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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資料 第47章:騰兵9 文 / 長風一嘯

    劉山河一聽范增疑惑於自己跟項羽的兄弟之說,便主動向范增一拱手,道:「范老先生有所不知。那日在項梁將軍的墓前,我跟項羽將軍二人歃血為盟,結為兄弟,誓為項梁將軍報仇。」劉山河如實說道。

    范增聽後,一臉的莫名其妙,問項羽道:「果有此事?」項羽向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見項羽默認了此事,范增若有所思。他已經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個劉邦,對於項羽的稱霸大業來說,已經是一個威脅了。能夠不庭任何的機會來發展壯大自己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這樣的人,自言自語是十分可怕。

    劉山河見范增仍然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連忙往地下一跪,道:「我替項羽兄弟求求范老先生了。」說著,便雙膝點地,跪了下去。

    而在內心裡,劉山河卻在不停地罵娘。我靠啊,老子自從穿越到了這裡之後,不知道給人家下了多少跪了。常言說得好,男兒膝下有黃金,意指身為男子漢,不能輕易給人下跪的。自古以來,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現在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穿越成了人家劉邦,那麼咱就得該怎麼著怎麼著啊!

    而其他的那些人,一看到劉山河跪了下去,便也都不約而同地跟著劉山河一起向著那范增跪了下去。

    一看到這麼多的人都向自己下了跪,那范增覺得差不多了,自己本來也就是想殺一殺那項羽的性子,不然的話,日後還怎麼跟他共事?雖然他的叔父項梁從本性上跟項羽差不多,都屬於那種高傲固執,不聽不信自以為是之人,可是,項梁畢竟看見稍長,一些時候還是能夠聽他幾句話的。而這位項羽,本來性情就粗暴不堪,再加上他年輕氣盛,所以,自然更增加了跟他共事的難度。如果不趁早給他一下下馬威,他范增看來還真不能再在這楚軍帳內做事了。

    不過,戲也不能唱得太過,差不多就行了。特別是人家沛公都給自己下跪了,自己自然不能不給沛公一個面子。所以,范增慌忙坐起身來,向著劉山河道:「各位將軍啊,沛公啊,各位快快請起吧,各位快快請起吧,老夫可不敢受此大禮啊!唉,這豈不是要折殺老夫嗎?」

    「范老先生要是不答應做項羽將軍的亞父,不離開楚軍,那麼我等就永遠不再起來。」劉山河見事情差不多了,就差再加一把火了,於是便又接著說道。

    范增一看,也就是到這個程度了,自己如果再堅持的話,那麼就屬於自己太沒有自知之明了。想到了這裡,那范增便從床上下了地,向著都跪在地面之上的那些將軍們說道:「各位將軍,快快請直民吧,快快都請起吧!老夫答應,老夫答應大家還不成嗎?」

    「謝老將軍!」於是,項羽、劉山河、鍾離昧等人,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而劉山河雖然只是跪了一會兒,可是卻已經感覺到雙脞酸痛不堪了。

    ※※※※※※

    秦軍的營寨之中。四處都是熊熊燃燒著的火把,把整個營寨都照得通明。一隊接著一隊的巡夜人員,分營寨外和營寨內兩組,一圈接著一圈,一趟接著一趟地巡邏著。由此可見,秦將章邯在排兵佈陣方面,還真是別有一套。而在中軍大帳之內,單項正跟他手下的幾員大將飲酒暢談。

    那章邯看上去足足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鬚髮灰白,身材魁梧,此刻正跟另外的兩位部下乾杯。

    「定陶大戰,全憑主帥用兵有方,出奇制勝,這才大破楚軍,殺死項梁啊!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其中的一位部將向著章邯一拱手道。

    章邯跟另外一人聽後,都哈哈大笑起來。無疑,剛才的這一位將軍的那一番評語,還是很中肯的。當時如果跟項梁礙碰硬的話,那麼,勢必會不能自保。而章邯也正是看清了當時項梁的楚軍大意輕敵,日夜狂歡的表現,這才算定,如果深夜偷襲的話,應該有九成成功的把握。所以,他才下了夜襲的命令,並且真的最終大獲成功。

    「董兄過獎了,董兄過獎了!來,咱們為定陶之戰,乾杯!」一席話把章邯說得也是十分地高興,於是便把酒碗高高舉起,於是,三個人又一次痛痛快快地喝光了一大碗酒。

    之後,章邯一抹嘴,想了一想,然後對另外兩人說道:「定陶之戰,主要是沾了項羽和劉邦沒有參戰的光了。當時楚軍正兵分兩路,項梁范增還有宋義帶著一路,而項羽跟劉邦帶著另外一路。本來如果他們不分兵的話,我們還是很忌憚他們的。可是,他們的這兵一分,實力自然便會大減。再加上那項梁因為小勝了幾場,就大意輕敵,麻痺大意,疏於防守,所以,我們才得以偷襲成功啊!」章邯倒是對於自己的那一場定陶之戰,分析得十分透徹。僅從這一點上來看,這章邯就真的十分不一般。畢竟,讓一個人能夠客觀公正地去看待自己,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的。

    稍後,章邯又說道:「雖然此番我們在定陶將敵軍大敗,可是,那楚軍的實力卻還是存在著。想那項羽,勢必會為他的叔父報仇,而且,據我瞭解,那個項羽的性格,跟他的叔父基本上差不了多少,屬於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更何況,這回被殺死的,還是他的叔父啊!而且,我還知道,那個項羽,對於他的這位叔父,可是很有感情的啊!項羽自幼喪父,是其叔父項梁將其一手養大的。所以,項羽對於其叔父的感情,那自然是沒的說的了。正是因為這些,大家想,再加上那項羽的火爆脾氣,其復仇之戰,我想,很快就要到來了。」

    「嗯,大將軍說的是,大將軍說的是啊!」其他的那兩位將軍都紛紛表示贊同章邯的想法。

    「而且,自古以來,就有所謂『哀兵必勝『的說法,所以,我軍上下,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認真對待那項羽的復仇之戰。我們在藉著那項羽復仇心切的時機,將楚軍一鍋全部端掉。哈哈哈哈∼∼∼∼」說到了這裡,那章邯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而其他的那兩員大將,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是,接下來,其中的一位董性將軍竟然長歎了一聲,道:「唉,咱們的二世皇帝昏庸無能,不問國事。而那趙高又大權在握,專權蓋天,弄得朝野上天,烏煙瘴氣,全國上下,群雄竟起。唉,照這樣下去,咱們就是打,幾時才能夠打到頭啊!」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那個董姓將軍一抑脖,便又把一碗酒給幹掉了。

    自然,這位董姓將軍的話,說中了他們共同的心事。於是,幾個人竟然一時無語,都長吁短歎的。

    是的,他們這一支秦朝賴以生存的大軍,其實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條船似的,風雨飄搖,波濤洶湧,那各處家世起義的風暴已經湧起,而他們這一支大軍,縱使再強大,將領縱使再能征善戰,那也是白搭。此其一。另外,他們之所以感到自己的前途無望,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當前朝綱混亂**,宦官專權,二世皇帝昏庸無能。這樣的話,縱使他們能夠把仗打好,可是,又有什麼用處呢?

    「我們現在,可是麻煩大著呢!如果我們能夠在戰場之上接連獲勝,那麼,那趙高則肯定會嫉賢妒能,很有可能會給我們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如果我們在戰場上連連落敗的話,那麼,那麼他一定會給我們加上一個辱國之罪。這可真是勝也罪,敗也罪啊!」另一位一起都沒有發表高論的將軍,此時居然開口。而且這一開始,便是一通讓他們三個人心裡都知道,可是卻又很少說出口來的話語。

    這,自然表明了,那所謂的大秦王朝的消亡,幾乎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如果單單是外面有這麼幾去義軍的話,那麼,憑著大秦王朝的這麼些年來的積累,那倒也不是不能夠鎮壓下去。畢竟,當年之時,那始皇帝可以集六國之力,才建立起了這統一的中央集權的大秦王國的啊!無論是人才,還是國力,那自然是相當的強大的。所以,那些外在的破壞,並不能夠讓秦朝滅亡。而之所以發展到了如今的這種大廈將傾的局面,原因主要還是在於秦朝內部的統治出了問題。話又說回來,如果那始皇帝贏政在蜊死的時候,沒有趙高和丞相李斯合謀擅自篡改了聖旨的話,那接任始皇帝的肯定就是長公子扶蘇。而一旦是那位長公子扶蘇即帝位的話,那麼,天下大勢,便很有可能會沿著另一個方向去發展了。

    「是啊,是啊,這可真是前程暗淡,進退兩難啊!唉!!」另外的那一個董性的將軍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道。

    一時間,三個人都陷入到了可怕的沉默之中。他們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平日裡作戰,這些心事基本上都忘記了,很難再想起來。可是現在,這些事情一旦想起,便再也難以丟下。它們就像是一隻隻飛蟲惟的,不停地在他們的盡頭盤旋,嚶嚶嗡嗡作響,讓人煩亂不堪。可是,他們卻是一點兒的辦法也沒有。這,大概就是人生宿命的一種解釋吧。

    章邯先是埋頭歎氣,也跟他們兩位一樣。不久之後,他終於抬起頭來,眼睛裡釋放著一種異常堅定的光芒。道:「大家也不能總是這樣去想啊!雖然如此,但是我們畢竟事秦多年,而且現在是手握重兵只要咱們手裡有兵權,就算是那朝廷**,又能奈我們何?「〕

    說到了這裡,那章邯向著四周看了一看,然後又對另外的二人說道:「二位將軍跟隨我多年,也算是我的老部下了。咱們可是一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啊!我章邯也從來沒有把你們兩個當成外人來看過。所以,有些話,我今天晚上也不妨跟你說開去。咱們現在的處境,是只能勝,而不能敗。如果勝利了,只要咱們不反,那麼,朝廷也不會把咱們怎麼樣的。頂多,咱們只要按著朝廷的命令行事就可。萬一朝廷想要對我們動手的話,那麼,咱們就反他娘的。就興別人造反,難道,就不許咱們造反不成?不過,像我說的那一種情況,估計不會出現。可是,如果我們敗了的話,那麼事情可就麻煩大了。因為咱們的失敗,所以,必然首先面臨的,就是咱們自身的生命安危。要知道,在跟那些起兵反秦的隊伍作戰的過程之中,咱們可是殺了他們不少人的。一旦被他們打敗了,那麼,咱們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總之一句話,我等在日後的作戰之中,只能勝,而不能敗。勝則存,敗則亡。來,為咱們的大秦軍以後常勝而不敗,乾杯!」說著,章邯便跟另外的兩個心腹大將,十分痛快地把那一杯常勝酒乾掉了。而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

    再說那楚懷王孫平。自從那日見過偏將軍宋義之後,一聽說那章邯的大軍,已經兵進趙國。而且,那趙國的國君跟相國張耳帶著海量的部隊躲進了巨鹿城裡,而那章邯的三十萬大軍,則兵分兩路,一路由自己的部將王離、涉間和蘇角率領著,負責將那巨鹿城團團包圍住,他就是團,也要把那趙軍給困死;而另一路,則由自己親自率領著,負責守護好自己的糧道,同時打援軍。這樣以來,整個趙國的軍隊,便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只要他一聲令下,自己的那三十萬大軍,便可以踏平巨鹿城,將所有的趙軍殺個片甲不留。

    可是,他章邯卻並不想那樣做。作為一代大將,他自然有著更為長遠的考慮。那就是,盡量的能不損減自己的兵力就不損減自己的兵力。畢竟,自己所面臨著對手,可並不僅僅是那趙軍一支部隊,還有劉國,楚國,韓國,魏國等等一些國家的軍隊。如果自己在對付趙軍的戰鬥之中元氣大傷的話,那麼,以後可怎麼再去跟其他國家的那些部隊去交戰啊?所以,章邯這才採取了圍而不攻的戰術,逼近趙軍自動投降。

    而且,章邯也已經十分明確,那趙國的軍隊主力,其實並沒有在那巨鹿城內,而是在巨鹿西北方向駐守。而在巨鹿城內的,只有趙王跟相國張耳。以及很少量的一些部隊。而趙國的大部隊,則由大將軍陳余率領著,駐守在巨鹿城西北,也就是幾萬人的樣子。比起自己的三十萬大軍來,趙國的那幾萬餘人,自然是不會讓章邯放在眼裡的。

    可是,那秦將章邯並不著急,卻並不代表著趙王不著急。特別是相國張耳,更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到現在為止,這巨鹿城,已經被那章邯給圍困了五六天了,隨時都有斷糧的危險。而這個時候,那個陳余,卻仍然率領著那七萬大軍,卻只是在巨鹿城北一動也不動,似乎就是在那裡看笑話似的,真是豈有此理!

    「國王都被困在巨鹿城裡了,可是,可是你陳余這個傢伙,居然把兵馬都駐紮在城此,硬是不來求援,這究竟成何道理?」張耳急了,之後便乘著夜色,派出了兩個人到陳余的軍隊裡問罪,卻被那陳余給扣下了,沒有再放回來。這一下,可把那張耳給氣壞了,自然在國王趙歇的面前沒有少說關於那陳余的壞話。,致使趙王也不停地咬牙切齒,聲稱事情過去之後,一定要把那紅余的兵權給削掉不可。

    雖然那趙王趙歇跟相國張耳都對於那陳余的按兵不動十分地反感,可是,那陳余卻也是有著自己的想法。其實那也很簡單,就是那秦軍章邯的部隊,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自己這裡才只有七萬多人,而人家卻有三十多萬人,那也太不成比例了。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不自量力,聽信於那張耳之言,引兵前去跟那章邯交戰,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以雞蛋去碰石頭嗎?所以,雖然隊余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其實是有背於君臣之道。可是,大敵當前,他首先得要自保,而至於別的,卻已經顧不得了。

    再說楚懷王那裡。自從聽說那章邯的部隊已經將趙國的巨鹿城團團圍住了,懷王不由得大為震驚。因為如果巨鹿被破的話,那麼,章邯的那三十多萬秦軍,那一群虎狼之師,再接下來的攻擊目標,便是他們楚國的都城盱眙了。也就是說,他們楚國的臨時都城盱眙,下面正處在十分危險的境地。經過大家的商量,決定朝廷遷都,從盱眙遷都到彭城。因為那裡,有著他們楚國的主力部隊。如果那鄲真想前來攻擊的話,好歹也有自己的十幾萬部隊在那裡侯著,最起碼來說,也算是有些依靠了。

    同時,懷王又飛馬傳書,命令他麾下的那些名軍將領著星夜趕往彭城,以討論如何應敵之事。於是,從此刻開始,巨鹿大戰便也終於拉天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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