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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蒼水腥紅 文 / 鄒楊

    我手停半空,風塵居卻是道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而這個大秘密,卻是牽涉得一段往事,一段揪心而傷心的往事。

    風塵居眼眶盡裂,全身戾氣鼓漲,卻不狂笑著說:「我後悔我騙了這鬼陽刀,現在也好,你能制了它,怕是你也不能呀。」

    對著風塵居莫名其妙的話,我不知所云。

    而風塵居卻說:「都道靈刀是至寶,卻是少有人知這靈刀的奧妙,一旦入得你手,不是你用刀,而是刀御你呀,世人都道我風塵居是邪道,卻不知,這其中,我風塵居百口莫辯。」

    這是些什麼話?我滿腔的怒火,此時卻是陡地憋在胸口,而風塵居接下為的一番話,讓我再度驚得目瞪口呆。

    鬼陽刀閃著森森白光,而這白光這下,卻是讓我駭然一片。

    煙波浩淼,白霧茫茫,一大片的水域,那時還無有南村或是柳浪河之分。

    水天連接處,一帆一船一青年,如箭疾施。

    青年立於船頭,帆鼓船急,青年白衣鼓飛,卻是朗目俊眉,風起船湧,兀自立於船頭堅如磐石。青年眉目儘是殺氣,手執一把白森森的大刀,刀氣沖鼓,白浪也是分得兩邊。

    陡地,周圍卻是迅急地聚攏黑沉沉的大船,驚訝的是,都是連在一起,如一個大的船陣。

    船上殺氣彌起,直衝得白浪一浪激起一浪。

    青年手執的森森長刀上,還在往下滴著血跡。看這了這情形,怕是這青年被所有連成片的船隻追殺。

    突地青年呀地一聲大叫:此處是最好所在,各位就在此作個了斷如何。

    連成一片的船陣卻是隱然無聲。

    青年舞起長刀,刀影翻浪,攪得水波陡起,炸響成一片。

    而青年所乘之船,卻是順了這起伏的水波,上下翻動,行動自如。再瞧那連成一片的船陣,卻是立下顛簸不停,如果不是連在一起,怕是早翻了。

    看來有些事情還真的不能相信眼前所見,其實,這連成的船陣,卻是青年一路追殺而來。

    「為何獨為難我們!」一個白衣老者突地出現在船陣的頂頭,鬚髮皆亂,身形枯槁,幾至在顛簸的船身上站立不穩,「你一路追殺,已過三萬里,把我們逼進蒼水裡,又是將我等連成一片,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哈哈哈,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你等是自尋死路,與我何干,千辛萬苦,方才尋得這一片的富水靈地,你等還要怎地。」

    青年狂笑不止,衣袍盡鼓,而刀鋒激水,又是炸響連天。

    「追殺我等七天七夜,屍骨成堆,無人葬埋,陰血成河,陰風慘吼,看來你是定要滅了我一門上下呀,這等的大恨,不知是得罪了你哪點,現餘下盡皆如我一樣老弱病殘,你還要追殺掃盡,你當真這樣沒有人性?」白衣老者如飄風的枯葉,每說一句話,似在用盡全力,此時也只能是用話語拖了時間,看來這老傢伙還不傻。

    「哈哈哈,什麼仇什麼怨,我就是看不慣你一門獨霸陰靈界,只許你們修得正靈,卻是不許旁人染指,這又是何道理,你一門獨大,卻不見路野冤魂陣陣,慘叫聲裂,你門收盡轉靈丹,將之用來控制陰靈,不聽你門之令,不發轉靈丹,最後只能化骨成煙,你門這才是毒呀,不殺盡你門,難消我心頭之恨,無他,我就是看不慣,要管,你倒是怎地。」青年一連串的話,激得水浪翻滾更甚。

    突地船陣雷動,哭聲震天。從船陣內,冒出萬千著白衣之人,都是相扶相攜,盡立於船頭,哭號震天,陰風慘慘,船陣隨之上下抖動,水浪嗚咽。

    白衣老者淚流滿面,卻是還是頂立不動,手臂下垂,鮮紅的血滴個不停。

    「我一門盡百萬,如今全成你刀下鬼,現在只剩了這萬餘婦儒老小,哀嚎遍野,你不為所動,還要追殺殆盡,我一介老命,隨了你去!」老者血流不止,剎時全身成了血人。卻是突地盤起,拚命地朝了青年的船頭飛撞而至。

    這是不要命的招數,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白光閃處,陰風呼號,浪高陡起,整個水域如翻滾的大鍋,炸響聲連成一片。

    只聽得啪啪連響,白光一閃,卻是又是紅光一現,青年眼都沒眨,刀鋒過處,白衣老者立成兩段,鮮光迸現,掉落水中。

    「哇呀呀」,青年怪叫連連,刀鋒再抖,水浪再被激起。船陣幾近覆沉,哭號聲更是連成一片。

    眼見老者被青氣刀斬兩段掉入水中,血水匯成一股激流,在水中東遊西串,久之消去。

    突地轟地一響,青年的小船一下撞到船陣上,小船立時粉碎無影沉入水中,而青年一個旋身,立在船陣上。

    哭號聲一陣大似一陣,青年全身血染盡赤,目內更是腥紅一片,刀影森森,船陣上的所有人齊齊跪倒一片,磕頭聲砸得船板咚咚響成一片,如驚魂鼓點,密急敲震在心頭。

    「哇呀呀」,青年仰頭狂叫,如瘋如魔。而隨了他駭人的叫聲,水波一浪激起一浪,船陣更是抖成一片,如蒼海裡的一葉枯葉,隨時都有撕裂沉沒的危險。

    「我等願意赴死,可否饒得婦女?」人群中數千的男子磕得頭破血流,一起齊聲求饒。

    「你們也配男兒氣概,既是願意,成全你們。」青年雙目似滴出鮮血,突地飛身而起,刀影白光翻舞,只聽得啪啪啪啪的亂響聲一片,白光過處,血流匯流如潮,盡皆入湖。

    此時的湖水已然

    暗紅,而這數千的男兒,盡皆成了刀下鬼。

    「哈哈哈哈」青年仰頭狂笑,刀上鮮血匯流,青年全身白衣儘是血水成了紅衣。

    瘋了,魔了,青年如無法控制的怪獸,英俊的面目此時卻是掙獰可怕。

    只剩下女人和小孩的哭聲,還有數千之眾。

    哭聲撕裂著心,湖水暗紅湧滾不斷,不想這片水域,此時卻是迎了這近萬的性命。

    「放過小孩,我們隨當家的而去。」一片嬌弱之聲。

    此時白光晃眼,真實的,天空只有一個暗紅的太陽,湖水暗紅,兩下映照,卻是當中一片的素白,是數千女人齊齊站起,忽地抽了頭上的髮簪,呀地齊聲大叫,一起刺入咽喉。白衣素裹間,陡地紅光閃動,立下鮮血四濺,數千女人一起自戧,數千屍身一起翻滾入湖,鮮血在湖中瀰散開來,湖水似在嗚咽,一下難以接受這等的慘像。

    咿咿呀呀的聲音立時響成一片,有呼喚奶奶慘叫媽媽的聲音,連成一片。

    青年的手在抖,臉上的血水順流,全身滴著鮮血,卻還是仰頭大叫,再一次舉起了刀。

    刀影森森,遮天蔽日。

    此時突地天空炸雷響起,陰雲陡地翻起,四野一下罩得鬼氣森森。

    而青年卻是不管不顧,刀影在陰雲間劃著白圈,紅光畢現,慘叫聲厲,天啦,一船萬餘人,悉數盡殺,船陣上血流如注,汩汩入湖,湖水此時已然腥紅一片,分不清哪是船上哪是水裡。

    青年狂叫著,舉刀朝天大吼:「滅門之禍,皆由我一人所為!」

    語音剛落,突地天空一道閃電,跟著一個炸雷響起。

    閃電沿了刀身,突地直入青年身體,青年全身一震,而跟著的一個炸雷,當頭辟下,轟地一聲,碎肉橫飛,青年竟是被這個炸雷擊得成都碎片。

    而那刀身,卻是斷成三截,刀頭處是一截,刀中間是一截,刀尾處是一截,齊齊地掉入了湖中。

    跟著轟轟聲連連響起成一大片,船陣立時炸得四散五分。

    陡地陰風大作,天空陰成一片,無日無月。

    蒼水此時浪翻波急,如發怒的狂獅,嗚咽顫動,竟是將湖底於泥盡皆攪起,剛才還是血紅的湖水,此時卻是合了湖底於泥,成了黑浪,一浪激著一浪,一浪撞向一浪,那響聲,如天穿孔,如地裂縫。

    而這巨吼聲中,突地又是轟隆隆的聲響像是從湖底傳上來,越響越巨,越響越烈。

    嘩然巨響間,卻是從黑色的水波裡,撞出一大塊的於泥之地。

    這塊平地,如有靈氣,見風而長,見浪而擊,轟然巨支,突地鑽出水面。

    而那黑得發暗的湖水,此時卻是忽地消失不見,只在南邊,逼了一條的細流,也就是現在的柳浪河。

    而這塊於泥之地,忽地齊齊生出暗紅的植物,隨風嗚號,如人慘呼。

    野寂無人,隨意生長。而這塊平地,卻是漸成一大塊的陸地,當時浮出撞得急處成了凹地,浮得快處成了山脈。船身炸裂的斷身撞了湖底,浮起後成了山脈中深隱的洞穴。

    此處低凹處打出的地下水有時暗紅,就是萬千魂靈的鮮血經時歷月卻還未全消。

    時起陰風,時不時夜靜之時隱有哭號,皆是一段腥血成河的殺伐所引起。

    此處水豐草盈,種啥得啥。那暗紅的植物,經年歷月,就是現在我們遍植的高粱。穗大而粒滿,紅紅的穗頭,總是迎風而笑,這是在企盼一種新生。而高粱桿卻是不能食用,是因那時男子陰身入湖,而青年未應允其求而擬拗地不供世人享用。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個青年是誰?為何如此瘋魔殺盡一門老少?還有斷刀成仨,隱了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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