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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30愈發混亂 封神大戰 文 / 攬清月

    彩雲氣急,面上青白交加,怒道:「可知是何?現今天地大劫起,勸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擇上一洞府避世靜修,或可安然度劫。貿然涉足其中,多半身死道消,化為灰灰,自斟酌!」

    「凡天道之下生靈,皆劫中,道友之言未免偏頗。」那年輕道淡笑搖頭,半點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這位道友,不過萍水相逢,因緣際會搭個伴一道趕路,倒是無需互道名號。道友以為如何?」

    姬昌那處喊殺聲愈勝,彩雲心下發急,便不欲與旁的生靈多做糾纏,手掌一翻祭起一球形法寶,紅色光華流轉,威勢非凡,先天極品靈寶的氣息直逼前方的年輕道。

    「兀那道,若再不讓道,休怪不客氣!」

    年輕道身軀紋絲不動,淡淡地掃過那球形法寶:「原是女媧娘娘法寶紅繡球。此寶為先天極品靈寶,以道友目下修為境界,不知可發揮其幾成威力?」

    「……不管幾成,打卻是足夠!」

    彩雲被那年輕道一語道破法寶來歷,其語中懷疑輕視之意讓她瞬間惱羞成怒,運起法力操控著紅繡球,裹挾著萬鈞氣勢,向著年輕道狠狠砸去。

    紅繡球為攻擊型法寶,攻擊力排同等級法寶前列,攻擊方式卻極為粗暴單一——砸。

    眼瞧著法寶臨身,那年輕道不慌不忙,翻手祭起一青碧色竹枝,對著紅繡球輕輕一揮。疾速擊來的紅繡球像是遇上了巨大阻礙,滴溜溜旋轉著停半空,紅色寶光一閃一滅,再無法前進半分。

    那年輕道看都不看,輕抬起竹枝又是一下。

    「彭!」

    紅繡球再遭重擊,這一回哪裡還支撐得住,瞬間被竹枝掃出老遠。彩雲操控紅繡球,自是心神與之相連,紅繡球與竹枝對拼失敗,反彈出去,她亦是連續兩次損傷,終是面色一白,張口噴出一蓬血雨。

    「、是青竹峰門下竹箏!」彩雲駭然抬眼,回想起臨行時女媧交代,結合方纔那年輕道所用法寶,竟是確認了他的身份。

    「青蓮聖尊竟是要相護殷商?」

    彩雲原先只是女媧座下童子,之後才被女媧收為記名弟子,比著聖尊親傳自是差了許多。一旦認出竹箏,當下便收回紅繡球,顧不得心頭震驚,對著竹箏彎下了腰。

    「彩雲不知是師兄此,早先多有得罪,萬望師兄寬恕。」

    彩雲乾脆認錯,竹箏也不為難她,收了竹枝,意有所指地道:「朝代更迭,凡相鬥,修道之生靈,早早跳出輪迴之外,不五行之中,卻去插手那許多作甚?不如隨前去一觀,倒也有些趣味。」

    竹箏平和的眸光看過來,彩雲不敢反駁,連連頷首,吶吶應了。

    卻說西岐大夫散宜生與姬昌父子分道而走,確實讓追兵一分為二,其中約摸八百騎得了殷破敗、雷開二將命令,前往追趕散宜生,餘者仍是對姬昌父子緊追不捨。

    「逃官姬昌,再不停足,休怪本將命麾下兒郎放箭!到時若有損傷,本將概不理會!」

    殷破敗、雷開二將對著姬昌父子聲聲警告,姬昌父子只作不聞,埋頭奔逃。殷破敗、雷開二將交換了一下眼色,控制著座下戰馬,高舉起手掌:「陛下有令,活捉姬昌父子問罪!眾兒郎聽命:第一、第二隊上前包抄,餘者隨本將上!」

    殷破敗雙腿一夾馬腹,一馬當先,眾飛騎轟然應諾,緊跟而上。雷開左手摘下背上大弓,右手自箭壺中摸出一支鐵箭來,搭上弓弦,箭尖對準了前方姬昌座下的馬匹。

    箭支離弦,恍若流星趕月,不偏不倚正中馬匹左大腿。()那馬一聲長嘶,因著慣性整個向前衝去。

    「父親!」

    伯邑考本與姬昌齊頭並進,離得極近,眼見著姬昌連帶馬便要跌倒,長臂一伸抓住姬昌手臂,猛地用力扯向自己。

    姬昌座下馬匹倒地,姬昌本被伯邑考拉住,倖免於難。

    雷開微瞇起眼,右手再次往箭壺一摸,兩支同樣的鐵箭搭上了弓弦,箭尖對準了伯邑考座下馬匹。

    兩支鐵箭一前一後離弦,忽而一陣怪風不知從何處襲來,將兩支原射向馬匹的箭支卷偏了方向,竟向著伯邑考背心而去。

    「邑考兒!」姬昌正被伯邑考拉扯著,換到伯邑考馬上,眼見著如此情景,自是又驚又駭。來不及思考什麼,本能地便是將伯邑考往邊上一撥一推。

    伯邑考剛剛為救助姬昌,已是氣力用老,被姬昌一推,當即不自覺地往旁邊倒去,再被奔行中的馬兒一顛,哪裡還能維持住平衡,瞬間自馬上滾了下去。

    伯邑考落馬,雙箭已至姬昌身前,他便是想閃避,也是來不及了。待得雙箭幾乎同時狠狠扎進胸膛,姬昌雙目圓睜,眸底仍含著滿滿不敢置信。

    「父親!」伯邑考長髮披散,身上衣衫盡破,血跡斑斑,好不狼狽,卻無心顧及。

    「父親!父親!」

    伯邑考連滾帶爬,追向還搭乘著姬昌的馬匹。幾步之後,姬昌直挺挺落下馬來,被伯邑考接住:「父親!父親!您不是早早為自個兒推算過,此行朝歌有驚無險,當可平安回歸故里,終得壽終正寢麼?這又是為何!父親!母親與弟弟們正等著父親歸家……」

    姬昌任由伯邑考擺弄,圓睜的雙眼早失去了神采,似乎茫然望著天空,嘴角一縷鮮紅蜿蜒而下,兩支羽箭穿胸而過。

    殷破敗、雷開領著兩千多飛騎圍上來,亦是面面相覷,不知明明射向馬匹的羽箭,會詭異地射殺了姬昌。

    「雷兄,這可如何是好!」殷破敗眉頭打結,心下亂成一片,「陛下嚴令不可傷了姬昌性命,這……」

    雷開狠狠一咬牙:「這兩支羽箭皆是射出,陛下若要問罪,自有雷某認了,要殺要剮全無怨言,萬不會連累了眾兄弟!」

    殷破敗面色一冷,罵道:「雷兄這是什麼話!同受陛下信任,出得這趟差事,現今出了差錯,怎好由雷兄一承擔!雷兄如此,便是瞧不出殷某,不拿殷某當自己!不說殷某,且問問弟兄們,看他們答應不答應!」

    「願與將軍共進退!」眾飛騎齊聲吶喊,雷開喉頭一陣滾動,未有再開口。

    殷破敗了然一笑,指著姬昌父子道:「不如先將姬昌父子擒回,再於陛下面前一道請罪如何?」

    雷開正欲應答,忽而聽得遠處山頭傳來一聲大喊:「山下可是西伯侯姬昌麼?」

    殷破敗、雷開不約而同一愣,四下裡張望,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不覺暗暗戒備,喝問道:「是何,緣何來尋西伯侯?」

    那又道:「西伯侯姬昌可此?」

    殷破敗、雷開默默收攏飛騎,戒備愈深。伯邑考抬起通紅的眼來,哽咽道:「哪位高尋老父,可是來晚了,老父已一命歸天!」

    「啊呀呀!父姬昌素有福緣,怎會無辜喪命於此!休得胡言!」

    只聽得那一聲咆哮,乘風而下,立於姬昌屍身之前。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眼似銅鈴,身長九尺,背生兩翼,其形極為神異。他靜靜瞧了姬昌一眼,旋即暴跳如雷:「果是父姬昌!師尊言道父有難,命下山救父度難,現今父親身死,可怎生是好!」

    伯邑考剛失親父,正自悲痛欲絕,忽而聽得有稱姬昌為父,見得來奇形怪狀,竟也未覺得如何,逕直道:「父有子九十九,卻從未有這般的,為父親長子,亦不曾識得,想是認錯了。」

    「若是西伯侯姬昌,便是沒錯!」那怪說得肯定,「乃伯侯於燕山所收義子,因雷雨之後顯身,伯侯賜名為雷震子。」

    伯邑考這才認真打量了雷震子一眼,吶吶道:「這倒未聽父親提及。」

    雷震子不理伯邑考,撓著頭嘟囔:「師尊命救助父親,卻不曾趕上,這……這可怎麼辦?師尊還吩咐,叫不可傷了殷商將士性命,只管救出父親便是……」

    說到這雷震子,實是當時姬昌得帝辛宣召,出得西岐往朝歌路經燕山之時,恰逢午後雷雨,於一草亭避雨。雨後見彩虹,華光滿天,見得一嬰孩躺草叢,為姬昌收養,取名雷震子,正合了他命中百子之兆。

    姬昌本欲將雷震子暫且寄養附近農家,待他自朝歌歸來再行接回,不想有一道自稱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收了雷震子為親傳弟子,帶去了終南山教導。

    雷震子雖為姬昌第一百子,自小卻是雲中子教養,心中自然將師尊排第一。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還有個叫姬昌的父親,於姬昌之死自是不會有太大傷痛可言。

    「既如此,只得這般!」

    雷震子似是做好了決定,一手拎著伯邑考腰帶,一手攬著姬昌屍身,背上雙翼舒展,遍體有絲絲藍白色雷電流轉,「呼啦」一聲直竄雲霄,雙翼扇了兩扇,帶著滾滾風雷之聲,往西岐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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