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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草莽王侯 第26章 西出陽關 文 / 絕瀾

    離藥王村二十里左右有一個小漁村。和遊戲中的許多村莊一樣,這裡還沒有被開發。從這裡坐船順流而下,小半天就能到達俠客島。清澈的河水在靜靜的流淌,雖沒有了大海中海水的波瀾壯闊,卻別有一番小家碧玉般的風味。

    碼頭在漁村的東南方。與其說是碼頭,還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渡口。能真正稱之為船的工具,沒有幾條。多半是用來打魚的小舟還有竹筏。簡陋的小竹屋是這個漁村唯一的標誌性建築。沒有了大村莊和城鎮的喧嘩,這裡幽雅的環境倒不失於是一塊歸隱的樂土。

    漁村的酒館中一年到頭菜的主題都只有一個:魚。這裡的魚永遠都那麼新鮮,而且花樣特別多,百吃而不厭。

    我記得我們剛來到這個渡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河面上只有孤零零的幾條漁船,npc漁夫似模似樣的撒網打魚,偶爾還會有幾位雅興甚高的玩家悠然的釣著魚。

    放眼望去,渡口上已經擠滿了玩家。火精驚現於俠客島的消息傳開,自然就多了很多想上俠客島淘金的人。渡口的生意也似乎是越來越好。系統規定,當一個地方的載客能力超出了其本身範圍,這個地方就會自動升級。就像藥王村裡的酒館升級為酒樓那樣,渡口的規模也有所擴大。有了幾艘像模像樣的船後,渡口才開始有了點碼頭的樣子。

    從踏上渡口的那刻開始,原先我們的那艘船就被系統自動接管了。我們也不必再去管停泊船隻那樣煩瑣的事情。人群的喧鬧,讓我頭昏腦漲,完全就沒有先前平靜祥和的氣氛。而他們的身上各種各樣的體味,讓我足足噁心了一陣。

    「媽的,走路不長眼啊!」一個中年男人突然大喝。

    「怎麼說話呢你,別人推了我一把,才踩到你的。」

    「這麼多人你不踩,怎麼就只踩到我了!」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也不小心踩你一腳。」

    「操,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還想怎麼樣。」看來這人也急了。

    二話不說,那邊打了起來。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真是的,都退一步不就得了嗎?還真能鬧。樹林子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啊。我沒有再理會,大踏步離開。

    這邊好,沒那邊這麼混亂。大家都井然有序圍成一個圈,裡三層外三層。幹什麼?看熱鬧……(汗……)我說你們哪這麼無聊啊,到處都是看熱鬧的。

    正當我打算走開的時候,我聽見一位老者在歎息:「作孽啊,作孽啊……」

    「老伯,裡面怎麼了?」我不禁好奇的問。

    「哎,你不知道啊,裡面有幾個日本人為了兩張船票正在欺負兩兄妹呢,這不,那哥哥趴下了。」

    「想當年……我們還打日本鬼子呢,現在……哎……不是作孽嗎?想當年……」我可沒空聽老人家說什麼想當年了,好漢不提當年勇。想當年,你怎麼不說少林五祖的時候啊?

    如果說尋常的打架鬥毆沒人管,那還說得過去。但是如果外國人在中國的地頭欺負中國人,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這麼多人在這裡觀望了這麼久,難道他們就沒有一點感覺?難道他們看見中國人被日本人踩在腳下,就不覺得憤怒,不覺得羞恥?

    既然你們拿起了劍,為什麼就不能像個真正的俠客那樣挺身而出?既然你們想做英雄,為什麼到了做英雄的時候你們為什麼又退縮了?中國人一直崇尚忠義。忠以盡責力行,事持堅貞,謁誠盡責,獻身國族,正直無私;義以公道合理,貫徹初衷,患難相扶,榮辱與共,無分貴賤。而現在,你們的忠在哪裡,義又在哪裡?中國人,什麼時候,你們變得如此麻木了!

    我奮力的撥開人群擠向場內。我並不強壯,相反我的身體還略顯單薄。但是正是這樣,我才能很快的擠到最裡面去。

    一個男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地上凌亂的打鬥痕跡上,帶著絲絲血跡,訴說著戰鬥的慘烈。一個女孩伏在男人身上,在嗚咽,在哭泣……她的哭聲,揪著我的心。哭聲已經嘶啞,但更顯得悲慘。像在怒斥圍觀人們的袖手旁觀,在痛訴著這世間的世態炎涼。女孩的小手不停的擦拭著男人臉上的斑斑血跡。肩膊隨著哭泣不停的抖動,眼淚一顆一顆的落在地上,濺起黃黃的塵土。

    日本人在旁邊嬉笑的看著,彷彿他們根本就是事外人。

    男人有了一絲的蠕動,他掙扎著,好像是要站起來。

    女孩的哭聲更了,「哥,別站起來了,我們把票給他們……」

    男人嚥了一口口水,哽著喉嚨說:「不,就算死,我也不會給他們。」這,才是真正的中國人,寧死而不屈,百折而不撓。看到沒有,並不是所有中國人都是這樣麻木的!我突然想這樣大喊。我的身體裡漸漸有一股東西在熱起來。

    男人雙手撐著地面,晃著上身踉蹌的站起來,嘴角的血不停的流著。他的眼光雖然有了些呆滯,但卻充滿了憤怒。他再也受不了重創了。

    一個日本人衝上去飛起一腳,被搶先奔出的我攔下。抓著他的腳我奮力一扭,「喀嚓」一聲,他的腳脫臼了。踢了那個男人這麼多腳,現在也該輪到出氣的時候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抬起右腳一運氣,踢向他的肚子。日本人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飛到不遠處落下,傳來一聲慘叫。

    「你是誰,為什麼要管這件事。」一個看似頭目的日本人,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走上來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這件事我管定了。」我淡淡的回答。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日本人,而他是一條中國漢子。中國人幫中國人,這是不需要理由的。」中國人幫中國人這句,我加強了聲調。我要讓所有現場的中國人都醒悟,他們,是炎黃子孫。

    「那我就看你怎麼管!」說完手一揮,一把暗器就飛過來。卑鄙!暗器上還發著幽幽的綠光,顯然是沾了毒在上面。我側身一閃,本來我是完全有能力把這把暗器接住的。但是我沒有接,這把暗器我要讓它打在周圍人的身上,我要激起他們的憤怒,我要重新喚起他們的勇氣。

    「啊。」一個青年人不注意,被暗器傷到。傷口很快潰爛,化膿。好歹毒的暗器,好卑鄙的手法!年輕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看得出,這毒藥還能讓人痛不欲生。周圍人的情緒都激動起來,開始有人破口大罵,開始有人拔劍欲上了。我的計策再一次成功。

    「你不夠資格和我打,你們一起上吧。」這個時候我已經打定了決心,既然要玩,就玩得大點。我要讓他們知道中國人是不好欺負的。火精還沒有飲過人血吧?傳說神器都需要血祭的,今天我就用日本人的血來祭它。

    「吼……&%$#」也不知道他和其他幾個日本人說了些什麼,一時間,5個日本人同時奔我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抽出火精,朝他們揮上。耀眼的紅光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襲向五個日本人。一聲火精的龍吟響起,日本人的刀劍都變成了碎片。這才是火精真正的威力,斫鐵即碎,現在我懂了。

    周圍有人驚叫:「火精劍,是火精劍啊!」「他是『仗劍』的會長墨水。」我無暇理會這幫愚昧的人的騷動。

    緩步走到日本人前面,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能置信。

    「這事,我管得了嗎?」我淡淡的問。

    日本頭目猛的回過神,怒視著我。

    「你等著好了,我們會回來的。」

    「好,我等著,但是現在,是你看好。」

    火精一劍一劍的割在他身上,貪婪的吮吸著他的鮮血。這就是所謂的虐人,不急著殺死你,但是,卻可以讓你嘗足痛苦。我笑了,惡魔般的笑了,看著日本人痛苦的表情,聽著他們不住的慘叫,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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