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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害怕…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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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朕也不是很清楚…」,謝丹瑄擔憂的繞過龍案,走進她,天色已晚,窗外一抹殘陽照進來,雪白的面孔佈滿空洞的絕望,他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握住她手臂,「你先冷靜些,朕送你回鳳儀宮」。

    上官宓沒有動,只是抬起眼問:「多久前的事情了」?懶

    看著她淡漠無神的雙目,謝丹瑄心生不安,他倒寧可她大吼大叫,也好過像現在這樣平靜的問他,「差不多一個多月前…」。

    「一個多月了,屍骨都已經寒了,我卻是到今天才知道…」,她喃喃念著。

    佇立在謝丹瑄後面的嬪妃輕聲道:「皇后,皇上他也是擔心你才不忍告訴你…」。

    「好啦,流光,你先下去吧」,謝丹瑄疲乏的揮揮手,回頭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有怨氣,就朝我來吧,別放在心裡,憋著難受」。

    「皇上怕我難過就可以不把真相告訴我,以為是為我好嗎,作為一個女兒就算父親去世了,就算身在異地,哪怕在那一刻為他哀悼也是好的,總好過父親去世了我卻成為最晚知道的人,像個笑話一樣…」。

    「碧兒,我只是想怕看到你難受,我想你能多開心一會兒就多開心一會兒」,謝丹瑄輕柔的攬住她,「你現在想哭就哭吧,你想打我、罵我都沒關係」。蟲

    「皇上是九五之尊,我哪敢打你、罵你」,上官宓推開他,他握的緊緊,她力道卻大的驚人,硬生生的將他推離開,默默的轉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謝丹瑄退了幾步才站穩,望著她一搖一晃走在殘陽裡的身影只覺淒然,心裡不是滋味的追了上去,情知她不會讓她扶,只是不發一言的跟在她後頭。

    上官宓一路走著,從未有過的茫然籠罩著她,這偌大的皇宮,她竟不知道要去哪兒,她清楚她想回新月國,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父皇死了,上官傾娶了謝暢音,他終究還是娶妻了,那日的話他果然做到了,只是…沒想到是謝暢音。

    懷著怎樣的目的呢,故意報復她嗎?

    恨她,所以娶謝暢音,他想做什麼呢,不放過她,也不放過他自己嗎?

    不過才一年,那個曾經她認為美好的家因為她全散了,而她,遠在異鄉,這個家不像家的地方。

    一種深深的孤單、無助、悲哀、害怕,各種各樣的情緒籠罩著她,她本來就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卻因為意外和上官傾一起來到這個世界,想到上官傾不要自己了,她便止不住的害怕、哆嗦。

    未來完全沒有了方向,她是打算等過年情況好點她就可以回新月國,找上官傾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想辦法回到他們的世界…。

    天大地大,究竟哪才是她的容身之地呢。

    「碧兒,別再走下去了,我扶你回鳳儀宮吃點晚膳好嗎」?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謝丹瑄再也按耐不住上去抓住她手腕。

    「我不想吃飯」,她低沉的說,眼神穿過他好像看去了很遠的地方。

    「不吃飯也不能這樣漫無目的的亂走,聽話好嗎——」,他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烏黑深邃的眼眸,明亮而擔憂,她不由自主的轉過臉去,「我求你別管我好嗎,我想靜靜,求求你了」。

    「求也沒有,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的下,就算要走,我陪你走」。

    前面的天色越發的漆黑了,謝丹瑄悄悄朝後面招了招手,常安立即明白過來將手中的八寶琉璃燈放入他手中,前面的路頓時亮了,他又給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後面幾人便沒再跟上了。

    她步子緩慢,晚風裡,依稀聽到不遠處的樹「嘩嘩」的聲音,那晚風吹得她鬢邊的幾莖短髮癢癢的拂在他臉上,她卻沒在意,雙目呆滯的望著遠方,遙遠中神武門的城樓之上燈火點點。

    他心念一動,驀地將她扯進懷裡,「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根本沒有心情反抗,混沌的任他拉著,快步往神武門走去。

    待走近了,他將手裡的燈籠一扔,拿出腰牌隨手牽過城門口一匹馬,那些侍衛不敢攔他,他抱著她躍上了馬車,揚起馬鞭離開了皇宮。

    馬兒一路向北趕,在熱鬧的街上停了會兒,然後上馬出了城門口,穿過樹林,她望著遙遠的北方,皎潔的月光倒映進她雙目裡終於透出淚花。

    直到到達山頂,坐在馬上,遠遠的可以看見北方遙遠的夜空時,眼淚化成婆娑的淚掉了下來。

    遠處那是她長大的家啊,不知道那邊怎樣了,而她只能這樣遠遠的看著。

    「這裡沒有其他人,想哭就哭吧」,謝丹瑄只覺她眼裡面驚惶、哀戚的神情格外令人心疼,情不自禁的抱著她從馬上跳下來,說道:「我能體會到你的感受,我自小母后就去世了,父皇雖然不疼我,可他離去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自己在這世上我又少了一個親人,會覺得孤單,會難受,所以我才瞞著你父皇的事,我知道這麼做很過分,不過我最怕的就是像現在看到你難受」。

    她終於將目光轉向他,一雙鳳目發紅,蝶翼般纖細的睫毛沾滿了淚珠,微微發顫,楚楚可憐。

    「我猜你肯定很想回家」,他拂開她鬢間的髮絲,露出微微苦澀,「可是我現在不能讓你回去,雖然晚了,不過咱們一起來替你父皇燒點冥紙嗎,就當女兒女婿的一點心意好不好」?

    她愣了愣,淚水掉的更多了。

    他歎了口氣,將剛才在街上停下來買的冥紙、蠟燭從馬背上取下來,用火折子點燃蠟燭,然後將冥紙一張一張撕開疊起放在白燭上點燃,上官宓接了一半過去,安靜的坐在草地上燒著,良久後,嘶啞的聲線才終於啟開:「雖然在許多人的眼裡我父皇懦弱,每次打仗打輸了他只知道割地賠款,外人都只知道笑話他,父皇告訴過我他只是想讓百姓們過的好點,打仗老命傷殘、還常常讓人妻離子散」。

    「他一生就娶了母后一人,朝廷百官總是不斷勸他納妃,甚至連母后也不願意讓他為難願意讓他納妃,可他不願意,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要是納了妃就還會有其他孩子,到時候我就不能得到完整的父愛,這也是他對母后的承諾,從小我就發誓一定要嫁給像父皇一樣的男人,他不能幹、厲害不打緊,只要他一心一意待我,只願娶我一個,後來我長大了,總是不斷的有人來提親,父皇都回拒了」。

    「直到皇兄拒婚,新月國孤立無援,他才不得不讓我做出選擇,他說你雖然厲害可是我的性子不適合你,嫁給你只能深鎖後宮孤苦淒涼,可是拓跋影不同,嫁給他至少我是獨一無二的…他總是事實為我著想,父皇是這世上最好的人,為什麼就這麼走了,這世界太不公平了…」。

    聽著她哽咽的言語,謝丹瑄心裡一陣尷尬,雖然知道她並不是要在控訴什麼,她只是在回憶一段往事,可也不得不承認上官泰鴻對女兒、對妻子的寵愛,在整個大陸之中,所有皇帝只有新月國的上官泰鴻只娶了絕媚一位皇后,他待女兒、兒子也是極好的,不像在皇宮之中,父子、兄弟薄情寡淡。

    再看看面前一臉淒然的他,這一刻他竟湧上一股悔意,當初純粹是為了報復上官傾才娶她,可是事情弄清楚了,上官傾不是當日的上官傾,她並沒有惹他,她本可以嫁給西丘國的太子幸幸福福過一輩子,卻跟了他捲入了後宮這場漩渦,她臉上的笑容和勇氣越少,謹慎和防備卻是越來越多。

    是他害了她。

    「我平時很少安慰人,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我想告訴你,雖然你現在不能回新月國,不過在這裡,至少你不是一個人,你若是傷心會有人替你難過」,他一腔話語在她慢慢抬起的模糊雙眼中漸漸尷尬的低下去。

    「我很害怕…」。

    第一次看的她這副脆弱的模樣,他心疼微熱,情不自禁保護她,「別怕,以後只要我在一日,我便會護你周全,會像你父皇一樣愛護你、疼你、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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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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