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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神技•掏心 文 / 海王波士頓

    「那麼,你就給我退場吧,英雄王,以我蓋亞之名!」

    風輕雲淡的話語,然而其中包含的意思卻讓在場的眾人難以理解。不對,字面的意思非常簡潔,唯一難以接受的是其中包含的內容。

    即使吉爾伽美什不是魔術師,他也清楚的明白蓋亞這個名字的含義,或者說正因為他是英靈,更能明白『蓋亞』所意味的崇高。

    蓋亞本就是英靈的頂頭上司。或者『上司』這個詞已經太過於膚淺,蓋亞便是英靈存在的基礎,它的旨意便是英靈所有的意志。

    英靈抗衡蓋亞?這個世界再沒有比這個更冷的笑話,作為抑制力,對於無論是魔術師還是英靈而言,那都是絕對無法忤逆的存在!

    但是已經容不得吉爾伽美什細想了,女孩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他身前。纖細的手抵在英雄王的胸膛之上,不過認真看會發現,小風的手已經插入了他的胸口之中,直直的,整個手腕都已經沒入。然而英雄王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苦,是的,那白嫩的手就如同外表一樣毫無殺傷力,如幻影一般沒有對英雄王造成絲毫的損傷。

    不過沒有損傷的僅僅是**,龐大的能量被抽取,那是不同於魔力,更高層的被稱之為靈魂的能量。

    神技?靈魂攝取--(外號『掏心』,大蛇終極技之一)

    瑩藍色的光匯聚於小風的手中,凝聚成一顆剔透的光球,如此的璀璨,這是精神力高度的凝華,屬於靈魂的結晶,也是被稱之為『生命』的存在最根本的屬性。

    吉爾伽美什的思維停滯了,整個世界都彷彿在漸漸遠去--

    人類最古老的王,這是無上的榮耀,同時又是神靈所編導的最可笑的鬧劇。當明白於此的時候吉爾伽美什不甘於命運的反抗了,但是反抗的結果卻是摯友的死亡,連他自己也在絕望中滅亡。

    黃金的王者被人類敬仰著,然而這樣的敬仰卻是如同對圖騰的崇敬,沒有人會理解吉爾伽美什本身的感覺,人們崇敬的是『英雄王』這個他們自己心目中塑造成的不敗王者,而並不是名為吉爾伽美什的男子。

    吉爾伽美什是驕傲的,他不會懇求人們的理解,作為回應的是他也不再去理解自己的臣民,命令著他們、統治著他們,沒有絲毫感情的用『王』的身份行使著王的權威。

    『最無情的王』、『最冷酷的暴君』,在人們畏懼、敬仰、高呼著『王』之名的時候,沒有人思考過王是否快樂,包括吉爾伽美什自身也沒有過這樣的念頭。粗暴的統治著別人的他,那份任性,何嘗不是男子對自己的懲罰……

    吉爾伽美什的一生為何而存在?

    這個答案已經毫無意義,隨著吉爾伽美什漸漸遠去的意識,湮滅在此世之間--

    金色的王者如同破敗的洋娃娃,孤零零的摔落於地面,在此之前支撐**的精神就已經完全潰散了,王的驕傲與尊嚴都成了過眼雲煙。

    英靈是遵從第三法由精神力物質化形成的**。在失去靈魂之後回歸於最初的魔力,吉爾伽美什隨即化作光的粒子消失。

    名為吉爾伽美什的男子,如今唯一存在過的證據只剩下小風手中握著的光球--

    看著手中泛著螢光的藍白色光球,小風原本想要捏碎,不過猶豫片刻之後她還是放棄了。只見光球漸漸縮小,顏色淺淺加深,同時其中的能量也愈發純淨,最後形成的是一顆鮮紅的晶石。

    這顆瑰麗的晶石,放在高魔世界或者煉金世界都是足以引發世界大戰的無上聖品--不存在於物質的架空元素,由靈魂高度凝華的結晶體,或者稱之為賢者之石,這是從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顛覆極小部分世界規則的聖物。

    將晶石放入儲物戒指之中,遠遠地是依然震驚著的眾人。

    原本可以看成是最大敵人的英雄王就這麼消逝了,這是足以讓人吃驚萬分的,但是與小風的真實身份相比,這又實在微不足道。

    「風……你說的蓋亞究竟是……」

    「就如同字面的意思啊,凜,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就在你第一次問我真名的時候,【我的真名是蓋亞】,我這樣說過呢,凜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凜當然記得,但是那樣的說辭任何人都會當成是開玩笑吧?蓋亞是世界的根源抑制力,召喚到蓋亞?這是聖盃都絕對無法做到的事情!

    蓋亞,這個名字對於魔術師而言意味著的是完全無法觸摸到的更高次元的存在。如同教會所信仰的神靈,魔術師沒有對神靈的信仰,他們瘋狂的追求著的便是世界的根源,同為抑制力之一的蓋亞便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對於魔術師而言,蓋亞無異於上帝於教徒中的地位。

    召喚到蓋亞做自己的從者?這就如同做著日常禱告的修士,一不小心召喚到了上帝一般讓人難以置信。

    事實上在大多數魔術師的認知當中,蓋亞是規則,是沒有自己的意識的,而如今卻突然得知那個和自己同一屋簷下居住了好幾天的小女孩就是蓋亞?

    興奮?驚訝?欣喜?

    凜分辨不出,只感覺所有的震驚的感覺糅雜在一起,大腦已經一片漿糊了,甚至不知道現在自己現在究竟是夢是醒。

    但是凜知道眼前本該是自己從者的存在沒有欺騙自己,不單單輕易戰勝了英雄王,甚至能夠如此輕易地提取英靈的靈魂,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她可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想必也只有傳說中的那兩位抑制力**oss了。

    「風……厄,蓋……蓋亞殿下,您為何會降臨於此呢?」

    凜說話很是小心,或者說是敬仰--這是理所當然的,任何人只要對『蓋亞』的身份有些微的瞭解就會明白,特別是對魔術師而言,能夠面對面的接觸抑制力那是無上的榮耀,便說是此生無憾都不誇張。

    不過凜知道這位聖者會降臨於此絕不會是因為自己的碰巧召喚,拜託,碰巧能碰出蓋亞?這種事情就算地球毀滅了也不可能發生吧?

    「我會在此的原因凜不知道嗎?」

    「厄……」聽了小風的反問,凜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黑泥,然後恍然大悟了。沒有錯,會讓抑制力降臨於此原因也只可能是這些黑泥了吧?此世之惡,這樣的存在就算毀滅了這個世界都不奇怪,會引得抑制力親自降臨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想到這一點的同時凜深深地鬆了口氣,自從看到此世之惡凜就始終提心吊膽,這是理所當然的,那可不是普通的魔術師可以抗衡的。全世界的惡性,就算是魔法使遇到了也會頭痛吧?即使自己掀開最後的底牌,使用那件遠阪家流傳的秘寶,凜對於戰勝此世之惡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作為冬木市的管理者,凜實在不願意看到這座城市因為自己的無力陷入崩潰,從父親的手上接過的職責,遠阪家的先輩代代流傳交予自己的責任,這些都是凜極力想要維護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蓋亞親臨,此世之惡與整個星球的意志當然沒有絲毫可比性。

    在場的吃驚的當然不止凜一個,佐佐木雖然之前就多少猜到了女孩的身份,然而聽她親口承認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撼。

    而相比assassin,saber卻是一臉凝重,事實上她心中遠遠沒有那麼平靜。saber為何會想要奪取聖盃?為了使早已覆滅的國家重生,認為將國家帶入毀滅的自己沒有成為王的資格,想讓聖盃重新選擇比自己更合適的王。在成為名垂千古的君王之後,卻唯有她自己否定了自己。

    於是她與蓋亞簽訂了契約,一次次參加與聖盃有關的戰鬥。

    【阿爾托利亞,大不列顛的覆滅是必然,這是無法改變的】、【並不是國家造就了你,或許正是因為要成就你的傳說才有了大不列顛】、【你早已是永垂不朽流傳於歷史的君王,這個世界已經證明了你的偉大,聖劍並沒有做錯選擇,除你之外本就沒有更合適的君王了】

    這樣勸誡的話她已經很多次聽到,但是卻依然義無反顧的追求著聖盃。她追求的從來就不是聖明君王的稱號,即使自己真的是偉大的明君又如何?

    【不會後悔的,因為我看到他們都在笑著,所以一定不會錯的。】

    就如當年她自己說的,阿爾托利亞的願望從來沒有改變過,期望著自己的國民能夠微笑,期望著大家能夠生活幸福。這是當時的自己沒能做到的,無數次的戰鬥,腥風血雨,自己看到的只有哭泣。如果當時拔出石中劍的不是自己,如果是更賢明的王,即使國家的覆滅是必然,但是一定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去,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微笑吧?

    追求聖盃,無所謂對錯,這是阿爾托利亞自己的選擇,他人又有何資格有何立場去指責?

    然而,即便有著堅定地信念,阿爾托利亞的前途依然迷茫--聖盃真的能夠完成自己的願望嗎?雖然聖盃是萬能的滿願機,但是改變既定的歷史,改變整個世界的真實,這樣的事情世界的抑制力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但是這樣的憂慮一經浮現就被她深深壓入心裡,因為如果連追求的終點都無法完成自己的願望,一旦明白了自己的目標本就是鏡花水月,那麼少女的一切都將失去了意義,追求聖盃的此身也成了最大的玩笑。

    自己的追求是否真的有意義?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或者說只有去詢問這個世界的抑制力本身了--原本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如今世界的抑制力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星球意志蓋亞,作為抑制力的她會否恩赦自己依靠聖盃改變這個世界的歷史?

    英靈們遇見了頂頭上司會驚訝、會失措這是理所當然的,然而對於被黑泥淹沒了理智的berserker與caster卻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乘著saber愣神的片刻,berserker的巨斧揮舞而下,本身就有數百公斤的岩石巨斧加之berserker讓人乍舌的力量,這一擊之下粉碎一座小丘陵都不是妄言。

    「小心,saber!」自己從者的危機讓衛宮忍不住喊出聲,一行人之中也只有他對於蓋亞的存在沒有太多瞭解了,同樣對於小風是蓋亞也沒有其他人那樣驚訝,隨即他發覺自己的手被一片冰冷所拉住,轉身一看正是伊利亞。女孩的手心完全感覺不到人類的體溫,彷彿冰塊一般。

    雖然拉著士郎的手,不過伊利亞卻緊緊盯著巨人,眼神中只剩下迷茫。

    「berserker……」

    士郎的提醒以及縱橫戰場無數次的生死經驗讓saber回過神,面對那非人的陣勢她不敢用聖劍去硬接,接著聖劍與巨斧交錯的一刻施力,後翻躲過了要命的一擊。

    然而berserker卻得勢不饒人,如蠻牛一般橫衝直撞傾軋而來,巨斧揮舞如風車,以力破巧,逼得saber不得不一次次硬生生抗下。聖劍的等級很高,自然不會破碎,然而阿爾托利亞本身卻有些承受不住了,原本就缺乏魔力的她成了被壓著打的架勢。

    這樣高層次的戰鬥本就如此,原本站著上風,卻因為一著不慎被人乘勢侵入,特別是面對毫無理智的巨人,一旦失去先手便沒有片刻喘息地餘地。

    被殺氣浸染的berserker卻越打越興起,嗜殺的嘶吼聲迴盪在巖洞之中。可以預見,若沒有意外讓saber始終這樣被壓著打,以她原本就稀少的魔力很可能撐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然而正在這時,傳來一聲低沉的男子的聲音。

    「天之鎖--」

    英雄王已經敗亡了,由蓋亞親自出手的情況下,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然而隨著聲音落下,berserker的四周竟然真的出現了大量的鎖鏈,瞬間將巨人捆縛其中。

    現在已經無暇顧忌召喚『天之鎖』的存在究竟是什麼人,聖潔的鎖鏈捆綁之下,巨人就如同粽子一般,這是能夠克制神性的鎖鏈,對半人半神的大英雄效果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鎖鏈不但能夠捆縛巨人,其中的效果更能夠削弱巨人大部分的屬性,使英靈無法使用神秘,成為任人宰割的木偶。

    對於saber而言這個時候正應該乘勝追擊,戰場上沒有任何的仁慈可言,不然便是愚蠢。然而意外發生了--一陣巨響,捆綁巨人的鎖鏈化成了鐵屑粉碎,四下散落。

    海格力斯的神性很高,可是如今的巨人已經不是海格力斯,被黑泥沾染的它早已沒有了絲毫的神性,更不如說充滿了毀滅的魔性。面對這樣的它,天之鎖也不過是普通的鎖鏈而已,只要力量達到a級以上面能輕易掙脫,而如今的berserker的力量卻達到了a+,能夠掙脫開是理所當然的。

    掙脫開鎖鏈,巨人的氣勢肉眼可見的漲了一大截。

    不過這片刻時間也讓saber得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退後了幾步重新擺起了架勢,原本散亂的意識也收回了。戰場上走神本就是足以致命的大忌,作為軍神的亞瑟王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也不過是小風的身份太過於讓人悚然,蓋亞,是唯一能給她確切答案的存在。

    不過如今saber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將巨人擊敗!

    這一邊,召喚出天之鎖的當然不是連靈魂都被抽取的英雄王,而是不知何時出現的白髮男子,正是之前出現過數次,身披聖骸布自稱守護者的紅衣男子。

    「iamtheboneofmysword」輕聲低吟了一句,出現在男子手中的是一張漆黑的長弓,他向著berserker的方向拉開弓弦,原本空無一物的弓弦上出現了一柄造型螺旋的奇怪的箭。

    「讓開,saber--」男子說著鬆開了拉弓的手,造型詭異的箭撕破空氣,彷彿連空間都要粉碎,不會錯的,那一看便知是高等級的寶具,「--偽?螺旋劍」

    不知是否有意,箭行進的路線擦著衛宮士郎的身體而過,那濃烈的殺氣讓衛宮一時產生了箭是以自己為目標的錯覺,連空氣都為之凝結的殺氣讓衛宮思考都停下了。

    「幻想崩潰」

    直到身後傳出巨大的爆裂聲,才將士郎從這近乎窒息的感覺中解脫出來。

    煙塵漸漸散去,巨人已經面目全非,像血液一般的黑泥如柱流淌,不過這一擊並沒有致命,在螺旋劍臨身的一刻大量的黑泥阻擋了劍的前進,將劍纏繞其中,這也是白髮守護者不得不使用幻想崩潰的原因,雖然重創了巨人,卻無法畢其功於一役。

    雖然受到了重創巨人卻沒有絲毫頹然,瘋狂的氣勢更是高漲,竟然捨棄了saber向著對他造成傷害的守護者衝去。

    面對巨人守護者僅僅是輕蔑一笑,他自然不懼怕巨人,更何況是如今早已失去理智的『殘骸』。

    然而在巨人與守護者交戰前,正巧擋在巨人行進路線上的是衛宮,區區一個人類而已,恐怕對巨人而言就如同隨意就能踢開的小石子吧?

    狂奔的巨人如同人形的坦克,巨大的壓迫感使得衛宮下意識的向一旁跳開,巨人的目標本就不是他,自然不會在意他的動作。然而下一刻衛宮的心卻跳到了嗓子眼,之前站在他身旁的伊利亞還呆呆的站在原地,雙眼中不知帶著何種情感望著早已失去理智的berserker。

    「快跑,伊利亞!」衛宮的聲音中焦急地近乎絕望。

    然而來不及了,面對攔路的『小石子』,巨人本能的舉起了巨斧。

    鮮紅的唯有瘋狂殺戮的眼球,迎著的是少女那如晚霞般純粹的讓人心痛的潔淨瞳孔。

    「gae?bolg(穿刺死翔之槍)」,如大鵬般躍到空中的是之前始終沒有動手,看護著瀕死的神父的lancer,手中的長槍化作流星墜落,「蘿莉是世界的瑰寶,你罪無可恕啊,大傢伙!」

    庫丘林的寶具本就是用來投擲的長槍,比起以心臟為目標突刺的對人寶具『穿刺死棘之槍』,投擲而出的『穿刺死翔之槍』更注重本身的破壞力,是威力強悍的對軍寶具。

    流星向著巨人墜落,透體而過,隨後是劇烈的爆炸。趕來的衛宮一把將伊利亞壓在身下,用背部承受著魔力的衝擊波。

    庫丘林的真名解放及時救了伊利亞,不對,事實上在他真名解放之前有著將近一秒的時間,雖然間隔很短,卻足夠巨人揮下巨斧。然而berserker沒有動,早已失去理智的它面對女孩,巨斧始終沒有揮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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