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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事起 文 / 曳水

    也許是聽著我的聲音了,劉彘不過片刻便跑了出來,王夫人提著裙角追在他的後面。

    「阿嬌姐姐,阿嬌姐姐。」劉彘直接撲到我的懷裡,我抱起劉彘,頗有些吃力。

    王夫人連忙過來,小心翼翼的護著。

    「阿嬌今日怎麼過來了?不用練武的嗎?」我被外祖母單獨培養之事,這是所有的宮人都知道的事情。至於她喚我阿嬌,那也是經過我的幾番糾正的。

    「不用,今日外祖母說是讓我休息半日。這不,想著最近不是彘兒出生的日子嗎?便給你們拿了些糕點過來。」

    我雖然盡量說話像個大人,但是我畢竟還只是個五歲的孩童,這話聽來到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阿嬌有心了,彘兒出生那日正是七月初七,都過了那麼些時日了。卻也難為你還記得,彘兒是在這個月出生的。」

    王夫人有些苦澀的說到,這個月,他們本該開開心心的為劉彘慶生的,卻因為薄太后的葬禮而不得不取消。依著舊制,若是先人忌日,後人必是不能過生辰的,照著這樣來,劉彘往後哪裡還能過得生辰?因此,哪個做母親能不難過了?

    我對她的話,並不願意多加理會。只是逗著劉彘,劉彘被我逗得咯吱咯吱的笑。我心裡明白,這一切等劉彘做了皇帝之後總會改變的。歷史上的薄太后是死於漢景帝前元二年的四月,可是在這裡卻並沒有照著歷史來走。由此可見,必是有人篡改了歷史,而能夠改歷史的,除了皇帝,還能有誰呢?

    王夫人聽見自己兒子開心了,倒也一掃陰霾,露出了笑臉。

    劉彘一直粘我,這讓我覺得這似乎是一種宿命,是我和劉彘之間,想躲也躲不開的宿命。雖然我清晰的知道結局,但是我卻依舊不能控制的和漪蘭殿有了千絲萬縷的牽連。甚至還是忍不住的喜愛這個小小的劉彘,這是一種姐姐對於弟弟的喜愛,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我近日練武練得越發的勤了,母親也日漸變得無暇顧及於我。我心裡知道,這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這件事的發生,在去年元旦的時候已經初見端倪。只不過,今年眼見著便要發生了。

    這事還要追溯到太祖十二年,高祖劉邦立次兄劉喜之子劉濞為吳王。吳王劉濞開銅礦,鑄『半兩』錢,主海鹽,設關稅,免賦稅。於是吳國的經濟迅速發展,而劉濞的政治野心也開始滋生。

    漢帝時,吳王世子入朝,與當時還是皇太子的皇帝舅舅劉啟博弈,因爭棋路發生了爭執,劉啟便抓起棋盤將吳王世子砸死。

    皇太子因為一盤棋竟然將自己的嫡長子打死,而且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這讓劉濞大為惱火。當時漢帝派人將屍體運回吳國,吳王劉濞便憤怒的說:「天下一宗,死長安即葬長安,何必來葬?「於是又將靈柩運回長安埋葬。從此,劉濞稱疾不朝。

    漢帝又為了安撫劉濞,便乾脆賜了幾杖,准許他不要朝請。但吳王劉濞非但沒有和好的意思,倒是更加的囂張跋扈了。

    在帝去世,景帝登基時,劉濞則更是驕橫。竟連家族聚會也不來了,故此,他的反跡倒也越來越明顯。

    外祖母一向講究一個息事寧人,並不願意多惹紛爭。奈何皇帝舅舅登基初始便先提拔晁錯做內史,然後又升晁錯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之一。

    而這個晁錯極力主張皇帝舅舅削奪各王的封地,即削藩。

    外祖母因著這事多次與皇帝舅舅爭執,導致兩母子此時還在冷戰之中。整個皇宮倒是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霧氣之中,母親的神色也日漸變的沉重。

    我並不願意多問,多說,我是知道歷史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這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但母親回來的日益晚了。

    而今日我去給外祖母請安的時候,也聽說。皇帝舅舅準備聽從晁錯的建議,決定先削奪吳國的會稽和豫章兩郡。外祖母因著此事頗為憂慮,日夜寢食難安。母親一直擔心,久久不願離開。

    好不容易等回來了母親,母親一臉心疼的抱起我。

    「嬌兒,怎麼還不去歇著?」

    「母親,我都好幾日沒有見到您了。只是想見見您。」我有些委屈的說。

    母親連忙將我親了又親,「嬌兒,對不起,母親這兩日忽略你了。」

    「母親,您這幾日怎麼了?怎麼如此疲憊?」

    我故意假裝不知,都這個時候了,她們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嗎?

    「唉,近日你外祖母和你皇帝舅舅爭執的厲害,母親如何能不疲憊?」

    「母親,是有人要欺負皇帝舅舅嗎?」

    母親已愣,「誰告訴的你這些?」

    「嬌兒只是聽宮人說的!」

    「嬌兒且放心,你皇帝舅舅乃是真龍天子,無人可欺負了去的。」

    母親也是極為憂心的,這個時候她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我連忙從她懷裡爬起來,「母親,若是有人要欺負皇帝舅舅。你們便要做好準備,幫著皇帝舅舅去打那人。」

    「阿嬌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可不是你該關心的。來,快去睡覺吧。」

    母親將我往我的房間抱,我知她是當我是個孩子。連忙抱著她的臉頰,說到,「母親,嬌兒聽說中尉周亞夫,有勇有謀,英勇善戰。您為何不讓他準備著,隨時幫皇帝舅舅痛打那些壞人一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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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急的說完,母親倒也正好將我抱到了我的寢宮。

    「嬌兒,你說的誰?」

    「中尉周亞夫啊,就是絳侯周勃的次子!嬌兒聽人說,他可厲害了!」我見母親聽了進去,連忙多加強調。歷史上的『七國之亂』便是周亞夫平定的。

    母親一臉驚喜的看著我,「阿嬌,母親的乖乖,你當真是幫了母親一個大忙。」

    我知道,我的話是幫到母親了。

    果然,第二日就傳來太后妥協,與皇上關係緩和的消息。我想著,外祖母應該已經與周亞夫有所商議了,若是一旦劉濞造反,周亞夫必是最後的一柄利劍,直擊劉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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