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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四章 程序錯誤—— 文 / 江渚上

    小靈還是有些不不放心:「那是在外面,回到自己家可能就……」她沒往下說。()

    我怕小靈心裡有疙瘩,連忙勸她:「經過何書槐這件事,老爸老媽都念你好呢。要不是有了你,沒準我就會犯跟何書槐一樣的錯誤。」

    「行了,行了,跑題了!」小靈笑推了我一下。

    「跑什麼題啊?」家門外響起了何支書的聲音。這裡的房子就是不隔音,屋子裡面聲音大一點,門外就能聽見。我和小靈忙不迭地把何支書請了進來。

    何支書是來和我商量如何對付洗衣幫高利貸的事情,這不用說我也知道。於是他一坐下,我就把我帶著「騷疙瘩」在各處安裝監控探頭的情況詳細解說起來。

    可是情況有些不對,因為我從何支書的臉上看出來兩個字「耐心」。我停下了講述,怔怔地看著何支書,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何支書皺著眉頭問我,語氣還是那麼溫和:「小志,你認為證據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我沒有說話,說實在的,我不知道,而且我就會這一手。在江大這幾次pk,都靠這手贏的。看見我們都不說話,何支書又接著往下說:「其實證據是沒用的,重要的是領導的支持。沒有領導的支持,什麼事情都辦不成。」說話間,何支書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們的臉色,當然不是怕我們,而是仔細辨別我們能夠理解多少。

    我們沒說話,都等著他進一步解釋。何支書又說了半截:「我說的領導就是公安局。」

    我和小靈對視一眼,然後說明:「我準備和黃依依連線,讓她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視頻,這樣她就能及時和曾局聯繫。」

    何支書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不太好吧。()這樣做不符合組織程序。」

    組織程序?我不明白何支書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既不懂得組織程序,又不知道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講究組織程序有什麼意義,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組織。

    何支書看我一頭霧水,於是就把話講得更明白一點,很有一種循循善誘的味道。「比如說,曾局出面過問這件事,他問誰呢?當然是金慎昌,金局。可金局一點都不知道,你說怎麼辦?」

    這真是一句話提醒夢中人,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要真是那樣就給金哥找麻煩了。

    「而且不光是給金局找麻煩,甚至可能給曾局帶來被動。」何支書這句話可讓我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那樣,我們可就倒大霉了。不由坐直身體聽何支書細細講來。何支書認真地對我們說:

    「洗衣幫這些人都是成年人,絕不像你們小年輕,頭腦一熱就動手。所以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人,至於是誰我們不知道,可是金局和曾局他們一定知道。如果我們貿然出手,他們後面的人出來就會把金局和曾局搞得措手不及。」

    「我看他們也就是一幫子土老二,哪裡會有什麼後台?」我對洗衣幫非常看不起,不就是民工嘛。

    「可千萬不要小看了他們,能夠攬來工程的人絕不是一般人。」何支書的神色非常認真。聽何支書這麼一說,我也緊張起來。拿起手機立即向金哥匯報。

    「我當是什麼大事呢?」在電話裡,金哥輕鬆地打斷了我的匯報。「欠債還錢?真是書生之見!誰說欠債就一定要還錢的?哈哈。」

    金哥的話我聽了有些陌生,或者說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欠債怎麼能不還錢呢?我補充了一句:「他們手裡還有我們的欠條呢?」

    「欠條怎麼了?別說這是賭債,就是正常債務,說不還也就不還了。」

    金哥的話聽得我雲裡霧裡。趕緊請教:「金哥,您的話我有些不明白。你能不能教教我?」

    聽到到這裡金哥笑了,電話裡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笑得很壞。「對了,我忘了你是個老實孩子,」他笑夠了才正色道:「欠債還錢要看什麼債,賭債就不認賬。賭債不受法律保護,知道嗎?」

    「可那欠條是白紙黑字,還按了手印的。再說也沒法證明那是賭債啊?」我聽了金哥的話有點著急。

    「哦?還怕他們打官司不成?呵呵。」我聽得出來,金哥在笑話我。想想也是,打官司怕什麼!

    「就是上了法庭,你們也可以不認賬,一口咬定那些個借條都不是你們寫的。什麼白紙黑字,什麼手印指紋筆跡,誰來鑒定?不還是我們警、校、同、學嗎?」

    金哥還嫌意猶未盡又狠狠地補了一句:「就算退一萬步,你輸了官司,法院判令你還錢。這件事情還是有著極大的操作餘地。執行難,你懂不懂?現在只有債權人怕債務人,哪兒還有債務人怕債權人這回事!小志啊小志,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金哥的聲音裡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金哥的話真的是字字千鈞,振聾發聵!原來我搞了這半天全都是無用功,我一下開竅了!剛才給何支書那句「他們不是一般人」,所帶來的負面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小志,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邊上有人?」金哥半天聽不見我的聲音,有些著急。

    「啊,對。」不光是因為何支書在邊上,更主要的是金哥說的話讓我太震撼了,都反應不過來。

    金哥馬上說:「那好,聽著,今天下午四點,還是警校小餐廳,懂了嗎?」

    「哦,好好,我一定。」我機械地回答。心裡還在想著金哥剛才的話。

    「怎麼樣?」一直觀察著我臉色的何支書趕緊問我。

    「金哥批評我了,讓我撤銷這次行動。」我沉思著回答。何支書一聽就高興地說:「這是好事,一方面說明領導有了統一的佈置,另一方面也說明領導對你信任,拿你當自己人。」何支書一身輕鬆,說完就趕緊告辭。我不由地想到,何支書是不是早就瞭解公安局方面的想法?

    一看何支書走了,小靈馬上就湊過來。「金哥真是這麼說的?」

    「你怎麼知道?」我有點奇怪地問。「就你那點膿水?」說著又要點我的額頭。

    聽到小靈這樣說話,我心裡一熱,把她摟在了懷裡。貼著她的臉,一股熟悉的香氣鑽進了我的鼻孔,這股香味聞了半年了,可我還是聞不夠。我們畢竟是老夫老妻了,這個時候當然是大事要緊。於是把金哥對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抬起頭等著她回答。

    小靈不說話只是摟著我不肯撒手,親了我好幾下才說話。「沒事兒,開頭是金哥是給你上課。下午去警校小餐廳是曾局的邀請,他也就是過年了想看看你。」

    「真的?」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吧。小靈顯然很輕鬆:「那當然,因為曾局還不知道洗衣幫這件事呢。」

    「可是現在初十都過了,還過年?」我想不明白。

    「你傻呀?真正過年放大假的時候是公安局最忙的時候。現在上班一切正常了,他們才能過年。」我一想,小靈說的還真有道理。

    可似乎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可是下午見面的時候曾局不就知道啦?」

    「那也不怕,咱們不是有內線嘛。」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黃依依來,趕緊給她打電話匯報工作。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就要動點心眼了。

    「依依姐,過年好!」

    「凌雲志,你給我拜過年了,今天又拜年不是什麼好事吧?」黃依依一聽是我,說話就沒好氣。「啊?那怎麼會呢?我可是善良純真的好青年。」

    「得了吧,凌雲志,我還不知道你?你小子一肚子壞水。」儘管手機沒有視頻,我還是可以想像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馬上給她挖了個坑:「放心吧,我不是黃鼠狼。」

    「那你是說,我就是不跟你說了。我掛了啊?」黃依依生氣了。我心裡那份得意啊,黃依依,任你伶牙俐齒,還是上當了吧?不過嘴上還是趕快求饒:「依依姐,依依姐,我是想請您幫個大忙。」

    黃依依不屑地哼了一聲:「看看,尾巴露出來了吧?說吧,你又闖什麼禍了?」於是我把洗衣幫設賭場,何書槐欠高利貸的事情,以及我的對策和金哥的話都一一告訴了黃依依。

    「依依姐,您瞧,我辦的事有多傻,曾局知道還不定怎麼想呢?」我用這句話做了結尾。

    「本來呢,曾局今天就是想見見你。他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到警校來一趟,見一見老同事,老朋友。也利用這個地方接見一些親近的部下。因為警校這裡清靜。這也說明你已經入了曾局的法眼,他準備用你了。不過你在這節骨眼上辦了這事兒,就不好說了。我會為你說話的,盡量幫你的忙。」

    說起正事,黃依依的語氣比較正規,沒有了拿我開涮的意思,接著她的話就更溫柔了:「可是小志,我今年就畢業,再也不能為你擔當聯絡員了。以後很多事情全靠你自己,你一定要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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