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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 肆拾三 文 / 情書

    自從懷孕起,別說李治,就是身邊的花枝花蕊都拿她當成癌症患者加腿腳骨折的病人那樣,那麼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磕著碰著。就是午憩時想起個身拿水喝,都如臨大敵一般,一個勸她躺著,一個急急忙忙去倒水。

    孫茗自己知道,這個時期,除了進補,更要多走走路,把身子養壯實了才好生一些,況且這個年代,生孩子靠的都是自己順產,難產什麼的,也根本沒有醫生為你剖腹。只是,就算知道,也無法跟身邊的人說。

    李治就別提了,現在更是拿她當眼珠子看的。夜裡怕驚擾她,或是壓到她,李治睡的時候,都是緊縮在床沿,離得她遠遠地……

    這天,李治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為了讓孫茗休息得更好一些,他自己就得提出來。所以兩人在散了步,李治把人扶回屋子裡一坐,就想好好地與她說:「近日夜裡常有驚醒,恐怕是我驚擾了你,不如,我先搬去書房?」

    孫茗愣了愣,他竟是提出分房就寢,孫茗哪裡肯就這樣應了他?叫他們兩人分房而睡,可不是給別人可乘之機?!已經吃過一次虧,就這一次,就令蕭珍兒懷孕,她是如何都萬萬不肯的。何況,孕婦夜裡本來就容易驚醒,那是內分泌的原因,根本就與他無關。

    孫茗抓著他手臂,面上現出急色,搖頭道:「根本就與九郎無關,你千萬別走。你在身邊,我才能睡得安心。」

    屋子裡燃著熏香,飄散出來淡淡的花香味。孫茗近期被調養得很好,桃腮杏面的,身子也漸漸珠圓玉潤起來。看她眸中隱含霧氣,一臉不捨的模樣,勾起他憐愛之心大起。一面覺得把她養得太嬌氣了些,一方面又極愛她這番依賴的模樣。

    李治一條胳膊被她抱著,拿另一手觸了觸她瑩白潤澤的臉頰,歎笑:「明知道我是為你好,你卻總是這般愛嬌,既然不想我去書房,那我就不去了。」

    孫茗才不管他的取笑,把人留住才是正經,所以聽他說了留下的話,就歡歡喜喜地又是倒水,又給他揉肩,一副狗腿地模樣:「那可就說定了,再不許提出要去別處的話來。」

    李治笑著把人拉下來,拉著坐到身邊:「別忙了。你如今都快是當娘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童似的。」說她獻慇勤吧,做得委實也太淺薄了些……

    玩笑過後,李治就伏到案上處理政務,手上剛摸到折子,孫茗那邊已經把規整好的端給他,引得他又是皺眉:「你現在不比以前了,還不趕緊去休息。」

    孫茗倒是想幫他來著,但見他這副神色,知道是鐵了心的,也就應了他,讓花枝服侍著回到床榻間。許是真的有些精力不繼,一躺下來,合上眼就睡著了。

    連日下來都是如此,兩人已經日漸習慣這種孕中的相處模式。且,李治也因政務繁忙,每天歸來得又晚,只有孫茗這邊留著膳,等他回府後一同用,被他說了幾次都不肯改,只好歎著氣,盡早回來。晚間的時候,一個先去睡,一個就辦公。

    等孫茗醒來的時候,李治早朝去了,自然也不在。

    每天這樣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最多在院子裡散散,渾身都長出懶骨頭來了。所以被花蕊壓著梳妝完了後,她就讓人取了一些布匹看看。

    宮中賞賜最多的都是綢緞之類的,上前,挑了幾匹素色的留下,其餘又放回庫房取了。

    花枝將布匹置在案几上,不解道:「娘娘要裁衣?婢子現在可要讓針線房的人過來?」

    孫茗搖頭,一邊摸著緞面,與她道:「我是自己閒著無事,想做兩身寢衣。」

    花枝花蕊聞言一驚,雙雙看了眼對方。最後還是花枝勸她:「娘娘現在身子重,有什麼想做的,讓底下做就是了,何必自己動手?仔細傷了眼睛。」

    孫茗也不理,揮著手就讓人下去了。

    二婢知道,一旦自家娘娘下的決定,是說動不了的。再說她們身為侍女,只是做到勸解,是不能真正管著娘娘的,也就從善如流地退下了。

    這幾匹顏色素淨,她挑出一匹縞色印著福字暗紋的綢緞,摸了摸,覺得手感不錯,就將餘下的捧回衣櫥裡,又拿了剪子裁剪起來。

    她打算做兩身一樣的睡袍,就是後世那種長款的,一合上衣服,就拿腰間的帶子繫上即刻。

    原本一匹布,料子是不多的,尋常都只能做一身衣服。不過她要做的寢衣比較簡單,根本無需耗費太多的料子,就拿一匹,做兩身是足足夠的。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好不容易將兩身寢衣做完了。好在做法簡單,繫帶還讓花枝縫了兩層。最後收尾工作還是她自己來做。這種算是比較私密的衣服,她是不願意假他人之手完成的。

    等李治回來的時候,她笑盈盈地將人應進屋子。

    李治見她這番神情,定又有一出ど蛾子,也不問,就拿眼睛看她,看她又要做些什麼。

    孫茗不過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罷了,就等著他開口問呢,怎麼知道,因她自己的臉出賣了自己,反而被李治拿喬起來。

    不過她也不介意這種小事,把人都趕下去後,就從衣櫥拿了兩身寢衣出來。

    李治起先看不出這衣裳有什麼花頭,聽孫茗說是寢衣,也就只點了點頭,卻別她拉著硬生生地換上了試試。

    兩身衣服長度都至腳環,因是綢緞的料子,而且貢緞都是用蠶絲製成的,布料顯得輕棉順滑又很柔軟,穿在身上自然極為舒服。

    李治試了試,也賣了她一個面子:「還不錯,確實方便。」

    孫茗聽了他的話,自然欣喜

    ,嬌嗔道:「你道我忙一下午是為了什麼,得你這句話可真不容易。」

    豈料李治一聽,頓時沉了臉:「你自己做的?」

    被他臉色唬了一跳,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得罪了他,明明她全是好心好意……拉了拉他袖子,孫茗收了臉上的笑意,皺著眉頭問他:「這是怎麼了?人家不過是好意。」

    李治忍了忍,實在有種把人壓著狠狠打幾下的衝動,實際上卻礙著她的身子,把人拉到床沿坐下,沉聲道:「你如今這模樣,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這種事叫下面的做了也就是了,要不養著她們何用?」

    他最後這句話,簡直是吼出來的,震得侯在門邊的花枝花蕊縮著腦袋,貼著牆,只求降低存在感。

    聽他這樣說,孫茗算是知道他生氣的原因了,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竟是為了這般。這樣想著,臉上不免帶了一些出來,見李治又要說他,急忙安撫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後再不做了還不行嘛?人家不過想給你個驚喜,竟然被你訓一頓……」

    見她認了錯,李治臉色稍霽,後來一想,也確實是為了他,就再不好生她的氣,反而心裡生出一絲暖暖地,說不上來的感覺。

    將人攬著,他忽然覺得平靜下來,嘴上卻彆扭道:「以後再不許這樣。要做什麼就吩咐下去,我也不缺你這一身衣服穿。」

    孫茗知道他這是氣消了,轉而念起她的好來,就順著桿子往上爬,在他身邊嘟囔起來:「那你也不許這樣說我。知道我膽小,還把話說得這樣重。」然後引來李治狠狠地捏了捏她臉頰上軟肉。

    門口二婢聽著裡面的動靜,暗道總算是風平浪靜了,這才偷偷吁了一口氣,惹得王福來猛翻白眼。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太子殿下回回在孫娘娘這裡,最後都是這樣收場,作為太子貼身內侍的王福來,都已經習慣了好嗎!

    日子匆匆滑過,很快就到了秋風掃落葉的時節。

    她懷孕初期,還有阿娘陪著,過了月餘,也自然把阿娘給送回去了。後來,她已經習慣在無聊中找些樂子玩。

    如今,她肚子明顯有些顯懷了,不過三個多月,是辯不出男孩女孩的。只是,聽阿娘曾說過,顯懷早的一般都是女孩。如見見孫茗的三個月,明顯與蕭良娣四個多月的肚子一般大小了,花枝花蕊都沉默著不敢作聲……

    誰都知道,李治對她這胎生兒子的期望有多大。

    孫茗反而並不在意,對她來說,男孩女孩都好,女兒還更貼心些。像小妹妹那麼可愛那麼萌,就是多養幾個女孩也無妨。再說,她現在又有寵,只要霸者李治,還怕生不出兒子?

    剛用了午膳,她就想到庭院裡走一走。

    現在明顯感覺份量重了一些,她自己也不敢大意的,出入都有一群侍婢,近身的,更有花枝花蕊兩人。

    花枝花蕊原本還要顧著她的屋子和庫房的,現在也都以她身子為重,把庫房交給如意管著,也把花萼提了上來,尋常也都把事情派給她練練手。

    此時見孫茗起身,兩人一左一右跟上去,花枝一手攙著她,極是謹慎。

    「奶奶,園子裡送了好些菊花,不如去瞧瞧?」花蕊也是怕孫茗苦悶,就出聲提醒。

    原本園子就距她的沁香明景極近,因繞過園子,就直接可以到達太子書房,所以她的榮寵可見一斑。

    孫茗點頭,想起園子裡種的花也多,比她這一方小院可好多了。只是……

    「園子可打掃乾淨了?不會有石子或別的什麼吧?」不是她異想天開,實在是不是常有宅斗宮斗的劇情,懷孕的時候被地面上的石頭被水被冰滑倒嗎?何況她如今這樣打眼……

    花蕊一噎,看向花枝,還是花枝看出孫茗略微驚疑的神情,出口解釋:「這園子裡頭,都有專人清掃的,又有總管監察,是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娘娘且寬心。何況,真出了什麼事,他們皆有連帶之責,就是太子妃也難逃干係。」

    那倒是,太子妃畢竟出生名門,雖然有邀寵的謀劃,亦有自己的一番心思,但為人並不陰險。再說,李治現在就已不喜了,她也不敢做什麼令他厭惡反感之事。

    那蕭珍兒,自己都整天顧慮自己肚子的那個了,哪有心思管她?尤其,她還一門心思地肯定,自己肚子裡的這塊肉定是個兒子,想為他積福還來不及呢。

    孫茗點了頭,扶著花枝,身後跟著花蕊及數個婢女,往園子裡去。

    因孫茗現在身子重,又恐她走幾步就想歇息一歇,花枝還吩咐她們帶上美人靠、茶水果子等物。

    現在桂花盛開,聞著香味,也是心曠神怡。

    從入了園子,走的都是羊腸小道,彎彎曲曲的,然後路過一片桂花林,就見到了花蕊說的菊花。

    李治是特地吩咐了人,從外面搬回了很多極品的菊花的,顏色花紅柳綠的,看著就喜慶。

    花蕊遠遠看見有個內侍在修剪花葉,就將人招了過來。

    孫茗抬了抬眉眼,見內侍走近,距離十來步開外就停下來,躬身回道:「奴婢陳來,給娘娘問安。」

    「嗯,」孫茗見他不過十歲多點的年紀,卻行止有度,看著像是個懂事的,與他道:「這裡的菊開得這樣,你來介紹介紹。」

    陳來並沒有驚訝,來時就已經略知喚他所謂何事了,所以從容地與她道:「季秋之月,鞠有黃華。娘娘看這株明菊花,因是秋日之花,花呈黃色,只是品種太普遍,這醫一株不過品相稍好。再看這株菊郁金黃,

    中有孤叢色似霜,名為日出海天。」

    在唐朝,菊花已經很普遍了,栽培技術也有提高,採用嫁接繁殖,能種植出一些品相富態的菊花來。更有剛才陳來所言的,花色不一而足,一朵花內裡還呈現出別的顏色來。

    花蕊見孫茗完全被那內侍講解得入了迷,心裡微一落下,就見道旁不遠,靠近水池邊的一抹淡綠色的身影,就瞧瞧給一旁的花枝使了個眼色。

    花枝作為孫茗的近身侍婢,是她身前第一得用的人,自然心思極細,又敏銳,所以花蕊一向她示意,她就朝她眼神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遠遠地,看不真切,看衣著,不像是一般奴婢。

    花蕊與花枝點了下頭,自己悄悄後退,從另一處繞過去。

    遠遠瞧見那個娘子,原也不值當什麼,只是那娘子朝這邊自家娘娘望過來,竟就站在那裡看著,花蕊唯恐對方心懷不軌,還是要上前問一問才能放心。

    那站在荷花池邊的正是徐良媛。

    徐婉也是站在原處望向孫茗,就算站得再遠,她也看出,被人簇擁著一派雍容華貴的儀態的孫良娣,只是在原地躊躇著,是否該上前拜見。

    這時,看到從另一處小道繞過來的俏婢,行到她跟前,福了福身:「奴婢是孫娘娘身邊的花蕊,向徐娘娘問安。」

    一走近,花蕊就知道眼前這身著襦裙裝,上身淺綠的半臂,下著柳綠裙裝,梳著雲髻,只簪了兩支玉簪,清清秀秀的模樣,帶著書卷氣。

    花蕊是見過太子妃娘娘與蕭良娣的,別看她尋常性子跳脫,卻也極為聰敏,不然也不至於被孫茗這樣看重了。只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娘子的身份來。

    徐婉忙道:「不敢不敢。未料到孫姐姐也來了,勞煩回稟,我與孫姐姐問個安。」

    花蕊心中翻個白眼,誰是你孫姐姐?口中卻為難道:「徐娘娘你有所不知,我們娘娘最惱被人打擾,不若下回吧?現在娘娘正在興頭上,看徐娘娘也是盡興了,是否現在就回?」

    徐婉不防眼前這俏婢竟這樣恃寵而驕,因著孫良娣要觀賞園子,竟要趕她走?

    她自認自己算是個規矩懂事的,太子府上下,看著也是規矩多,只當花蕊隨著孫良娣一般,仗著太子的寵,目中無人起來,遂讀書人的強脾氣一上來,就佛袖道:「這園子可也不是孫姐姐一人的,我在這兒賞景,礙著人什麼了?你且回孫姐姐,妹妹在這裡恭候姐姐。」

    花蕊因是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說了不叫人打擾孫茗,碰到掃興之人,直接將人趕走就好。知道徐良媛並不得太子殿下的歡心,她才會這樣與她說,豈料得回了這樣一番話來……

    原還擔憂自家娘娘見了她,心裡不痛快,眼下,她竟是這樣說了,她就只好福了福身,從大道回去,將這番周折與孫茗道來。

    花枝見花蕊回時的神情,就知道不好,果然見她把話說完,就忙看向孫茗那張收斂了笑容,平靜地面色。

    孫茗搭著花枝的手,道:「她想見我?可我卻不想見她……」話落,就帶著人一路往荷花池走去。

    不是徐婉做錯了什麼,只是不喜有這樣一個人橫亙在她與李治之間罷了。

    此時正是金荷秋韻,池中的荷花已謝,偶有黃色的花枝掛著,從淺綠色的池水中探出頭,也別有一番美態。

    徐婉見孫茗往這邊過來,福著身問安……

    只是孫茗漸行漸近,路過她跟前,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與身後一眾侍婢,逐漸行遠,留下徐婉錯愕地抬頭看去。

    徐婉怔愣在那裡,久久沒有回神……她設想過百般,想過孫良娣或與蕭良娣那般厭惡她,或是憎她惱她,唯獨沒想過,她竟就這樣將她無視了……

    收了收手指,胸腔內是一股說不上來的氣性與一絲若有如無的羞惱。孫氏竟這樣羞辱她?!

    那邊,孫茗本就沒有將徐婉放在心上,此時閒逛的心思也淡了,把那陳來放回去,自己坐在涼亭,用了些茶水,只是略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園子裡的發生的,不過是小事,在孫茗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但這番內裡的刀光劍影,自然被其他人收進眼裡。

    李治回府的時候,已經聽王福來稟報了關於孫茗的一日行,自然也知道了園子裡發生的事情。不過對他來來說,本也就只是小事,所以很沒放在心上。

    回了孫茗的屋子,見屋子裡已經燃上了蠟燭。不過外面天卻還沒黑盡,又不到飯點。

    花萼是守在門邊的,見了太子殿下,就福神回道:「娘娘仍在沐浴。」

    李治點頭,直接穿過正門往浴室去。

    孫茗正坐在流香渠邊的台階上,由著花枝為她擦著後背,閉著眼享受著。

    花蕊是最先看到李治的,正要出聲,就被李治揮手趕出去了。花枝隨後也見了,手上一頓,被她擦身的孫茗立時就察覺了,問:「怎麼停下了?」

    她話才落,後背上的手又掬著巾子幫她擦背,只是力道更重了一些,卻更舒服,令她發出一聲喟歎:「比剛才好多了,再往下些,對,用力。」

    幫她擦背的李治聞言,一手捂著嘴笑不小心就笑出了聲來,驚得孫茗回頭,一看竟是李治,蹲坐在池邊幫她擦背,立時就臉紅起來:「九郎什麼時候來的?」

    李治看著她被熱氣熏染得酡紅的面色,心中一動,湊上去,在她唇邊落下吻來:「剛來,這是洗好了?我扶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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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孫茗自從懷孕,還沒這樣在他面前赤條條的,又因肚子凸顯出來,被他攙著走出水池的時候,就被他火熱的眼睛盯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李治把她扶至池水邊的椅子上,又拿了乾透的巾子幫她擦身,知道她現在行動不便,也不能彎腰,就幫她下邊也擦乾了,鬧得她羞紅著臉,撈了一旁的寢衣,就將臉埋進衣服了。

    李治一抬頭,就見她這副樣子,心裡覺得好笑,卻也沒說什麼,又拿她小衣幫她穿起來。

    孫茗被他扯掉手中的衣物,靠在他胸前由他穿著小衣,這樣貼身的服務,她面上的紅霞就沒退下去過。

    李治自己也不好受,哪裡知道就這樣被勾了興致,一時沒忍著,在她明顯又大了一圈的玉桃處捏了捏,引得某人發出一聲嬌吟……

    這身衣裳,足足穿了一刻功夫。

    孫茗見李治硬生生地忍著,出了浴室,坐在膳桌旁,偷偷地瞧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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