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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肆拾伍 文 / 情書

    蕭珍兒生了個兒子,李治自然高興非常。

    孫茗見他面上歡欣若狂,心裡是一陣陣泛酸。只她不知道的是,李治因有了第一個身份上拿得出的手的兒子,故而這般失態罷了。當初他與太子妃也舉案齊眉過一陣子,只恨太子妃的肚子太不爭氣……

    其實,她心裡總有些七上八下的。早有預感自己此胎大約是女兒的,但看李治對她這樣期待,就算想與他說了,卻反而幾次都說不出口。

    直到蕭氏的兒子滿月,又過了一旬多的日子,孫茗這邊也有動靜了。

    這日正逢四月桃花盛開的時節,天氣也一掃前幾日下春雨的涼氣,春光明媚,帶了些暖意。

    孫茗剛醒,就察覺到身子底下,被褥裡面都濕漉漉的,心中惶惶地,口中忙喊:「花枝,花蕊——」

    花枝花蕊本就緊著這兩天日子,此刻聽到名字,急忙放下手中的物事,趕至床榻邊。

    孫茗驚慌地抓了花枝的手,感受到腹中陣痛:「快,快去尋穩婆!」

    這是要生了?!花枝忙道:「娘娘,別急,產房都是備下的,馬上就妥當了。」雖然這樣勸慰孫茗,她自己卻反而一臉驚嚇過度的模樣,驚慌失措地催著花蕊去產房裡備上炭盆,又去門邊叫了陳來把穩婆和乳娘喚來。然後叫來花萼一道回至床邊,準備扶著孫茗去產房待產。

    只一會兒功夫,孫茗的陣痛從一炷香一陣疼,到眨眼間一陣疼,等她察覺稍微平復一些,就被兩人攙著起了身。

    花蕊剛叫底下侍婢把炭盆備好,又囑咐人燒水,拿剪子等物,因她實在不知道還要備上什麼了,忙急著回屋子去探查情況。見了孫茗被花枝花萼攙著要往產房走,隨手取了大袖衫,披在她身上,一道行往產房。

    將孫茗穩穩地安置了,一應床榻被褥都是早早就備好的,如今,屋子裡已經熏得暖暖的。這時,兩個穩婆也已入了產房。

    這兩個穩婆極有經驗,一個直接指揮著花枝花蕊解了她的裙衫,拿著枕墊架起她的腿,探探裡邊開了幾指,另一個去看了備的熱水等物,又囑咐花萼下去熬了參湯。

    待萬事俱備,那穩婆就與乳娘和幾個侍婢說道:「看情況,還得幾個時辰,現在就可以去與貴人稟報了罷。」

    花枝應聲點頭,走出屋子外,與陳來道:「你去稟報大總管,說娘娘臨產。」大總管說的就是王福來。王福來得了消息,立時就會與太子殿下回稟的。

    然後又讓招來一個小丫頭去稟報太子妃。吩咐完了,才又轉身進了屋子。

    李治剛從宮裡出來,就見王福來侯在外邊,已有多時了。知道定有急事報於他,他還沒走近,王福來就已是小跑著過來:「殿下,孫娘娘臨盆了。」

    雖然,早就預算好了在這幾天,但乍然聽到,還是驚了一下,一反應過來,就奪了身邊侍從的馬鞭,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身後一眾侍從回過神,也急急忙忙地快馬加鞭趕上去。

    待李治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

    下了馬,將馬鞭往內侍手中一丟,撩起袍子賣進門檻,急急忙忙往沁香明景去。

    才入了院子,就聽一道恭喜聲:「恭喜娘娘,喜得郡主……」隱隱地,傳來屋子裡面嬰孩的啼哭聲。

    竟是這樣快,生得這樣順當……

    此時,李治一腳剛剛邁進屋子,太子妃剛剛聽聞「喜訊」,正是一臉極為高興的神情,連一旁坐著的蕭珍兒,也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見李治回府,也沒聽見外邊有內侍稟報,太子妃與蕭氏齊齊變了臉色。

    將她們的表情盡收眼底,李治看也未再看一眼,就見站在一邊恭喜的婆子。眼一瞇,掃了眼戰戰兢兢的婆子,道:「還不快進去服侍著?」

    那婆子正是其中一個穩婆,見太子吩咐,急忙稱是,扭身就又進去了。

    李治這才又想起,甫一進屋子,見著的這兩人的神情,立時就沉了臉。若說一開始,他對孫茗此為男胎的希冀有多大,現在就有多失望……但很快又一想,歸根究底,也是自己的孩子,雖是女兒,女兒也罷……

    這時,又聽那穩婆一聲驚呼:「還有一個!」

    這句「還有一個」驚得堂屋中的眾人齊齊抬頭,錯愕地瞪直了眼……一胞雙胎?!

    頓時,李治彷彿又復活一般,神情立時就激動了,站起來,踱了幾步……伴著裡邊嬰孩的啼哭聲,震得他心神不寧。

    太子妃與徐婉對視一陣,雙雙低頭,不敢吱聲,就連坐在一邊侯著的蕭珍兒,也忍不住無聲地冷笑起來:運氣這回事,有時候就是這般難料……

    一胞多胎,這是福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聽到又一陣微弱的啼哭聲,如此,兩個嬰孩一起哭聲不止,極是熱鬧。

    太子妃面色頓時不好了……

    只見之前那婆子又出來「報喜」了,只是她慢悠悠地邁著步子出來,臉色實在稱不上「喜」,見太子殿下瞪著她的眼神,極無善意,吶吶道:「恭喜殿下,娘娘又產下郡主……」

    李治肅著臉,聽到又是女兒,心中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那種隱隱地,早就有此預感的微歎。緩了緩神色,就叫王福來打賞。

    與他相反的是,太子妃頓時一臉輕鬆起來……

    這時,蕭珍兒也與徐良媛紛

    紛起身退除去了,太子妃見殿下怔怔地站在門邊,不敢久待,也輕聲言退。

    產房裡,孫茗咬著一絲清明,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早就聽到內室外邊李治的聲音了,所以她自然要見到李治,方能安心地睡去。

    未過多久,床榻被褥剛剛收拾好,屋子裡也整理乾淨,散了些腥氣和異味,就見李治果然背著手進來,面上看不出生氣或是高興地神情,她沒來由地就有些擔憂,皺著眉,直到李治走近床榻邊……

    見了李治坐在床沿上,她兩手抓著他的右手,鼻子一酸,落了一串淚珠下來:「九郎……」

    李治見她一哭,慌亂地拿袖子給她擦臉,不悅道:「怎麼又哭了?!不知道現在哭要壞眼睛的麼?」見她止不住的淚,最後變得哄起人來了,換了姿勢,與她坐一個方向,又摟著人,道:「乖……別哭了。知道我最受不得你哭,可是故意來鬧我的?好不容易生下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很該高興才是。」

    孫茗也說不清為什麼哭,其實心中也並沒有什麼可難過的,就是覺得受了這番罪,罪責該全在面前這男人身上,自然見了人,就忍不住落了淚下來,只想哭個痛快。

    拿他袖子擤了擤鼻涕,在他黑下來的臉色中,抬頭怯怯地問:「既然高興,那怎麼也不見你看看她們?可見你也不是真心高興地。」

    「胡說!」李治黑著臉,接過一旁花枝遞給他的熱氣騰騰的巾子,為她擦了擦臉:「還不是你,自打我一進屋子,就給我掉金豆子,現在還倒打一耙。」

    孫茗這才緩了神色,讓婆子把兩個女兒抱過來瞧瞧,她都還沒仔細看過自己閨女呢。

    兩個婆子,一人抱著一個,分別遞到孫茗和李治的懷中。

    這是她前世今生所生的第一胎,是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看著臉紅通通粉嫩嫩的模樣,雖然五官完全沒有長開,但她仍覺得女兒漂亮、可愛。

    李治抱著的是雙胞胎中的姐姐,只是,這恐怕是他首次抱嬰孩了,僵著身,手就這樣拖著,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還虧了那盧氏教他怎麼抱。

    李治抱著這一個,越看越覺得熟悉……「咦!」身旁的盧氏一聲驚疑:「長得可真像殿下小時候。」

    李治與孫茗一同抬頭望向盧氏,只聽盧氏肯定地點頭,那張佈滿褶子臉顯得格外慈愛:「郡主與殿下幼時,長得一模一樣。」

    孫茗低頭看了眼懷中這個,閉著眼睛,砸著小嘴的閨女,又探頭瞧了眼李治懷中的這一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兩個長得,還真有些不一樣……異卵雙胞胎?!

    李治懷中的襁褓收得更緊了些,原先還沒覺得,現在越發覺得,這個女兒真是與他投緣。見他盯著她瞧,也不哭鬧,嘴巴一張一合地吐著泡泡。看著看著,心裡溢出一絲蜜糖般的甘甜來……

    抱著閨女坐了會兒,兩個小丫頭就被乳娘抱下去了。

    除了讓盧氏和另個婆子蔡氏照料她們外,他另又為兩個閨女從宮裡尋了兩個乳娘來,還與她囑咐幾句:「你先看看這兩個乳娘,好或不好,還要你自己掌掌眼。」

    也因為宮中聖人妃嬪、宮女無數,被聖人寵幸後,孕產不時發生,難尋規律,所以宮廷時又備上乳娘,唯恐供應不及。所以,回回便宜了李治再去找尋了。

    孫茗點頭,看著他,道:「我省得的。」又想起,懷孕那麼久,肚子又鼓得這樣大,太醫竟是沒有診出來:「我每隔幾日就請脈,如何沒有號出雙胎?」

    「這有何奇怪的?原本看病就是望聞問切,方知道病因,若是光憑號脈,就知道你這腹中雙胎,豈非神醫了?」李治解釋道。

    可是某人驚嚇了……不是都說,中醫可以號出兩條脈來,告訴我們有雙胞胎嗎?!

    李治也看著她,看她面頰上還粘著幾縷髮絲,一臉的倦色,就握了握她的手:「好了,你也被折騰地夠嗆,先用些東西,再歇一會兒吧。」

    正說著,李治看到花蕊手中持著托盤,裡面還置著魚片粥,就開口先讓她進食,一邊接了托盤,餵她吃起來。

    由著他喂,孫茗心裡是稍稍有些感動的,可轉念一想,自己都為他生了倆孩子了,餵她吃粥怎麼了?!女人嘛,合該這樣被哄著,當寶似的供著!

    喜滋滋地用著,不一會兒,一碗粥就見了底。

    「好了,先歇會兒。」李治將碗往托盤上一擱,令花蕊接過托盤,就扶著她躺下,又拿鍛被將她蓋嚴實了。

    孫茗剛躺下,見他正要走,心中多有不捨,從被中伸出一條胳膊,就將人拉住了,見李治扭頭看她,才委委屈屈道:「先別走……」

    她也不知因何這般多愁善感起來,雖然有些倦意,但見到他,就是非要粘著不可。

    李治歎道:「好,我不走,快些睡。」

    要哄個產婦真是不易,好容易見人闔了眼睡熟了,他才敢鬆了她緊抓著他手腕的手,將她手又送回被窩,這才輕手輕腳地出去。

    這個時候,早過了飯點。

    王福來一直在門口侯著,此時見殿下出了屋子,心裡舒了一口氣,上前問道:「殿下,可要現在備膳?」

    原還不覺得,經王福來一提,倒有些飢腸轆轆的,遂點頭,將膳備到主殿的堂屋裡。

    ……

    待孫茗從深陷夢中驚醒,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彷彿像是過了很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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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花枝一直在旁邊醒著神,是以見她一有動靜,忙走近,伏身問道:「娘娘可是醒了?可要用些什麼?」

    被花枝攙著坐起身,背倚著美人靠,一陣恍惚後,如夢初醒般,問道:「郡主呢?」

    「郡主有乳娘帶著,娘娘可要宣來看看?」花枝剛問完,花蕊就邁了進來,手上還持著燃起來的香薰,見孫茗已然起了身,忙湊近問道:「娘娘身子可還好?都睡了一天了,過會兒都能用晚膳了。」

    「先把郡主抱來與我看看,再備些水,我想洗漱。」吩咐兩人後,就往背後一靠。

    其實傳統觀念裡,做月子是不能洗漱的,但她們都知道她特別愛乾淨,尋常都要每日沐浴,隔上三兩日也定是要洗個頭的,所以聽她吩咐,也並不意外,只好扭頭問了盧氏。

    還是盧氏經驗老道,叫她們備上熱水,需得燙一些的,再拿進去用於漱口、潔面。沐浴或是洗頭卻是不行的,再大的責任盧氏也擔不了。

    花枝領命下去了,留下花蕊照看。

    一番整理後,兩個乳娘就帶著剛餵了奶的小郡主們邁進了屋子。

    一見咿咿呀呀的小寶貝,孫茗就伸出手要去抱,其中一個乳娘極有眼色地將手中的襁褓遞過去,穩穩地落在她的懷抱中。

    孫茗接過女兒,一眼就看出這個定是姐姐。兩個丫頭雖然那樣小,但長相初初就已經顯得不一樣,倒是容易區分。這丫頭,許是真心大膽,雖然被人抱來抱去的,卻也不怕,眨著眼睛,吐著口水,咿咿叫喚,像是在笑……

    再抬頭想去看另一個,只是那乳娘仍是懷中抱著襁褓,站得遠遠地……這般沒有顏色,孫茗立時就有些不喜,微微沉了臉下來。

    還是一旁已是空的手的乳娘拉了拉她的衣衫,她才彷彿察覺到孫茗的臉色,躊躇了下,才將郡主抱得近些與她看。

    逗了逗兩個小傢伙,才慢條斯理地問她們:「你們叫什麼?」

    先前那個主動將襁褓抱給她的,自己挪出一小步,笑答:「回娘娘的話,奴婢姓樓,奴婢身邊的這個姓馬。」

    樓氏看著精明一些,看年紀也二十好幾的,長得倒有些大眾臉,身材有些壯實。倒是她身旁的馬氏,看著像是更年輕一些,眉眼間乾乾淨淨的,人看著有些柔柔弱弱,皮膚白淨,倒是有一副好相貌。

    孫茗朝她淡淡地笑了笑,又道:「我這兒規矩不大,但還是要守本分的,侍候的好了,大家都好。」說著,就朝那馬氏看去。

    馬氏被她瞧上一眼,就被那眼中的冷冽嚇得低了頭,只聽身旁的樓氏應聲:「是,是!娘娘且寬心,我們定會好好地服侍郡主。」

    「郡主我這裡留下了,你們倆先下去吧。」乘著兩個閨女現在精神好,她可要多逗逗,順便培養培養感情。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孩子甫一墮地乳娘的奶口一旦留用了,幾乎就是終生制的,所以對待乳娘,她需要更加謹慎。萬一有心懷不好的,在孩子剛有些懂事的時候,離間她們母女感情,就萬事不好了……

    也不是沒想過用自己的奶,但從李治身上也好,從花枝花蕊問話中也好,最終發現,她這想法太異想天開了……宮中自有一套制度下來約束,果斷沒法子標新立異好嗎?!

    只是,讓自家孩子吃別人的奶水,莫名地有些吃起醋來。所以對這兩個乳娘,她才這樣不假以辭色,實在是,沒辦法真心歡喜啊。

    兩個乳娘一聽,還是樓氏先反應過來,福身稱是,拽著身旁的馬氏就出去了。

    一把馬氏拉出屋子,樓氏就皺著眉與她道:「我看你真是糊塗了!」

    兩人一路走,樓氏就一路數落起她來:「這孫娘娘在府裡在太子眼中如何?是這個!」樓氏翹起大拇指來。早在她入了太子府之前,就已多方打聽了,知道孫良娣深受太子的寵愛,哪裡敢違拗?

    馬氏聽她說的,起先不語,後來約也是忍不住,悄聲道:「就算得寵,也是要守規矩的。」

    「規矩?」樓氏一聲嗤笑,又道:「在這裡,這個落院,只有孫娘娘讓你規矩。」話落,她便不再多說,只覺得這馬氏榆木腦袋,點不透,搖著頭,就先自己回去了。

    孫茗見兩個乳娘出去,就吩咐花枝,讓底下的侍婢留意這兩個乳娘……

    不是她小心,只是乳娘這職業,或許可能伴她閨女一輩子,是要起到榜樣的作用。乳娘請的好就還好一些,若是不行,她是寧可不用的。

    不知不覺間,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李治昨日用了膳後,去產房看了看熟睡中的某人,見睡得香甜,就回隔壁屋子裡翻閱奏疏了。近日,李世民連起身都有些困難了,他心裡實在憂慮。府裡連續添子,也算是,在陰霾中的一縷陽光了。

    等手裡的政務處理完,又悄悄去瞧上一眼,睡得極熟的那人,連姿勢都沒變……於是,李治帶著睏倦回去,入了冰涼的被窩。

    第二天一回府,聽說孫良娣醒了,就忙往她屋子裡去。等他一腳邁進去的時候,孫茗抬頭瞥了他一眼,與懷抱裡的那個閨女道:「阿福乖~看看誰來了……喲~是耶耶來了~」

    李治笑著上前,坐在床沿,抱起她身邊的另一個:「這麼快連小名都給起了?你懷裡的那個叫阿福,這個叫什麼?」指著他懷中的襁褓問道。

    孫茗笑答:「阿寶。你快猜猜,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

    其實無需想的,只消一眼他就知道了:「自然是我抱的這個是姐

    姐了。」這一點還是頗為自信的,昨日抱了許久的閨女,總覺得極合眼緣,抱著阿寶都不想撒手了。

    兩個閨女本來就長得不同,但這樣快就被猜出來,她頓覺無趣,手上也抱了好一會兒了,有些發酸,叫花枝接過去抱一會兒,自己就挨著他身邊,靠著他,道:「要被關上這樣久,想想都要悶死了。你得空就要來陪我……」

    「好,我哪次沒老老實實地回府就來陪你的?」李治無奈道:「近日宮中事務繁忙,手裡還有一些政務,過兩日還有扶桑派『遣唐使』過來,屆時還要備有國宴,你自己尋了事來做做罷。」

    扶桑不就是日本?!大唐有木有實力把日本打下來?孫茗囧囧有神地盯著李治想道,若是佔領了日本,豈不是避免了日後日本侵華的歷史?

    當然只是想想了,日本原就那麼一島國,物資還貧瘠,原本打仗就已經勞命傷財了,就是佔領了,也不好規劃管理……

    「正好與你說說,我給蕭氏生的兒子起了名字,叫素節。我們的閨女是你我心尖上的寶貝,也給她們起了名字,寧珠、寧珍……」看著她,又與她解釋:「寧者,平安也,取中字,你可喜歡?」

    平安,代表他對閨女美好的期盼……孫茗點了點頭,這是再好不過了:「大的叫寧珠,小的這個叫寧珍。」寧為平安,如珠如寶,稀世之珍……

    阿寶阿福彷彿聽懂似的,咿咿呀呀叫喚著,引得兩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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