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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三章 金哥請客 文 / 江渚上

    我可不能和金哥比酒量,他是酒精考驗的公安幹警。我只能按他說的做,抿了一小。,蘇小姐接過我的酒杯,一飲而盡。這時候,我體會到,今天的確是金哥請我喝酒,對今年上半年我給他送去的幾十萬元表示感謝。不管怎樣,我們早已是朋友。

    想到這裡我站起來,舉起酒杯。「第三杯酒我敬金哥,如果沒有金哥就沒有我的今天。這杯酒我不用別人代,先乾為敬。」說著一仰脖子干了下去,接著學金哥的樣子亮了亮杯底。

    「好啊!」三個人都為我鼓掌,接著分別幹了自己的酒。卻全然無視我的酒已經上頭,滿臉通紅了。趕緊夾了幾口菜壓了壓。今天的菜很特別。看上去好像都很平常,可是吃到嘴裡的感覺很不一樣。

    蘇麗娜說話了:「凌哥,今天的菜是驢肉做的,好吃嗎?」

    我這才恍然大悟,「不錯不錯,我還是第一次吃驢肉,難怪人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真香啊!」

    其實驢肉哪兒有鹿肉香,我不過是應個景罷了。

    蘇麗娜把斟滿的酒杯遞到我手上。「那就多吃點,再跟金哥碰一杯。」

    「金哥,感謝你的盛情款待。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吃驢肉。」說完又要一飲而盡,沒想到蘇麗娜接過來就替我喝了。

    「謝謝,」我對蘇麗娜表示禮貌性的感謝。

    「謝我?真的假的呀?」蘇麗娜搖頭晃腦地問道,也許這是她向我進攻的一種手段,而她估計我的回答一定是「真的」

    可我偏不這麼說。「假的,不過是說來騙騙人的,不要當真噢!」

    「你!」蘇麗娜當場氣結,沒話說了。

    「哈哈哈,」金哥和王曉莉笑得抬不起頭來。

    一番笑鬧過後,金哥又和我乾了一杯,我抿了一口,蘇麗娜主動拿過去一口乾了。「你不生氣?」我驚訝地問她。

    「不生氣,我是小姐,沒有生氣的資格。」蘇麗娜平靜地回答,看不出一點不滿來。我卻覺得老大沒意思,真不應該如此耍笑她。

    金哥的酒喝到了興頭上,他今天沒穿警服,穿了一套西服。現在脫去了上衣,鬆開領帶,捲起袖口。「來,我們連走三個!」說完一口氣連乾三杯,我的這三杯酒都由蘇麗娜都代勞了,我連沾都沒沾。

    三杯酒下去,金哥也開始上頭了,滿臉通紅,連眼珠子都是紅的:「小志啊,你哥我這個官,當得窩囊啊!」

    沒想到金哥突然轉了話題。而且是以這種方式,一下把我弄得不知所措。只好聽他繼續說下去:

    「要不是喝了點酒,你金哥還不敢說這話。生怕讓人以為我這是得便宜賣乖。」說完吐出一口長氣,看看我,又接著臉上擺出一副酒後吐真言的架勢,要繼續往下說。

    這時候我的臉沒動,用眼珠掃了一下兩位小姐,金哥發話:「沒關係,都是自己人。」

    「你明白嗎?原來的臨江縣是個西高東低的簸箕地形,江大新校區正好蓋在半山腰上,也就是丘陵地貌和山區地貌的接合處。所以,我們大學園區分局和臨江區分局分家的時候,就把那些最窮的地方都分給了我。就連分局本身,也要搬到龍潭鎮去了。咳,你不知道。」

    金哥說著搖了搖頭。我沒說話,這些事情我也沒法說話,根本插不進嘴。就聽金哥還在那裡發著感慨:

    「那裡的派出所窮得讓人難以想像,我在臨江縣那麼多年都沒去過,這次去了才算開了眼。要什麼沒什麼,連台電腦都沒有。電台也是十幾二十年前配發的,修吧修吧還在勉強使用。

    特別是那些家屬在農村,屬於『半邊戶』的同志。那日子過得,也就是個溫飽。可他們還非常滿足,一進他們家,就指著房簷口掛的臘肉給我看,說是日子好過了,天天有肉吃。說完就高興的笑。我也陪著他們笑,笑,笑得我。呵呵,笑得我塔碼只想哭!」說著把桌子一拍。

    我愣了,不知道怎麼去勸金哥。這時候,小巧玲瓏的王曉莉把金哥的頭摟在了懷裡,不住地拍著他的背。過了一會兒,金哥的情緒緩過來了。接著往下說:

    「所以我把你開快捷酒店的年租金從十二萬提到了十八萬,把你的裝修費從三十萬提到了六十四萬。一下子就從你那裡拿走了將近五十萬。我知道,我對不起朋友,可是我無能啊!沒本事賺錢!只能吃朋友了。」

    金哥的話讓我一時無言以對,其實這也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不必這麼酒蓋著臉來向我做檢討吧?當然,我該說什麼還是知道的,「金哥,金哥。你這是看得起兄弟!只要兄弟能辦到,必定給哥哥辦,別說是兩個錢,就是兩肋插刀,兄弟也不含糊。」

    我鼓著腮幫子說得特別來勁,跟真的似的。金哥聽了也非常高興。我估計如果我的年紀再大一點,這番話恐怕就沒人信了。可是現在我還只有十九歲,這樣說話正好符合我血氣方剛的年齡。因此,金哥深信不疑。

    看來年輕不光是讓人覺得辦事不牢,還有這樣的好處,就是讓人覺得你傻,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金哥看著我,緩緩地說道:「小志啊,說實話,現在我們局裡能來錢的地方也就是你一家了。」

    這怎麼可能?要是信他的話,大鹽罐子裡能爬出蛆來。我在心裡暗暗地罵著,可表面是還是一如既往那麼恭敬。「金哥,您抬舉我。」

    「小志啊,你真是個好小伙子。昨天你又要送我二十萬,我知道,你老弟的眼裡有哥哥!」

    金哥的話裡無不透著真誠,就連邊上的兩個小姐也感動了,用尊敬的眼神看著我。我當然知道,她們不過是尊敬錢罷了,看到我這樣一個動不動就能送人幾十萬的小伙子,也許想的是賺錢的機會來啦?

    我還在等著,等著金哥說出真正的意思來。他不是劉松櫟,決不是為了感謝我才請我吃這頓飯。果不其然,金哥又開口了:

    「小志啊,說實話我這裡是真缺錢,可是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哪兒能這樣,叫什麼?叫貪得無厭,對就叫貪得無厭!所以,我這次不要錢了,真的不再要你一分錢了。」

    說著一仰頭乾了杯中酒。我緊張起來,看來肉戲來了,今天的包袱要抖出來了!

    「不過是要借你的腦袋用一用!」金哥輕飄飄地說。

    這話說得太瘆人了吧,要我的腦袋?「金哥,我怕死,饒命啊!」我笑嘻嘻地回答。

    「瞧你,金哥哪有這麼說話的,我聽了都瘆人。」王曉莉說著輕輕拍了金哥的臉一下。

    「我是說要請小志來管理我們的屠宰廠。這不就是借他的腦袋用一用嗎?我哪兒錯啦?」金哥的回答有些強詞奪理,但兩位小姐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奇怪,好像有點不解,又有點不放心。

    我完全不懂屠宰廠是怎麼回事,可是我知道金哥的事情是不容商量的。於是立刻獻忠心表決心:

    「金哥,您這是看得起我。您放心我一定做到您指到那裡,我就打到哪裡。絕對服從命令聽指揮。您還是給我介紹一下具體情況吧。」

    說完我拿起面前的酒杯不顧自己的酒量一飲而盡。這會兒對於金哥來說,我喝不喝酒,已經不是酒量問題,而是態度問題了。而對於我來說,與其說是表現豪爽,還不如說是借酒壯膽。

    「怎麼樣,我這小兄弟夠爽吧,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你們就等著數錢吧。」金哥對兩位小姐說道。我覺得很奇怪,難道這個屠宰廠還有兩位小姐的投資嗎?

    「這是蔣雙魁留下的爛攤子,」金哥笑了笑,開始給我介紹情況。

    「這裡的山區很窮,唯一的產品就是生豬,龍潭鎮過去一直是我省一個重要的生豬轉運點,還曾經有一趟鐵路班車專門把生豬運到省城的肉聯加工廠。改革開放以後,生豬的購銷渠道多樣化了,當然這趟鐵路班車也就撤消了。」

    「現在山區主要有三條公路運輸生豬,其中有一條就臨近龍潭鎮。蔣雙魁當分局長的時候,就知道殺豬是一門好生意,就找了兩個人開辦了屠宰場,想要撈一筆。可是一直半死不活的。每個月也上交不了幾個錢。」

    我馬上發問:「那現在是誰在管這件事?」

    金哥笑著回答:「你的老熟人,李學忠。」

    「李學忠?」我一下站了起來,這傢伙能辦什麼好事?我的反應不出金哥所料,卻把兩位小姐嚇了一跳。她們擔心地看著我,目光中不信任的成分更大了。

    我可不管她們倆有什麼想法,這個爛攤子我還是要好好想一想。「這樣吧,金哥,這件事情我答應下來了。但是什麼時候接手,怎麼樣接手,還需要進一步瞭解情況以後才能決定。我現在需要時間。」我對金哥很誠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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