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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取名 文 / 曳水

    「皇后駕到!」尖細的嗓子傳來,我打了個顫。抱著我的女子,立馬將我護著。

    「我兒,莫怕,不過是通報的公公。」

    我心中溫暖,前一世身為孤兒的我,這一世來了這個世界竟然就有一個如此護著我的母親。許是老天爺,也在可憐我,這一世竟給了我一個這樣好的母親。

    一屋子的人跪了一地,我努力的偏著頭,想要去看清進來的人。

    「嫖兒!」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婦人,頭戴精緻的金飾,穿著繁複的衣裳,渾身都散發著貴氣。

    「母后,誕了個女兒!」我的母親,笑著看了看我,蒼白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歡喜。

    皇后,也就是我母親的母親,我的外祖母。連聲說,「好,好,好!」走至床邊,看著我滿目慈愛。「真真是個漂亮丫頭。」

    「母后說的什麼話?這娃娃都還沒有張開,哪裡漂亮了?」

    我的母親雖說是在否定,但是那滿眼的笑意,和帶著嗔意的神情,怎麼的都不像是在說我長得不好。

    我這才仔細打量了抱著我的中年皇后,鬢髮半白,皺紋淺淺,那雙眼睛裡透著歡喜,卻也有著難見的精光睿智。我算是明白為何我的母親那般美了,原來竟是遺傳自眼前這個老婦人的。母親的眉眼和臉型,隱隱間便與這外祖母頗像。

    「嫖兒啊,你辛苦了。」外祖母抱著我,對著我的母親說到。

    「母后,哪裡的話。生兒方知為娘苦,今日受此一遭,才明白母親往日的辛苦。」我的母親說話間,便是哽咽。

    「喲,長公主,您可萬萬不能落淚啊。這月子間落了淚,那可是要不得的。」最開始抱我那婦人見母親的眼淚馬上就要出來了,便立即制止。

    連帶著抱我的皇后也急了,「嫖兒,在說些什麼?可萬萬不能流了淚水。母親都過了幾十年了,你還在提個什麼?」

    「母親,我不過是心疼你!」

    我的母親容貌美好,此時哪怕落著淚也是一個嬌弱的美人。

    「陳午呢?她媳婦在這給他生孩子,他跑哪裡去了?」

    皇后將我放到了最開始抱我的婦人手上,她牽著她女兒的手。似乎才想起,她的女婿不在。

    「母后,母后,兒臣來遲了,母后恕罪!」我這才看見了我的父親,是一個眉目溫和的男子,看起來溫潤如玉,手裡端著一碗朱紅色的湯水。

    「陳午啊?你跑哪裡去了?」皇后有些不高興,自家女兒在那裡受苦,女婿卻不知所蹤,哪能開心?

    「母后,兒臣是去給嫖兒端藥水了。」

    「這都是什麼時候?這些事要下人做就好,你堂堂侯爺,跑去端什麼?」皇后的臉色有些沉。

    我的母親卻扯了扯天後的手,「母后,這是夫君應了嫖兒的,嫖兒誕下麟兒,夫君必得親自煎了藥給女兒。母后還請莫怪夫君才是。」

    「噢,原來如此。倒是哀家多事了。」外祖母有些尷尬,這才只是錯怪了自家的女婿。

    「陳午起來吧,哀家錯怪你了!」

    「兒臣惶恐!」我的父親慌忙將藥水,端給了母親。

    「嫖兒,快些飲了吧。可緩解些痛的。」

    我看我的父親,眼帶關懷。那模樣,對我母親分明是真心實意的。我心下的石頭倒也放下了,我這一世的父母恩愛和諧,倒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今日我聽你,叫的慘痛,為夫實在心焦。嫖兒,辛苦了。」

    我的父親安撫著我的母親,母親一口氣飲了藥水。

    「夫君說些什麼話,快去看看咱們的女兒。眉眼如我,鼻子和嘴巴和你倒是頗像的。」我的母親到底一心都是掛著我的,父親來的時候都一直未想著看我一眼。

    「哦,哦,這倒是忘了。」我的父親有些憨的摸了摸額頭。

    抱我的婦人將我帶到了父親面前,「侯爺,是個小翁主。」

    「嗯,嗯」我的父親抱我有些不夠嫻熟,倒是顯得生疏得很。

    「瞧這模樣,都當了多少年的爹了?還連自己的孩兒都不會抱。」我的外祖母在一旁說了話,我的父親笑了笑,隨即便看著我。滿目慈愛。

    「母后,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父親在逗我,我聽見母親這樣說。

    父親碰了碰的臉,似乎還不夠,又抓起了我的左手。我想與他玩玩,便故意抓緊了他的食指。

    「呵呵,這娃娃,力氣竟這般大,這是捨不得父親將你放下?」我的父親哈哈大笑,那裡面儘是為人父的歡喜。

    「咦,怎麼有個字啊?」我的父親,忽然看到我的手腕。我大驚,咯了一下,也抬眼看著我肉肉的手腕。

    那個紅紅的「嬌」字,竟然就那樣顯眼的印在那裡。這是?我前一世的印記?

    「哦?哀家看看!」眾人都很好奇。

    外祖母走過來看了看我的手腕,「竟是一個『嬌』字,呵呵,好啊好!這娃娃乃上天垂憐,降下的天之驕子。如此,以後咱們便喚她阿嬌吧。陳阿嬌,嫖兒,你覺如何?」

    我的腦袋忽然轟的炸開了,陳阿嬌!不會是?

    我滿眼的不敢相信,這才想起,皇后一

    直在喚我的母親為『嫖兒』如果這還不足以驗證我的想法的話,那麼我的父親叫『陳午』,他還是個侯爺。這一切,都在向我預示著我的身份——大漢朝的廢後,陳阿嬌!

    我心受驚嚇,一下便扯開嗓子哭了起來。我是多想告訴他們我不想叫陳阿嬌,我不想叫陳阿嬌!

    「哦哦,阿嬌,阿嬌,怎麼哭了?」我的父親有些手忙腳亂。

    「侯爺,給奴婢吧,翁主也許是餓了。」

    我被那婦人抱走,我這才知道她便是我的奶娘。而我是怎麼也不願吃她的奶水,一直哭鬧,一直不願意承認我是陳阿嬌之事。

    但是在最後的大多時候,我是覺得上天讓我成為陳阿嬌其實是來補償我的。

    我的母親館陶長公主和我的父親堂邑侯陳午,對我都極為寵愛。給了我上一世缺失的母愛父愛,真正的把我視為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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