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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八章 黃依依講故事—... 文 / 江渚上

    三天後我們回到了江大新校址附近的墮落街。()推出了新的烤羊肉串,當然也拿出了新的液化氣烤羊肉串專用的長條爐子。這次的羊肉串每串賣三塊錢,這是我的獨家秘方,用洋蔥泥醃製過的。按照事先的估算,每串的毛利為百分之六十,也就是一塊八毛錢。

    三天不到何李鎮上來,這裡已經是一片新氣象。在原來何李鎮後街的舊址上,冒出了一排新的簡易房,原來用編織布圍起來的「髮廊」終於升級換代了。想想真是諷刺,江大開學以後,這裡冒出來的新建築居然是髮廊,難怪叫墮落街。

    攤販市場就更加興旺了,麻辣燙,烤羊肉串,砂鍋都像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來,我原先的攤位上就已經被一個砂鍋攤佔居著。這讓我感到了壓力,看來「轉軌變型」的短暫時期很快就要過去。我不聲不響地走過去,原來攤主是何支榆。他一看見我就熱情地打招呼「凌哥來啦,這幾天哪兒去了?我爸爸總說看不見你心裡空落落的。書槐!」他招呼著弟弟,「把攤位理一理,給凌哥讓出地方。」

    「喲,這怎麼好意思?」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這是我爸爸的意思,一定要給凌哥把攤位佔下來。今後我們兩家就是鄰居了,一塊掙錢餬口。還希望凌哥多照應。」

    「謝謝,謝謝,我們已經沾了你們不少光了。」小靈也在旁邊連聲感謝,聽得出來她也非常感動。這才是一個好漢三個幫呢。

    我們支起烤爐就開練。很快,特殊的香味吸引來不少顧客。可是我發現這裡的顧客有了變化,不再是清一色的大學生了。我問旁邊的何書榆,這是怎麼回事?

    何書榆爽快地告訴我:「凌哥,在你們去省城散心的幾天裡,發生了好多大事,這些人是從省裡來的,要在我們這兒蓋第二所大學。還說要把這裡建設成中國的牛津和斯塔夫呢。」

    「斯塔夫?那是神馬?」我不由地反問。

    「是斯坦福,不是斯塔夫。」老二何詩槐插上來。「我爸說了,這是一個史無前例的機會,一定要問問凌哥,我們應該怎樣抓住這個機會,幹點什麼。他還說了『小凌了不起,年紀輕輕,目光遠大。我們何家要和他戰鬥在一起,勝利在一起。』我說其實很簡單,不就是港台片說的同煲同撈麼。」何書槐比哥哥活躍多了。

    「那這些人是做前期工作的?」我問何書榆。

    「對,這些人就是來打前站的。其實開個大學也沒什麼,大伙都編成順口溜了。」何書槐這麼一說,來吃砂鍋的人不約而同都豎起耳朵聽著,何書槐這下來勁了,馬上得意洋洋,有滋有味地念了起來:

    圈地佔地和搬遷。

    劃線刨槽再砸樁

    蓋房圍牆後修路

    剪綵掛牌就開張

    何書槐的話頓時引來一片笑聲,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大聲說:「小老闆,你是把辦大學當成開飯館了吧?」他的話又一次引起哄笑,當時的場面非常熱烈。

    「小志,來買賣了。」小靈的聲音把我拉回到現實中。我一看是那位姑蘇小女生來了。

    小女生笑嘻嘻地問我。「帥哥,怎麼改行啦?」

    「不算改行,還是賣燒烤,怎麼樣嘗嘗我的新產品?」說著我從專門給黃依依和藍美茹留的幾串羊肉串中挑了兩串,放在架子上烤著。一邊很抱歉地說。「對不起了,我實在沒辦法把羊肉串烤成甜味的。」

    「哈哈,帥哥,你還是那麼好玩。啊喲,好香啊!」小女生誇張地叫了起來。

    「那當然,這是用蘋果汁醃製的,就這幾串,特地給你留的。」我想讓她高興起來。

    她皺了皺小鼻子,模樣很可愛,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你哪有那麼好心?是給你那兩個『托』留的吧?」

    我趕緊接上去:「不管給誰留的,反正第一個享用的是你。」

    「哎!那倒是真的!」說著,她又得意起來,還搖頭晃尾的顯得很高興。

    很快我看到藍美茹和黃依依來了,不用說我也給她們烤上了這些特製的羊肉串。沒想到黃依依冷冷地看著我。「我們不是來吃羊肉串的,今天早點收攤。晚上八點半我到你們家去找你。」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藍美茹狐假虎威地哼了一聲,也跟著她一塊兒走了。我和小靈面面相覷,想來這件事必定和李基福挨揍有關。

    姑蘇小女生幸災樂禍地拍手叫好:「噢!好啊!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嘍,我今天是大飽眼福噢!」

    這讓我很不爽,冷冷地問她:「就飽了眼福嗎?」

    「沒錯。」這孩子淘氣地笑著。

    「不,錯了。因為你還飽了口福。」說完我把為黃依依她們倆烤的羊肉串送給了她。

    晚上,我和小靈在那個臨時的家裡按時等到了黃大主編,而且不出小靈所料,只有黃依依一人,藍美茹並沒有跟來。

    寒暄、讓坐、上茶,在小靈的教導下,這套活我已經練得純熟無比。

    就在賓主雙方落座之後,茶杯還沒有舉起來,只聽黃依依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蓋子一陣亂響。接著一聲怒喝:「凌雲志!你好大的膽!」聲音不大,可聲色俱厲。

    在回來的路上,我和小靈已經設想過許多種「預案」,這種情況也在設想之內。結論是不必太在意,於是我裝做害怕,抓著茶杯的手有意抖了兩抖,把杯中的茶水倒了一點在黃依依的白襯衫上。

    「我的膽子可小了,你瞧我害怕,害怕得茶杯都拿不住了。這杯子總在晃,晃,你瞧又要晃到你身上了。」說著又要把茶水往她身上倒。說到底,這是黃依依在拍桌子,又不是曾局拍桌子。

    小靈趕緊打圓場:「好了小志,不許胡鬧!你看依依,身上都濕了。噯,依依姐,我拿件衣服給你換了好嗎?茶水干了可不好洗,上面總有印子。」

    「好你個凌雲志!不說實話是吧?那好,我走,看誰還會來幫你,哼!」黃依依雖然惱怒地說著要走,可是並沒有站起來。小靈和我說過,別看黃依依比我們大幾歲,其實氣量很小,如果她生氣的時候不及時去哄,那她真的會「豬八戒甩手,不伺候(猴)了」。

    我馬上哄她:「喲,我的黃大編輯,都是我不好惹您生氣,其實我的膽子最小了,只要您一生氣,我連肝都顫了。您是誰呀,要是沒有您的幫助,我們兩口子一天也混不下去呀。」

    「行了,行了,看見漂亮姑娘就滿嘴跑火車,也不怕閃了舌頭。再這麼欺負黃姐小心今晚讓你打地鋪!」小靈也跟著幫忙。

    「對!就該這麼治他!」黃依依狠狠地加了一句。

    「行!現在就給我在廳裡老實呆著。依依姐,不理他,我們進去。」小靈說著把黃依依帶進了臥室,匡噹一聲,關上了門。

    我知道她們現在正在進行女性最興奮的事情——試衣服。大約半個小時以後,臥室的門打開了,黃依依穿著一套黃底碎花的連衣裙出現了,頓時讓人眼前一亮。就在前天買這套連衣裙的時候,我還覺得不太適合小靈,因為小靈的皮膚白,不太適合這種明黃底色小碎花的花色。沒想到黃依依的膚色偏深,是那種「陽光膚色」,穿在身上真是抬色,就連尺寸好像也是為黃依依量身訂做的。我頓時明白了小靈的良苦用心,真了不起,這工作做的,真是到家了。

    穿上了這套連衣裙,黃依依心情大好,再也不裝腔作勢,笑嘻嘻地坐了下來。「來,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看到我們都聚精會神地聽著,她滿意了。為了增強效果,順手拿起茶杯蓋子當驚堂木,把桌子一拍,開講了:

    「話說三天前,有這麼一對夫妻,打扮得漂漂亮亮上了開往省城的大巴。他們不光上了大巴,還一刻都不閒著,在車廂裡擠來擠去,看到熟人就主動打招呼,說是到省城去散散心。也不怕把漂亮衣服擠皺了。他們想幹嘛?把其實他們很有錢,完全可以打的進城,根本不用來遭這份罪。可是他們不光來了,還如此地高調,生怕大伙不知道,他們想幹嘛?你們說,他們到底,想、干、嘛?」說到這裡,黃依依把茶杯蓋子一拍。還別說,真有點單田芳的架勢。

    我和小靈對視一眼,這個黃依依她到底想幹嘛?難道我們的底細已經被她全部掌握了?我剛想開口說兩句笑話,打個岔。黃依依又接下去:

    「他們實際上就是為了讓人看見他們離開了這塊地方,以便和這裡將要發生的故事撇清關係。二位,感覺如何呀?我說的沒錯吧?」說到這裡黃依依的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我們。

    我和小靈對視一眼,然後向黃依依點點頭承認了.一來這是實際情況,二來我們相信黃依依絕不會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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