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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 士必弘毅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三章士必弘毅

    長三尺三寸,寬一寸一分,通體青光瀲灩,明而不耀。劍身正有一道筆直稜線,象徵著劍的剛正不曲。古雅的形制,承載著數千年的滄桑。

    手握春秋劍的白勝,身上少了幾分飄逸灑脫,而多了幾許厚重和堅定。就像是幾千年前開創書院的那位聖人,孜孜以求著永恆的真理。他手的春秋劍,就是追求永恆真理的。

    高歡心一動,「這個白勝,還真是不可小窺!」

    白勝氣勢神意的微妙變化,並非簡單的因為手的春秋劍。重要的是,以春秋劍為橋樑,白勝體會到數千年前聖賢的意念。這種溝通,讓白勝隱約觸摸到高深強大的層次和境界。

    這一手固然是固然是借劍之力,也是白勝本身絕高天賦,又是書院的弟子,這才能臨陣之際,心有所領悟。

    白勝屈指劍鋒上一彈,嗡然的劍鳴悠悠不絕,白勝吟道:「逝者如斯,不捨晝夜。真君,請接我一招似水流年。」

    話音未落,白勝已經一劍刺出。青色的劍鋒,並不很快,卻如滔滔長河滾滾而來,劍勢綿綿不絕又浩然無。

    此劍一出,白勝身後就浮現出以為高冠博袍的古拙老者。老者神色悵然,手持書券,似乎歎息年華如水,無計可施。這不是悲憫自身的腐朽衰老,而是對永恆時光的一種感歎。這種感歎,超乎狹隘人性,是真正的大智慧對天地對自身的感悟。

    白勝身後的法相一出,看台下的觀者都是一陣驚呼。

    看了這麼多場比試後,法相並不罕見。可以說,能夠進入強的武者,鮮有不凝結法相的。但這些法相大都徒有其形。

    白勝的法相,卻如遠古的聖賢走出來,不止其形象猶若真人,那種強大的聖賢氣息,也讓所有人都是心生感觸。縱然不認識一個大字,也不妨礙他理解聖賢博大寬廣的胸懷和高深偉大的智慧。

    而那種逝者如斯卻無力挽回的歎息悵然,讓很多人都不知不覺的淚流滿面。流淚的人,大多是人過年,也只有如此,才能對時光流逝有著深刻的感觸。

    如此強大的法相,眾人是從沒見過,怎能不駭然驚歎。

    眾多高手,則是驚歎。和看熱鬧的觀者不同,他們都深明白勝的法相有多難得。那可是武道法相的高層次:武道神相。

    高歡能夠斬殺是遊魂劍許薄,不正是憑了他的朱雀神相,還有階的劍器,才能如此逆天。

    眼下白勝也有武道神相,春秋劍是階劍器。神相、階劍器,這兩方面高歡再沒有優勢。

    從修為上說,高歡雖力挫孔君,卻未必比白勝強。因為孔君曾經敗高歡手下一次,信心和鬥志上孔君都是有著巨大的問題。高歡再勝孔君,並不出乎別人的意料。

    白勝卻不同,此時他神滿氣足,好像又觸動靈機,領悟春秋劍的精義,催出武道神相。把一招年華似水,其的艱澀曲折劍意,詮釋的淋漓致。

    眾多是高手自忖,面對白勝這一劍幾乎是必敗的局面。就算是勉強撐過這一招,也絕擋不住第二招。

    高歡也有些意外,白勝這一劍堪稱驚艷。

    遇到這麼多的敵人,高歡印象深的就是後那個不知名的殺手。那絕滅一刺,差點就讓他神魂俱滅。要不是有無極星神珠,高歡就死定了。

    白勝這一劍雖然威力上遠不及那位八階殺手,可劍意恢宏高遠,神意兼備,一劍刺出,劍意籠罩四方八極,竟然讓高歡無處可躲。

    高歡橫拳作勢,身後的一隻巨大麒麟無聲的漂浮而出。厚土無深沉,任時光流轉,我字巍然不動。

    厚土是擋不住永恆時光,可白勝這一劍也沒可能施展出那種永恆劍意。就是漫天神佛仙魔,又有哪個能真正掌握永恆時光呢!

    帶著厚重無的拳意,高歡由下而上的一拳,正轟春秋劍的劍身上。以高歡現的身體和武功,也不可能硬撼階劍器的鋒芒。

    以白勝的劍法,完全可以瞬間變化劍招。不過,這招似水流年劍意高遠,他若隨手變化,劍的氣勢就是變了。如沒有強大的劍意,劍招再精妙,又豈能威脅到高歡。

    所以,白勝不變。

    高歡一拳正正的轟春秋劍上,春秋劍一震,劍上青光頓時如波般蕩漾開來,劍勢為之一挫。

    白勝卻心暗喜,高歡擁有麒麟神相,這並不是什麼秘密。這一拳,也可以說是高歡的巔峰力量。可白勝卻擋住了這一拳。雖然這招年華如水也被高歡的一拳所破,可雙方卻是勢均力敵的局面。

    國師原天衣說的對,高歡現的確有些問題。

    通過這一招,白勝看到了高歡拳法上的一絲破綻。說是破綻有些勉強。就是高歡這一拳的拳意和拳力配合的有些問題,拳力強橫凌厲,和拳意的厚重無很有些差別。若不是如此,白勝也不能輕易的接下這一拳。

    這個破綻看似細小,可對上強敵,卻會是致命的破綻。

    白勝一劍受挫,劍勢隨之一變,瀲灩青光如扇般散開後,募然一凝,筆直疾刺。白勝合身持劍而刺,有一種無視一切危險誓死達成願望的勇猛,

    「捨生取義!」這一式劍法,是春秋劍為勇猛進取的一招。這種勇猛進取,不是魯莽,也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對於有著大決心大勇氣,勇於犧牲一切去做大事的心意。

    高歡心也生出警兆。這一劍真的有刺殺他的威力。高歡心略一沉吟,還是決定先避其鋒芒。

    修煉成天屍後,高歡從身軀到神魂,都有了極大的變化。以前的武道施展出來,神意和身體始終難以配合的問題。先前擊敗孔君也是依靠三種力量合一,才以硬對硬,力挫孔君。

    這個白勝吸取了孔君的教訓,反而不肯仗著天階之力硬拚,一味的施展春秋劍無雙劍訣。一招下來,就讓白勝看出問題。

    高歡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是無法掩飾的,到也並沒有心存僥倖,對此也是早有準備。

    湛藍光影閃動,擂台上瞬間多了數十道高歡的身影。分佈四方的身影,讓人根本分辨不出虛實真偽。

    重祭煉的天羅幻星甲,有著蜃氣的演化幻象,甚至能幻化出神魂氣息,神妙之極。

    白勝這一式捨生取義,沒有了頓時失去了目標。白勝也分辨不出真假虛實,卻並不慌亂,春秋劍一變,青色劍光分化成數十道劍光,每一個光影,都有一道劍光對應攻擊。

    「周而不比!」

    君子周而不比。周是包羅萬象,無處不到。不比則是不區分差異,對每個人都一樣。白勝用出這一招,恰到好處的針對高歡幻化出的幻象,不輪真假虛實,全部籠罩劍意下,不給高歡任何可乘之機。

    嗤,劍氣閃耀間,數十個幻影都為劍氣所破,露出了高歡的真身。

    擂台下的觀者,都是看的緊張無比。對決進行到現,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白勝好像是佔據了上風一般。

    難道,白勝要擊敗高歡成為第一麼!要是如此的話,那可是太出人意料了。

    眾多高手則看到的緊張。他們目光自然比那些看熱鬧的高明千倍,每個人都看的出來。從動手開始,不過是兩招,白勝已經是真正佔據了上風。

    高歡雖然還沒露出敗象,可要是這樣下去,失敗就是遲早的事了!這個名震天下的男人,一直都是不敗。難道,這次他真的要失敗了麼!

    不論是高歡的仇人,還是對高歡的朋友,都是十分的緊張。

    高高上的皇帝軒轅弘也有些意外,道:「白鹿書院的果然是底蘊深厚,這幾招春秋劍的確不錯。」

    原天衣笑道:「白勝突靈機,這幾劍有如神來之筆。這也是運氣。不過,要贏高歡可不能只靠運氣。」

    擂台上的高歡,已經再次施展出太乙神雷。一道道的電芒激射,組成一道雷網,罩住白勝。

    白勝手春秋劍一轉,化成一道劍圈牢牢護住自身。厚德載物。君子胸懷寬廣能容天下,外物雖強,卻不能傷害到白勝。這一劍並非是簡單的固守,而是積蓄自身劍氣,重重雷光殺出困境。

    「轟轟」的雷光巨鳴,白勝已經連人帶劍到了高歡身前。長劍疾斬,劍勢並不用,而是有著破除萬難也要贏得勝利的巨大決心。這同樣是一種堅毅無比的意志,卻並不剛猛凌厲,而是後力無窮綿柔。

    士必弘毅,任重道遠。白勝意識不可能迅速取勝,就徐徐圖之,牢牢掌握著大勢,一直這樣持續下去,早晚會取得勝利。

    高歡劍光左突右衝,可白勝掌握大勢,修為又不遜色與他,高歡除非恃強硬拚,否則很難破開劍光的包圍。

    身經戰,高歡什麼樣的困難都見過。雖然落下風,卻並不心急。而是見招拆招,沉穩應對。

    這場對決,白勝的心志、武功、智慧,都高歡估計之上。這是對手,絕不容輕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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