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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鈴蘭學院 第二十二章 棄亂之地 文 / 北北木

    「凌風,剛才你那最後一擊實在是太帥了,教給我吧。」從斗武場出來之後,愛麗絲仍在談論著凌風跟加裡的一戰。

    「可以啊,小妹妹,跟哥哥做個遊戲哥哥就教給你。」不想讓愛麗絲看出自己有心事,凌風索性跟她開起了玩笑。

    「好呀,葛隔要跟人家做什麼遊戲呢?」

    「沒什麼,沒什麼,一會我就教你。」沒想到愛麗絲竟然如此彪悍的回應自己,凌風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瞬間落敗。

    看到凌風一副吃癟的樣子,愛麗絲又「咯咯」的笑起來。

    迎著夕陽,兩人漫步到鈴蘭學院的後山。凌風面朝西方,靜靜的看著如血殘陽。

    沉默許久之後,愛麗絲忽然開口問道:「凌風,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從斗武場出來之後你就好像一直在思考事情。」

    凌風驚訝的看著愛麗絲,沒想到自己只是微微的有些心不在焉就被她看出來了。稍許的思考之後,凌風緩緩的說道:「愛麗絲,也許我要離開鈴蘭學院了。」

    「為什麼。」愛麗絲吃驚的問道。「你來鈴蘭學院也沒多久啊。」

    「你聽說過殺神麼。」

    「沒聽說過,難道你得罪那個叫殺神的人了,要出去逃命?不用怕啊,找院長給你撐腰啊。」

    凌風被愛麗絲的話弄的哭笑不得,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怎麼能想到這些。親暱的掐了一下愛麗絲的臉蛋(明顯是在揩油嘛),笑著說道:「你怎麼能胡思亂想這麼多,哪有那麼可怕。」

    接著凌風開始給愛麗絲講述起殺神的傳說,之後又說了加爾院長的猜測。

    聽凌風講述完一切,愛麗絲已經陷入了混亂狀態。整理了很長時間思路,她才震驚的開口說道:「你是那個殺神的傳人?」

    「只是加爾院長的猜測而已,不過這個可能性真的很大。」凌風苦笑著說道。

    「凌風,你真的殺過很多人麼?」愛麗絲難以置信的問道。

    看著愛麗絲那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凌風沉重的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這下愛麗絲已經說不出話來,她怎麼都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帥氣的大男孩會是個殺人狂。

    凌風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愛麗絲,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麼。」

    愛麗絲馬上連連點頭,她想聽凌風講述自己,她知道凌風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的。

    凌風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做了個很大的決定一樣,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夕陽,,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講述起來。

    「我的家鄉,是離聖元大陸很遠很遠的一塊島嶼。那裡不大也不小,島上大概有幾十萬的居民。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從懂事開始就跟著一個姓凌的老人生活。他說他是從野外把我撿回來的,他對我很好,是我在島上唯一能相信的人。

    「從小,凌爺爺就給我灌輸一個思想,就是在島上不能依賴任何人,只有不斷變強才能活下去。

    「是凌爺爺教給我簡單的武技,可以說他是我的啟蒙老師。也許是我的天賦真的很好,十歲那年我的武技就達到了很高的水平。可以跟著家族的壯丁上山打獵,甚至參與拚鬥。

    「島上有四個家族,家族之間的拚鬥終年不止,人們的生活根本不可能安穩,甚至家族內部都是拚鬥不斷。

    「那是一個被詛咒的地方,凌爺爺常常這樣說。我覺得也是,因為在那裡人和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誠信可言。欺詐,詭計,背叛,虐殺,這些在我的家鄉就是家常便飯。

    「因為很早就參與了家族的拚鬥,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的手上就已經有了十幾條人命。說實話,那時候的我是很喜歡殺人的。我感覺殺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並且樂此不疲,以此為樂。

    「特別是我十二歲那年遇到了那個奇怪的老頭,在我修煉了他傳給我的功法之後,殺起人來更是如魚得水。也許那個老頭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殺神吧,在遇見他之後我就徹底墜入了殺道。

    「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手上的人命不斷增多,我的實力也快速的增強著。我的對手開始變得棘手起來,很多次我都險些命喪他人之手。家族不斷的派我出去拚殺,我只有在重傷之時才能得到休息。那個怪老頭偶爾會出現,指點我的功法,並且傳我許多秘技,我保命的本錢也不斷的豐厚了起來。

    「可是漸漸的,我開始厭倦那種生活。我不知道不斷的殺人到底能讓我得到什麼,我只是想變強,但是不想以殺人的方式。

    「偶然的機會,凌爺爺跟我說起了祖輩上的一個傳說。傳說中,在我的家鄉之外還有一個世界。在那裡,沒有殺戮,沒有欺騙,人們天性淳樸,大家安居樂業。聽著凌爺爺的講述,我感覺那真是一個仙境般的存在。

    「我開始嚮往起那個世界,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逃離家鄉,去那個仙境般的世界生活。

    「十九歲那年,在我又一次重傷之後,我萌生了出逃的念頭。傷好之後我就找到幾個跟我一樣厭倦殺戮的人,跟他們說起了那個世界的存在。他們一樣心存嚮往,於是我們偷偷的做好了一艘木船,在一個夜裡悄然出海。

    「在海上漫無目的的漂著,其他人先後喪命風暴和海獸的攻擊中。也許是我命大,那麼多的險境我都死裡逃生。最後我來到了這裡,我成功的逃出了那個地方。

    「來到聖元大陸生活了這麼久,我發現這裡跟凌爺爺說的仙境有很大出入。這裡也有欺騙,有背叛,有戰亂。可是相比我的家鄉,這裡已經可以算是仙境般的存在,我很享受在這裡的生活,我以為我終於可以不用再每天生活在殺戮之中。

    「聽到加爾院長說起殺神的時候,我特別痛苦。我追求力量,可是我的力量卻需要人命來換。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逃出來還有什麼價值!」

    凌風的情緒開始出現波動,也許這樣的現實真的讓他難以接受。說最後一句話時,甚至已經是低吼了。

    愛麗絲心疼的看著凌風,她沒想到凌風竟然有著這樣的過去。她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許久之後凌風抬起頭,勉強的對愛麗絲笑了笑,開口說道:「其實我已經有了決定了,無論如何,我追求巔峰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即使真的需要在殺戮中前行,那我也會堅定的走下去。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神讓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愛麗絲,也許你不會相信。冥冥之中,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也許我只有不斷變強才能真正的看清這個世界。」

    凌風淡定的說完這一切,微笑著問道:「我是不是特別惡毒,並且還會給自己找借口?」

    「嗯,你是很惡毒,並且有些冷血。」愛麗絲淺笑著跟凌風說道,語氣彷彿是開玩笑一樣。

    凌風略微驚訝的看著愛麗絲,沒想到自己的講述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驚嚇。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鈴蘭學院了吧,也許加爾院長說的對,可能戰場上的殺戮之氣會有利於我的修煉。」

    「嗯,可以理解了,你有你的『苦衷』嘛。」愛麗絲說的陰陽怪氣的,搞怪的模樣讓凌風看得不禁一樂。

    「就知道挖苦我,這麼毒的嘴小心嫁不出去。」凌風敲了一下愛麗絲光潔的額頭,惹得對方一陣不滿。

    忽然愛麗絲開口問道:「凌風,你的家鄉到底叫什麼呢。」

    聽到愛麗絲的問題,凌風愣神了一下。接著,他緩緩的開口說道:「我的家鄉,叫做棄亂之地。」

    「哦,還真的挺貼切的。」愛麗絲輕聲的說了一句。

    「我們回去吧,已經不早了,明天我會去找加爾院長談談這件事。」凌風看著已經快要落下山的夕陽,開口說道。

    之後兩人就一起離開了後山,路上有說有笑,閉口不談剛剛說起的事情。

    直到兩人都離開之後,後山的某處,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呵呵,你終於開始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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