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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蕭晚當官啦 文 / 祈容

    望著這般陌生不耐的楚慕青,原本想在心上人面前訴訴苦的季舒墨,呼吸驀然一滯。好半響,他才啞著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希望她碰我?」

    沉思著如何對付蕭家的楚慕青,並未察覺出季舒墨的失望和失落。她認真地分析,聲音幽幽地開口:「現在,蕭晚對謝初辰熱情如火、寵溺有加,想必謝初辰十分懂得哄取蕭晚的歡心,床上功夫應該也不錯,才令得蕭晚終日流連梅園。」

    慫恿季舒墨嫁進蕭府,目的就是要抓牢蕭晚的心。蕭家的嫡系唯有蕭晚一個草包紈褲女,控制了愚蠢的蕭晚就等同於控制了整個蕭家。蕭玉容愛女如命,蕭晚又是她最愛正夫唯一的嫡女,等同於蕭玉容最大的弱點。

    蕭萍死後,蕭家大不如當年輝煌。唯一的嫡長女還是蕭晚這樣的大草包,而這個大草包竟癡愛季舒墨三年,為他做過各種愚蠢的傻事,簡直是個可以利用的大好棋子!

    可現在,別說毀滅蕭家、扳倒楚詩玉了,季舒墨竟連蕭晚的心都沒有抓牢!這讓她如何進展接下來的計劃!

    心裡暗恨著季舒墨毫無用處,楚慕青卻一臉關心,輕聲勸道:「女人嘛,都是要哄的。蕭晚雖喜歡了你三年,但久而久之,你的冷淡態度會讓她漸漸失去曾經的耐心,很容易讓那些宵小之徒鑽了空子。最近,你對蕭晚主動點、溫柔些,她一定會對你回心轉意的……」

    「而蕭晚雖未進兵部,但母皇將攻打南疆的重任交給了蕭玉容密謀,聽說和蕭晚的殿試有關。蕭晚若真心喜歡你,必會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若打探到消息,一定要盡快告訴我。」

    見季舒墨垂著眸,不言不語,楚慕青輕輕環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柔聲地說:「舒墨,為了我們的大業,你就再忍上一段時間吧……將蕭晚從謝初辰手中搶回,再贏取蕭玉容和陳太公的信任。一旦掌握蕭家的大權,我們就成功了第一步……」

    季舒墨抬起眸,唇瓣輕輕一動。最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楚慕青則目光一掃,冷冷地望向了在謝記衣鋪裡招呼客人的藍衣少年。原以為謝記衣鋪被自己狠狠打壓,定會翻不了身。但沒想到,母皇竟看中了蕭晚身上的這套直裾。

    皇宮裡所有的宮裝如今都有錦繡衣閣一手包攬,如果真讓謝記衣鋪做成了這套常服,對她的錦繡衣閣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

    必須要在現在,迅速解決掉謝記衣鋪!

    這樣想著,楚慕青走出閣,對著守在門口的兩名青年女子輕聲囑咐道:「去捉些老鼠,趁夜深無人時放進謝記衣鋪的倉庫裡。」

    這一整日下來,謝記衣鋪賺了一個滿堂彩,之前壓箱底的直裾全部一掃而空,就連歷年來已經過時的曲裾都賣掉了十幾件。

    掌櫃寧秋在算賬時,笑得合不攏嘴,直道要多添幾名夥計。

    身為少東家的謝初辰,見母親的店舖再度起死回生,簡直幸福得要暈了過去。在寧秋清點完賬目後,他立刻拿出了一大部分利潤給今日辛苦工作的各位夥計們發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寧秋和兩位老師傅是十兩銀子,其餘的夥計都是五兩。

    李銳作為掌櫃時,一直壓搾著夥計們工作,自己卻獨吞大部分盈利。但謝初辰卻在賺錢的第一日就發了大大的紅包,簡直讓所有人感動得痛哭流涕,總覺得這些日子的辛苦根本沒有白費。

    小小慶功後,蕭晚朗聲說道:「各位,今日直裾的大賣和各位的辛苦努力和奮鬥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感謝大家沒有再這之前拋棄這間店舖,感謝大家將岳母的遺願傳承下來。日後,謝記衣鋪一定會在全國各地開很多很多分店,在東魏各地都打響謝記的名號,再續二十年前的輝煌!所以大家再接再厲,爭取將直裾做成京城的流行服飾!」

    這番鼓動的話語,將眾人的情緒和興致提到了最高點,不由異口同聲地喊道:「大小姐說的是!謝記衣鋪一定會再續輝煌!」

    雖然早知直裾會獲得眾人的歡心,但親自參與這件事後,蕭晚望著「洗劫而空」的店舖,整個人熱血沸騰了起來,尤其是想到剛才在她面前動不動臉紅的少年,竟口若懸河地推銷著直裾,伶牙俐齒的語速令她瞠目結舌,更令她深深地意識到自己撿到了一塊美玉。

    謝初辰原本就該是如明珠美玉般的少年,只不過前世眾人太以琴棋書畫作為衡量的標準,而他更在蕭府上被各種折磨,導致日益蒼白消瘦,憔粹得不成人形,根本沒有一展所長的機會,甚至於被季舒墨竊取了所有的光華。

    如今,蒙塵的明珠洗褪了污泥,是該大放光彩的時候了!

    「妻主,這是今日的盈利。」瞧著謝初辰遞來的厚厚銀票,蕭晚暗中輕笑,面上卻故意生氣地板著臉:「跟我這麼生分,還給我紅包?」

    「不、不是……紅包。」謝初辰急急地解釋,「這次謝記衣鋪能生意紅火,全是妻主的功勞,初辰不敢獨吞。所以……」

    見謝初辰一臉乖乖上交全款的模樣,蕭晚忍不住又想起了前世為她付出一切、捨棄一切的謝初辰,不由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開口:「作為我的正夫,我的財政大權原本就該由你掌管,怎麼你還反過來把錢給我了呢。」

    說完,瞧見謝初辰輕眨眼眸,仍有些恍恍惚惚不知所措,蕭晚輕笑了起來,偷偷地摸了摸他的纖腰,在他耳邊曖昧地呼吸:「要報答的話,可以晚上再報答妻主哦~」

    大庭廣眾下被蕭晚偷偷輕薄,還被眾人曖昧地瞟來瞟去,謝初辰的臉紅得如同一隻煮熟的蝦米。

    就當蕭晚以為謝初辰臉皮薄,又要生氣不搭理自己時,卻見他紅著臉,飛速地湊了過來,小聲又扭捏地說:「初辰知道了

    了。」

    說著,他一臉純真又期待地望著蕭晚,那紅撲撲的臉,水潤潤的唇,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氣,只是他的下一句話,讓蕭晚差點栽倒在了地上。

    「不過,現在初辰身體不便,妻主晚上可不能太過粗-暴了……」

    這一刻,面對眾人八卦的目光,臉皮厚厚的蕭晚頓時不好意思了起來。

    戌時三刻,眾人收拾清理完店舖後,謝記衣鋪正式打烊。

    謝初辰揉著眼睛,隨蕭晚上了馬車。一日的勞累令他滿身疲憊,剛坐上馬車,就水汪汪著眸打著哈氣。蕭晚見著,心軟得一沓糊塗,不由命畫夏放慢了馬車,讓謝初辰枕在她身上,好好地睡上一覺。

    但剛啟程不久,蕭晚忽然意識到,謝初辰的外套還拉在謝記衣鋪裡。這夜裡風涼,萬一著涼就壞事了。這樣一想,她連忙命畫夏駕著馬車折返回店舖。

    不一會,畫夏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沉聲道:「小姐,倉庫裡竟有數十隻老鼠。幸好發現的早,布料並沒有被咬壞,只是弄髒了一些。」

    臨走前,他們檢查過倉庫,那時倉庫裡還沒有老鼠。但就在他們離開的這一炷香裡,竟然冒出了數十隻老鼠,可見這是一場有準備有預謀的陷害。

    若是明早,他們才發現倉庫中有大批老鼠,這一夜布料被咬壞不說,連顧客都會被這成堆亂竄的老鼠嚇得棄店而逃,對於他們還未站穩住腳的直裾來說,簡直是一項毀滅性的打擊。

    瞥了一眼對面打烊的錦繡衣閣,蕭晚聲如寒冰,冷冷殺氣地開口:「把這些老鼠丟回錦繡衣閣,再多送他們一些禮物。」

    「可明日,若他們鬧起來……」

    「鬧?」蕭晚冷笑地說,「就等著他們上門來鬧!楚慕青想斷了謝記衣鋪的財路,那我就提前弄死她的錦繡衣閣!」

    她冷冷地說完,見懷裡的謝初辰不安地縮了縮身子,不由將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冰冷的神色立刻柔軟了下來。

    「雲嫣,我之前吩咐讓你籌備的事,可有準備妥當?」

    「一切按照小姐的吩咐,已準備周全。」雲嫣頓了頓,低聲詢問,「小姐準備何時動手,引季如芸上鉤?」

    季如芸,季舒墨的二姐,如今,正打理著蕭晚曾經送出的兩間店舖——米鋪和布莊。店舖開在鬧市,這三年來生意紅火,賺了不少的金銀。

    凝視著謝初辰寧靜安詳的睡姿,蕭晚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他的眉目。

    半響,她嘴角含笑,輕輕地說:「七日後,就動手。」

    第二日清早卯時,今年的一甲的三名貢士在禮部尚書崔明玉的率領下,進宮朝見當朝女皇。蕭晚是金科狀元,位列第一,她的後面依次是探花和榜眼。此次科舉,前世本是榜眼,今生本是二甲的李若華被剔除了名次。所以除了一甲名次往後挪了一位外,其餘的排名和前世並無太大差別。

    「宣一甲貢士進殿。」

    「微臣見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前世,本是七品芝麻小官的蕭晚並沒有真正上過朝堂,此次首次踏入未央宮,面對眾多官員,心裡起了一絲小小的緊張。但緊張歸緊張,該有的宮廷禮儀,蕭晚做得沉穩端正,讓人糾不出一點錯來。

    楚天悅坐在御座之上,微笑地開口:「今年一甲的三位愛卿,朕都十分欣賞。陳探花和燕榜眼口才出眾、筆下生花,朕決定授予前者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後者翰林院編修之職。」

    楚天悅話音剛落,眾臣一片嘩然。

    按照東魏科舉慣例,一甲的三名進士放榜後就可立即授予官職,狀元可授予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授予翰林院編修。而其他二甲、三甲的進士則還要參加朝廷組織的考試,合格者任命為翰林院庶吉士、六部主事、內閣中書、國子監博士、知州、知縣等官職。

    但這次,榜眼卻被授予了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那身為狀元的蕭晚不就當不成六品的官職了嗎?難不成女皇陛下終於良心發現,知道蕭晚能力不濟了?

    「今年的金科狀元蕭晚,朕認為其在治理水患上有獨到的見解,決定破格授予其從四品的工部侍郎官職。」楚天悅環顧一周,最終將目光定在了一臉愕然的蕭晚臉上。

    她揚起嘴角,朗朗打斷了朝堂上的竊竊細語:「工部侍郎之位空缺半年以上,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擔當此重任。但本次科舉,朕被蕭晚的考卷十足震驚到了,她在工程和水利上有著令人驚艷的分析。朕認為工部侍郎之位非蕭晚莫屬,諸位愛卿如此喧嘩,可是對朕的決定有意見?」

    女皇義正辭嚴地讚揚著蕭晚,眾臣哪敢有半點意見。畢竟蕭晚的會試考卷確實令人驚艷,在工部裡擔任要職或許真能一展所長。只是,一下子就將蕭晚提拔為從四品的工部侍郎,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倒是蕭晚心裡苦兮兮地想:原以為能撈個兵部的官職當當,重拾前世的舊業,誰知竟被丟去了累死人不償命的工部!還一躍成為了從四品的工部侍郎!

    天知道她對所謂的工程和水利一竅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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