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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5我是楊靜語 文 / 遺失的蟲

    聞言,蘇凝曦眼瞼半垂了,似是在思索著,半響,她咬唇,說道:「娘娘說過的,若是凝曦有求,娘娘會盡力幫凝曦。」

    以初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可你不覺得這件事太為難我了嗎?」

    眼中淚水打轉,凝曦低聲說道:「凝曦知道,要娘娘去救一個想要殺你的人,很是為難,可,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以初一愣,那天,殿哈桑發生的事早在宮裡傳瘋了,各種版本,可至今,除了顧沁和可兒她們,沒有一個人相信她,這蘇凝曦,又是怎麼肯定楊靜晴想要陷害她呢?難不成她真的這麼相信自己的為人?

    沉默,以初緩緩地開口,「給我一個理由,蘇醫女,沒有充分的理由,我是不會幫你的。」以初也不拐彎抹角了,乾脆把話說清楚,她倒是很好奇,一個醫女,一個亡國公主,她們之間能有什麼交集,再說了,楊靜晴那般的刁蠻任性,就是以前的西澤皇宮,恐怕除了皇帝,和她的母妃,也沒幾個人人喜歡她的了。

    四周安靜得能聽見清風輕拂過窗戶的聲音,以初靜靜地看著蘇凝曦,等待她的開口。

    蘇凝曦忽而抬眸,直直地望進以初淺灰色的瞳孔中,一字一頓地說:「我就是楊靜語。」

    以初大腦有瞬間的空白,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說什麼?」

    蘇凝曦咬咬唇,又是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就是楊靜語。」

    以初眨了眨眼,深呼吸了幾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消化了她話中的意思,直到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復下來了,方才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沒想,蘇凝曦第一句開口竟是這句,淚水滑落,帶著哭腔說道:「如果不是我,你不用受那麼多的苦,是我的自私害了你。」

    以初只覺思緒混亂,眼前之人的抽泣,反讓她感到煩心,「別哭了,給我把話說清楚!」

    蘇凝曦被以初這麼一吼,身子一顫,果然是收斂了許多,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她長年被困在靜雅閣,鬱鬱寡歡,直至郭瑞鳴的出現,她才覺得生活變得美好,郭瑞鳴是海外人士,西澤本就是崇尚神明,因此,郭瑞鳴得到了皇帝的款待,他本來只是到西澤遊歷,卻對楊靜語一見鍾情,為了她,更是做了西澤的國師。

    在後來相處的日子裡,兩人漸生感情,楊靜語不懂水性,那日確實是瀕臨死亡,郭瑞鳴感受到了,時間緊迫,為救楊靜語,他施法將蘇凝曦與楊靜語的靈魂交換,之所以選擇蘇凝曦,那是因為互換的兩人,不管是體質還是生辰八字,都必須要符合。

    醒來後,她就已經在龍驤的皇宮當中了,所有的人都喊她蘇醫女,幸好她懂醫術,到了現在都沒有露餡,後來郭瑞鳴到來,跟她說明了一切,並告訴她,在施法的過程中,出了差錯,才會把以初的魂招了過來。

    楊靜語很是愧疚,因為她逃離了皇宮,卻讓以初無辜受罪,得知安王攻打西澤的時候,她就讓郭瑞鳴去把以初救出來,沒想到,後來卻是在龍驤的皇宮中遇見。

    聞言,以初滿腔憤怒,猛地站起來,「你們怎麼能這麼自私!那原來的蘇凝曦呢?還有我呢!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得了自由,我就要代替你,日日在那冷宮寂寞,直到老死!」

    「對不起,對不起……」蘇凝曦失聲哭泣,正是懷著這種愧疚,能幫得上以初的,她都會幫。

    以初想起她遠在現代的親人、朋友,又想起從穿越過來到現在所有的委屈、不甘,猝然間,悲憤如毒蛇啃噬著她的心。

    好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抱歉,蘇醫女,此事我幫不上,請回吧!」

    「不要,不要,娘娘,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求求你。」蘇凝曦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以初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即使憤怒,也被蘇凝曦撕心裂肺的哭聲所打散,看著跪在跟前的蘇凝曦,以初始終硬不起心來。

    想想,她歎了口氣,扶起蘇凝曦,「也罷,如果不是你們,或許我也葬身大海了。」思緒回到了那場海嘯,她,應該也逃不過了吧!

    「說來也是我欠了你們一條命。可是楊靜晴她根本就不當你是姐姐,甚至是設計了這麼一場,想要置你於死地,你又何必呢?」

    蘇凝曦雙眼通紅,聽得以初這樣說,眸中儘是落寞,「我知道,她從來就不喜我這個姐姐,可她始終是我同胞姐妹,我再怎麼也狠不下心來。娘娘,求你了。」

    以初沉默良久,「好,我答應你,可是我有條件。」

    蘇凝曦一愣,隨即說道:「娘娘請說,只要靜語能做到。」

    以初搖搖頭,「不,不是你,而是郭瑞鳴。」

    「娘娘,你,你是要……」蘇凝曦錯愕,結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錯,我要他送我回去!」

    「這事,我會跟銘說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謝娘娘。」蘇凝曦鬆了一口氣,唇角勾出一抹淺弧。

    以初還問了真正的蘇凝曦去向,郭瑞鳴說,應該是上了現代的她的身,還有那林浩然,結果,楊靜語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一回事,只不過,小時候,每個一段日子就會有人來送醫書,但無論她問什麼,那些人都不說,這十幾年間,已經換了好幾個人了。

    看來從她身上,以初也是問不到什麼了,以初也只得作罷。

    夜幕已經降臨,凝視著天空點點璀璨的繁星被厚厚的烏雲遮住,只躲在雲層後面散發出幽幽的光輝,以初緩緩地前行著。

    近來凌非彥很是忙碌,這幾天,甚至沒有招任何人侍寢,看來只得自己去問。

    以初輕輕地握了握腰間的玉珮,平日,她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掛在腰上,不過,既然今晚要談判,那就是特殊情形,特殊對待了。

    實在不行,就只能花費她手中的這一條「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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