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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文 / 日月齊發

    身為宿友,蘇漾毫不猶豫地打碎了寧九醉的少女情懷,「別做夢了,左邊女神,右邊院花,我們身後還有號稱大眾情人的顧清風,你覺得你男神會看著你?」

    左邊的女神、右邊的院花和寧九醉一共是三個人,寧九醉直接忽略了她的宿友蘇漾。她們和林子裕隔得太遠,但可以肯定他盯著她們之一。

    「不不不,還有三分之一的幾率。」她反駁,信心滿滿,就好像是林子裕盯著的人肯定是她。

    蘇漾偷偷地瞄了一眼身後的顧清風,卻發現後者聚精會神地看著隊員休息的地方。她憂心忡忡地對寧九醉說:「我忘了告訴你,顧清風他上個月出櫃。」

    她的眼神看著寧九醉,就好像是在說『三分之一怎麼可能,你的樣子首先pass』。

    蘇漾聳了聳肩膀,「按臉來說,你的概率……要小得多了。」她終於是沒有再打擊寧九醉,沒有和她說她的概率應該是零。

    寧九醉竟然沒法反駁,她決定繼續盯著場中的男神平復一下自己被宿友傷透了的心。林子裕坐在邊上的長椅上,頭微微昂著,眼睛似乎微微地瞇起來,在寧九醉眼裡,要多性感有多性感。寧九醉盯著他,依舊覺得他們兩人是在對視,頓時不再管蘇漾剛剛說的話,只覺得心中的粉紅泡泡「噗噗噗」地冒了起來。

    寧九醉維持著她認為最美的姿態,一直和林子裕對視。儘管蘇漾一直用外院女神和美院院花打擊她,但寧九醉長得並不差。她的樣子肯定不能讓人驚艷,但很耐看,並且不容易讓人忘記。

    寧九醉覺得自己快撐不過去了,身邊都是粉紅色的泡泡,她幸福地幾乎沒辦法呼吸。就算是只有幾秒鐘的對視,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突然和愛神再一次相撞了。

    這種感覺比她第一次遇見林子裕還要強烈。

    大概三秒鐘,林子裕像是終於確認了什麼事情,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遙遙一笑。

    「噢噢噢,漾漾,他朝我笑?」

    在哨聲響起時,蘇漾聽見寧九醉虛弱的聲音。她的聲音就好像是她正在發高燒,虛弱地幾乎提不起一點力氣。蘇漾馬上轉頭看寧九醉,後者的臉像是突然撲了腮紅,體溫很高,超出了正常的範圍。

    「九醉,你沒事吧?」蘇漾把手貼在寧九醉的臉上,幫她降溫。

    直到十幾秒過後,寧九醉才恢復了正常,她臉上奇異的紅暈卻還沒有消退。她捂著臉,「漾漾,我決定今晚蹲守他家。」

    她和男神的對視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粉紅泡泡,就想要往男神的身邊湊,再近一點近一點。男神的信息她已完全掌握,蹲男神家門口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蘇漾對她的行為已經是見怪不怪,給了春心蕩漾的寧九醉一個白眼,「給我帶宵夜。」

    下半場,計軟打得毫無壓力,完虐物院。

    還剩下十五分鐘左右,林子裕站在三分線外,輕輕躍起,將籃球送入了籃筐。頓時場中掌聲爆響,歡呼聲突起。

    蘇漾聽見身後有人吹口哨,她往後看過去,又看見了她們院的主席顧清風。高冷的顧清風竟然嘴角還帶著一抹奇異的笑容!她頓·時·了·然。本來她對於顧清風出櫃這種小道消息不屑一顧,認為只是謠傳,可是今天之後,她相信事情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啊!

    寧九醉看見林子裕進球後,遙遙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根本把·持·不·住。

    飛快地將食指和中指貼在嘴唇上,給林子裕鬆了一個飛吻。

    她才褪去的紅暈因為激動再次升了起來,眼珠子一直跟著林子裕轉悠。就算隔著遠,寧九醉憑藉著直覺知道林子裕一定是眼帶笑意。

    寧九醉不知道的是,她幾番動作,再次引起外院女神的注意。吳瑩瑩側頭看著幾乎手舞足蹈的寧九醉,微微一笑,「子裕這個球打得很好呢,是不是?」

    她話一出口,寧九醉就知道自己遇上了所謂的「情敵」。一般來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但外院女神吳瑩瑩總不會和寧九醉一般見識。想到這點,寧九醉高高興興地和吳瑩瑩搭訕,心裡想的卻是又可以收集男神的信息了。

    吳瑩瑩稱林子裕為「子裕」,想必應該挺熟悉,寧九醉才不會放過打探男神消息的機會。

    寧九醉點了點頭,「這還是場上第一個三分球,你看他們都瘋了。」她指了指觀眾席,呼聲還在繼續,直到有人開始打鼓,他們才停止了喝彩。

    「其實子裕的網球打得更好。」

    吳瑩瑩將寧九醉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覺得寧九醉和自己比,優勢實在不突出。吳瑩瑩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寧九醉可以那麼自信滿滿地給林子裕飛吻,還能認為林子裕對她笑。雖然寧九醉和蘇漾的對話聲音都很小,但她隱隱約約還是聽見了一些字眼,譬如「男神」、「林子裕」之類的。

    林子裕的網球打得好,還得過市裡的一等獎,寧九醉是知道的,但她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故意問道。

    「是嗎?那很厲害呀。」她歪了歪頭,驚訝地望著吳瑩瑩,那樣子簡直是對吳瑩瑩說,你說多一點呀,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瑩瑩點了點頭,笑容含蓄溫婉,「我經常陪他練習網球。」

    寧九醉挑眉看著吳瑩瑩,疑惑道:「誒?」

    她看吳瑩瑩面生,但是沒想到人家已經和男神混得那麼熟悉了。她頓了一頓,突然就想要抱著吳瑩瑩的大腿問她女神要怎麼和男神打好關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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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子裕以前住同一個小區,小時候很熟悉了。」吳瑩瑩滿意地看著寧九醉的表情,繼續說道,「對了,用一個詞來說,就是青梅竹馬。」

    寧九醉正想趁著話題問她更多關於男神的事情,卻突然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把到嘴的話收了回去,改口道:「你和他很熟?」

    「是啊,我們都是s省的。」

    等一下!

    那剛剛林子裕到底是看著誰,他到底向著誰笑?

    寧九醉看著妝容精緻的女神,突然覺得心窩被人一刺,她彷彿還聽見那麼可愛的粉紅泡泡被人刺破,徒留一聲聲的『啵』『啵』……

    所以說,剛剛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是吧?

    寧九醉吸了吸鼻子,巨大的失望湧上了心頭。就好像是幼兒園老師派發糖果,發給她一大籃子包裝精美、散發著甜蜜芬芳的糖果,卻又在後來告訴她,是老師發錯了,最後給了她一顆葡萄乾。寧九族現在就像是拿著葡萄乾的小女孩,看著一籃子的糖果都隨她遠去,心底的失望又委屈。

    不過,就像是蘇漾說的那樣,要蘇漾選擇,她都會選出櫃的顧清風,憑什麼高冷的男神要對著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笑。林子裕是和他的學妹打招呼,不是望向她。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在a市男神肯定和他的小學妹關係很好,而自己只是在暗處暗搓搓地盯著他的一個路人甲。

    吳瑩瑩將她失落的表情盡收眼裡,露出如同勝利一般的笑容。寧九醉對接下來的談話都有些懨懨地,兩人沒聊多久就不繼續說話了。

    「漾漾,我真的想太多了。」她低下頭小聲對坐在右邊的蘇漾說。

    蘇漾剛剛並沒有聽到寧九醉和吳瑩瑩的對話,看她的樣子卻是不忍心毒舌,「別這樣啦,我剛剛只是猜測呀,你天天在暗處跟著你男神,說不定你男神早就認識你了呢。你別一副『吾欲休矣』的表情啦,真的……你天天對他癡漢……我覺得他說不定認識你……」

    蘇漾快說不下去了,因為寧九醉在她的安慰之後眼睛越來越亮,簡直像兩個小太陽。她剛剛的低氣壓一掃而光,又恢復成平常陽光向上的模樣。她有點後悔,自己安慰的水平是不是太厲害了一些,效果簡直媲美起死回生。

    寧九醉深呼吸了一口,給了蘇漾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

    「對,我覺得你說得對。」才一分鐘,寧九醉的氣場就變了,說話都鏗鏘有力。

    蘇漾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她剛剛說的話全是瞎掰,她保證,寧九醉想要跟蹤一個人,那個人肯定不會發現。有些東西就是要靠天賦,蘇漾覺得寧九醉的天賦也許全花在『如何跟蹤你的男神』這件事上了。

    她曾經看著寧九醉如何一路跟蹤林子裕,從食堂到宿舍,如果她是林子裕,絕對不會發現身後的人。所以她認為,林子裕百分之九十九,不認識寧九醉。

    不過看寧九醉的樣子,蘇漾更加堅定地點頭,「就是這樣,別灰心。」

    ******

    比賽結束,寧九醉就趕緊拉著蘇漾要走。

    「去更衣室,說不定可以看見林子裕。」她拉起蘇漾就要走。

    蘇漾要求她等一會,她有一支筆掉到座位底下了。

    身旁的吳瑩瑩對寧九醉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等她們找到座位底下的那只鉛筆,火速趕到更衣室門口,剛好看見林子裕走出來。林子裕正好拿著紙巾擦臉,他剛剛洗了一把臉,幾根髮絲沾了些水珠,流到了臉頰上,又一路蜿蜒到凸起鎖骨上。他換了一件煙灰色的襯衫,第一顆扣子是散開的,恰好露出了光影分明的鎖骨,隨意地搭配了一條牛仔褲,卻更顯得腿長。

    寧九醉盯著他鎖骨上那顆水珠,突然就覺得腦袋一熱,臉上肯定已經佈滿了可疑的紅暈。才一小會,她就反應過來不能和男神直面相撞,這不利於跟蹤。她才想要轉身,就覺得腦袋裡的熱氣全都集聚到了鼻子上。

    她吸了吸鼻子,就有些慌張了,雙腿由於速度太快絆倒,身體的平衡一下子被打破。還沒有轉過身去,她就直挺挺地就在男神面前倒下去了。

    儘管她心裡大喊著不要,但是距離她十步遠的男神已經是看到她,以一個狗□□的姿態直挺挺地倒下去。寧九醉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和男神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如此驚天地動鬼神。

    一句話,臉都丟盡了。

    她最後一眼看見的,是自己的鼻血終於滴落在潔白的地板上。

    鼻血,還是拋棄它的主人,勇敢而歡快地從鼻腔裡流出來。

    林子裕看見前面的人摔倒,心裡頓時著急,就想要往前看看。他大步地走了兩步,猝不及防地,襯衫就被人拉住了。

    「子裕。」吳瑩瑩背對著寧九醉,理所應當地沒有看見她背後的慘狀,看見林子裕出來,馬上拉住了他,「你今天打得真棒。」

    「謝謝。」林子裕回頭,把抓在襯衫上的纖細的手拂開,又往前面看過去。

    可是等他再回過頭來,剛剛摔倒在地面上的寧九醉已經不見了。

    「只是幾秒而已。」林子裕四處張望了一會,都沒有看見寧九醉的人影。他皺著眉低語,顯然心情很不好。

    「子裕,你怎麼了?」她身後的吳瑩瑩跟上來,攀上了他的手。

    林子裕沒說話,又往前走了幾步,卻只能看見地板上

    的一灘血。

    「剛剛這裡有人摔倒了。」他皺眉,將手從吳瑩瑩的手裡抽了出來。

    吳瑩瑩看著空蕩蕩的手,有些失落,隨口說:「也許被人送到醫務室了吧,流了那麼多血,應該很嚴重吧……」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讓林子裕的眉頭更皺了。

    他有些心急地撇開吳瑩瑩,「嗯,那我去醫務室看一下。」

    「子裕?」吳瑩瑩叫了一聲,但林子裕沒有回頭看她。她心裡頓時不平衡,林子裕關心一個摔倒的陌生人,都不看她一眼。

    他們明明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還努力地考進了林子裕的大學。但是他對她,還不如一個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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