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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文 / 李息隱

    李承堂身子本能一僵,隨即冷硬的眉鋒柔和起來,面上泛著溫和的笑意,伸開臂膀回抱住小姑娘。

    小姑娘身子香香軟軟的,只穿著桃紅色的中衣,他似乎能感受得到她身上的溫度。一手攬住她纖細柔韌的腰肢,一手環住她瘦弱的肩膀,嘴巴蹭在她脖頸處,磨著那裡細嫩的皮肉。

    謝繁華感受到了異樣,小臉刷一下更紅了,扭扭捏捏地鬆開自己環住他脖頸的手。見他抱得自己更緊了,似乎不願鬆手,她則雙手抵在胸前,推著他,圓圓的腦袋卻歪向別處,不願叫他靠得自己那般近。

    「怎麼了?」李承堂感受到了小姑娘的牴觸,有些不甘心地抽回手,湊到她跟前望著他,眉眼間皆是寵溺的笑意,「剛剛主動抱我的是你,怎麼此番瞧著,好似又是我的錯了?」

    她俏臉煞紅,渾身都還沒有什麼力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別處去,只想著方才做到的夢。

    夢中她還是那張麻子臉,自卑又刁鑽,可是承堂哥哥卻喜歡她,願意娶她為妻

    想到這裡,謝繁華就有些呆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可偏偏又不像是夢,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像是她曾經忘記如今又慢慢回憶起來的過去前世今生開始有些重合起來,她隱約想起些什麼來,突然腦袋瓜子就有些疼。

    總覺得哪裡的記憶是空白的,如今好不易抓住一個角,可也只有一些模糊的剪影,越是往深了去想,她越覺得渾身酸軟無力。

    「怎麼了?」見她似乎有些痛苦的樣子,他緊緊攥住她的小手,伸手輕輕一攬,便將佳人攬進懷裡來,下巴抵在她頭尖處,他健碩的臂膀整個將她框住,「祖母說你身子虛,需要好好靜養,來,躺下繼續睡一覺吧,我就守著你不走。」

    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一下,然後扶著她嬌柔的身軀,讓她重新躺回去。

    謝繁華淋了雨,又夢到好些糊塗的事情,身子酸軟得很。

    躺在暖和的被窩裡,她還有些害怕,小手一直緊緊攥住他一根手指頭,大眼睛無辜地望著他,可憐兮兮。

    小姑娘渴望的目光讓他心中一痛,側頭想了想,有些討好地道:「棗兒,我也一夜沒睡了,你可不可以心疼心疼我,讓我也歪著身子在這裡躺一會兒?」怕她誤會自己是登徒浪子,立即加了句道,「我和衣躺著就行,你裹著被子,只讓我挨你近點就行。」

    謝繁華噘著嘴,垂著眸子,薄薄的眼皮下,只見眼珠子滾來滾去,似是在權衡著什麼。偏偏李承堂此番規矩得很,她不答應,他就等著,不會為難也不會再去強迫。

    聖上都已經答應賜婚了,她遲早是他的人,不必急於這一時。

    倒是要事事順著她,將她哄好了才行。

    「那你聽著些,若是外頭有人來了,你趕緊離我遠一些。」謝繁華心裡已經決定要嫁給他了,也就將他看做是自己未來夫婿,她不牴觸他,不過,有些禮數還是得守著的。

    「嗯,都聽棗兒的。」他應了一聲,聲音沉沉的,隨即倒了下去,連著被子將佳人緊緊抱住。

    謝繁華是累極了,這樣被抱住,也極為有安全感,闔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正是好眠,一覺睡到第二日清晨,還是被餓醒的。

    她醒來的時候,窗戶大開著,她可以透過窗戶,看到窗外靜靜開在牆角的菊花。山間的空氣很好,雨過天晴,天空瓦藍瓦藍一大片,東方染著紅霞,她心情好了些,似乎身子也好了不少。

    「謝姐姐,哥哥親手給你熬了粥。」李妍扶著自己哥哥手臂,面容含笑走了進來,她憑著感覺,眼睛直直望向謝繁華方向。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謝繁華掙扎著坐了起來,見某人一臉壞笑盯著自己瞧,謝繁華趁機瞪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就討要吃的。

    「是哥哥告訴我的。」李妍輕輕坐在一邊,嬌嫩的小臉上含著明媚笑意,「姐姐不曉得,哥哥抱著你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哥哥這般呢姐姐,別看我眼睛瞧不見,可我什麼都清楚。」

    謝繁華不由抬眸望了李承堂一眼,心裡有些好奇,不由問道:「怎麼只一直你們陪著我,我爹爹跟哥哥呢?」

    李妍搶著道:「哥哥贏了,當著許多人的面求聖上賜婚,聖上同意了。」她憑著感覺抓住了謝繁華的手,笑著道,「總之,你遲早是我嫂子,遲早是我哥哥媳婦。哥哥實在是怕了,所以在姐姐還昏迷不醒的時候不敢輕易讓任何人見你,便是我,還是求了哥哥好久才見得著姐姐的呢。」

    「阿妍,祖母該要給你換藥了,你還不回自己房間去?」李承堂拍了拍妹妹腦袋,唇角含著寵溺的笑意。

    「哼,我就知道。」李妍嘟嘴,但還是站起身子。

    「你知道什麼?」李承堂坐在床邊,舀著白粥餵了謝繁華一口,回頭看妹妹,「哥哥跟你謝姐姐都關心你,你去找祖母吧。」

    「知道了。」李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又衝謝繁華扮了個鬼臉,才說道,「姐姐,我呆會兒再來瞧你。」

    謝繁華望著李妍離去的背影,問李承堂道:「阿妍的眼睛是怎麼失明的?」

    李承堂臉色忽然變了變,手上的動作也停住,抬眸望了謝繁華一眼,然後眼底是刻骨的自責。

    「阿妍八歲那年,跟我一道出城騎馬,途中被突厥兵包圍,她先是見我割人喉嚨嚇著了,後又從馬上摔了下來,醒來的時候就什麼都瞧不見了。」他默默垂下腦

    袋,對於妹妹,他始終覺得愧疚。

    可偏偏妹妹不怪他,為著不叫他擔心,總在他跟前笑。

    他知道,妹妹不是不在乎自己的眼睛,而是怕他過於自責,妹妹在替他著想。

    「粥要涼了,我自己吃吧。」謝繁華見他心情不好,趕緊打了岔,接過瓷碗,自己乖乖低頭吃粥。

    粥熬得很香,她也確實是餓極了,三下兩下就吃完了。

    李承堂最喜歡她乖乖吃飯,吃得多了,身體才能好,見她跟頭小餓狼似的,不由問道:「還想不想吃?」

    謝繁華摸了摸肚子,忍不住打了嗝,然後搖了搖頭。

    李承堂將瓷碗放置在一邊,靠她坐近了些,伸手就要抱,謝繁華卻道:「我想見阿瑛。」

    「見她做什麼?」李承堂蹙眉,目光膠在她臉上,微微有些陰沉。

    謝繁華道:「之前阿瑛跟五公主有借我的馬騎,我是想問問,她們騎我馬兒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樣。」她抬眸望著眼前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低聲說,「你送給我的千里馬墜落懸崖了,馬兒似乎有靈性,眼瞅著要掉下去,它便往旁邊的大樹上撞去,這才救了我。」

    李承堂摸摸她腦袋:「送你的馬,是最有靈性的,好在護住了你,否則」他喉結動了一下,漆黑的眸子裡閃動著異樣光芒,見謝繁華抬眸望著他,他隨即又笑道,「總之你大難不死,必是有後福的,往後我們子孫滿堂,福壽延綿。」

    「登徒浪子。」謝繁華瞪他一眼,倒是也多說什麼,只掀開被子來,「我瞧天氣好,想出去走走。」

    「你扶你。」他湊身上前,伸手扶了她一把。

    謝繁華卻道:「我想阿瑛陪著我,你你去陪聖上,不要因為我而失職。」她望著他,眼中有著些許期盼,眼睛亮亮的,攢著光,「承堂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著你娶我。」

    不知道為何,生了這場病,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夢後,她反而更加親近他了。

    驪山要比京城冷得早些,謝繁華又是帶病的身子,自然得多穿些衣裳。

    好在陳氏替女兒收拾衣物的時候,就考慮到山間天氣的變化,在她包裹中塞了兩件小襖子。

    她撿了件藕荷色的穿上,雲瑛就候在外面,謝繁華推門見到雲瑛眼睛亮了亮。

    「阿瑛,你怎生不進來?」謝繁華喜笑顏開,朝雲瑛走去,「叫你擔心了,都怪我,沒有跟著你,出著這樣的事情,也掃大家興了。」

    「哪裡就怪你了?我還怕你怪我呢。」雲瑛確實嚇得半死,當所有人都回來了,只有謝繁華沒有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又不知道跟誰說,便只能跟五公主說。

    「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雲瑛細細打量眼前少女一番,見她好好的,沒有缺胳膊少腿,也就放心了,歎息道,「還得在驪山呆幾天,不過,我可不敢再去狩獵了,這幾天只陪著你就好。」說完曖昧地朝她擠眼睛笑,看了李承堂一眼,悄悄湊到謝繁華跟前道,「咱們去那邊,好好說說話吧。」

    她伸手指向一處

    李承堂是向聖宗皇帝告了假才來的,此番有雲瑛陪著,他也放心些可只要一想著有近在眼前的人想害了棗兒性命,他便後怕起來,那個人一日不除,他便不能安心。

    他不管想害棗兒的那個人是誰,只要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他就留不得她了。

    他垂立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眸中閃過狠戾之光,仿若一頭隱忍多時的凶殘惡狼。

    自打回了京城之後,他手軟了很多,可如今他還是覺得,人不能過於仁慈。

    是以,謝繁華才將從驪山回家的第二天,謝錦華來瞧她的時候,順便給她帶來一個消息。

    雲琦死了,死在自己閨房中,是上吊而亡,死前還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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