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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天機卷 第零九三章 靈感現 若水破真氣 文 / 公子玨

    那金光自然是神龍殿的真氣,兩道白光,該是慕容雪飄和吳齊天的真氣,紅光卻是風欲的獨特真氣了。

    武林中修煉之人,多以紅色白色的真氣為多,紅色真氣之人,多半是邪派中人,心術不大正,修煉的乃是速成的功法,真氣不純,便呈現出妖異的紅色,這種人物,多半會在進入人仙之境的時候,因為心魔和根基不夠,陰性比陽性多,而不能成功轉化成陽性的人仙,只能成就鬼仙。

    鬼仙是仙人之中,頗為異類的一種。仙人修煉,乃是煉化體內陰氣,成就陽神。而鬼仙卻反其道而行之,乃是練成陰神,成為陰仙。這說來雖好聽,其實便是人死了,化作了鬼而已,不過卻比尋常的鬼厲害多了。

    而大多數修煉之人,循序漸進,一層層突破,真氣都是白色。

    但這只是武林中人的修煉而已,真正的仙門眾人,對各種屬性最為注重,所修煉的功法,便會呈現出五顏六色,只要施展出來,旁人便知道他修煉的是什麼屬性。

    武林中人乃是由武入道,什麼屬性之論,全不在乎,可說是純粹的力量之道。不過待到凝練出金丹,一般都會變作金色真氣,這一點卻又和仙門有所不同了。

    也有一些特殊的修煉功法,能夠修煉出不同顏色的真氣,其實威力並沒什麼分別,只不過顏色不同而已。那東海神龍殿的功法,顯然是一種怪異的變身,猶如真氣化作鎧甲一般,而且還是金色的真氣。

    而劉劍心自己,修煉的上善若水功,便是無色真氣,後來練成了五雷神功,以上善若水功為根基,能同時操控五種屬性之力,可說是前無古人。

    「怎麼辦?」劉劍心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四道真氣,都是地仙中級的真氣,自己無法破除,小金也根本不能接觸到。若是不解除了禁制,即便將人帶走,他們也必定是如影隨形,恍如一路留下了印記一般,所做一切,也全是無用之功了。

    小金也急得團團亂轉,但它雖然靈巧,卻必定是畜生,而且似乎對自己的能力,也不大瞭解,便如一個還未成長的小孩一般,急是急了,卻毫無法子。

    屋中一片寂靜,葉輕語等人不能言語,更不能動彈,恐怕便連劉劍心到了,他們心中也是不知,一個個席地而坐,便如死人一般。

    劉劍心急得滿頭大汗,心想:「五雷神功雖然厲害,但我最多只能融合兩種屬性真氣,而且這般強行化解,不但引得風欲他們回頭,而且說不定還會對他們身子有害,若是震裂了他們筋脈,那可不好了。」

    他心中念頭電閃,將自己出道以來所遇到之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他本就有過目不忘,過耳不忘之能,這些天來的所有景象,從他腦中一一閃過,忽然間靈光一閃,暗道:「在那飲月潭之中,新月老人的月華石乃是極品法寶,卻被我的若水真氣給破了,而且若水真氣沒有任何屬性,卻似乎又能成為任何屬性,不知能否化作同類真氣,將之破除?」

    他知道這法子定然也危險的很,若是不成,必定還是和用五雷神功一般下場,雖然若水真氣柔和多了,卻也凶險無比,但言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想了又想,終於下定主意,就地盤坐下去,心中暗道:「語兒和唐大哥,究竟先對誰施法呢?這法子若是失敗,少不了要有性命之憂,至少也是一個重傷下場,唐大哥對我有恩,我說什麼也不能害他。但語兒對我情深意重,我……我又豈能忍心?」

    他不由得將目光瞧向了賈老實和冷雁玉,心想:「他們兩人本來便沒有修煉,想必風欲等人所下的禁制少些,而且也弱上不少,不如對他們先動手?」

    但這年頭一起,立時便被他扼殺,心頭怒道:「劉劍心,你真是卑鄙無恥,人家留你住宿,還在你逃命之時,有引路救命之恩,你豈能以怨報德?真是混賬!」

    他沉吟了良久,不知如何行事,不大一會兒,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和軒轅無敵、風欲這等人物交手之時,生死之間,也從未如今日這般惶恐。

    小金見他面色陰晴變化,也不敢亂動,弄出聲響。它一個小小猴頭,本是好動的性子,此時居然也蹲在劉劍心身邊,一動不動,便似雕像一般。

    忽然間劉劍心伸手一拍大腿,「啪」的一聲,頗為響亮,心中卻已在這一拍之下,打定了主意,暗道:「便從語兒開始,唐大哥與我有恩,我決不能害他,賈老實夫妻更是不能受此無妄之災,語兒……語兒與我……若是我真把她救死了,待我恩仇了結,以死謝罪便是!」

    在他心中,隱隱已有感覺,與葉輕語似乎已有生死不渝之志。若是對唐天令出手,果真將他害死了,自己也說什麼不會隨他而去,那便始終心中有結了。

    而葉輕語若是死了,自己反正要隨她而去,反倒心中坦然,日後也不必擔心修煉之時,會有心魔產生。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心中閃過諸般念頭,卻無疑對自己瞧得清楚了些,也對自己和葉輕語之間的感情看得真切了不少,心性也成熟了不少。

    一念既定,他當即便將葉輕語雙手抓在手中,兩人手中穴道互對,劉劍心深吸一口氣,卻覺一雙手竟在微微顫抖,心中說不出的害怕,雖然已有最壞的算計,但事到臨頭,居然又害怕起來。

    「劉劍心,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要做什麼便做,畏首畏尾,怎能成事?那大仇你也不用報了!」他心中暗罵自己一聲,忽然心中一狠,將若水真氣一縷縷的渡進葉輕語體內。

    他出道以來,雖然也傷了人命,卻不過是出手毫無分寸而已,而且出手之間,總是心存慈念,也從不會下什麼狠手,若非如此,風欲這等注定是敵人之人,他早已將之殺了。

    但自這一刻起,他對葉輕語都能伸出魔手了,日後對敵之時,恐怕便不會優柔寡斷了。雖然此次下定決心,乃是以救人為心念,卻也無形中,將他的心性鍛煉得堅定了許多。

    若水真氣極為柔和,在劉劍心刻意控制之下,更是溫柔如水,靜靜從葉輕語的「手三陰經」而入,若水真氣本就柔和,自「手三陰經」而入,便更加柔和了。

    緩緩逼近了那彩光閃閃的筋脈,劉劍心不知不覺中,手心已出了一手冷汗。

    若水真氣徘徊不前,倒非忽然間想要放棄,而是要找出比較弱小的真氣,他知道吳齊天相對來說修為較低,但他的白光和慕容雪飄一般無二,分不出來。

    那金光不知是殘龍使還是胖龍使注入,這兩人修為都不弱。不過殘龍使合體,或許比風欲厲害些,胖龍使卻似乎比之風欲要弱上半籌。

    他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從紅色真氣入手。心想:「上善若水功中有『上善』二字,自然也是說這套功法,乃是光明正大的功法,風欲的真氣瞧來如此邪異,可謂正巧克制。」他這麼想,卻有些自我安撫之嫌了。

    這幾道真氣雖然糾纏在一起,但畢竟互不兼容。劉劍心窺準機會,心念一動,若水真氣忽然衝出,與那紅色真氣接觸起來。

    紅色真氣陡然遇到攻擊,頓時強烈反抗起來,但眨眼間若水真氣恍如與它同化了一半,變作了妖異的紅色,而且並非顏色相同,本質也是一般無二!

    劉劍心心中一喜,知道這法子果真有效,心神不禁鬆懈了不少,不再緊繃繃的。這一鬆懈下來,頓覺心中無比疲倦,竟似與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一般。

    此時風欲等人已將太湖山莊找尋了大半,每個房屋都狠狠的搜索一番。他們見那莊主始終不出現,似乎有事纏身,加上都是藝高膽大,而且進去過飲月潭,隱然猜得出來那莊主無法離開那裡,這才如此放肆,否則在一個地仙高級高手的眼皮下如此作為,豈非自找死路?

    不過他們始終無法突破碧海藍天的光罩,只能搜索太湖山莊。

    遍尋不獲,眾人都有些不耐起來,胖龍使皺眉道:「那小子的猴子能夠突破這光幕,莫非他們逃出莊子了?」

    風欲搖頭道:「該當不會,那小子為了一個唐天令,便千里追蹤,即使與我們交手,也在所不惜,可見是極重情誼的人,如今連那丫頭也落在咱們手中,他絕不會離去!」

    「但我們已找尋了這麼久,怎地卻找不到他?你可莫要說,他一個人仙高級的仙人,居然比我們手腳還快!」胖龍使嘿嘿一笑。

    「這麼著吧,劉劍心必定會回來救人,我們與其四處亂找,不如守株待兔。」慕容雪舞忽然嫣然一笑,道:「不過劉劍心也並非呆子,若是我們沒有動靜,他怕是不敢出現,以我之見,咱們分作兩隊,我與吳門主負責守著唐天令等人,師兄你們滿山莊尋找,記得,弄出一些幻想,讓他以為我與吳門主也在其中。」

    「好法子,我同意。」風欲微微一笑,自然是率先贊同師妹的話。

    胖龍使眼見慕容雪飄故意與風欲分開,知道她是避嫌,若自己再不同意,便顯得小氣了,當即也點了點頭。

    殘龍使雖然實力比之胖龍使高些,但顯然在神龍殿中地位不如胖龍使,一切都以胖龍使為龍頭。在一旁並不說話,見胖龍使點頭,也點了點頭。

    吳齊天能夠回轉守著劉劍心,心中自然歡喜的很,若是機緣巧合,說不定那天機神卷便被自己先得了,他豈有不願意之理?

    眾人分配停當,這便要行事,但忽然間風欲「咦」了一聲,臉色微微一變。

    慕容雪飄問道:「師兄,怎麼?」

    風欲皺了皺眉,搖頭道:「沒什麼,依計行事吧。」

    其實他方才感覺到自己留在葉輕語體內的真氣,似乎要被人強行破解,但這感覺一閃即逝,便如沒有出現過一般,他心中還道是自己的真氣與胖龍使或者吳齊天的真氣起了衝突,心中並不在意,說完這句話便沖天而起,身體周圍湧出的真氣,化作一團朦朦朧朧的雲霧。

    胖龍使、殘龍使對視一眼,也衝了上去,與他一同在山莊之中到處亂竄,故意做給可能身處暗中的劉劍心看,卻不知道劉劍心根本便沒有瞧見他們的做作。

    吳齊天嘿嘿一笑道:「慕容姑娘,令師兄在神龍殿兩個大高手之中,恐怕不大妥當吧?」

    慕容雪飄嘻嘻一笑,道:「你覺得我師兄的紅珠法寶,他們能不能破解?即便他們能破解,難道我師兄便撐不到我趕到麼?」

    吳齊天嘿嘿一笑,不再言語。

    兩人當即回轉,向著禁制之處飛去,不一會兒便來到那房間之外,眼見毫無異樣,兩人雖然早已知道,卻也不禁鬆了口氣,對望一眼,各自散開,隱在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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