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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0再一次的逃離 文 / 遺失的蟲

    看來抓她的人是故意讓他來到這裡,然後……

    五指緊握成拳,他決計繞不得那人!

    輕輕扶起以初,以初柳眉緊蹙,滿臉通紅。

    他的大掌教她握住,往她身上去。

    李元一大驚,慌忙抽出自己的手,「楊姑娘,你醒醒!」

    此時的以初,神智早已亂,哪裡還聽得他的話,身子炙熱不休,只想把那清涼往自己身上拖。

    李元一咬牙,一個利落的刀手,將以初擊暈。

    她的體溫依舊高得嚇人,難怪他開始會誤以為她在發燒。

    容不得任何的拖延,確定自己的外袍已嚴實地蓋住了以初,方才將雙掌輕貼上她的背,一股暖流留遍全身。

    昏睡中的以初,柳眉也逐漸舒展開來。

    薄汗微沁,李元一鬆了口氣,收回掌,失去支撐的以初卻是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裡,那柔弱無骨,讓他心意一亂,慌忙推開,不想手下失了分寸,以初倒地,發出了不輕不重的聲響。

    李元一急忙上前,攙扶起以初,正打算喊醒以初,畢竟他不知道那媚藥有沒有其他的毒性。

    睫毛輕顫,以初悶哼著睜開了雙眼,男子間眉宇間儘是擔憂,以初剎那恍然,待看清來人時,失望不滿雙眸。

    李元一選擇忽略了她眸中的失望,道:「楊姑娘,我這就帶你走。」

    屬於男子的香氣飄進她的鼻間,以初低頭一看,聯想起失去意識前的她,臉色甚白,結巴著,「我,我們……」

    「楊姑娘你放心,我們之間依舊清白。」李元一自然知道以初想到了什麼,連忙解釋。

    以初微微鬆了一口氣,「你是怎麼……」

    李元一給了她一個放寬心的笑容,「普通的毒,只要功力夠深厚,要逼出,也不是難事。」

    以初抬眸,這才發現他的額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是微微發白。

    「謝謝。」以初低聲道,頓了頓,又問道,「與皇上比起,你的功力如何。」

    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唇,以初只覺遭到雷擊,扯出一抹苦笑。

    凌非彥啊凌非彥,原來那麼早,你就已經在籌劃了。

    看到以初的異樣,李元一很是擔憂,唇微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以初搖搖頭,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笑意,「我沒事。」說著,拍拍身上的塵土,就要起來。

    「那我們先離開吧。」李元一攙扶起以初,現在的她,瘦弱得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起。

    動作一頓,低頭看著那抓住自己衣袖的柔夷,那一雙手已不是原來的樣貌,或深或淺的傷痕,沾著灰塵,不再是那素白潔淨的雙手,那雙手,曾經溫柔地替他包紮過傷口。

    「有其他人知道我們在這裡嗎?」她的聲音依舊很輕。

    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李元一搖搖頭,道:「沒有,我看到痕跡,怕來遲了你會出事,並未來得及向任何說。」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她的聲音帶著沙啞,滴水未進,她的喉嚨乾涸得難受,「能不能當做沒有見過我。」

    她沒有辦法擺脫他,更沒有能力躲過數十人的搜尋。

    她知道,他已經成了凌非彥的人,從她手上的那晚便猜出,她亦知,他是一個正直的人。

    沉吟,良久,李元一方才說道:「我答應你不難,只是……」

    似是不忍,鼓起勇氣,李元一才能說出,「你臉上的傷……」

    以初的眼眸閃過受傷的絕望,笑意慘淡地說道,「還能怎樣?」她不認為,這樣的傷還能治得了,每一道,帶著深切的恨意,似是要把她的肉與骨分裂開來。

    那膏藥,早已經剩餘不多,皆因她受的傷也不少。

    手顫抖著微微抬起,卻是頹然放下,她沒有勇氣,甚至不敢去觸碰。

    李元一很想將她的手緊握在手中,壓下心中的衝動,道:「楊……娘娘,元一曾聽聞有一生肌丸,不管容貌如何受損,只要服下,定能恢復原來的容貌,娘娘何不一試?」

    「你知道哪裡有?」以初像是見到了希望的曙光。

    李元一搖搖頭,以初眸光一暗。

    「但皇上定能為你找到,可是,如果你離開……」

    以初半垂著眼眸,她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相貌,可是,且不說那生肌丸是否能找到,魚與熊掌,兩者不可兼得,若要她選,那,答案很明顯。

    如若不逃離,或許,她會越陷越深,最終,受到的傷害恐怕會更大,倘若她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她會愉悅地跟他回去,投入那人的懷抱,可是……

    她很膽小,她也很怕疼,那錐心的疼,她不想承受,也承受不了。

    「讓我走吧!」幾分哀求,幾分絕望,幾分無力。

    聽得李元一心跟著疼痛,幾乎不假思索,便道出了一句,「好,我答應你。」既然那是她的選擇,他自然尊重,儘管他想不明白在受寵的情況下,她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逃離。

    在決定跟隨那人開始,他聽到了不少關於她的傳言,她是亡國公主,她盛寵與人前,不把任何的妃子放在眼裡,囂張跋扈,她指使自己的妹妹毒害皇上的子嗣,將自己的妹妹推向死亡,只為自保……

    但他不相信,至少,在他眼中,她不是那樣的人,他欠著她一條命。

    李元一信守了承諾,他不僅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下落,還為她打點了一切,直到她恢復了力氣,能夠自力更生,他更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她。

    如她所想,他已經在為凌非彥辦事了。

    以初知道,凌非彥看中的人,都不會是庸才,沒想到自己出去一趟,不單逃不開,還給他招攬了一個人才。

    也罷,至少,她又因此多了一個機會,一個逃離的機會。

    這,是不是所謂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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