十六章 梅爾的自信 文 / 北北木

    在梅爾面前表露了身份,並且也跟曾經的一些老部下寒暄過後,凌風在中央軍團的這支騎兵部隊中的聲望也馬上高了起來。畢竟這支隊伍之中有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見過凌風,但是一直以來,他們的將軍梅爾,始終都對凌風念念不忘,並且時常的跟他的這些屬下念叨著當初凌風的威武和義氣。

    所以雖然凌風是第一次在中央軍的隊伍面前露面,但是凌風在在這些中央軍的騎兵眼中,就好像是一個一直存在的將軍一般。

    梅爾見到凌風,也沒有絲毫的忌諱,當即知道凌風因為大意,竟然沒有在羅納城中設防,所以也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帶著手下的這萬人的騎兵團,跟著凌風一同先回到了羅納城。

    進城之後,梅爾便扯開大嗓門跟凌風說道:「我說團長啊,你可真行,來了涇川行省這麼多年,我也沒個機會真正走進羅納城裡看看。沒想到你剛來這麼幾天,就把這裡變成老家了,還是團長厲害啊。」

    看到一進城梅爾便又開始給自己戴高帽子,凌風馬上擺了擺手阻止梅爾繼續說下去。而是冷靜的說道:「能夠這麼快取下羅納城,有很多方面的因素。一是洛爾夫人老早前就開始算計羅納軍團,二也是因為在我們攻城的時候羅納軍團大意輕敵了,結果當面晚上我們便夜襲成功,將這裡給拿下了。」

    對於攻取羅納城,凌風始終沒有覺得是一件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即使是面對多年不見的老部下,凌風在敘述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驕縱之色。

    看到凌風這種不驕不躁的樣子,梅爾也是不禁的暗暗豎起了拇指,然後也是正色的說道:「那,團長,這一路上也聽你說了許多。也就是說,現在你是等於給武安軍團做事了唄。當年武安小國的那個瑪格麗特,現在是你的頂頭上司?」

    「嗯,可以這麼說,別看我現在手中足有七萬多兵馬,在涇川行省之中也算是實力不俗。但是歸根結底,這些人馬畢竟都是屬於武安軍團的,而不是屬於我的。」對於梅爾的問題,凌風也是絲毫的遮掩都沒有,直言了自己現在是瑪格麗特的屬下的事實。

    而雖然凌風在敘述的時候十分平淡,但是梅爾在聽完後卻有點不高興了。冷冷的看了一眼軍容還算齊整的武安軍團的部隊,梅爾低聲的對凌風說道:「團長,要我說,乾脆你現在就帶著你手下的這些人直接自立旗幟好了。七萬人馬,再加上這一座羅納城,也足夠你成為涇川行省中的一霸了。如果這些人裡真的有誰不服,那我直接從中央軍團那裡調來人將他們坑殺了就是。」

    聽完梅爾的話,凌風不禁一愣。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梅爾,沉默許久之後才低聲的說道:「梅爾,你這是說什麼呢。當初瑪格麗特是信任我,才把這支部隊交給我。我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麼。」

    不過對於凌風的固執,梅爾顯然卻是不以為意。在這涇川行省中廝混了太久了,梅爾深知這其中的貓膩。並且對於那個瑪格麗特,梅爾當年也不是沒有接觸過。梅爾也不是那種真正的莽夫,當年跟瑪格麗特接觸的那幾天,他也同樣看出了這個女人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既然她心存天下,自然也就有這份膽識和見識。現在涇川行省的情況梅爾再清楚不過了,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凌風也是絲毫沒有隱瞞的跟梅爾講述了現在武安軍團的真實實力。

    不過雖然瑪格麗特因為當年的分兵之計而使得他們武安軍團現在的兵力劇增,但是不可否認,瑪格麗特現在手中真正掌握的卻連五萬都不到,而其他的兵力卻是真真切切的掌握在凌風手中。

    現在的凌風,完全就是一個擁兵自重的將軍。並且不但手握重兵,並且堅守一座城池。要說瑪格麗特現在對凌風絲毫的顧慮都沒有,那是說什麼也不可能的。

    而一旦一個軍團的首領對手下的降臨心存猜忌之後,那麼等待那個將軍的下場就肯定好不了。輕則剝奪兵權,重則暗中殘殺。

    雖然凌風自恃實力不俗,斷然不會被瑪格麗特算計。但是畢竟凌風現在急需這種力量,所以他也不想瑪格麗特因為這份猜疑,而阻礙自己的發展腳步。

    跟梅爾交談了許久,凌風他們最終也沒有談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無非就跟前幾天凌風他們在城主府中的交談一樣,凌風只能寄希望於瑪格麗特不要因為猜忌,而約束凌風的手腳。

    並且就算是現在面對這種情況,凌風也是明確的告訴了梅爾,要想讓他帶著這七萬人馬改變旗幟,這是肯定不可能的。

    而對此,梅爾只能垂頭喪氣的對凌風說道:「唉,團長啊,沒想到十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的固執。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是我們之前一直敬仰的團長。如果你也變得想那些老油條們一樣圓滑,那麼我們也不可能對你一直念念不忘了。可是團長,這中央軍團的騎士團團長一職你還要不要啊,說真的,兄弟們真的很希望團長你能回來帶著我們一起衝殺呢。」

    看著一臉沮喪的梅爾,凌風也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面對這個當年的老部下,凌風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拒絕他。可是如果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那麼凌風又該如何定義自己的身份呢。是武安軍團的將軍,還是中央軍團的將軍呢。

    很糾結的想了很久,凌風猛然抬頭,將梅爾拉到了角落裡,低聲的對梅爾說道:「梅爾,你是真的想認我這個團長麼。」

    而對於凌風這個明顯等於是白問的問題,梅爾當即點著頭說道:「是啊,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團長啊。要不然這次我也不會帶著騎兵團來這羅納城裡找你了,我就是希望團長你能回來好好帶領兄弟們打仗麼。」

    雖然梅爾的答案,也是凌風心中所想。但是當凌風真正聽到他的回答之後,凌風還是忍不住感動的拍了拍梅爾的肩膀。

    小小的感慨過後,凌風認真的對梅爾說道:「那好,梅爾,我問你,你對權力很迷戀麼?」

    而聽到凌風這樣發問,梅爾顯然是一愣。想了一會之後才認真的對凌風說道:「嗯……要說是迷戀,當然不是很迷戀。只是權力這東西終究是個好東西嘛,我只是喜歡而已。」

    梅爾的答案有些模糊,很明顯凌風不是很滿意他的答案。所以又猶豫了很久之後,凌風才一狠心,對梅爾說道:「梅爾,我就直接問你好了。我想讓你們武安軍團直接編入武安軍團可以麼。這樣一來,我也一樣可以帶領著你們一起衝鋒陷陣,也不用再面對任何尷尬的問題。」

    而聽到凌風這樣的建議,梅爾是真的嚇了一跳。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這個老首長,竟然一開口就是這樣的一個決定。這中央軍團雖然不算是一個超級強大的勢力,但是畢竟在這涇川行省之中也算是一個不弱的存在了。現在凌風隨隨便便的一開口,就是想讓梅爾帶著他的人一起向武安軍團投誠,別說是梅爾不想這樣,就算是梅爾決定帶著他的人一起加入武安軍團,這也要看瑪格麗特敢不敢要啊。

    所以猶豫了一會之後,梅爾才訕訕的說道:「團長,說真的,如果這武安軍團是你的,那我二話不說,現在馬上就回去帶著人過來投靠你,連那陵城都可以不要了。但是團長啊,這武安軍團終究是一個外人當家啊。我們兄弟帶著人過來,那瑪格麗特都不一定敢收留我們。不是我誇大其詞,試問,有哪個頭領敢貿然接受另外一個勢力莫名其妙的投誠的。」

    聽到梅爾的擔憂,凌風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對於梅爾說的事情,凌風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這畢竟已經是凌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凌風真的很難留在中央軍團裡。

    在這時,凌風忽然感慨,自己當初剛剛來到涇川行省的時候,為什麼第一個遇見的人不是梅爾,而是瑪格麗特呢。

    不過感慨歸感慨,現在凌風要面對的,就是如何解決掉眼前的這個有些尷尬的問題。

    是留在武安軍團當中,還是跟著當年的老部下們一起回陵城發展。思來想去,凌風最後還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跟梅爾說道:「算了,我看我還是得繼續留在武安軍團之中。畢竟在開戰之前,瑪格麗特將武安軍團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了,如果我這樣就走了,並且還是加入到他的對手的勢力當中。這樣做,我總覺得有些不仗義。」

    聽到凌風的解釋,梅爾也同樣是一臉的無奈。看到凌風已經下定了決心準備繼續留在武安軍團之中,梅爾也只好沉聲說道:「好吧,團長,既然你一味的堅持在這裡,那兄弟我也就不強求你了。只是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武安軍團要向我們中央軍團動兵,你是會站在我們這邊,還是站在武安軍團那邊。」

    梅爾的問題雖然簡單,但是也十分的敏感。當凌風聽完後,顯然也是陷入了無盡的思索之中。同樣也是被梅爾一提醒,凌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現在的武安軍團,已經將整個涇川行省都算計進去了。如果計劃進行的順利的話,早晚有一天,武安軍團是要跟中央軍團在戰場上相見的。而到時候,很大的可能,都是武安軍團在實力上遠遠佔優,那樣的話,凌風又要如何抉擇呢。

    看到凌風聽完自己的問題後便陷入了沉默,等待了許久之後也沒有回答,梅爾也是無奈的一笑,然後開口對凌風說道:「好吧團長,我也不讓你為難了,當年如果不是你,在那塞納王城之中我也早就自暴自棄的戰死了。兄弟們的命可以說都是你從塞納王城中給救出來的,所以這輩子,我們都是你的兵。回去我就跟他們好好說說,中央軍團就在陵城中等待武安軍團的收編了。」

    聽到梅爾這樣說,凌風也是終於從思考之中轉醒了過來。看著一臉誠懇的梅爾,凌風除了感動,其他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伸手拍了拍梅爾的肩膀,凌風認真的說道:「好兄弟,你放心,跟著我,我一定會盡我全力讓你們在戰場上活下來的。」

    「呵呵,好的,團長,你的話,我都信。只是團長你還是注意一點,那就是怎麼樣才能讓瑪格麗特相信,我們中央軍是真的想加入到武安軍團之中。這是必須解決的問題,要不然我想瑪格麗特就是寧願跟我們中央軍靠在戰場上分出勝負,也不會願意這樣直接收編我們的部隊。」認真的盯著凌風,梅爾低聲的說道。

    而看到梅爾一再的提起這個問題,凌風不禁疑惑的開口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個瑪格麗特的想法就是爭霸整個涇川行省,而你們中央軍團之前在她跟我介紹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出來,她應該很不願意跟你們對抗。因為在介紹的時候,她重點說過,中央軍團的士兵都很驍勇善戰。既然這樣,她為什麼又會不願意接受咱們和平解決的辦法呢。」

    對於凌風的問題,梅爾卻是高深莫測的一笑。之後才開口說道:「團長,你們這種強者就是不喜歡玩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所以許多細節你們並考慮不到。試想,你要怎麼跟瑪格麗特說我們中央軍團的事情。剛才我已經跟你說了,你現在手握七萬武安軍團的部隊,原本已經夠讓瑪格麗特忌諱的了。如果你再跟瑪格麗特說你要收編中央軍團,她必然會詢問你我們接受收編的原因。那時候你再說我們這人都是你的老部下,那麼你想她會怎麼做。我們是你的老部下,加入武安軍團之後必然會要求跟隨你的指揮,那麼這樣一來,你手中可是足有十多萬的兵力了,幾乎要是瑪格麗特的兵力的三倍了。如果真這樣了的話,你讓那個女人怎麼對待你。」

    聽著梅爾的侃侃而談,凌風真的是感覺一陣無語。一向不喜歡這樣猜來猜去的,所以凌風始終沒有考慮這麼多。哪怕是前幾天也考慮過這些問題,但是想過之後,也沒有太過放在心裡。畢竟凌風心中始終把瑪格麗特當成當年的一個老朋友對待,從來沒有將兩人的身份定義在首領和下屬上。

    可是心在聽著梅爾心中的顧慮,凌風也是感覺梅爾說的很對。如果真的接受了中央軍團,那麼直接手中可真是有了足足十多萬的兵力。如果是在天蘭麼帝國,凌風都可以當上師團長了。

    原本見到梅爾之後的好心情,都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上給弄沒了。一臉的不爽,凌風略顯氣憤的說道:「媽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為什麼總要有這麼多的猜忌,我真是想不通。」

    看到凌風的氣憤,梅爾卻是馬上開口說道:「好了團長,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個在你身上發生了。自古以來,君臣之間便一直有著這樣的問題,這是無法避免的。我看這樣好了,暫時來講,我們中央軍團就先不談加入武安軍團的事情了,我們先回陵城。等你將涇川行省中的其他勢力都橫掃了以後,到時候我直接帶著人投降不就得了。估計等到那時候,瑪格麗特也不會再猜疑我們的投降的誠意了。」

    聽到梅爾這樣說,凌風只能無奈的說道:「只是這樣的話,有些委屈你們了。如果現在加入到武安軍團的話,那麼估計軍權還是可以在你們手中的。而如果到時候投降的話,那麼只能淪為普通軍官了。」

    而對此,梅爾卻是大度的一笑,坦然的說道:「無妨,只要到時候能夠跟著團長你南征北戰就好。說真的,我現在還真的有些期待你趕快將涇川行省給統一了呢。到時候,我們兄弟一起出去征戰,早晚有一天能夠讓整個薩伊南境臣服在我們的腳下。」

    看著在自己面前豪言壯語的梅爾,凌風欣慰的一笑。

    轉過身看了看遠處的天空,凌風淡淡的對梅爾說道:「梅爾,你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了這麼多年,現在又站在戰場之上麼。」

    「如果我想的不錯,應該是因為愛麗絲吧。團長,當年愛麗絲死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了你的暴怒。並且這次相見,在跟你談到幾次天蘭國王的時候,我都能從你的眼中看到很重的殺意。你現在這樣做,其實就是想跟天蘭帝國作對吧。」梅爾盯著凌風,十分肯定的說道。

    而聽到梅爾的猜測之後,凌風真的十分的驚詫。沒想到這個看似愚笨的老部下,看事情竟然如此的準確。

    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凌風笑著說道:「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現在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能夠給愛麗絲報仇。你先帶著人馬回陵城吧,我肯定會很快將武安軍團和中央軍團的事情解決的。不過現在我還是先要解決達林軍團的事情,畢竟他們已經能夠對武安軍團形成威脅了。」

    可是當凌風很嚴肅的說出達林軍團的事情的時候,梅爾卻是一笑,輕蔑的說道:「哼,小小的達林軍團,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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