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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蕭晚的英雄救美 文 / 祈容

    「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點!」媒公口氣不爽地呵斥一聲,正要再度拉扯謝初辰的手時,一道淒厲的慘叫從他口中溢出。

    只聽「卡嚓」一聲脆響,那只伸向謝初辰的賊手被一隻柔美的白玉手指不輕不重地捏著,還沒看清眼前之人是誰時,對方已經一個用力把他甩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蕭晚清冷的眸光掃向壓著謝初辰的兩個嬤嬤,嘴角掛起了紈褲子弟般的邪邪笑容。兩位嬤嬤一個激靈,剛要鬆開時,蕭晚已經一腳踢飛了一個,另一腳踩在了另一個嬤嬤的胸膛上。

    她微垂著腦袋,漂亮修長的手指玩轉著烏墨的髮梢,似笑非笑地說:「告訴本小姐,剛才你是用哪只臭腳踹初辰的?」

    「是這隻腳,還是這隻?」蕭晚打量了一會,見被她踩在腳底的嬤嬤拚命搖頭,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駭人的冷笑,「不說,那就全廢了吧!」

    蕭晚骨子裡是橫行霸道、飛揚跋扈的,不然也不會被評上京城四大紈褲之一。

    此刻,她凶神惡煞的氣勢嚇得嬤嬤不停哀嚎求饒:「疼疼疼!奴婢知錯了,求小姐饒命!求小姐饒了奴婢吧!」

    「知錯?」想到謝初辰被踹一腳時,搖搖欲墜的身子,蕭晚心裡怒氣翻滾,怎麼止都止不住。她對著嬤嬤的胸重踹了一腳,力道之大,將她嘴裡的兩顆大門牙打落了下來。

    望著嬤嬤流血紅腫的狼狽,蕭晚心中方覺得有一絲解氣,不由微笑回頭,對著謝初辰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十分帥氣的姿勢。

    「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說著,她又惡狠狠地踹了幾腳倒地哀嚎的嬤嬤。

    前世,蕭晚很討厭讀書,唯獨對學武上了點心思。但,不是因為喜歡習武,亦或者強身健體,她學武的目的,是為了在美男面前上演一場英雄救美之戲,讓美男華麗麗地愛慕上她這位恩人。

    雖是認真學了一段時間的武藝,但蕭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前世只學了三腳貓的功夫,但做戲卻是綽綽有餘。當她在街上物色到貌美可人的少年時,她時常花錢請一些人假扮惡人欺負他們,隨後,自己再閃亮亮地出場,帥氣地將這些惡人一網打盡,以此博得美男的芳心。

    不過,這只是三年前的蕭晚。當蕭晚遇上季舒墨後,便癡癡地追了他三年。以至於後面很多年,被護衛重重保護的蕭晚根本沒有施展三腳貓功夫的機會,一心一意對季舒墨的她更沒有再調戲過其他的美少年。

    如今,她這一場天然的英雄救美做的十分流暢自然,如何擋在美少年身前,如何踹飛惡人,如何仰頭怒喝看上去威風凜凜,站在何種角度看上去最美,擺什麼姿勢站得最帥,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演示過千遍萬遍,每一個動作都爛熟於心。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簡直是掛在蕭晚嘴上的口頭禪。剛才,她暢快地□□了一番嬤嬤後,一時間仿若身臨三年之前,竟不自覺地將自己曾經「英雄救美」的口頭禪蹦躂了出來。

    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令謝初辰身子一僵,他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始終低垂不語的腦袋。

    原以為是自己太過思念產生了幻聽,可抬起頭的瞬間,卻見一緋衣背影立於自己的身前。紅衣翩飛,墨發張揚,宛如天神降臨,遮擋住了斑駁的陽光,又抵擋住了冷烈刺骨的寒風,一如三年前,她也是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話語,威風凜凜地護在自己的身前。

    謝初辰發現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久遠的回憶宛如巨大的重擔壓在他的心頭,心底深處的依賴,正不斷地悄悄萌芽著。

    他害怕這又是一場夢境,一如這三年間反反覆覆的癡夢一般。這樣想著,他有些惶恐,又有些害怕無助地拉住了那抹緋紅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自己的步伐貼近著自己心底深處唯一的一抹溫暖。

    被一連串驚/變嚇呆的謝家兄妹猛然驚醒,紛紛怒瞪向蕭晚,尤其是謝清榮之女謝曦。

    見與自己親同母女的嬤嬤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闖進來的女人一腳踩在腳下,還粗魯地踹掉了兩顆大門牙,謝曦又驚又怒。

    沉不住氣的她壓根沒有看到母親緊蹙的眉頭,而是衝上去,指著蕭晚的鼻子,怒喝道:「哪來的野女人,竟敢在謝府放肆!來人——!給本小姐——」

    「一個庶系竟敢指著本小姐的鼻子大呼小叫,謝家的家教真是堪憂!」一道輕嘲的冷笑打斷了謝曦的怒呼,而她指著蕭晚的手指更是被眼前囂張的女子一巴掌拍了下來。

    從小錦衣玉食的手指瞬間通紅了起來,謝曦圓鼓鼓的身子更是因為重心不穩,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拿出錦帕擦了擦修長的手指和衣擺上的零星血跡後,蕭晚十分嫌棄地丟到了一旁。

    捂著手指發痛的謝曦臉色瞬間大變,大罵還未破口時,眼前的女人已經毒舌地堵住了她未出口的怒罵,將她噎得臉色慘白。

    「不只是堪憂,而是根本沒有家教。一個下人竟然敢踹家族嫡長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按照我朝例律,應杖責五十,趕出府邸。」蕭晚冷冷說完,一揚手喚道,「畫夏,給本小姐找塊結實的板子!狠狠得打!」

    「你你你!」看到畫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找來了一塊粗重的大板子,謝曦臉色鐵青地罵道,「你敢!」這麼一板子打下去,嬤嬤怎麼受得了!

    「本小姐有何不敢?」蕭晚輕睨鳳眸,指揮著畫夏對早已昏厥的嬤嬤行刑,神情囂張得狠,拽拽又霸道,「怎麼,這位謝家庶女要阻攔本小姐?沒想到謝家的人不但沒有家教,竟連家法都沒有了!真是讓本小姐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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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謝曦氣急敗壞:「我謝家的下人,豈容你一個外人私自動刑!」

    「外人?」蕭晚似笑非笑,望著謝曦的目光充斥著鄙視,宛如她是個愚蠢的傻瓜,「我蕭晚的夫郎被人如此欺負,你說我有沒有權利動刑!沒廢掉她的雙腳,已經是本小姐格外開恩了!」

    「蕭、蕭晚!」謝曦的舌頭打起了結,臉上憤怒的神情瞬間慫了。

    畢竟是謝家庶系,擠不上京城上流權貴的圈子,所以謝曦雖對蕭晚的大名如雷貫耳,可蕭晚本人卻還是第一次見。

    她詫異地指著小心貼近蕭晚的謝初辰,鬼叫道:「你說,他是你夫郎?你,真是蕭晚?!」

    正默默靠近蕭晚,偷偷呼吸著蕭晚身上淡淡馨香的謝初辰,聞言瞬間一僵。在蕭晚轉頭的瞬間,他迅速後退數步,垂著腦袋和蕭晚拉開了距離,彷彿剛才那個貪戀溫暖,小心翼翼靠近的謝初辰並沒有存在過。

    蕭晚順著謝曦的目光望向了謝初辰,見他一臉驚嚇地後退數步,眉頭不經意地蹙了起來。她心裡默默歎氣,一定是自己剛才粗魯的動作嚇到了他。其實她也不想這麼粗暴,可看見他們這麼欺負謝初辰,她心裡的怒氣就蹭蹭蹭地竄了上來,忍不住來了一場殺雞儆猴!

    「謝家庶女,你莫非耳背了不成?初辰說過一遍,本小姐也說過一遍,你竟還不清楚,簡直愚蠢!」蕭晚仰著頭,高傲地說,「聽好了,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蕭晚是也,同時,本小姐是謝初辰的妻主,並非你口中的野女人!請說話放尊重點,沒家教的庶女!」

    蕭晚一口一個庶系,一口一個庶女,氣得謝曦十足抓狂,但蕭晚的身份讓她又驚又懼,忍不住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母親。

    逞了一時口舌之快後,蕭晚偷偷將目光轉向了謝初辰,嘴角忍不住掛起了淡淡的淺笑。她期待著謝初辰感動流涕的場面,誰知,謝初辰越退越遠,彷彿自己是什麼瘟疫一般。

    蕭晚心裡頓時不是滋味,她手臂一伸,在謝初辰驚愕呆滯的目光下,將他摟了個滿懷。

    謝初辰的身上雖是髒髒的,但身上淡淡縈繞的清香味卻讓蕭晚十足的安心,而他軟軟溫暖的身子輕輕地倚在她的懷裡,竟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只是,太瘦了……如果再胖一點,抱起來的手感會更好……

    這樣浮想聯翩著,蕭晚垂下眼瞼,望著一臉驚嚇、呆住不動的謝初辰,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將他發間的蜘蛛絲輕輕掃去,又拿出一張嶄新的錦帕擦了擦他髒亂的小臉。

    很快,謝初辰這張俊美如玉的容貌浮現在了蕭晚的眼前。近距離的觀察,彼此溫暖的呼吸近在咫尺,蕭晚的目光越發溫柔,彷彿謝初辰是她捧在手心裡的至寶。

    「初辰,你怎麼一個人先回門了呢。難不成因為我先陪舒墨回門,所以你生氣了嗎?我答應陪你回門,自然會陪你回門,你這麼一個人回府,豈不是讓有些人誤會了嗎?」

    蕭晚以求問謝初辰的方式,明晃晃地告訴謝家的人——謝初辰是她蕭晚的夫郎,謝初辰一個人回門是因為吃醋嫉妒了,絕非蕭晚將他丟棄!

    謝初辰的唇輕輕顫動:「蕭、蕭小姐……」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是蕭晚第一次親暱地喊謝初辰「初辰」。

    初辰初辰,出塵絕世。外人雖嘲笑他不配此名,但她卻覺得,這般如星辰般燦爛美好的少年擔當得起這份殊榮。

    蕭晚喊了一遍後,發現「初辰」兩字十分動聽,竟讓她有些微微上癮。她唇角微彎,臉上的笑容分外明澈動人。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有眼無珠,使得真正的明珠蒙塵。

    見謝初辰一直神遊晃神,蕭晚忍不住愉悅地笑道:「怎麼生疏地喊我蕭小姐呢,昨晚你可是很熱情地喊我妻主,還死命地抱著我不肯讓我走呢,害得我一晚上都在你的房裡。」

    蕭晚的話音剛落,眾人神采各異。謝初辰原本蒼白的臉蛋紅得如同剛煮熟的蝦米,恨不得鑽個地洞把丟臉丟到家的自己埋個徹底,其他人則是被蕭晚驚世駭俗的話語給嚇住了。

    昨晚是蕭晚與季舒墨的洞房花燭之夜,蕭晚竟然丟下自己八抬大轎娶回的正夫,反而陪了連名分都沒有的謝初辰一晚上?!而且還當眾承認自己是謝初辰的妻主?

    謝清榮眸光一閃,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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