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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還是毀滅 第六章 【叔叔也是色狼】 文 / 黑彩

    神秘女射手接連喊了兩聲,自己的藏身地也因此暴露,原本圍殺陳默的變異烏鴉開始往一條通道內移動,反而給陳默留下了一線生機。

    幾聲呼嘯破空之聲響起,又是幾具變異烏鴉倒了下來。

    陳默躲在角落之中,恢復了冷靜的雙眼看著電梯口。

    此時的他和電梯口之間,相距不過十米,唯一的障礙物就是堆了遍地的變異烏鴉屍體。陳默有把握在兩秒鐘內衝出電梯口。有神秘女射手的牽制,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逃過此劫。

    但一想到女射手也許就是為了救自己,因此才冒險出手,陳默就是再理智,也覺得心中隱隱有股怪異的感覺在作祟。

    在這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世界,竟然還真的有女射手這樣為了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而奮不顧身的傢伙存在……

    陳默由衷地覺得她實在傻了點,但在經過幾秒鐘的考慮後,他卻猛然從藏身處衝了出來,一面拔出先前從那團伙處得到的手槍,一面頭也不回地朝著其中一條沒有變異烏鴉存在的通道衝去。

    在進入通道之後,他立刻回手朝著變異烏鴉群裡開了兩槍。在變異烏鴉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並且朝著這條通道蜂擁而至時,他又收回了手槍,繼續朝著通道內跑去,引著變異烏鴉們在狹窄的通道中追逐著自己。

    失去了首領的變異烏鴉群,在這種狹窄的地方根本施展不開,尤其是它們嗜血的天性,促使著它們不分先後地拚命往前擠,反而讓原本就難以快速移動的通道變得更加擁擠。

    這種商場的通道四通八達,通道兩邊全是只有幾個平米大小的小商舖,昔日販賣的都是些少女服飾。不過現在卻已經變成了死亡獵場,一片狼藉。

    陳默拔腿狂奔,帶著變異烏鴉群深入了其中一條通道,然後猛地轉向,又衝進了另一條通道。如此反覆跑了幾條通道之後,陳默終於成功地甩開了大部分的變異烏鴉,只聽得二樓內傳來陣陣尖鳴之聲,正是那些失去了目標的變異烏鴉在瘋狂鳴叫。

    但仍有兩隻變異烏鴉一前一後跟了過來,陳默一邊狂奔,一邊查看著前面的狀況。待跑到一條死路前時,他不僅沒有轉向,反而加速衝了過去,猛地拔高一跳,雙腿同時在牆上使勁一蹬,頓時在空中翻了個身,手中也換成了剔骨刀,狠狠地劈向了最前面那只變異烏鴉的頭頂。

    變異烏鴉驟然遇襲,但反應很快,雙翼一展,下意識地就要騰飛而起,以快速飛行來避開陳默的攻擊。

    不過這裡的空間極為狹小,它這一飛不僅和後面的變異烏鴉撞在了一起,而且還直接將腦袋送到了陳默的刀口上。

    一刀解決掉前一隻變異烏鴉的陳默輕巧地落在了地面上,甚至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趁著第一隻屍體砸在第二隻身上的空擋,調轉方向跑向了另一個通道內。

    他呼吸十分急促,多次使用能力和長時間處在高度緊張狀態下,他的體力幾乎已經快達到極限了,雙腿如同灌鉛,握刀的手更是不停地發抖。

    若不是他平日不斷鍛煉自己的身體,一次次挑戰自己的極限,現在恐怕已經因脫力倒地,無力再動了。

    但迴響在二樓的尖鳴聲和身後再次響起的追逐聲,卻讓他的神經絲毫不敢放鬆。他一邊在尖鳴聲中分辨著箭矢的破空聲,一面小心地繞開有變異烏鴉存在的通道,希望盡可能地朝著那位女射手靠攏。

    「這邊!」

    女射手顯然也注意到了陳默引開變異烏鴉的用意,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她也趁機轉換了方位,一邊獵殺落在後面的變異烏鴉,一邊試圖和陳默靠近。

    二樓的結構雖然複雜,但地方卻並不是特別大,兩人刻意之下,很快就碰到了一起。

    儘管天色灰暗,但陳默看見喊聲時,還是順著聲音一眼就看見了正在角落裡朝他招手的女射手。

    從他的角度看去,女射手的模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人似乎很瘦小,手中的長弓幾乎快和她整個人一樣高了,背後的箭匣也大的驚人。

    「快過來!」

    女射手焦急地催促著,陳默卻下意識放緩了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追到他身後的變異烏鴉,猛一咬牙,貼著商舖的門口朝著女射手的方向跑了過去。

    但他體表的神羅天征卻始終存在,隨時防備著女射手可能的襲擊。

    而他往旁邊一貼,跟著他衝進這條通道的變異烏鴉立刻就暴露在了女射手的面前,它發出陣陣尖鳴之聲,巨大而尖利的爪子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龐大的身軀在通道內快速跳躍著靠近陳默。

    陳默嚥了口唾沫,他捏緊了手中的剔骨刀,卻有意放緩了步子,雙眼緊緊地盯著女射手。

    他在等,等女射手的表現,來判斷對方是否真的沒有惡意。

    但女射手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頓時大鬆了一口氣,見到變異烏鴉出現在陳默身後,她立刻從箭匣中抽出了一根長箭,搭在了弓上,同時對陳默叫道:「蹲下!」

    陳默應聲往旁邊一撲,耳邊頓時響起了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隨即就聽背後傳來一陣悶響,轉頭去看時,變異烏鴉果真已經被擊斃,倒在了地上。

    而從女射手拿箭到彎弓,陳默根本沒看見她有過任何瞄準的動作,完全是一氣呵成。這種出人意料的射箭方式更堅定了陳默的懷疑,她一定和自己一樣,腦袋裡也有系統虛彩的存在!

    她很可能也是「進化試驗者」——「能力者」!

    「你發什麼呆?讓你蹲下,你卻躲開,是真聽不懂嗎?快點跟我過來!」見陳默站在原地卻不動彈,女射手也有些急了,她快速跑了過來,伸手抓向了陳默的胳膊。

    陳默下意識地就想做出防備姿勢,但在看清女射手相貌的一瞬間,他卻不由自主地呆了一下。見女射手手上沒有近戰武器,焦急的表情也不似作偽,他便將剔骨刀暗自捏緊,任憑女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帶著他往另一個安全出口跑去。

    在兩人自安全出口上樓的過程中,女射手一直抓著陳默的胳膊,而陳默也一直注視著女射手的背影。

    先前聽到女射手聲音時,他就隱約覺得有些怪異,但當時情況危急,也就沒有細想。

    此時看著女射手瘦弱矮小的身體,感受著她小巧卻佈滿老繭的小手,陳默終於明白了當時究竟為什麼會感到古怪。

    那個聲音,分明就是屬於稚嫩小女孩的!

    而剛剛面對面時所看到的女射手相貌,也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姑娘,一眼看上去,頂多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但她殺敵的純熟技巧,和無需瞄準便能準確射擊的神射術,卻讓陳默實在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別的不說,就她手中拿著的那柄老式長弓,即使一個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拉滿。

    而且以老式長弓擊殺變異獸,還能達到如此高的精準度,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陳默也看了一眼她背上的箭匣,裡面的箭矢所留不多,僅僅只有兩三根了,但看見那箭矢的一瞬間,陳默原本就瞪得極大的眼睛,更閃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駭然。

    那箭矢,竟然是用普通的木棍削尖製成的!

    連殺人都欠奉的木箭,居然能射殺掉變異烏鴉,而且命中點還是變異烏鴉最堅硬的額頭!

    似乎感覺到了陳默的目光,小女孩偏過頭來瞪了陳默一眼,卻沒有說話,手上也沒有放開,一直拽著陳默爬到了商場的頂樓,然後繞了好幾個房間,最後進入了其中一間小小的房間內。

    這個房間位子很是偏僻,而且結構也十分古怪,兩邊都有一扇鐵門,彷彿以前是兩個房間之間的通道。但小女孩擰亮一個電筒之後,陳默才真正地吃了一驚。

    這的確是個通道無疑,但現在卻被小女孩改造成了一個小小的房間,一邊堆滿了食品和水,另一邊則是個小小的簡易床鋪。

    小女孩將電筒掛到了天花板上的一個鐵絲圓環內,整個房間頓時就亮了起來。

    「你傷到哪兒了?」小女孩瞟了一眼陳默鮮血淋漓的傷口,又仿若無意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剔骨刀,「你用這個跟變異烏鴉硬拚?真是個二貨。」

    「啊?」陳默先是一愣,繼而無奈地撇了撇嘴。用刀子都算二貨,那用木箭算什麼……

    小女孩將箭匣和長弓都放到了角落裡,轉而在一個紙箱中翻找起來。不得不說,小女孩放下武器的舉動,讓陳默一直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而且滿屋子的大量食物,也讓他心中的一絲疑慮打消了。

    的確,在這個世界肯定會有許多人對他的背包感興趣,但絕對不是小女孩這個「富翁」。

    見陳默的傷口止不住地流血,但他本人卻仿若沒感覺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小女孩的眉頭微微一皺,隨手抓了個巧克力扔了過去:「不許坐到我床上,靠著牆坐好,把巧克力咬著。」

    陳默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又在紙箱內翻了起來,只好依言坐到了牆邊,一把撕開了巧克力的包裝,放進了嘴裡。

    大量體力的流失和精神的高度緊張,讓陳默剛一坐下來,就覺得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而巧克力苦澀的甜味,卻讓他如逢甘露,忍不住全部塞進了嘴裡。

    就在這時,小女孩卻拿著一瓶雙氧水走了過來,她對著陳默甜甜一笑,猛地張開雙腿,坐到了陳默的身上,一口咬開了雙氧水的軟塞,一把澆到了陳默裸露的胸膛上。

    「唔……」陳默一聲悶哼,拳頭猛地捏緊。

    他看著小女孩熟練地取出針線,打算替他縫合傷口,頓時冷汗就下來了。

    如此近的距離,加上光線充足,陳默很清晰地看清了小女孩的模樣。

    小女孩的皮膚很是白皙,眼睛大大的,長相很是甜美,但她的胳膊上卻佈滿了如蜈蚣般的傷口,縫合處明顯十分不齊整,就像是她自己縫合的。

    「啊!」

    小女孩第一針下去的時候,陳默的喉嚨裡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只是他緊緊咬著牙,沒有讓聲音衝出嘴唇。但小女孩卻還是聽了個分明,她衝著陳默笑了笑,說:「放心,我只縫最深的這條口子。是很疼,不過只要我跟你說話就好了。我自己縫的時候,就是用這個辦法的……」

    「我叫葉戀,二貨叔叔,你叫什麼?」

    「……別叫我二貨……我……我叫陳默……」

    「噢,二貨叔叔,你一個人嗎?」

    「還有個女人跟著我……不過……應該已經走了……別叫我二貨……」

    「哎,男人都愛帶個女人,看來二貨叔叔也是個色狼!」

    「……」

    隨著小女孩不緊不慢的細弱聲音響起,陳默卻感覺自己如同進入了地獄一般。儘管只有短短的十幾針,小女孩的手也很快,陳默卻仍然感覺冷汗已經讓褲子完全貼在了自己身上,指甲更是死死地掐進了自己的手心。一直沒有放下的剔骨刀更是快被自己捏斷了刀柄一般。

    等小女孩將其他傷口一一消毒,並幫他纏上繃帶後,陳默感覺自己已經快痛暈過去了,雙眼都被汗水迷住了,澀澀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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