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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 過年 文 / 山客

    農曆臘月廿九早晨,錢建軍來到公園晨練時,見到了比他還早到公園的周曼。

    見到美麗動人的周曼,錢建軍臉上流露出開心的笑容,沒有言語一句,跑到對方面前,伸開雙臂,把對方抱在了懷裡,緊緊地抱住對方,這才開口說道:「周曼,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啊!」周曼笑嘻嘻道。

    擁抱之後,錢建軍感覺體溫急劇上升,內心很暖和,沉默片刻,鬆開了擁抱,凝視對方的眼神,低頭吻住對方的嘴唇。

    周曼並沒有躲避,反而大膽的迎上,熱吻了一會兒,忽然,她想到自己現在正在公共場所,雖然造成晨練的人很少,這並不代表周圍沒有人,輕輕推開了錢建軍,一臉羞紅,四周環顧,見到周圍沒有一個人。

    錢建軍頓時明白了周曼的顧忌,燦燦一笑,伸出牽住周曼的手,柔聲說道:「我們去跑步吧!」

    銀海算是國內經濟最為繁榮的城市,這個時代,也不是沒有年輕男女敢在公共場合熱吻,如果一對高中男女生在公開場合熱吻,被別人看到的話,肯定會別人議論紛紛,父母知道了,也會臉上無光……事實上就算再過十幾年,大部分高中男女生,就算談戀愛了,也不敢在公開場合接吻,就算要接吻,也是偷偷進行。

    跑步的時候,錢建軍笑著問道:「未來幾天,你要不要出來晨跑呢?」

    「明後兩天,我打算睡懶覺。」周曼含笑說道,「正月初二,我會出來跑步的。」

    「那好吧,明後兩天,我也不出來跑步了。對了,等過完年後,你要不要去揚州拜年呢?」

    「可能要在揚州待兩天……」

    錢建軍和周曼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總有很多話題可聊,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今天,你有什麼打算呢?」周曼問道。

    「陪我爸媽,還有我爺爺奶奶去逛商場買新年穿的衣服。你呢,這幾天待在揚州,還沒有買新衣服吧?」

    「還沒買呢,和你一樣,打算今天買。」

    聊了幾句後,錢建軍和周曼跑到了公園的門口,準備回家吃早餐了。

    「建軍,今天,我想看著你先離開。」

    錢建軍愣了片刻,含笑點頭道:「行,那我先回去了,我們明年再見了。」

    「拜拜!」周曼擺了擺手。

    錢建軍在周曼的臉龐親了一下,呵呵笑著慢跑回家了,不時轉頭望著駐足望著自己的周曼。

    錢建軍家的年貨都已經辦齊了,這天,他和爺爺奶奶,還有父母一起逛商場買新年穿的衣服,中午在外面的飯店吃的,逛到下午四點左右才回家,一家五個人都買了新衣服,花了近三千塊錢。

    錢興華現在是派出所副所長,收入算不上高,不過也不低;李美珍在浦發銀行一家分行公司,擔任信貸部部門經理的職務,薪水和獎金加起來,一年的收入超過四萬元……另外,錢建軍的爺爺奶奶以前都在政府部門工作,退休後,兩個人每個月可以領取近三千的退休金。可以說,錢建軍家算得上小康家庭。今年,李美珍因為工作出色,年底拿了一萬多元的年終獎金,所以,掏錢給家人買新衣服,一點也不手軟。

    逛商場買衣服時,錢建軍看到一個賣首飾的專櫃,裡面有水晶手鏈出售,過了一會兒,他借上廁所的理由,溜到賣首飾的櫃檯前,挑選了一根紫色水晶手鏈,準備當作新年禮物送給周曼。

    ……

    回家後,錢建軍倒了一杯溫水喝了幾口,和家人坐在沙發上,閒聊了幾句,他回臥室看書了。

    錢建軍回屋後,李美珍臉上流露出開心的笑容,低聲說道:「建軍真的長大了,這幾天在家裡,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了。」

    「希望他的努力能夠得到回報。」錢興華微笑道。

    「明年考不上,就讓他多讀一年,建軍的腦袋瓜子也不笨,只要他肯努力,肯定能夠考上大學的。」錢愛國說道。

    李美珍問道:「如果建軍考了一個專科,要不要讓他多讀一年呢?」

    「你問問他的想法吧,如果他不想復讀,也別逼他,我聽好所很多人復讀之後,高考成績更差。」錢興華說道,「其實考個專科也挺不錯的,三年之後,如果他還想讀書的話,可以專升本,我覺得這樣更好,建軍比其他孩子早兩年讀書,如果他將來想考研究生的話,畢業出來,年齡也不會很大。」

    「我倒是希望建軍將來能讀博士,讀博士後,最好能夠出國留學,多長點見識。」奶奶也笑著說道。

    錢建軍的家人在客廳聊天的時候,他坐在書桌前,望著書本發呆,他在天馬行空地想著將來幹些什麼事情,想著將來如何享受生活。

    「想這些幹什麼啊?」錢建軍嘀咕說了一句,「現在,我就把心思放在讀書上面吧。我又比不比別人笨,只要我肯努力,考個大學應該沒有問題的……」

    錢建軍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書,他的母親喊他吃晚飯了。

    次日,錢建軍睡了一個懶覺,八點鐘才起床,今天,他的家人都比平時要晚一點起床,昨日逛街買衣服可是體力活,累著了。九點半左右,錢建軍一家人才開始吃早餐,這天,他們不打算燒午飯了,等到下午兩點左右,就開始燒年夜飯,下午五點之前,就開始吃年夜飯了。

    吃年夜飯的時候,錢建軍的四個長輩都給他封了一個紅包,每人兩百元,加起來達到八百元。

    李美珍囑咐道:「建軍,這些錢可不能花在玩上,你可以買學習用品,也可以買衣服和吃的……」

    「老媽,我知道了,以後我每花一筆錢都向你回報,行不?」

    「這倒不必。」李美珍笑了笑,錢建軍最近一個多月的表現很出色,這讓李美珍特別信任他,覺得兒子長大了,懂事了。

    年夜飯很豐盛,紅燒鯉魚、清蒸鯽魚、紅燒河蝦、紅燒肉、年糕炒肉片、黃花魚、糖醋裡脊、大白菜燒肉片等十八道菜,還有一大盤餃子,一桌子擺的滿滿的,有魚有肉,豐盛至極,這種喜慶的日子,李美珍還特意買了兩瓶紅酒。

    錢建軍喜歡吃麵食,特別是鮮肉餃,他吃了一大碗餃子,還有吃了半碗的年糕炒肉片,每道菜都夾上兩口,加上喝了一點紅酒,就已經吃飽了,不過,他還是盛了一大碗飯,吃了兩口剩下,這叫做年年有餘。

    吃過年夜飯後,一家人開始洗臉洗腳,之後才穿上剛買的新衣。

    「我去打幾個電話,給同學拜年。」錢建軍笑著來到了電話旁,他並沒有給周曼打電話,而是給幾個和他關係比較好的男同學打電話,期末考試之前,他就記下了這些同學的電話。

    「喂,你好,這是吳鐵家嗎……啊,阿姨啊,我是吳鐵的同班同學——錢建軍,我給您拜年了……喂,鐵牛啊,在家幹什麼呢……今晚,我就不出去玩了,待在家裡陪家人看春節晚會……行,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去玩會兒……那好,我們先聊到這裡了,明天見。」

    錢建軍給十多個同學打電話拜年,本來他準備給更多的同學打電話拜年的,不過現在還有不少同學家裡沒有安裝電話。

    錢建軍打完電話後,看了牆上的掛鐘,見剛剛到七點鐘,說道:「春節晚會還有一個小時才會開始呢,我們出去逛逛吧,感受一下新年的氣氛。」

    「今天你就老實待在家裡吧。」李美珍說道,她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一個本子,走到錢建軍跟前,「這個位子讓我坐,我給同事打電話拜年。」

    「那我先回房間,春節晚會開始後,我再出來看電視吧。」

    回到臥室後,錢建軍忽然感覺想寫點什麼,拿出一個嶄新的記事本,拿起鋼筆,遲遲沒有動手寫字,心裡尋思道:「未來要發生的一些事情,我要記一下。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不過,也不能寫的太直白了,就算被別人看到,別人也看不明白……」

    錢建軍找了幾張草稿紙,伏案寫了起來,之後,經過深思熟慮,把需要記的內容寫在了記事本上,最後把草稿紙撕碎……感覺沒過多久,李美珍就過來喊他去看中央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

    錢建軍陪家人一起看完了1996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總體感覺還不錯,趙忠祥和倪萍這兩個牛人擔任主持人,郭達和蔡明這對老搭檔表演的小品《機器人趣話》也蠻有意思的,也看到了很多明星大腕,尾聲是老歌唱家李谷一演唱的《難忘今宵》。

    快到凌晨十二點的時候,錢興華還拿出一些鞭炮,放在小區裡燃放,錢建軍跟著父親一起出門放鞭炮……放完鞭炮,錢興華和錢建軍父子回到家中,對著電視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春節晚會結束後,瞌睡連連的爺爺奶奶回房間睡覺了。

    「爸媽,我也回房間睡覺了,太睏了。」

    錢建軍回房間後,李美珍含笑望著丈夫,說道:「去年和前年大年三十晚上,我們不讓建軍出去玩,他還和我們發脾氣呢,你還記得不?」

    「記得。」錢興華笑著點了點頭,「這孩子真的長大了,爸媽搬過來住之後,有好幾次,都是建軍給他們端洗腳水的,以前,他可不會想到做這種事情。」

    「現在我就希望四個月後,他能夠考上大學。」

    「心裡想想就行了,別總放在嘴上說,讓孩子聽見,他也有壓力。」錢興華頓了頓,「如果他真的考不上的話,也別怪他,大不了去當兵。」

    「你就別提當兵了,他多復讀一年,肯定能夠考上大學的。」

    「好,好,我說錯話了。」錢興華笑了笑,「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早點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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